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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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裘豹祛,自我人居居。岂无他人?维子之故。
羔裘豹褎,自我人究究。岂无他人?维子之好。

羔裘豹祛,自我人居居。岂无他人?维子之故。
你身着羔皮礼服豹纹袖饰,竟然对我们如此大模大样。难道你就这样目中无人吗?我们可是看在老交情份上。

羔裘豹褎,自我人究究。岂无他人?维子之好。
你身着羔皮礼服豹纹袖饰,竟对我们一副傲慢的模样。难道你就这样目中无人吗?我们可是看在老朋友份上。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233-234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30-231

羔裘(qiú)豹祛(qū),自我人居(jù)居。岂无他人?维子之故。
羔裘:羊皮袄。羔:羊之小者。袪:袖口,豹祛即镶着豹皮的袖口。自我人:对我们。自,对;我人,我等人。居居:即“倨倨”,傲慢无礼。维:惟,只。子:你。故:指爱。或作故旧,也通。

羔裘豹褎(xiù),自我人究究。岂无他人?维子之好。
褎:同“袖”,衣袖口。究究:心怀恶意不可亲近的样子,指态度傲慢。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233-234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30-231

羔裘豹祛,自我人居居。岂无他人?维子之故。
羔裘豹褎,自我人究究。岂无他人?维子之好。

  此诗两章,脉络极清楚,每章的前二句极写卿大夫的服饰之威和对故旧的侮慢之态;后二句则通过自问自答,表现了原为友人的那位先生的怨愤不平的情绪,而诗句的语气显得“怨而不怒”,很能体现“温柔敦厚”的诗教。

  此诗一开头,描述了卿大夫的服饰,可见,这位卿大夫是一位政治新秀,刚刚步入了从政的圈子。但他很不低调,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一种强烈的优越感立马就显出来了:“自我人居居。”活画出衣服傲慢无礼的神情。但他的故旧老友,虽然没有他的官阶高,但一点也不气馁,显示出很强的个性。

  从结构上来看,此诗显得十分简单,艺术上也没有太多的特色,比较明显的也就是反复吟咏、反复唱叹、回环往复的手法。这种手法实际上在《诗经》中已相当普遍,有着民歌民谣的风味,从这也正说明了《诗经》与民歌之间的密切关系。

  此外,该诗中所用的设问和作答的形式,在《诗经》中也时而可见。这种修辞方法作为讽刺或表现一种强烈的情绪是很合适的。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233-234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3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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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及注释

译文
你身着羔皮礼服豹纹袖饰,竟然对我们如此大模大样。难道你就这样目中无人吗?我们可是看在老交情份上。
你身着羔皮礼服豹纹袖饰,竟对我们一副傲慢的模样。难道你就这样目中无人吗?我们可是看在老朋友份上。

注释
羔裘:羊皮袄。羔:羊之小者。
袪(qū):袖口,豹祛即镶着豹皮的袖口。
自我人:对我们。自,对;我人,我等人。居(jù )居:即“倨倨”,傲慢无礼
维:惟,只。子:你。故:指爱。或作故旧,也通。
褎(xiù):同“袖”,衣袖口。
究究:心怀恶意不可亲近的样子,指态度傲慢。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233-234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3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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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

  此诗两章,脉络极清楚,每章的前二句极写卿大夫的服饰之威和对故旧的侮慢之态;后二句则通过自问自答,表现了原为友人的那位先生的怨愤不平的情绪,而诗句的语气显得“怨而不怒”,很能体现“温柔敦厚”的诗教。

  此诗一开头,描述了卿大夫的服饰,可见,这位卿大夫是一位政治新秀,刚刚步入了从政的圈子。但他很不低调,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一种强烈的优越感立马就显出来了:“自我人居居。”活画出衣服傲慢无礼的神情。但他的故旧老友,虽然没有他的官阶高,但一点也不气馁,显示出很强的个性。

  从结构上来看,此诗显得十分简单,艺术上也没有太多的特色,比较明显的也就是反复吟咏、反复唱叹、回环往复的手法。这种手法实际上在《诗经》中已相当普遍,有着民歌民谣的风味,从这也正说明了《诗经》与民歌之间的密切关系。

