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家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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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翁七十倚柴扉,手障夕阳望牧儿。
牧儿归来问牛饱,屋东几亩田未犁。
邻老相邀趁秋社,神巫箫鼓欢连夜。
明年还似今年熟,更拚醉倒篱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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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水

李若水

李若水(1093年-1127年),原名若冰,字清卿,洺州曲周县(今河北曲周县)水德堡村人。靖康元年为太学博士,官至吏部侍郎,曾奉旨出使金国。靖康二年随宋钦宗至金营,怒斥敌酋完颜宗翰,不屈被害。后南宋追赠观文殿学士,谥忠愍。有《李忠愍公集》。徽宗宣和四年(1122年),为元城尉,调平阳府司录,济南府教授,除太学博士。钦宗靖康元年(1126年),为太常博士。既而使金,迁著作佐郎。使还,擢尚书吏部侍郎兼权开封府尹。二年,从钦宗至金营,金人背约,逼钦宗易服,若水敌不屈残杀,时年三十五。 122篇诗文

猜你喜欢

水龙吟·夜来风雨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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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风雨匆匆,故园定是花无几。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柳困桃慵,杏青梅小,对人容易。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
回首池南旧事,恨星星、不堪重记。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

夜来风雨匆匆,故园定是花无几。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柳困桃慵,杏青梅小,对人容易。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
一夜里风骤雨急,故园里的鲜花一定所剩无几。我愁苦怨恨已极,就这样轻易地辜负了大好的春日,倦怠的桃花,懒洋洋的柳絮,杏子青又青,梅子小而绿,春光就这样随便地飞逝。就算美好的春天年年重来,盛开的鲜花年年芬芳艳丽,只是人的心情已经憔悴。

回首池南旧事,恨星星、不堪重记。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
可恨两鬓已经斑白,池南欢乐的旧事,更是不堪回首重忆。如今只有一双观花的老眼,感时伤世而常常流下清泪。我如今并不怕花儿瘦损,只发愁自己的身心衰老困惫。趁着这繁花烂漫时,我算豁了出去,留下彩云和月光相伴陪,尽情地喝个酩酊大醉。

参考资料:

1、 上彊邨民(编) 蔡义江(解). 宋词三百首全解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8/11/1 :第183-184页2、 吕明涛,谷学彝编著 .宋词三百首 .北京:中华书局 , 2009.7 :第186-187页

夜来风雨匆匆,故园定是花无几。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柳困桃慵(yōng),杏青梅小,对人容易。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
孤负:徒然错过。同“辜负”。慵:困倦。

回首池南旧事,恨星星、不堪重记。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pīn)醉。
池南:池阳之南,指蜀地,即作者故园。星星:比喻间杂的白发。

参考资料:

1、 上彊邨民(编) 蔡义江(解). 宋词三百首全解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8/11/1 :第183-184页2、 吕明涛,谷学彝编著 .宋词三百首 .北京:中华书局 , 2009.7 :第186-187页
夜来风雨匆匆,故园定是花无几。愁多怨定,等闲孤负,一年芳意。柳困桃慵,杏青梅小,对人容易。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
回首池南旧事,恨星星、不堪重记。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

  这首词的主要内容,可以拿其中的“看花老眼,伤时清泪”八个字来概括。前者言其“嗟老”,后者言其“伤时(忧伤时世)”。由于作者的生平不详,所以先有必要根据其《书舟词》中的若干材料对上述两点作些参证。

  先说“嗟老”。作者祖籍四川眉山。据《全宋词》的排列次序,他的生活年代约在辛弃疾同时(排在辛后)。过去有人认为他是苏轼的中表兄弟者其实是不确切的。从其词看,他曾流放到江浙一带。特别有两首词是客居临安(今浙江杭州)时所作,如《满庭芳·轻觅莼鲈》。谁知道、吴侬未识,蜀客已情孤“;又如《凤栖梧》(客临安作)云:”断雁西边家万里,料得秋来,笑我归无计“,可知他曾长期飘泊他乡。而随着年岁渐老,他的”嗟老“之感就越因其离乡背井而日益浓烈,故其《孤雁儿》即云:”如今客里伤怀抱,忍双鬓、随花老?“这后面三句所表达的感情,正和这里要讲的《水龙吟》一词完全合拍,是为其”嗟老“而又”怀乡“的思想情绪。

