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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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逐器知难定,云出无心肯再归。
惆怅春风楚江暮,鸳鸯一只失群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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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玄机

鱼玄机

鱼玄机,女,晚唐诗人,长安(今陕西西安)人。初名鱼幼微,字蕙兰。咸通(唐懿宗年号,860—874)中为补阙李亿妾,以李妻不能容,进长安咸宜观出家为女道士。后被京兆尹温璋以打死婢女之罪名处死。鱼玄机性聪慧,有才思,好读书,尤工诗。与李冶、薛涛、刘采春并称唐代四大女诗人。鱼玄机其诗作现存五十首,收于《全唐诗》。有《鱼玄机集》一卷。其事迹见《唐才子传》等书。 54篇诗文

猜你喜欢

和长孙秘监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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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秋叶神媛,七夕望仙妃。
影照河阳妓,色丽平津闱。
鹊桥波里出,龙车霄外飞。
露泫低珠佩,云移荐锦衣。
更深黄月落,夜久靥星稀。
空接灵台下,方恧辨支机。

二秋叶神媛,七夕望仙妃。
初秋时分携带者美丽侍妓,七月七的晚上盼望得到仙女的巧技。

影照河阳妓,色丽平妃闱。
河阳美女的身影在舞动,平妃产的帷幕也色彩靓丽起来。

鹊桥波里出,龙车霄外飞。
似乎鹊桥从银河里浮现出来,龙车在九霄之外飞奔。

露泫低珠佩,云移荐锦衣。
因为露水打湿,佩饰显得低垂,云彩漂移,象是进献锦绣衣物。

更深黄月落,夜久靥星稀。
夜渐渐深了,黄色的月亮落了下去,面对的星星也稀稀拉拉地。

空接灵台下,方恧辨支机。
空对着的灵台三星,正惭愧分辨不出那个是支机女(即织女星)。

二秋叶神媛(yuàn),七夕望仙妃。
叶:世,时期。神媛:仙女。

影照河阳妓,色丽平津闱。

鹊桥波里出,龙车霄外飞。

露泫低珠佩,云移荐(jiàn)锦衣。
荐:进献,祭献。

更深黄月落,夜久靥(yè)星稀。
靥:星光渐微渐隐的样子。

空接灵台下,方恧(nǜ)辨支机。
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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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冠子·昨夜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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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
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
昨天深夜里,你在我的梦里翩然出现了。我们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发现你依旧还是那么美丽、可爱,像从前一样面若桃花,频频低垂的眼睑,弯弯的柳叶眉。

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看上去好像又有些羞涩,又有些欢喜。该走时却又频频回首,依依不舍。只到醒来才知道是大梦一场,身边依然空空,自己依然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心中不觉涌起难忍的悲哀。

参考资料:

1、 百度百科.拙风文化网

昨夜夜半,枕(zhěn)上分明梦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
桃花面:表示所思念的美女。柳叶眉:如柳叶之细眉,这里以“眉”借代为“面”,亦是“低面”的意思。

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依依:恋恋不舍的样子。胜:尽。

参考资料:

1、 百度百科.拙风文化网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
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这首《女冠子》,写男子对女子的相思而成梦,梦后而悲的情况。恋人在梦中相见,他俩把臂欷歔,说不尽的离愁别苦。“语多时”,明写千言万语,暗扣山高水长。“依旧桃花面”,特别是“频低柳叶眉”“欲去又依依”的神态音容,宛在眼前。然而,夜长梦短,梦醒之后,更令人不胜伤悲。此词不似多数花间词之浓艳,而是在清淡中意味深远,耐得咀嚼。所谓“意婉词直”,“似直而纤”,别具风味。

  词的上下片一般都自成段落,如上片写相别,下片写相思。这首词在结构上却较别致,打破了词的上下片界限,没有过片痕迹,一气呵成。它的前七句写梦中之欢,后两句写梦后之悲。

  这首词的梦境是清晰实在,温馨甜蜜的,不像另一首《女冠子·四月十七》“空有梦相随”那样迷惘惆怅。头一句点明入梦的时间是“昨夜夜半”。梦境一般虚无缥缈,此梦却很“分明”。“分明”虽贯穿于梦中,其源却使人想到来自实境。正由于主人公日思夜想,意中人才会音容常新,活在脑海了,出现在梦中。可见他也是一位与少女同样痴情的有情郎。这两句交代入梦,仅仅来开帷幕,已露出明朗的色调。