  此外,该诗中所用的设问和作答的形式,在《诗经》中也时而可见。这种修辞方法作为讽刺或表现一种强烈的情绪是很合适的。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233-234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3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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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背景

  关于此诗的背景,《毛诗序》说:“《羔裘》,刺时也,晋人刺其在位不恤其民也。”从该诗首句“羔裘豹祛”的描写来看,所写的是当时的一位卿大夫。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位妇女责备丈夫或情人的诗,还有人认为是贵族婢妾反抗主人的诗。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233-234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3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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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父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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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夸父与太阳赛跑,一直追赶到太阳落下的地方;他感到口渴,想要喝水,就到黄河、渭水喝水。黄河、渭水的水不够,往北去大湖喝水。还没到大湖,在半路因口渴而死。而他丢弃的手杖,就化成桃林。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wèi);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逐走:竞跑,赛跑。逐:竞争。走:跑。入日:追赶到太阳落下的地方。欲得饮:想要喝水解渴。河、渭:即黄河,渭水。北饮大泽:大湖。传说纵横千里,在雁门山北。北:方位名词用作状语,向北方,向北面。道渴而死:半路上因口渴而死。邓林:地名,今在大别山附近河南、湖北、安徽三省交界处。邓林即“桃林”。未至:没有赶到。渴:感到口渴。弃:遗弃。为:成为。逐日:追逐太阳。于:到。(饮于河、渭中的于,应译为到,介词)大泽:大湖。足:够。(因为足的意思等同于够,所以 足够:同义复合词)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1、夸父是一位怎样的人物?你如何理解(怎样认识)这一人物形象?

  答:夸父是位神奇的人物,他是一位善于奔跑的巨人,与太阳“逐走”。 夸父有明确追求,他勇敢、执着;有理想、有抱负、有牺牲精神、甘为人类造福。这一人物形象,具有超现实的,夸张的浪漫主义色彩。

  2、 “逐日”的意思是:追逐太阳  怎样理解这一行为?                      

  这一行为体现了夸父的英雄气概,表现了一种勇敢追求、死而不已、甘为人类造福的精神,使整个神话更具有浪漫主义的魅力。反映了古代人民探索、征服大自然的强烈愿望和顽强意志。

  3、怎样看待夸父敢于“与日逐走”?( 夸父敢于逐日,你如何看待他?)

  答:此题为开放题,① 从积极角度看:表现了夸父宏大的志向、勇敢追求,巨大的力量和气魄。英勇的气概。为人类造福死而后已的积极意义 ② 从消极角度看:表现了夸父不自量力。

  4、不是,“夸父与日逐走”,夸父是不是自不量力?

  答:这个神话主要是表现夸父宏大的志向和豪壮的气魄,也正是因为日不可以逐,才更加显现出夸父那令人赞叹和佩服的勇气。

  5、如何理解“弃其仗,化为邓林。”的结尾?

  答:丰富了这一神话的内涵,丰满了夸父的形象,表现了一种勇敢追求、死而不已、甘为人类造福的精神,使整个神话更具有浪漫主义色彩。(2分)

  6、若夸父没有渴死在半路上,他最终能赶上太阳吗?说说理由。

  答:不能。因为太阳和地球是不同的两个星球,没有一条供夸父赶到太阳的路。这样写具有超现实的理想,夸张的浪漫主义魅力。

  7、《山海经》中保存了一些人们熟知的神话,你还能写出一个吗?神话故事中还有夸父一样的人物吗?说说看 答①《精卫填海》。②《精卫填海》中的精卫,《后羿射日》中的后羿。

  8、从这个故事中,你看到了夸父哪些优秀品质?

  答:有胆量有决心,目标远大,气魄非凡,意志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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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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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彼流水,朝宗于海。鴥彼飞隼,载飞载止。嗟我彼弟,邦人诸友。莫肯念乱,谁无父母?
沔彼流水,其流汤汤。鴥彼飞隼,载飞载扬。念彼不迹,载起载行。心之忧矣,不可弭忘。
鴥彼飞隼,率彼中陵。民之讹言,宁莫之惩?我友敬矣,谗言其兴。

沔彼流水,朝宗于海。鴥彼飞隼,载飞载止。嗟我兄弟,邦人诸友。莫肯念乱,谁无父母?
条条河流水弥漫,倾注大海去不休。空中游隼迅捷飞,时而飞翔时停留。可叹可悲我兄弟,还有乡亲与朋友。没人想到止丧乱,谁无父母任怀忧?