  再说“伤时”。作者既为辛弃疾同时人,恐怕其心理上也曾经受过完颜亮南犯(1161年)和张浚北伐失败(1163年前后)这两场战争的沉重打击。所以其词里也生发过一些“伤时”之语。其如《凤栖梧》云:“蜀客望乡归不去,当时不合催南渡。忧国丹心曾独许。纵吐长虹,不奈斜阳暮。”这种忧国的伤感和《水龙吟》中的“伤时”恐怕也有联系。

  明乎上面两点,再来读这首《水龙吟》词,思想脉络就比较清楚了。它以“伤春”起兴,抒发了思念家乡和自伤迟暮之感,并隐隐夹寓了他忧时伤乱(这点比较隐晦)的情绪。词以“夜来风雨匆匆”起句,很使人联想到辛弃疾的名句“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摸鱼儿》),所以接下便言“故园定是花无几”,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千里之外的故园去。作者过去曾在眉山老家筑有园圃池阁(其《鹧鸪天》词云:“新画阁,小书舟”,《望江南》自注:“家有拟舫名书舟”),现今在异乡而值春暮,却感伤起故园的花朵来,其思乡之情可谓定深定浓。但故园之花如何,自不可睹,而眼前之花凋谢却是事实。所以不禁对花而叹息:“愁多怨定,等闲孤负,一年芳意。”杨万里《伤春》诗云:“准拟今春乐事浓,依然枉却一东风。

  年年不带看花眼,不是愁中即病中。这里亦同杨诗之意,谓正因自己本身愁怨难清,所以无心赏花,故而白白辜负了一年的春意;若反过来说,则“柳困花慵(一作“柳困桃慵”),杏青梅小”,转眼春天即将过去,它对人似也太觉草草(“对人容易”)矣。而其实,“好春”本“长在”,“好花”本“长见”,之所以会产生上述人、花两相辜负的情况,归根到底,“元只是、人憔悴!”因而上片自“伤春”写起,至此就点出了“嗟老”(憔悴)的主题。

  过片又提故园往事:“回首池南旧事”。池南,或许是指他的“书舟”书屋所在地。他在“书舟”书屋的“旧事”如何,这里没有明说。但他在另外一些词中,曾经隐隐约约提到。如:“葺屋为舟,身便是、烟波钓客”(《满江红》),“故园梅花正开时,记得清尊频倒”(《孤雁儿》),可以推断,它是比较舒适和值得留恋,值得回忆的。但如今,“恨星星、不堪重记”。发已星星变白,而人又在异乡客地,故而更加不堪回首往事。以下则直陈其现实的苦恼:“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老”与“伤时”,均于此几句中挑明。作者所深怀着的家国身世的感触,便借着惜花、伤春的意绪,尽情表出。然而词人并不就此结束词情,这是因为,他还欲求“解脱”,因此他在重复叙述了“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的“嗟老”之感后,接着又言:“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留云借月”,用的是朱敦儒《鹧鸪天》成句(“曾批给雨支风券,累奏留云借月章”)。连贯起来讲,意谓:乘着繁花乱开、尚未谢尽之时,让我“留云借月”(尽量地珍惜、延长美好的时光)、拚命地去饮酒寻欢吧!这末几句的意思有些类似于杜甫的“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曲江》),表达了一种且当及时行乐的消定心理。

  总之,程垓这首词,通过委婉哀怨的笔触,曲折尽致、反反复复地抒写了自己郁积重重的“嗟老”与“伤时”之情。以前不少人作的“伤春”词中,大多仅写才子佳人的春恨闺怨,而他的这首词中,却寄寓了有关家国身世(后者为主)的思想情绪,因而显得立意深远。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等著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2010年5月重印): 第 1622-16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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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神引·贬玉溪对江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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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黯青山红日暮,浩浩大江东注。余霞散绮,向烟波路。使人愁,长安远,在何处。几点渔灯小,迷近坞。一片客帆低,傍前浦。
暗想平生,自悔儒冠误。觉阮途穷,归心阻。断魂素月,一千里、伤平楚。怪竹枝歌,声声怨,为谁苦。猿鸟一时啼,惊岛屿。烛暗不成眠,听津鼓。

