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莺漂荡复参差,度陌临流不自持。
居无定所的黄莺总是不停地飞翔漂泊,越过小路,临近河边,无法自持。
巧啭岂能无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
它那美妙婉转的歌声中怎么能没有本意?适逢春日芳辰也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风朝露夜阴晴里,万户千门开闭时。
鸣啭在风朝霞夜阴晴之日,鸣啭在千门万户开闭之时。
曾苦伤春不忍听,凤城何处有花枝。
我曾为伤春之情所苦,实在不忍在听它的哀鸣,然而这京城又哪里能找到可以栖居的花枝呢?
参考资料:
1、 彭定求 等 .全唐诗(下)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 :1371 .2、 陈永正 .李商隐诗选译 .成都 :巴蜀书社 ,1991 :212-213 .流莺(yīng)漂(piāo)荡复参(cēn)差(cī),度陌临流不自持。
流莺:指漂荡流转、无所栖居的黄莺。参差:参差,本是形容鸟儿飞翔时翅膀张敛振落的样子,这里用如动词,犹张翅飞翔。不自持:不能自主,无法控制自己。
巧啭(zhuàn)陌能无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
啭:鸟宛转地鸣叫。佳期:美好的时光。
风朝露夜阴晴里,万户千门开闭时。
“风朝”二句:《汉书·郊祀志》:“作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汉书·东方朔传》:“起建章宫,左凤阙,右神明,号千门万户。”此联写京华莺声,无论风露阴晴、门户开闭,皆漂荡啼啭不已。
曾苦伤春不忍听,凤城何处有花枝。
不忍:一作“不思”。凤城:此借指京城长安。花枝:指流莺栖息之所。此句言凤城虽有花枝,而流莺难以借寓,故有伤春之苦吟,而令人不忍卒听。
参考资料:
1、 彭定求 等 .全唐诗(下)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 :1371 .2、 陈永正 .李商隐诗选译 .成都 :巴蜀书社 ,1991 :212-213 .此诗是作者托物寓怀的诗篇,借流莺暗喻自身,寄托身世之感,抒写自己漂泊无依、抱负难展、佳期难遇的苦闷之情。首联描写了流莺的飘荡无依,颔联指出流莺内心的苦闷,颈联写流莺的艰辛备尝,尾联才写到诗人自己。全诗咏物抒情,风格轻倩流美,情思深婉。
流莺,指漂荡流转、无所栖居的黄莺。诗的开头两句,正面重笔写“流”字。参差,本是形容鸟儿飞翔时翅膀张敛振落的样子,这里用如动词,犹张翅飞翔。漂荡复参差,是说漂荡流转之后又紧接着再飞翔漂泊。“度陌”、“临流”,则是在不停地漂荡流转中所经所憩,应上句“复”字。流莺这样不停地漂泊、飞翔,究竟是为什么呢?又究竟要漂荡到何时何地呢?诗人对此不作正面交代,只淡淡接上“不自持”三字。这是全联点眼,暗示出流莺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用流莺的漂荡比喻诗人自己的辗转幕府的生活,是比较平常的比兴寓托,独有这“不自持”三字,融和着诗人的独特感受。诗人在桂林北返途中就发出过怅然的叹息:
“昔去真无奈,今还岂自知”(《陆发荆南始至商洛》)。“去真无奈”、“还岂自知”,正象是“不自持”的注脚。它把读者的思绪引向“漂荡复参差”的悲剧身世后面的社会原因,从而深化了诗的意境。
“巧啭岂能无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颔联是说,美妙的鸣啭,怎么能没有本意?碰到了良辰,也未必就有佳期。
飘荡流啭,毕竟是流莺的外在特点,这三四两句,便进一步通过对流莺另一特点——“巧啭”的描写,来揭示它内心的苦闷。流莺那圆转美妙的歌声中分明深藏着一种殷切的愿望——希望在美好的三春良辰中有美好的期遇。然而它那“巧啭”中所含的本意却根本不被理解,因而虽然适逢春日芳辰也不能盼来“佳期”,实现自己的愿望。如果说,流莺的飘荡是诗人飘零身世的象征,那么流莺的巧啭便是诗人美妙歌吟的生动比喻。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强调巧啭中寓有不为人理解的本意,这本意可以是诗人的理想和抱负,也可以是诗人所抱的某种政治遇合的期望。“岂能”、“未必”,一纵一收,一张一驰,将诗人不被人所理解的满腹委屈和良辰不遇的深深伤感曲曲传出,在流美圆转中有回肠荡气之致。可以说这两句诗本身就是深与婉的统一。