沔彼流水,其流汤汤。鴥彼飞隼,载飞载扬。念彼不迹,载起载行。心之忧矣,不可弭忘。
条条河流水弥漫,水势浩荡奔腾急。空中游隼迅捷飞,高高翱翔可任意。想到有人不循法,坐立不安独悲凄。心中愁苦无处诉,久久难忘积胸臆。

鴥彼飞隼,率彼中陵。民之讹言,宁莫之惩?我友敬矣,谗言其兴。
空中游隼迅捷飞,沿着山陵飞来回。流言蜚语四处传,无人制止和反对。告诫朋友应警惕,种种谣言正如沸。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下):雅颂.北京:中华书局,2015:393-395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370-372

(miǎn)彼流水,朝宗于海。鴥(yù)彼飞隼(sǔn),载飞载止。嗟(jiē)我兄弟,邦人诸友。莫肯念乱,谁无父母?
沔:流水满溢貌。朝宗:归往。本意是指诸侯朝见天子。后来借指百川归海。鴥:鸟疾飞貌。隼:一类猛禽,中国常见的有游隼等。载:句首语助词。嗟:嗟叹。“嗟”字贯下两句,意即嗟叹我的兄弟即国人、诸友。邦人:国人。念:“尼”之假借,止。

沔彼流水,其流汤(shāng)汤。鴥彼飞隼,载飞载扬。念彼不迹,载起载行。心之忧矣,不可弭(mǐ)忘。
汤汤:义同“荡荡”,水大流急貌。不迹:不循法度。弭:止,消除。

鴥彼飞隼,率彼中陵。民之讹(é)言,宁莫之惩?我友敬矣,谗言其兴。
率:沿。中陵:陵中。陵,丘陵。讹言:谣言。惩:止。敬:同“警”,警戒。谗言其兴:谗言如此兴盛。其:如此。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下):雅颂.北京:中华书局,2015:393-395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370-372

沔彼流水,朝宗于海。鴥彼飞隼,载飞载止。嗟我兄弟,邦人诸友。莫肯念乱,谁无父母?
沔彼流水,其流汤汤。鴥彼飞隼,载飞载扬。念彼不迹,载起载行。心之忧矣,不可弭忘。
鴥彼飞隼,率彼中陵。民之讹言,宁莫之惩?我友敬矣,谗言其兴。

  全诗共分三章,第一章写诗人对当权者不制止祸乱深为叹息,指出祸乱发生,有父母的人会更加忧伤。第二章写诗人看到那些不法之徒为非作歹,便坐立不安,忧伤不止。第三章写无人止谗息乱,诗人心中愤慨不平,劝告友人应自警自持,防止为谗言所伤。一方面由于环境险恶,另一方面这是一首抒情诗,所以诗中对祸乱没有加以具体叙述,而只是反映了一种不安和忧虑的心情。忽而写丧乱不止忧及父母,忽而写忧丧畏谗,忽而劝朋友警戒。透过诗句使读者看到了诗人的形象。他生当乱世,却不随波逐流,具有强烈的忧患意识,关心国事,对丧乱忧心忡忡。动荡的社会让他不得安宁,与“不肯念乱”的当权者形成强烈的对比。他爱憎分明,既担心丧乱殃及父母,也担心兄弟朋友遭谗受害,对作乱之徒充满了憎恨。

  另外,比兴的表现手法在这首诗中也用得很有特点。每章开头四句(末章似脱两句)连用两组比兴句,这在《诗经》中很少见。首章以流水朝宗于海,飞鸟有所止息暗喻诗人的处境不如水和鸟。次章以流水浩荡、鸟飞不止写诗人忧心忡忡而坐立不安。末章以飞鸟沿丘陵高下飞翔写诗人不如飞鸟自由。诗中比兴的运用虽然大同小异,但决非简单的重复,而是各自有所侧重。不仅暗示了诗人所要表达的内容,有较明确的引发思路的作用,而且让人感到新鲜贴切,增加了诗的艺术表现力。