黯黯青山红日暮,浩浩大江东注。余霞散绮,向烟波路。使人愁,长安远,在何处。几点渔灯小,迷近坞。一片客帆低,傍前浦。
青山渐渐被暮霭笼罩红日慢慢向西坠落,浩浩长江奔腾不息汹涌地向东流去。天空中缕缕残霞就像有花纹的罗绮渐渐散开,回首望去浩淼的烟波掩映着漫漫路途。令人忧愁的是离京城越来越远逐渐模糊,愁云惨雾暮霭沉沉中京都究竟藏在何处。几处闪烁不定的微弱的渔火,使人迷离恍惚不知船坞远近。一叶船帆渐渐低垂下来,停泊在前面的江浦。

暗想平生,自悔儒冠误。觉阮途穷,归心阻。断魂素月,一千里、伤平楚。怪竹枝歌,声声怨,为谁苦。猿鸟一时啼,惊岛屿。烛暗不成眠,听津鼓。
默默地回想自己的一生,独自悔恨常常为追求功名所误。自己就像阮籍那样已到穷途末路,而归隐田园的情趣却常常受阻。遥望普照千里楚地的皎皎素月,此刻竟是这样令人伤感凄楚。怨恨那如泣如诉的竹枝歌啊,为何声声愁怨为谁痛苦。凄厉的猿啼悲哀的鸟鸣声,仿佛惊动了整个岛屿。昏暗的烛光下久久难以入眠,卧听着津渡边的声声更鼓。

参考资料:

1、 夏于全主编. 中国历代诗歌经典 唐诗·宋词·元曲 宋词卷 上 绣像版[M]. 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2002.07.第169-170页2、 郭彦全编著. 历代词今译[M]. 北京:中国书店, 2000.01.第168-169页

黯黯青山红日暮,浩浩大江东注。余霞散绮(qǐ),向烟波路。使人愁,长安远,在何处。几点渔灯小,迷近坞(wù)。一片客帆低,傍前浦。
“黯黯”句:青山渐暗,红日西沉。余霞散绮:南朝齐·谢眺《晚登三山还望京邑》:“余霞散成绮。” 绮,有花纹的丝织品。“使人愁”三句:李白《登金陵凤凰台》诗:“长安不见使人愁”。田坞:水边停船的地方。

暗想平生,自悔儒冠误。觉阮(ruǎn)途穷,归心阻。断魂素月,一千里、伤平楚。怪竹枝歌,声声怨,为谁苦。猿鸟一时啼,惊岛屿。烛暗不成眠,听津鼓。
儒冠误: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纨挎不饿死,儒冠多误身。”富家子弟养尊处优,而一般读书人往往潦倒一生。阮途穷:晋人阮籍,佯狂不羁,纵酒颓放,常驾车独游,等到路走不通了,便痛苦而返。表现对当时政治的不满。断魂: 因悲伤而神情恍惚。平楚: 平远的树林。竹枝歌:《乐府诗集》:“《竹枝》本出于巴渝,唐贞元中,刘禹锡在阮湘,以俚歌鄙陋,乃依骚人《九歌》,作《竹枝》新词九章,教里中儿歌之。”津鼓: 渡头的更鼓。

参考资料:

1、 夏于全主编. 中国历代诗歌经典 唐诗·宋词·元曲 宋词卷 上 绣像版[M]. 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2002.07.第169-170页2、 郭彦全编著. 历代词今译[M]. 北京:中国书店, 2000.01.第168-169页
黯黯青山红日暮,浩浩大江东注。余霞散绮,向烟波路。使人愁,长安远,在何处。几点渔灯小,迷近坞。一片客帆低,傍前浦。
暗想平生,自悔儒冠误。觉阮途穷,归心阻。断魂素月,一千里、伤平楚。怪竹枝歌,声声怨,为谁苦。猿鸟一时啼,惊岛屿。烛暗不成眠,听津鼓。

  上阕以景起,气象雄浑,景物壮阔。接着,前结四个短句是起处写景的继续和演化。从人的感情说,开始位立江滨,见青山、红日、大江,心胸为之开阔,有此壮美之景。后来,随着江水望去,“长安远,在何处“,不见长安,只见渔灯客帆,于是感到“愁”来。上阕处理景、情、意的关系,理路清楚,而运笔有起伏。有衬托,以“长安远”为中间枢纽,前后时间。场景,顿生变化,由高远绮丽转为低小出寒,反映作者迷茫的心境,而通体不高“对江山”所见,词笔极为浑成。