颈联承上“巧啭”,仍写莺啼。“风朝露夜阴晴里,万户千门开闭时。”这是“本意”不被理解、“佳期”不遇的流莺永无休无止的啼鸣:无论是刮风的早晨还是降露的夜晚,是晴明的天气还是阴霾的日子,无论是京城中万户千门开启或关闭的时分,流莺总是时时处处在啼啭歌吟。它仿佛执着地要将“本意”告诉人们,而且在等待着渺茫无尽的佳期。这一联是两个略去主、谓语的状语对句构成的,每句中“风朝”与“露夜”、“阴”与“晴”、“万户”与“千门”、“开”与“闭”又各自成对,读来别有一种既整饬又优美,既明畅又含蓄的风调。
尾联联系到诗人自身,点明“伤春”正意。“凤城”借指长安,“花枝”指流莺栖息之所。两句是说,自己曾为伤春之情所苦,实在不忍再听流莺永无休止的伤春的哀鸣,然而在这广大的长安城内,又哪里能找到可以栖居的花枝呢?初唐诗人李义府《咏乌》云:
“上林多少树,不借一枝栖。”末句从此化出。伤春,就是伤佳期之不遇;佳期越渺茫,伤春的情绪就越浓重。三春芳辰就要在伤春的哀啼中消逝了,流莺不但无计留春,而且连暂时栖息的一枝也无从寻找。这已经是杜鹃啼血般的凄怨欲绝的情境了。诗人借“不忍听”流莺的哀啼强烈地抒发了自己的“伤春”之情—— 抱负成空、年华虚度的精神苦闷。
末句明写流莺,实寓自身,读来既像是诗人对无枝可栖的流莺处境的关心,又像是诗人从流莺哀啼声中听出的寓意,更像是诗人自己的心声,语意措辞之精妙,可谓臻于化境。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1210-1212 .宿醉离愁慢髻鬟,六铢衣薄惹轻寒,慵红闷翠掩青鸾。
晚唐女子宿醉初醒带着离别的愁绪慢慢整理环形发髻,轻如蝉翼的衣服让身子有一点点寒冷,慵懒地照着镜子涂口红穿翠衣。
罗袜况兼金菡萏,雪肌仍是玉琅玕,骨香腰细更沈檀。
装着蚕丝袜和装饰金莲花头饰,如雪肌肤在薄薄的纱衣下仿佛是玉石般润泽,在沉香与檀香的氛围下露出杨柳小纤腰婀娜的身姿。
参考资料:
1、 马兴荣等.《中国词学大辞典 》: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年:561页2、 温广义.《唐宋词常用词辞典 》: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1988年:66页3、 周伟励著.《从菩萨蛮到沁园春 公元十世纪前后中国文人的生存状态 》:文学大象出版社, 2006年:69页宿醉离愁慢髻(jì)鬟(huán),六铢衣薄惹轻寒,慵(yōng)红闷翠掩青鸾(luán)。
宿醉:隔夜犹存的余醉。慢:胡乱,随便。髻鬟:环形发髻。古代中国妇女发式。六铢衣:中国古代计量以二十四铢为一两,六铢极言其轻。也指仙人之衣。青鸾:青鸟。古代创说中能帮人传递信息的仙鸟。这里指青铜鸾镜。
罗袜况兼金菡(hàn)萏(dàn),雪肌仍是玉琅(láng)玕(gān),骨香腰细更沈檀。
菡萏:指莲花。玉琅玕:玉石。沈檀:沉香与檀香。“沈”通“沉”。
参考资料:
1、 马兴荣等.《中国词学大辞典 》: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年:561页2、 温广义.《唐宋词常用词辞典 》: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1988年:66页3、 周伟励著.《从菩萨蛮到沁园春 公元十世纪前后中国文人的生存状态 》:文学大象出版社, 2006年:69页该词为典型的“香奁体”词,为最早的《浣溪沙》,题材为“艳情”题材,抒情风格细腻深曲,文辞丽美。
上片主要描写宿醉初醒女子面部神态、发髻、衣服、面容等内容。“愁”字写出女子的情绪,“慢”写出了女子的动作,“寒”烘托了环境冷暖,“红”和“翠”也出了颜色。
下片主要描写女子体态、身姿、腰身、肌肤、和腿部。“罗袜”、“雪肌”、“玉琅玕”突出了女子体态、肌肤的质感,“骨香”和“沈檀”突出了嗅觉感受。
全词共六句,从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全方位描写了女性,以雕琢的文辞表现了女子的形态美和装饰美,但更重的是她的“离愁”,因离愁而醉酒、慵懒,失了生活的趣味却又止不住“更沉檀”即重涂脂粉,看似享受却掩饰着内心的苦涩。
参考资料:
1、 《全唐诗》(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0月版,第2168页2、 阮忠著.《宋代四大词人群落及词风演化 》:凤凰出版社, 2015年:34页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江面烟雨迷濛,江边绿草如茵,六朝往事如梦只剩春鸟悲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最无情的是那台城的杨柳,依旧像清淡的烟雾一样笼罩着十里长堤。
参考资料:
1、 吴昊.新编唐诗一百首: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10月第1版:144---145页2、 陈昳 陈朗.读故事赏古诗.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2015:1103、 聂巧平 注译.唐诗三百首.武汉:崇文书局,2015:343江雨霏(fēi)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霏霏:细雨纷纷状。六朝:指吴、东晋、宋、齐、梁、陈。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烟:指柳树绿阴阴的,像清淡的烟雾一样。
参考资料:
1、 吴昊.新编唐诗一百首: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10月第1版:144---145页2、 陈昳 陈朗.读故事赏古诗.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2015:1103、 聂巧平 注译.唐诗三百首.武汉:崇文书局,2015:343南京古称金陵,地处江南,“霏霏”正是状写其多雨而细密如丝的气候特征,芳草弥蔓,绿遍江岸无远不达,一个“齐”字既是形容它又点明季节,这里暗含了南朝梁·丘迟《与陈伯之书》“江南三月,暮春草长”的意思。总之 ,“江”、“雨”、“草”三者交衬共融,构筑出一派迷蒙清幽、如烟似雾的境界。六朝即孙吴、东晋、宋、齐、梁、陈,金陵于六朝时称建业、建康,作为它们的都城,一直为宫廷所在地和皇公贵戚的活动中心,歌舞饮宴,竞相奢靡,可谓繁盛至极,但这里也是权力角逐的之地,三百余年间战乱频繁,六个王朝迭番更代,犹如走马灯一般,教人顿生目不暇接之感,直觉兴衰遽变,短暂的豪华亦难以持作凭依。加之江南春雨朦胧、细草凄迷的气氛环境所形成的轻柔婉曼景调,这属于金陵固有节候地域呈现着的自然风貌,它们相互熏染滋润,暗暗逗出一个“梦”字。倘再作深层探究,“六朝”治乱盛亡的往事早已付诸浩浩江流,无从踪迹了,而“江雨”“江草”却是年年如此,当下映入眼帘的,又是烟笼雾罩般的暮春景色,抚今追昔,自然人事对照,怎能不满怀惆怅迷惘,顿觉一切如梦里境像呢?况且韦庄出身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市郊)的世家大族 ,远祖韦待价曾为武则天朝宰相,四世祖是著名诗人韦应物,他自己却逢辰不偶,半世落拓,大唐帝国也濒临灭亡,难道就要再蹈“六朝”覆辙吗?正当潜沉到现实忧虑和历史反思的纷纭意绪中,留连踟蹰,忽地耳旁传来数声鸟啼,陡然惹起新的慨叹:鸟儿不解世事无常、治乱代变的严重,只依时序自在啼鸣,却让多情的人何以为堪?“空”字写出了因鸟声触发的感叹。
如果说前两句以总体笔墨,描摹金陵的景光风物,而情景中,只凭“梦”字轻轻透露消息;那么,后联则将目光回转到“台城”,正面点明题旨,并选择“柳”为高度凝聚的媒介形象,即景抒情,藉情统驭景,呈现了浓厚的主观指向。就像京城是全国中枢似的,台城也是金陵的中枢,皇宫和台省(中央政府)都在这里,六代倾覆的最后一幕往往于此处结束。然而,堆烟叠雾的杨柳却容颜未改,春来依旧绿遍十里长堤,一如台城豪华鼎盛时,所以说它“无情”。由于韦庄从 “六朝如梦”的感受里联想到严峻的现实危机,悲悼大唐帝国的江河日下,灭亡之势已不可回,面对烟柳的生机勃勃、逢春必发景象,排遣无计中,才托辞他向,归于 “台城柳”的“无情”吧。
烟收湘渚秋江静,蕉花露泣愁红。五云双鹤去无踪。几回魂断,凝望向长空。
湘江无烟,一片宁静,带露的美人蕉哀泪湿红。舜帝驾鹤飞去影无踪,二妃啊,几回回魂断望长空。
翠竹暗留珠泪怨,闲调宝瑟波中。花鬟月鬓绿云重。古祠深殿,香冷雨和风。