  从这首诗中可以感受到作者忧乱畏谗的感叹和沉痛的呼喊,而这正是对“分明乱世多谗,贤臣遭祸景象”(方玉润《诗经原始》)的高度艺术概括。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370-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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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哀乐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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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有弗学,学之弗能,弗措也;有弗问,问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笃,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喜怒哀乐的情感没有发生,可以称之为“中”;喜怒哀乐的感情发生了,但都能适中且有节度,可以称之为“和”。中是天下最为根本的,和是天下共同遵循的法度。达到了中和,天地就会各安其位,万物便生长发育了。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有弗学,学之弗能,弗措也;有弗问,问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笃,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
  要博学多才,就要对学问详细地询问,彻底搞懂,要慎重地思考,要明白地辨别,要切实地力行。要么不学,学了没有学会绝不罢休;要么不问,问了没有懂得绝不罢休;要么不想,想了没有想通绝不罢休;要么不分辨,分辨了没有明确绝不罢休;要么不实行,实行了没有成效决不罢休。别人要十次能做好的事情,只要自己肯做上千次一定也能做好。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中:本身并非喜怒哀乐,而是指对喜怒哀乐的持中状态。和:平时能持中,一旦表现出来,就能中节,这就叫和。

  博学之,审问之,慎(shèn)思之,明辨之,笃(dǔ)行之。有弗(fú)学,学之弗能,弗措也;有弗问,问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笃,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
  博学:学习要广泛涉猎。审问:有针对性地提问请教。慎思:学会周全地思考。明辨:形成清晰的判断力。笃行:用学习得来的知识和思想指导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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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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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田多稼,既种既戒,既备乃事。以我覃耜,俶载备亩。播厥百谷,既庭且硕,曾孙是若。

既方既皁,既坚既好,不稂不莠。去其螟螣,及其蟊贼,无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有渰萋萋,兴雨祈祈。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彼有不获稚,此有不敛穧,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寡妇之利。

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备亩,田畯至喜。来方禋祀,以其骍黑,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大田多稼,既种既戒,既备乃事。以我覃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既庭且硕,曾孙是若。
广阔的田地将开始种庄稼,农夫们忙着选种整修农具。那些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我就扛着锋利的板锹下地。我从南北垄向的地块开始,播下五谷杂粮稻麦黍菽稷。棵棵庄稼长得挺直又健壮,曾孙看了喜上眉稍心顺意。

既方既皁,既坚既好,不稂不莠。去其螟螣,及其蟊贼,无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禾苗开始秀穗进入灌浆期,很快籽粒坚硬开始成熟了,地里没有秕禾也没有杂草。农夫们除掉食心虫食叶虫,还有那些咬根咬节的虫子,不教害虫祸害我的嫩苗苗!祈求田祖农神发发慈悲吧,把害虫们付之一把大火烧!

有渰萋萋,兴雨祈祈。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彼有不获稚,此有不敛穧,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寡妇之利。
高天上浓厚的流云满山飘,小雨淅淅沥沥润如酥奶酪。先灌溉好我主人家的公田,再把我们农奴家的私田浇。那里有没割下来的嫩棵子,这里有没捆起来的稻谷草。那里有丢落的束束麦个子,这里遗漏的禾穗子也不少:都成了孤寡老妇的手中宝。

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来方禋祀,以其骍黑,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周王亲到田间地头来视察,携妻带子和农夫们把话唠。到南北垄向的田头把饭送,管农业的小官儿喜上眉稍。周王亲临恭恭敬敬来祭祀,献上红牛黑猪作的牺牲品,供上五谷杂粮黍菽稷麦稻。虔诚祭祀进献供品把香烧,祈求上苍降下大福禄位高。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下):雅颂.北京:中华书局,2015:513-517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463-467

大田多稼,既种既戒,既备乃事。以我覃(yǎn)(sì),俶(chù)载南亩。播厥百谷,既庭且硕,曾孙是若。
大田:面积广阔的农田。稼:种庄稼。既:已经。种:指选种籽。戒:同“械”,此指修理农业器械。乃事:这些事。覃:“剡”的假借,锋利。耜:古代一种似锹的农具。俶载:开始从事。厥:其。庭:通“挺”,挺拔。硕:大。曾孙是若:顺了曾孙的愿望。曾孙,周王对他的祖先和其他的神,都自称曾孙。若,顺。