  下阕一连四短句十六个字,倾吐出满怀衷肠,语凄清苦。古人名换头为过变,或藕断丝连,或异军突起。这样汪洋恣肆地抒怀,是上阕酝蓄、堆积的结果,当感情的阀门一下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自悔儒冠误”,是一句十分悲愤感慨的话。“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杜甫《奉赠韦左感丈二十二韵》)。富家子弟养享处代,而一般读书人往往潦倒一生。杜诗言辞激愤,溢于纸面,政治生涯不顺利的晁补之,前句用“暗想”,后句用“自悔”,表达了词人自怨自艾的情绪。普人阮籍,佯狂不羁,纵酒颓放,表现出他对当时政治的不满,实际上也是一种远祸全身的手段。他常驾车独游,等到路走不通了,便痛哭而返。这里词人觉得他和阮籍一样,施展自己的宏图抱负是不可能了,而羁于谪宦,欲归又不得归。换头后这四句是词人抑郁壅塞的感情的暴发。

  这首词写作者贬玉溪(信州)后,面对江山兴起的悲伧情怀。上阕以写景为主。有青山、红日、大江、余震的绮丽壮景,也有几点渔火、一片客帆的凄迷景色,略寓感情。词的艺术上的成功,着重在下阕,于一泻无余倾吐衷曲后,用多种带有浓厚感情色彩的事物,层层渲染,步步加深来抒发因贬谪而产生的伦然之情,从红日暮到红烛暗,到津鼓响,时间的跨度长,调动的景物多,但写来如春蚕吐丝,条条缕缕,清晰明白,使词人的悲伦之情如见。既曲折,又明快,用古人的话说大抵是:“触景生情,复缘情布景,节节转换,稼丽周密。譬之织锦家,真窦氏回文梭也”(贺裳《皱水轩词筌》)。

参考资料:

1、 宋词鉴赏[M].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1999.12.第265-2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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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天·守得莲开结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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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得莲开结伴游,约开萍叶上兰舟。来时开口云随棹,采罢江边月满楼。
花不语,水空流,年年拚得为花愁。明朝万一西风动,争向朱颜不耐秋。

守得莲开结伴游,约开萍叶上兰舟。来时浦口云随棹,采罢江边月满楼。
湖塘中长满了浮萍,姑娘们相约来到湖中,一起拨开浮萍采莲。来时,旭日初升,浦口水面上如烟的水汽,在长桨四周缭绕。采莲后回到岸上,月光已照满了高楼。

花不语,水空流,年年拚得为花愁。明朝万一西风动,争向朱颜不耐秋。
好花无语,流水无情,年年都为花落春去而伤愁。明天万一西风骤然强劲,无奈莲花抵抗不住秋寒,很快就会凋落。

守得莲开结伴游,约开萍叶上兰舟。来时浦(pǔ)口云随棹(zhào),采罢江边月满楼。
结伴:这里指相约、邀约。约:拦阻。兰舟:即木兰舟,船的美称。

花不语,水空流,年年拚(pàn)得为花愁。明朝万一西风动,争向朱颜不耐秋。
花愁:花落春去而伤愁朱颜:红颜,明指莲花,暗指采莲女自己。

守得莲开结伴游,约开萍叶上兰舟。来时浦口云随棹,采罢江边月满楼。
花不语,水空流,年年拚得为花愁。明朝万一西风动,争向朱颜不耐秋。

  此为采莲词。全词不着重写莲花或采莲女子的外表美,而着重写采莲的环境美和采莲女的心灵美。整首词兼具民歌的清新明净和文人词的隽雅含蓄,别具情韵而又楚楚动人。上片起首两句写一群女子为了采莲,长时期地等候莲花盛开,莲花开了,她们便结伴去采;湖塘里长满浮萍,她们要上船,得先轻轻地把它拨开。这两句写出了姑娘们莲开前的耐心等待、采莲前的细致动作。