  这是一个旖旎的梦,从绵绵情话开始,到依依惜别为止,恩爱缠绵,充满柔情蜜意。梦中那位少女形象,尤其显得楚楚动人。“语多时”,明写千言万语相思话,暗扣山高水长阔别久。“桃花面”“柳叶眉”是旧时对妇女容貌的形容。那位少女习惯于低面敛眉,在《女冠子·四月十七》的现实中和此首的梦境中是一致的。《女冠子·四月十七》中“忍泪”十个字重在刻画情态,此首的“依旧”十个字重在反映容貌,两者互为补充,使少女形象形神俱备。“依旧桃花面”与《女冠子·四月十七》中的“去年今日”的艺术构思脱胎于崔护的《题都城南庄》。事实上这两位男女主角除了在梦里相会外,恐怕也很难再在现实中重续旧梦了,不然不会在梦醒之后觉得“不胜悲”的。“半羞半喜”,少女的娇羞情态如绘。“欲去依依”,看来单写少女,其实也包括男主人公。两人难分难解,极希望留住这美好的时光。整个梦境写得一往情深。

  “觉来知是梦,不胜悲。”正当两情缱绻之际,梦醒了,跌回到严酷的现实中,依旧是形单影只,孤栖独宿。一个“知”字品出万般凄凉况味,原来当时并不知是在梦中!梦境作如是观,而从前他俩花前月下的美境也未尝不可作如是观。这个“知”字大有顿悟之感,所以不免悲从中来,感慨万千。煞尾两句浓重的悲与前七句甜美的乐形成鲜明的对照,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全词脉络分明,层次清楚,深衷浅貌,语短情长。《历代词人考略》称赞韦庄词:“能运密入疏,寓浓于淡。”《介存斋论词杂著》说:“端己词清艳绝伦。”从这首《女冠子》词中,就足见韦庄词清淡疏朗、清艳劲直的特征。

参考资料:

1、 曹光甫 等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 :186-1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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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烟收湘渚秋江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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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收湘渚秋江静,蕉花露泣愁红。五云双花去无踪。几回魂断,凝望向长空。
翠竹暗留珠泪怨,闲调宝瑟波中。花鬟月鬓绿云重。古祠深殿,香冷雨和风。

烟收湘渚秋江静,蕉花露泣愁红。五云双鹤去无踪。几回魂断,凝望向长空。
湘江无烟,一片宁静,带露的美人蕉哀泪湿红。舜帝驾鹤飞去影无踪,二妃啊,几回回魂断望长空。

翠竹暗留珠泪怨,闲调宝瑟波中。花鬟月鬓绿云重。古祠深殿,香冷雨和风。
翠竹上留下他们斑斑泪痕,幽怨的瑟声弹起在湘江浪中。如花似月的二妃鬓云浓重。而今在湘妃祠中灰遮尘蒙,粉销香冷,相伴苦雨凄风。

参考资料:

1、 赵伯陶.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第246页2、 王丙岐 .中国古代佞幸史(上、下):香港天马出版有限公司,2005年6月:第104页

烟收湘渚(zhǔ)秋江静,蕉(jiāo)花露泣愁红。五云双鹤去无踪。几回魂断,凝望向长空。
临江仙:唐教坊曲,后用作词牌,为双调小令。又名《谢新恩》、《雁后归》、《画屏春》等。湘渚:湘江的水边陆地。蕉:美人蕉。五云白鹤:仙人所乘的五色云彩和双双白鹤。

翠竹暗留珠泪怨,闲调宝瑟波中。花鬟(huán)月鬓(bìn)绿云重。古祠深殿,香冷雨和风。
翠竹:翠竹上留下带怨的珠泪。这里用湘妃的故事。据《述异记》载,舜南巡,葬于苍梧,尧二女娥皇、女英泪下沾竹,竹文全成为斑。故称为“斑竹”或“湘妃竹”。闲调:在湘江波浪中,湘灵弹起了宝瑟。调:弹奏。湘灵即湘妃,即尧之二女、舜之二妃。《楚辞·九歌》中的湘君、湘夫人就是指此。花鬟:花如鬟,月如鬓,绿云如发,一层又一层。这是一种艺术的联想,较一般比喻更开阔自由。 绿云重:形容鬓发浓美。古祠:指今湖南湘阴北洞庭湖畔之黄陵庙,即湘妃祠。

参考资料:

1、 赵伯陶.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第246页2、 王丙岐 .中国古代佞幸史(上、下):香港天马出版有限公司,2005年6月:第104页
烟收湘渚秋江静,蕉花露泣愁红。五云双鹤去无踪。几回魂断,凝望向长空。
翠竹暗留珠泪怨,闲调宝瑟波中。花鬟月鬓绿云重。古祠深殿,香冷雨和风。