既方既皁(zào),既坚既好,不稂(láng)不莠(yǒu)。去其螟(míng)(tè),及其蟊(máo)贼,无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方:通“房”,指谷粒已生嫩壳,但还没有合满。皁:指谷壳已经结成,但还未坚实。既坚既好:指籽粒坚实、饱满。稂:指穗粒空瘪的禾。莠:田间似禾的杂草,也称狗尾巴草。螟:吃禾心的害虫。螣:吃禾叶的青虫。蟊:吃禾根的虫。贼:吃禾节的虫。稚:幼禾。田祖:农神。秉:执持。畀:给与。炎火:大火。

有渰(yǎn)萋萋,兴雨祈祈。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彼有不获稚,此有不敛穧(jì),彼有遗秉,此有滞(zhì)穗,伊寡妇之利。
有渰:即“渰渰”,阴云密布的样子。祁祁:徐徐。公田:公家的田。古代井田制,井田九区,中间百亩为公田,周围八区,八家各百亩为私田。八家共养公田。公田收获归农奴主所有。私:私田。稚:低小的穗。穧:已割而未收的禾把。秉:把,捆扎成束的禾把。滞:遗留。伊:是。

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yè)彼南亩,田畯(jùn)至喜。来方禋(yīn)(sì),以其骍(xīn)黑,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馌:送饭。南亩:泛指农田。田畯:周代农官,掌管监督农奴的农事工作。禋祀:升烟以祭,古代祭天的典礼,也泛指祭祀。骍:赤色牛。黑:指黑色的猪羊。与:加上。介:“丐”的假借,祈求。景福:大福。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下):雅颂.北京:中华书局,2015:513-517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463-467

大田多稼,既种既戒,既备乃事。以我覃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既庭且硕,曾孙是若。

既方既皁,既坚既好,不稂不莠。去其螟螣,及其蟊贼,无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有渰萋萋,兴雨祈祈。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彼有不获稚,此有不敛穧,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寡妇之利。

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来方禋祀,以其骍黑,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全诗四章,其中第三章最重要也最精采,其他各章如众星之拱月,绿叶之衬花。第三章实写丰收,前二章起铺垫作用,末章是祭祀套话式的余波。

  农业丰收不是从天而降神赐的。诗首章追叙了对春耕的高度重视与精心准备。起句“大田多稼”虽是平淡的直赋其事,然而画面雄阔,涵盖了下文春耕夏耘秋收种种繁复场景,为之提供了纵情挥写的大舞台,气势不凡。由此可窥见当时绝非是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而是井田制下的原始大生产耕作。第二句“既种既戒”,实是抓住了农业生产的“牛鼻子”,即选择良种与修缮农具。有了良种,播种的“百谷”才能“既庭且硕”;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农奴以“覃耜”去犁田,才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覃耜”只是“既戒”工作的举隅,其它可以想见。除了选种与修具外,还需有其他一系列次要的准备工作,诗用“既备乃事”一笔带过,笔墨精简,疏而不漏。用三个“既”字表示准备工作完成,干脆利落,要言不烦。末句冒出“曾孙是若”,好像很突兀,其实有非常紧密的内在联系。“曾孙”是当时政治、经济舞台的主角,也是此篇的核心人物,农奴一切卖力的活动都是为了顺应“曾孙”的欢心。春耕开局不错,最愉悦的人,当然是主角“曾孙”。这句客观上明确无误地展示了当时社会的主奴关系。从全篇看,第四章曾孙将出场巡视和主祭,这里先提一句作伏笔,也起到了贯通全篇血脉的作用,所谓着一子而满盘皆活。