  “来时浦口云随棹,采罢江边月河楼”,则写她们的采莲过程、采莲环境。夏天白昼云雾少,句中的“云”,当指晓云。这两句写的是采莲人到了浦口,晓日初升,尚未消散的云气笼罩她们船棹周围;她们采莲休工回到江边,夜月已上,人家的楼台上已照满月光。作者把这从早到晚地采莲劳动写得很优美。过片以后展示采莲女子心灵的美好。她们爱惜莲花,为莲花的遭遇担忧。或许她们采莲中,也从莲花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花不语,水空流”,好花无语,流水无情,深情无法倾诉,好景不断流逝,人无可奈何,花也无可奈何,那就只有“年年拚得为花愁”了。而最急迫的愁是“明朝万一西风动,争奈朱颜不耐秋。”怕万一西风聚然吹来,艳丽的莲花抵挡不住,马上就陷于飘零、憔悴。“朱颜”指花,用比拟写法进一步人花合一了。此片细腻地写出采莲人多情易感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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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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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尽征鸿来尽燕,故园消息茫然。一春憔园有谁怜。怀家寒食夜,中酒落花天。
见说江头春浪渺,殷勤欲送归船。别来此处最萦牵。短篷南浦雨,疏柳断桥烟。

过尽征鸿来尽燕,故园消息茫然。一春憔悴有谁怜。怀家寒食夜,中酒落花天。
客居他乡,看尽鸿雁的北往和燕子的南来,而故乡的消息茫然,不禁惆怅满怀。整个春天都在惦念家乡,人已憔悴有谁怜?于是只好在这落花时节的寒食夜以酒浇愁。

见说江头春浪渺,殷勤欲送归船。别来此处最萦牵。短篷南浦雨,疏柳断桥烟。
听说江头春波浩渺,春水情意恳切地像是要送他的归船返回家乡,这条曾送他离乡又送他归去的水路,是他最为之情牵梦萦的。最后,他设想登上归船,听着春雨打着船篷,看着将别的断桥边上的疏柳淡烟,充满别离之情。

过尽征鸿来尽燕,故园消息茫然。一春憔(qiáo)(cuì)有谁怜。怀家寒食夜,中(zhòng)酒落花天。
征鸿:即征雁。 故园:旧家园;故乡。茫然:模糊不清的样子;无所知的样子。寒食:节名,在清明前一日或二日。相传春秋时晋文公负其功臣介之推 。 介愤而隐于绵山 。文公悔悟,烧山逼令出仕,之推 抱树焚死。人民同情 介之推 的遭遇,相约于其忌日禁火冷食,以为悼念。以后相沿成俗,谓之寒食。中酒:醉酒。

见说江头春浪渺(miǎo),殷(yīn)勤欲送归船。别来此处最萦(yíng)牵。短篷南浦雨,疏柳断桥烟。
见说:告知,说明。殷勤:热情。萦牵:牵挂。短篷:指小船。南浦:虚指,暗用江淹《别赋》“送君南浦,伤如之何”。断桥:实指,地处杭州西湖东北角,与白堤相连。自唐以来已有此名。或言本名宝祐桥 ,又名段家桥 ,今罕有称者。

过尽征鸿来尽燕,故园消息茫然。一春憔悴有谁怜。怀家寒食夜,中酒落花天。
见说江头春浪渺,殷勤欲送归船。别来此处最萦牵。短篷南浦雨,疏柳断桥烟。

  上阕写念家。

  ”过尽征鸿来尽燕,故园消息茫然。“两句把词人郁结在胸中的思乡之情,瞬间倾吐而出。“过尽征鸿来尽燕“用比兴手法,以征鸿比喻飘泊异乡的旅客,以归燕兴起思家的情感。在南宋词人心目中,鸿雁不仅是传统的捎信使者,更代表了战乱年头的流亡者。然而鸿雁秋去春来,离乡后犹能回到塞北;而这些南来的词人却永远远离故土。因而他们看到北归的鸿雁,总有自叹不如的感觉。

  ”故园消息茫然“作一顿挫,稍稍收束起句的迅发之势。词人把”望征鸣,看归燕“的过程略去,仅是截生活中的一个横断面,加以尽情抒写。这里两个“尽”字用得极好,不仅表现了生活中这一特定的横断面,而且把词人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望眼欲穿的神态概括在内。可以想象其中有过多少希望与失望,有过多少次翘首云天与茫然四顾。词笔至此,可称绝妙。