翠竹上留下他们斑斑泪痕,幽怨的瑟声弹起在湘江浪中。如花似月的二妃鬓云浓重。而今在湘妃祠中灰遮尘蒙,粉销香冷,相伴苦雨凄风。
参考资料:
1、 赵伯陶.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第246页2、 王丙岐 .中国古代佞幸史(上、下):香港天马出版有限公司,2005年6月:第104页烟收湘渚(zhǔ)秋江静,蕉(jiāo)花露泣愁红。五云双鹤去无踪。几回魂断,凝望向长空。
临江仙:唐教坊曲,后用作词牌,为双调小令。又名《谢新恩》、《雁后归》、《画屏春》等。湘渚:湘江的水边陆地。蕉:美人蕉。五云白鹤:仙人所乘的五色云彩和双双白鹤。
翠竹暗留珠泪怨,闲调宝瑟波中。花鬟(huán)月鬓(bìn)绿云重。古祠深殿,香冷雨和风。
翠竹:翠竹上留下带怨的珠泪。这里用湘妃的故事。据《述异记》载,舜南巡,葬于苍梧,尧二女娥皇、女英泪下沾竹,竹文全成为斑。故称为“斑竹”或“湘妃竹”。闲调:在湘江波浪中,湘灵弹起了宝瑟。调:弹奏。湘灵即湘妃,即尧之二女、舜之二妃。《楚辞·九歌》中的湘君、湘夫人就是指此。花鬟:花如鬟,月如鬓,绿云如发,一层又一层。这是一种艺术的联想,较一般比喻更开阔自由。 绿云重:形容鬓发浓美。古祠:指今湖南湘阴北洞庭湖畔之黄陵庙,即湘妃祠。
参考资料:
1、 赵伯陶.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第246页2、 王丙岐 .中国古代佞幸史(上、下):香港天马出版有限公司,2005年6月:第104页词从环境描写入手:“烟收湘渚秋江静,蕉花露位愁红。这两句景物搭配上,一远一近,一大一小。前句是全镜头,摄取了秋江、秋空和洲渚的画面,显示出远景的辽阔以及秋郊的寂寥。后句特写镜头,把焦点集中在蕉花上。美人蕉叶肥花大,花色深红,惹人注目。但是这一句的描写,却打上了深深的感情色彩。词人构思的艺术匠心使此带露的鲜花,带上了人具有的饮泣、愁怨的情态,从而为全词定下了凄凉愁怨的主调。不仅如此,词人何以选择蕉花而不是其他的花来描写,除了因其显眼这一点外,还隐喻的有“美人”之意。这两句,既描写了黄陵庙的环境,也暗喻了庙中女神湘妃的愁怨情怀,开篇起得很好。“翠竹暗留珠泪怨,闲调宝瑟波中”。《牡丹亭》中杜丽娘因爱而生,又因爱而死,可见世间爱是可以穿越生死路。当娥皇、女英在现实中得不到爱情时,便投湘水而死,化为“湘夫人”,鼓瑟之声,希望远去的心上人的灵魂还能够听到美妙的音乐声,借以寄托慰问、慰藉哀思。帝舜走后,二妃惟有时时弹奏瑶瑟,让美妙的音乐声荡绿波,借以寄托慰藉哀思。黄陵庙里的神女塑像栩栩如生,香冷粉消的花容月貌楚楚动人,头上梳着像花一样的环形发鬓,耳边的头发似绿云重重,二妃居于古祠殿中只有飒飒冷风濛濛苦雨与她们为伴,表达了二妃的凄怨和内容的情感。挥泪成斑,湘浦鼓瑟充满了飘渺的神话色彩,也充满了浪漫气息。“古祠深殿,香冷雨和风”又是词人惋惜二妃悲剧性的死,以景结情含有余不尽之意。 [6]
舜之二妃娥皇、女英的故事以其哀婉动人,千百年来广为流传,成为文人墨客歌吟讽咏的常见题材。张此词即咏此事。词的上片“烟收”二句用环境烘托悲剧的气氛。紧接三句写二妃离京寻舜帝于水云之乡,形象动人,情意婉转。下片开头二句写出湘妃竹与湘妃鼓瑟的故事。后三句又以景结情,余韵悠长,与开头悲剧呼应。
这首词咏怀古迹,凭吊湘妃,将追怀帝舜的湘妃如怨如慕之情写得“祭神如神在”,且写了人神之共性,具有人类通常具有的优美情怀。全词以景起,以景结,中叙二妃事;娥皇、女英的形象与黄陵庙环境的阴冷气氛融为一体,情景相生,酿造出一股凄凉愁怨的情味。作品“极缥缈之思,不落凡俗”,成功地运用神话题材,创造出幽艳空灵的审美境界。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4月版,第205-206页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击盘歌。
你拿过我的酒杯斟满美酒同饮共醉,与你一起拿着筷子击打盘儿吟唱诗歌。
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
虽然你诗才一流堪称国手也只是如此,但命中注定不能出人头地也没有办法。
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
抬眼看到的人都荣耀体面而你却长守寂寞,满朝官员都有了自己满意的位置而你却虚渡光阴。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我深知你才高名重,却偏偏遭逢不公的对待,但这二十三年你失去的太多了。