  次章追叙夏耘,即田间管理,主要写除杂草与去虫害。播种后倘让作物自生自灭,那秋收就很渺茫,因此必须加强管理,而且要贯穿百谷成长的全过程。“既方既皁,既坚既好。”四个“既”像电影中的慢镜头特写,将作物阶段性生长的典型画面作了逐步推进的忠实记录,很有农业科学性,不谙农事的人是很难如此简练精确表述的。而“不稂不莠”却是关键句,即除尽了稂莠,才使粮食长势旺盛,这是略去了种种艰辛劳动过程而提炼出来的重要经验。另一条经验是灭虫。百谷有螟螣蟊贼以及蝗虫等许多天敌,如果不加清除,“田稚”难保,也许会导致粮食颗粒无收。除虫的办法,主要用火攻。让害虫在“炎火”中葬生。由于虫害在一定程度上不像除草那样可以完全由人工加以控制,所以先民又搬出了被称作“田祖”的农神,祈求田祖的神灵将虫害去尽。虽然带有迷信色彩,反映了当时生产力的低下,但也表现了农夫们的迫切愿望。《诗经》中此处提到的除虫方法,后世继续奉行沿用,典型例子是唐代姚崇驱蝗。开元四年(716年),山东蝗虫大起,姚崇奏道:“《毛诗》云:‘秉彼蟊贼,以付炎火。’……蝗既解飞,夜必赴火。夜中设火,火边掘坑,且焚且瘗,除之可尽。”(《旧唐书·姚崇传》)于是遣使分道杀蝗,终于扑灭虫害,保住庄稼。这明显是受了《小雅·大田》诗的启发。

  如果说上二章写的是尽人事,那么天时对于农业也至关重要,所以第三章前四句就写了风调雨顺情况。阴云弥漫,细雨绵绵,真是好雨知时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公田、私田都有充沛雨水。外界景观与内心感受打成一片,农夫的喜悦在这四句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从“公田”、“私田”的先后关系中,展现了社会矛盾缓和时期农夫们的忠悃厚道心情,在特定历史条件下,那是非常真率自然的。

  三章其余五句写丰产丰收。若从正面写,谷穗金黄一片,农夫挥汗如雨干得热火朝天,肩挑车载沉甸甸,大囤小囤满满装,也可以写得沸沸扬扬,动人心目,但那毕竟是寻常蹊径,易于雷同俗套。此诗之妙在于侧写,在于烘托,在于细节描写,不写收,而写不收,从不收中反映丰收,构思之妙,令人拍案叫绝。你看,有长得欠壮实故意不割的,有割了来不及捆束的,有已捆束而来不及装载的,还有许多飘洒散落在各处的谷穗。这些镜头读者闭目想像一下,是丰收还是歉收,不言而喻。至于怎么个丰收法,那就由读者各自去驰骋想像。该实的地方却留下一片空白,让人自行补充,这才是炉火纯青的艺术妙谛。对于此点,历代论者均赞赏不已。

  三章的末句“伊寡妇之利”,又使诗的意境得到升华。如果没有这末句,人们或会有疑问:大田里散落漏收那么多粮食,是不是农夫们偷懒和不珍惜呢?也或会作如是想。有了脱颖而出的此句,人们才恍然意识到农夫们故意不收割殆尽是有良苦用心的。为了让鳏寡孤独无依无靠者糊口活命,又免于他们沿街挨户乞讨的窘辱,农人有意留下一小部分丰收果实让他们自行去采拾,那种细腻熨贴,那种宅心仁厚,体现了中华民族自古有拯溺帮困的恻隐之心,那是一种宽广胸怀和崇高美德,至今读来仍令人感动不已。此诗中的“寡妇”,比之唐代杜荀鹤诗中写到兵荒马乱时世的“山中寡妇”那“时挑野菜和根煮,旋斫生柴带叶烧”的境况来,真是幸运多多。关于此句,还引发过一场怎样理解此诗主旨的论辩。《毛诗序》谓此诗“剌幽王也。言矜寡不能自存焉”。而朱熹《诗序辨说》则驳道:“此序专以‘寡妇之利’一句生说。”至于两者优劣,应当说,寡妇之拾穗,也确实反映了贫民生活的无保障,从侧面反映了社会的黑暗不公,说诗有“刺”的含意也并不太离谱。但从诗的整体意向而言,是“美”的成分居多,即赞美农夫通过辛勤劳动而喜得丰收。《毛序》以偏概全,朱子所驳也属平允。