  词从环境描写入手:“烟收湘渚秋江静,蕉花露位愁红。这两句景物搭配上,一远一近,一大一小。前句是全镜头,摄取了秋江、秋空和洲渚的画面,显示出远景的辽阔以及秋郊的寂寥。后句特写镜头,把焦点集中在蕉花上。美人蕉叶肥花大,花色深红,惹人注目。但是这一句的描写,却打上了深深的感情色彩。词人构思的艺术匠心使此带露的鲜花,带上了人具有的饮泣、愁怨的情态,从而为全词定下了凄凉愁怨的主调。不仅如此,词人何以选择蕉花而不是其他的花来描写,除了因其显眼这一点外,还隐喻的有“美人”之意。这两句,既描写了黄陵庙的环境,也暗喻了庙中女神湘妃的愁怨情怀,开篇起得很好。“翠竹暗留珠泪怨,闲调宝瑟波中”。《牡丹亭》中杜丽娘因爱而生,又因爱而死,可见世间爱是可以穿越生死路。当娥皇、女英在现实中得不到爱情时,便投湘水而死,化为“湘夫人”,鼓瑟之声,希望远去的心上人的灵魂还能够听到美妙的音乐声,借以寄托慰问、慰藉哀思。帝舜走后,二妃惟有时时弹奏瑶瑟,让美妙的音乐声荡绿波,借以寄托慰藉哀思。黄陵庙里的神女塑像栩栩如生,香冷粉消的花容月貌楚楚动人,头上梳着像花一样的环形发鬓,耳边的头发似绿云重重,二妃居于古祠殿中只有飒飒冷风濛濛苦雨与她们为伴,表达了二妃的凄怨和内容的情感。挥泪成斑,湘浦鼓瑟充满了飘渺的神话色彩,也充满了浪漫气息。“古祠深殿,香冷雨和风”又是词人惋惜二妃悲剧性的死,以景结情含有余不尽之意。 [6] 

  舜之二妃娥皇、女英的故事以其哀婉动人,千百年来广为流传,成为文人墨客歌吟讽咏的常见题材。张此词即咏此事。词的上片“烟收”二句用环境烘托悲剧的气氛。紧接三句写二妃离京寻舜帝于水云之乡,形象动人,情意婉转。下片开头二句写出湘妃竹与湘妃鼓瑟的故事。后三句又以景结情,余韵悠长,与开头悲剧呼应。

  这首词咏怀古迹,凭吊湘妃,将追怀帝舜的湘妃如怨如慕之情写得“祭神如神在”,且写了人神之共性,具有人类通常具有的优美情怀。全词以景起,以景结,中叙二妃事;娥皇、女英的形象与黄陵庙环境的阴冷气氛融为一体,情景相生,酿造出一股凄凉愁怨的情味。作品“极缥缈之思,不落凡俗”,成功地运用神话题材,创造出幽艳空灵的审美境界。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4月版,第205-20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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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归鹿门山歌 / 夜归鹿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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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寺钟鸣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
人随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
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

山寺钟鸣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
黄昏时山寺的钟声在山谷中回响,渔梁渡口处人们争着过河,喧闹不已。

人随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
人们沿着沙岸向江村走过去,我也乘坐一叶小舟返回鹿门。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
鹿门山在月光映照下山树渐渐显现出来,好似忽然来到了庞公隐居之地。

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
相对的山岩和松间小路幽幽静静,只有隐居的人在此来来去去。

参考资料:

1、 余恕诚.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28-292、 江龙.唐诗三百首鉴赏辞典:江西教育出版社,2012:130-1313、 杨永胜.唐诗宋词元曲大鉴赏:外文出版社,2012:264、 吴兆基.唐诗三百首:三秦出版社,2007:535、 聂巧平.崇文国学经典文库·唐诗三百首:崇文书局,2012:42-43

山寺钟鸣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
昼已昏:天色已黄昏。渔梁:洲名,在湖北襄阳城外汉水中。喧:吵闹。

人随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
余:我。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qī)隐处。
开烟树:指月光下,原先烟雾缭绕下的树木渐渐显现出来。庞公:庞德公,东汉襄阳人,隐居鹿门山。荆州刺史刘表请他做官,拒绝后,携妻登鹿门山采药,一去不回。

岩扉(fēi)松径长寂寥(liáo),惟有幽人自来去。
岩扉:指山岩相对如门。幽人:隐居者,诗人自称。

参考资料:

1、 余恕诚.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28-292、 江龙.唐诗三百首鉴赏辞典:江西教育出版社,2012:130-1313、 杨永胜.唐诗宋词元曲大鉴赏:外文出版社,2012:264、 吴兆基.唐诗三百首:三秦出版社,2007:535、 聂巧平.崇文国学经典文库·唐诗三百首:崇文书局,2012:42-43
山寺钟鸣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
人随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
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

  这是一首写景抒怀诗。一二句写鱼梁洲渡头日暮十分喧闹,并以此衬托衬托诗人沉静和洒脱超俗的胸怀。三四句写人们归家,诗人去鹿门,写出了世人与诗人不同的归途。五六句写月光照耀,夜登鹿门山的情景,表现出隐逸的情趣和意境。最后两句写庞公隐居之所,岩壁门外,松径寂寥,只有诗人与山林相伴,与尘世隔绝,诗人恬淡超脱的隐士形象跃然纸上。

  “山寺钟鸣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写诗人傍晚江行的见闻。

  首句写白昼已尽,黄昏降临,幽僻的古寺传来了报时的钟声,次句写沔水口附近的渔梁渡头人们急于归家时抢渡的喧闹,首句表现的是安宁静谧的环境,次句却表现喧嚣,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比照,这是远离人寰的禅境与喧杂纷扰的尘世的比照。

  第二联,前句承“渔梁”诗意,是写村人各自上岸还家;后句承“山寺”诗意,写自己回到鹿门。这两句是以人归引出自归,作为前文的具体补述。两种归途展现两样不同的心境,这又是一个比衬,从中表现出诗人与世无争的隐逸志趣和不慕荣利的淡泊情怀。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中鹿门山的林木本为暮霭所笼罩,朦胧而迷离,山月一出,清光朗照,暮雾竟消,树影清晰。诗人完全被大自然陶醉,他忘情地攀登着崎岖的山路,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庞公昔时隐居的地方。这微妙的感受,亲切的体验,表现出隐逸的情趣和意境,隐者为大自然所融化,至于忘乎所以。孟浩然仰慕庞公的志节,他在《登鹿门山怀古》中也吟有“昔闻庞德公,采药遂不返。隐迹今尚存,高风邈已远”的诗句。

  “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中这“幽人”,既指庞德公,也是自况,因为诗人彻底领悟了“遁世无闷”的妙趣和真谛,躬身实践了庞德公“采药不返”的道路和归宿。山岩之内,柴扉半掩,松径之下,自辟小径。这里没有尘世干扰,唯有禽鸟山林为伴,隐者在这里幽居独处,过着恬淡而寂寥的生活。

  全诗虽歌咏归隐的清闲淡素,但对尘世的热闹仍不能忘情,表达了隐居乃迫于无奈的情怀。感情真挚飘逸,于平淡中见其优美,真实。显然,这首诗的题材是写“夜归鹿门”,颇像一则随笔素描的山水小记。但它的主题是抒写清高隐逸的情怀志趣和道路归宿。诗中所写从日落黄昏到月悬夜空,从汉江舟行到鹿门山途,实质上是从尘杂世俗到寂寥自然的隐逸道路。

  此诗通过描写诗人夜归鹿门山的所见所闻所感,抒发了诗人的隐逸情怀。整首诗按照时空顺序,分别写了江边和山中两个场景,先动后静,以动衬静,写出鹿门清幽的景色,表现诗人恬静的心境,同时在清闲脱俗的隐逸情趣中也隐寓着孤寂无奈的情绪。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80-812、 余恕诚.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28-293、 江龙.唐诗三百首鉴赏辞典:江西教育出版社,2012:13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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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寄权璩杨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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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暖云昏万里春,宫花拂面送行人。
自言汉剑当飞去,何事还车载病身。

草暖云昏万里春,宫花拂面送行人。
地面上小草泛着嫩黄的暖色,虽然天空中的云显得那样的灰暗,可是却挡不住春天的生气勃勃。这时飞絮迎面扑来,轻轻的从我脸颊上滑过,好像是在安慰我,并为我送行。

自言汉剑当飞去,何事还车载病身。
我曾经说过,自己要像刘邦斩白蛇用的宝剑一样,能够做出一番事业,可我还一事无成,却决心要飞走了。走就走,为何还要让我带着病身辞官回乡,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病了吗?