参考资料:
1、 马玮 主编.中国古典诗词名家菁华赏析 白居易.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4年:270-2722、 张颢瀚 主编.古诗词赋观止 上.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762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zhù)击盘歌。
引:本意为用力拉开弓。这里形容诗人用力拿过朋友的酒杯,不容拒绝。说明诗人的热情、真诚和豪爽。箸:筷子。
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
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cuō)跎(tuó)。
举:抬。蹉跎:不顺利,虚渡光阴。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合被:应该被。合,应该。是与命中注定相符合的应该。才名:才气与名望。二十三年:刘禹锡于公元805年(唐顺宗永贞元年)旧历九月被贬连州刺史,赴任途中再贬朗州司马。十年后,奉诏入京,又复贬任连州刺史,转夔、和二州刺史。直至公元827年(唐文宗大和元年),方得回京,预计回到京城时,已达二十三年之久。
参考资料:
1、 马玮 主编.中国古典诗词名家菁华赏析 白居易.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4年:270-2722、 张颢瀚 主编.古诗词赋观止 上.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762白居易有两个好友,年轻的时候跟元稹交往最深,两人并称“元白”。而晚年则跟刘禹锡的关系较近,并称“刘白”。如果没有二人深厚的友谊,没有白居易对刘禹锡的肯定与欣赏,是不会有这首诗的。
“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击盘歌。”刘白二人相互赏识,也只有这样才有了无拘无束地把酒言欢、吟诗作乐。
“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国手”一词可以看出诗人对刘禹锡的极尽赏识,但是如此优秀的人才也没办法改变命运坎坷的局面。这句是抱怨刘禹锡的怀才不遇,壮志难酬。虽然写诗才华横溢,但命运始终让人无可奈何。表现了诗人对当权者的不满与愤怒。
“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一个“国手”遭遇的却是“长寂寞”,不能不说刘禹锡的命运太“蹉跎”了。作为刘禹锡的好友,诗人感到愤怒、失望,为刘禹锡抱打不平。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诗人一方面赞扬了刘禹锡的才情,另一方面对刘禹锡的曲折遭遇表示了同情,这种直率与坦诚绝不是写给一般人的,只有友谊深厚才有如此言语。该二句对当权者和无为者的讽刺,表达了对友人才能的赞赏,以及对友人遭遇的同情与愤懑;刘诗则抒发乐观的情绪,豁达的襟怀,表现出对世事变迁和宦海沉浮的乐观、豁达之情。
刘禹锡为回赠这首诗,写下了《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有意思的是后人对刘禹锡的这首诗评价更高,尤其认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两句更能体现刘禹锡乐观、豁达的状态,相比该诗里白居易那副抱怨命运的状态更有意境。不可否认,刘禹锡的诗读来更加的坚韧与豪放,但白居易诗歌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坦率、真诚,敢于直言,往往将各种问题写入诗中。
参考资料:
1、 马玮 主编.中国古典诗词名家菁华赏析 白居易.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4年:270-2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