  田间劳动大军正在收割捆载,忙得不亦乐乎,田头有农官“田唆”在第一线指挥督察,后方有妇女孩子提筐来送饭食,整个画面一片繁忙热闹景象。这时最高统治者“曾孙”来了,其热气腾腾场面顿时达于沸点,至少从田唆的“至喜”表情上能让人领悟到这一点。第四章实写曾孙省敛,与首章春耕时“曾孙是若”相呼应。更与上篇《甫田》描写“省耕”时情景密合无间,是一模一样的四句。这大约是当时颂扬王权的套话吧。接着是曾孙祭祀田祖,祭祀四方神,牺牲粢盛恭敬祗奉,肃穆虔诚,为黎民为国祚祈福求佑。王权与神权互相依傍而彼此更为尊崇显赫,这大约也是曾孙省敛时所能做的最正儿八经的事吧。其实这都是歌功颂德的冠冕堂皇话,无甚精义,后世捧场诗文的层出不穷,其源头也可追溯到《诗经》上,正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

  此诗在艺术上造诣颇深。诗主要运用白描手法,为后世勾勒了一幅上古时代农业生产方面的民情风俗画卷。其中的人物,如农人、妇子、寡妇、田唆、曾孙,虽着墨无多,但各有各的身份动作,给人以真实感受。凡此均体现出诗作的艺术魅力,给人无穷回味。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463-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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滥竽充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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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宣王说之,廪食以数百人。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听之,处士逃。
齐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宣王说之,廪食以数百人。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听之,处士逃。
  齐宣王让人吹竽,一定要三百人的合奏。南郭处士请求给齐宣王吹竽,宣王对此感到很高兴,拿数百人的粮食供养他。齐宣王去世后,齐湣王继承王位,他喜欢听一个一个的演奏,南郭处士听后便逃走了。
齐宣王使人百竽,必三百人。南郭处士请为王百竽,宣王说之,廪(lǐn)(sì)以数百人。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听之,处士逃。
  齐宣王:战国时期齐国的国君。姓田,名辟疆。使:让。必:一定,必须,总是。南郭:复姓。处士:古代称有学问、有品德而没有做官的人为处士,相当于“先生”请:请求,要求。为:给,替。说:通“悦”,对......感到高兴。廪食以数百人:拿数百人的粮食供养他。廪:粮食。食:供养。以:用,拿。湣王:齐国国君,宣王的儿子,在宣王死后继位。姓田,名地或遂。好∶喜欢,喜悦,此处是喜欢。逃:逃跑。立:继承王位。竽:古代的一种乐器,像如今的笙。
齐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宣王说之,廪食以数百人。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听之,处士逃。

  古时候,齐国的国君齐宣王爱好音乐,尤其喜欢听吹竽,手下有不到300个善于吹竽的乐师。齐宣王喜欢热闹,爱摆排场,总想在人前显示做国君的威严,所以每次听吹竽的时候,总是叫这不到300个人在一起合奏给他听。

  有个姓南郭的人听说齐宣王喜欢听合奏,觉得有机可乘,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就跑到齐宣王那里去,吹嘘自己说:“大王啊,听过我吹竽的人没有不被感动的,就是鸟兽听了也会翩翩起舞,花草听了也会合着节拍摆动,我愿把我的绝技献给大王。”齐宣王听得高兴,很爽快地收下了他,把他也编进那支300人的吹竽队中。

  这以后,南郭处士就随那300人一块儿合奏给齐宣王听,和大家一样享受着优厚的待遇,心里极为得意。

  其实南郭处士他压根儿就不会吹竽。每逢演奏的时候,南郭处士就捧着竽混在队伍中,人家摇晃身体他也摇晃身体,人家摆头他也摆头,脸上装出一副动情忘我的样子,看上去比别人吹奏得更投入。南郭处士就这样靠着蒙骗混过了一天又一天,不劳而获地白拿丰厚的薪水。

  但是好景不长,过了几年,爱听竽合奏的齐宣王死了,他的儿子齐湣(mǐn)王继承了王位。齐湣王也爱听吹竽,但他喜欢听独奏。于是齐湣王发布了一道命令,要这300个人轮流来吹竽给他欣赏。南郭处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他想来想去,觉得这次再也混不过去了,只好连夜收拾行李逃走了。

  像南郭处士这样不学无术靠蒙骗混饭吃的人,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假的就是假的,最终会因逃不过实践的检验而被揭穿伪装。我们想要成功,唯一的办法就是勤奋学习,只有练就一身真本领,才能抵挡住一切困难、挫折和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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