草暖云昏万里春,宫花拂(fú)面送行人。
云昏:犹云灰暗貌。宫花:从宫苑飘出的飞花,此处犹言柳絮或杨絮,也暗指朝廷。

自言汉剑当飞去,何事还车载(zài)病身。
汉剑:指传说中汉高祖刘邦斩白蛇之剑,作者自喻。何事:为何,何故。病身:体弱多病之身。当时李贺以病辞奉礼郎官,回归昌谷。

草暖云昏万里春,宫花拂面送行人。
自言汉剑当飞去,何事还车载病身。

  李贺辞官正值青春才华横溢之时,他对自己的前程抱着无限的希望。谁知遭罹无缘无故的沉重打击,内心的愤慨是可以想见的。他的这首诗和另一首题为《出城》的诗便集中反映了他当时凄哀的心境。

  诗的开头两句“草暖云昏万里春,宫花拂面送行人”,写诗人离京的季节和环境。诗人于元和五年(810)冬赴考,元和六年(811)春不第而返。“草暖”、“春”、“宫花”用来告示人们,春事已至,万里和融,京城之中也是春意盎然,一派迷人的景象。诗人此刻因“不第”而心意悲伤之极,但偏用如此美景相衬,这就愈加显出内心的痛苦。这种以乐景写哀的手法,比纯粹以悲景写哀,更有感染力,是辩证法在艺术上的体现。首句中的“云昏”和前两句的乐景不相协调,在这柳绿花红的背景之上,应有轻云、淡云相配才是。作者以“云昏”参互其间,其意颇深。首先,“云昏”可以看成为作者当时沮丧心绪的形象写照,是诗人心灵的外化表现。周围的一片喜人的春色,那是用来昭示其他参试并取得成就的考生的内心世界的。他们仕途得意,心花怒放,正同这浓郁的春色有着相类似之处。而自己从此断绝了仕进,犹如大片昏云当头,不见前路。其次,“云昏”还可视为奸人从中作梗,阻碍了李贺的应试。在古诗中以云喻奸佞的说法很为流行,如李白即有“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登金陵凤凰台》)的名句。如果“云昏”喻奸人捣乱,那么就可把诗中有关春色的描摹看成李贺对自己原本应有的考试结果的高度自信的形象说法。那暖草,那宫花,那春色本来是属于自己的,可恨这昏云覆盖了大地,一切均化为子虚乌有,前程也就落空了。

  诗的后两句“自言汉剑当飞去,何事还车载病身”,意为:我曾立志要像汉剑一般破屋而飞,为国建功立业。可是为什么这个愿望不得实现,只好坐上车儿往家乡载回这多病的身子。“汉剑”,是指汉高祖刘邦的剑。传说在晋惠帝的时候,武库失火,这柄宝剑从库内破屋飞去。显然,诗人是将己喻剑了。他多么希望能像飞剑一样砍削邪恶,匡扶正义,为国为民干一番事业。在李贺诗中,随处可见他咏剑赞剑之句,经检索有三十一句之多。如“剑光照空天自碧”(《秦王饮酒》),“莫嫌剑光冷”、“能持剑向人”(《走马引》),“唐剑斩隋公”(《马诗二十三首》其十六),“神剑断青铜”(《王濬墓下作》),“忧眠枕剑匣”(《崇义里滞雨》),“古剑庸一吼”(《赠陈商》),“临歧击剑生铜吼”(《开愁歌》),“剑龙夜叫将军闲”)《吕将军歌》),“剑如霜兮胆如铁”)《白虎行》)等等。在这些诗句中,作者或以剑眠喻示自己心志的沉滞,或以剑吼比作自己当冲决阻遏,或以剑飞隐含自己应建立功勋。可以说剑的形象在诗人笔下已穷形极态,被状摹得具有人的灵性和精神了。此诗中“当飞去”的剑的形象,便是其中极有代表性的一例。

  人们常说李贺的诗作具有“虚荒诞幻”的特色(杜牧《李长吉歌诗叙》)。如果和此诗对照,便同样可以找到这个特点,如“自言汉剑当飞去”句即是。“汉剑飞去”原只是《异苑》一书中的传说故事,本不为确信之事。但李贺偏偏采撷入诗,以剑飞喻志遂,就使全诗在写实的基础上融进了极度浪漫的成分。剑本不能飞,言剑能飞跃而起,实属虚构和想象,以这种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的意象入诗,便充分体现了李诗“虚荒诞幻”的特点。正如李贺称韩愈的诗作有奇崛的特色,即“笔补造化天无功”(《高轩过》)一样,他本人的诗作同样也是出奇制胜,充满了怪谲的气氛,甚至连天地也都为之而折服。在李贺的这首早期诗作《出城寄权璩杨敬之》中,虚荒诞幻的特色得到如此充分的体现,遂为李贺以后的创作奠定了风格上的基调,这一点是不能不指明的。

参考资料:

1、 宋绪连 初旭.三李诗鉴赏辞典.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2:635-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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