  ”一春憔悴有谁怜?“表达了惆怅自怜的感情。从章法上讲,它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按照常情,鸿雁秋分后由北飞南,春分后由南回北;燕子则是春社时来到,秋社时飞去。这里说“一春憔悴有谁怜”,则总括上文,说明从春分到春社,词人都处于思乡痛苦的煎熬之中,人也变得消瘦憔悴。在它样凄苦的境遇中,没有一个理解他的人。一种飘零之感,羁旅之愁几欲渗透纸背。进一步推想,其中不无对南实的投降派发出委婉的讥讽。寥寥七字,意蕴言中,韵流弦外。

  ”怀家寒夜食,中酒落花天。“愈觉韵味浓醇,思致渺远。“寒食夜”系承以上三句而来。词人怀念家乡,从春分、春社,直到寒食,几乎经历了整个春天,故云“一春”;而词中所截取的生活横断面,恰恰这寒食节的夜晚。赵氏先茔所在地河南已沦入金人之手,欲祭扫而不能,更增添了词人思乡的情怀。这两句一实一虚,前一句叙事,后一句说景,化质实为空灵,造成深邃悠远的意境。“中酒落花天”一句,乃从杜牧《睦州四韵》诗变化而来。小杜原句是“残春杜陵客,中酒落花前”,词人只换其中一字,以“天”代“前”,便发生了不同的艺术效果。其实“天”和“前”同属一个韵部,不换亦无妨。那么他为什么要换呢?一是为了对仗工整,上句末字是表示时间的名词“夜”,此句末字也必须用表示时间的名词“天”;二是“天”字境界更为阔大,且能与起句“过尽征鸿来尽燕”相呼应,从而构成一个艺术整体。把思家意绪,中酒情怀,便表现得迷离惝恍,奕奕动人。

  词的下阕一转,由思家转入归家。

  ”见说江头春浪渺,殷勤欲送归船。“二句情略一扬起。词人本已沉醉在思家的境界中,几至不能自拔;然而忽然听说江上春潮高涨,似乎听到了要回故乡的讯息,精神为之一振。这与前片起首二句恰好正反相成,遥为激射。前片“故园消息茫然”,表示失望,在感情上是一跌;此处则借江头春汛,激起一腔回乡的热望,是一扬。钱塘江上浩渺的春浪,似乎对人有情,主动来献殷勤,要送他回家。江水有情,暗暗反衬出人之无情。词人曾慨叹“一春憔悴有谁怜”,在人世间无人理解他思乡的痛苦,而江水却能给以深切的同情,两相对照,托讽何其深水!

  “别来此处最萦牵”一句,缠绵不尽,撩人无那。春浪来了,船儿靠岸了,词人即将告别临安,却又舍不得离开。这种感情在特定的时代,特定的条件下产生,极为矛盾、复杂。赵长卿作为宗室之一,处境较好,南下的亲朋友好友众多,临别之时他依依不舍,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声“别来此处最萦牵”。词人在这种欲去又流连、不去更思归的矛盾状态中来刻画内心的痛苦,从中我们窥见到南宋时代上层贵族中一个现实的人,一颗诚挚而又备受折磨的心。

  “短篷南浦雨,疏柳断桥烟”以景作结,寄情于景。在思乡痛苦的煎熬中,憔悴而惆怅自怜,又加重思乡之情,同时写出了一种飘零之感,羁旅之愁。客居他乡时间长了,客居之地又成了新的牵挂之地。表现了作者欲去又流连、不去更思归的难以割舍的复杂心情。

  全词伤春更是伤己,寄寓了诗人漂泊之感,思乡之愁,自怜(惆怅)之意,牵挂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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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凉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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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
绿池落尽红蕖却,荷叶犹开最小钱。

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
古人认为秋天是悲伤的,我却认为未必如此,轻微的寒意,正好是令人舒适的天气。

绿池落尽红蕖却,荷叶犹开最小钱。
绿色池塘里的荷花虽然都落尽了,但还有新长出来的如铜钱那么圆的小荷叶。

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
可人:合人意。

绿池落尽红蕖(qú)却,荷叶犹开最小钱。
红蕖(音同“渠”):蕖是荷花。红蕖,就是红色的荷花。却:在这里是完、尽的意思。最小钱:新出荷叶才象小铜钱那么大。

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
绿池落尽红蕖却,荷叶犹开最小钱。
  这首小诗充分表达了诗人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由于作者观察细致深入,描写生动逼真,感情真挚浓厚,因而意趣盎然,颇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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