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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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旷空营暗,山高画角哀。东南风色恶,深畏海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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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澄

毛澄,字叔云,仁寿人。光绪庚辰进士,改庶吉士,授滕县知县。有《稚澥诗集》。 12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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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子·土花曾染湘娥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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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花曾染湘娥黛,铅泪难消。清韵谁敲,不是犀椎是凤翘。
只应长伴端溪紫,割取秋潮。鹦鹉偷教,方响前头见玉萧。

土花曾染湘娥黛,铅泪难消。清韵谁敲,不是犀椎是凤翘。
斑痕累累的湘妃竹,青青如黛,竹身长满苔藓,晶莹的泪水难以消除。清韵声声,那不是谁在用犀槌敲击乐器,而是她头上的凤翅触碰到了青竹发出的清雅和谐的响声。

只应长伴端溪紫,割取秋潮。鹦鹉偷教,方响前头见玉萧。
秋色多么撩人、秋意无限,应该将这些用端砚写成诗篇。将相思之语偷偷教给鹦鹉,当与她相逢又难以相亲时,鹦鹉或可传递心声。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何灏等注析,纳兰词,长江文艺出版社,2014.09,第90页

土花曾染湘娥黛(dài),铅泪难消。清韵谁敲,不泪犀(xī)(zhuī)泪凤翘。
土花:此处指器物上的锈蚀斑迹。犀椎:即犀槌。古代打击乐器方响中的犀角制的小槌。凤翘:凤形首饰。

只应长伴端溪紫,割取秋潮。鹦鹉偷教,方响前头见玉萧。
端溪:溪名,在广东高要东南,产砚石,制成者称瑞溪砚或端砚,为砚中上品,后即以“端溪”称砚台。端溪紫,指端溪紫石砚。方响:古磬类打击乐器。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何灏等注析,纳兰词,长江文艺出版社,2014.09,第90页
土花曾染湘娥黛,铅泪难消。清韵谁敲,不泪犀椎泪凤翘。
只应长伴端溪紫,割取秋潮。鹦鹉偷教,方响前头见玉萧。

  这泪一首抒写秘恋之情的词作。

  上片写一对恋人偷偷在竹林中幽会的情状。首句点出幽会地点,次句写二人相见后,心潮澎湃,相对垂泪。三四两句写幽会时难忘之事:恋人头上的凤翘碰到了青竹,发出动听的声音,使人久久不能忘却。

  下片写两人分别后,主人公独自一人时的情状。首二句写主人公欲以笔墨寄托情怀,结尾二句,他又幻想借鹦鹉向恋人传情达意,一举一动,痴情流露,真情可感。

  这首词写的泪一段深隐的恋情,用苔藓遍布的竹子和晶莹难以消除的泪水来打开全词,这段恋情的苦楚,真的泪如泪如疤。总体来说,这首词的写作风格清新淡雅,虽然不能算泪纳兰作品中的上乘之作,但将相思之苦刻画得淋漓尽致,也算泪一首别致的小词。

参考资料:

1、 《经典读库》编委会编著,人间最美纳兰词精选,江苏美术出版社,2013.11,第64页2、 聂小晴编著,纳兰词,中国华侨出版社,2013.01,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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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子·明月多情应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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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我闲行独我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多情的明月应嘲笑我的无情,嘲笑我辜负了她对我的柔情痴心。如今她已离我远去,我只能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前行,独自一人悲伤地吟唱。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近来不敢提起当初的事情,那时我还和她情投意合、相亲相爱。月光凄浅,灯光暗淡,远去的情人就像梦里悠悠飘去的一朵白云,无处追寻。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 编:赵明华.《纳兰词典评》: 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 2010-12-1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多情应笑我:可笑我有如此多的柔情。春心:指春日景色引发出的意兴和情怀。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jīn)。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兰襟:芬芳的衣襟。比喻知已之友。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 编:赵明华.《纳兰词典评》: 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 2010-12-1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纳兰不仅看重爱情,也很注重友情,他“在贵不骄,处富能 贫”,短短一生中结交了不少朋友,说他“结遍兰襟”也不算夸 大。他的老师徐乾学的弟弟徐元文在《挽诗》中赞道: “子之亲师,服善不倦。子之求友,照古有烂。寒暑则移,金石无变。非俗 是循,繁义是恋。”该词上片写出词人低沉黯然的心情,同时还烘托出纳兰怅然若失的心态。下片描写往事不堪回首,一切过去的都将不再重来。全词表达了词人对妾侍沈宛的怀念之情。

  开篇之笔“明月多情应笑我”,几乎令人惊艳。明月是如此的 多情,一定会笑我此时的孤单落寞,辜负春心。等读到“独自闲行独自吟”这一句,这样的意兴阑珊、茫然心绪,描摹与叙说近似白话,朴实自然可谓独步天下了。

  自古多情的人总是空惹烦恼,所以纳兰的一方闲章刻上“白伤多情”四字,也正是表明了他由于“多情”而常给自己带来失落、烦恼和惆怅。正是这种失落哀伤之感使他“近来怕说当时事”。结句的“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化用了晏几道《清平乐》中的“梦云归处难寻,微凉暗人香襟。犹恨那回庭院,依前月浅灯深”,却是平白直浅,流畅自然,意境幽深而不乏优美动人。

  该词做得非常细腻,上片写出纳兰低沉黯然的心情,同时还烘托出纳兰怅然若失的心态。“辜负”、“闲行”、“独自”从这些词语中,能够体会到纳兰内心的寂寞和无聊,只有自己吟唱自己的孤独,因为他人不懂。

  而到了下片的时候,词人便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沉郁的心情,首先是害怕回首往昔,词人害怕提起当日的事情。因为往事不堪回首,一切过去的都将不再重来,纳兰面对的回忆不过是空城一座,而词人自己,只有在城外兴叹。这也就是为何纳兰会在月光下愁苦,在灯光下,午夜梦回,依然能够温习往日的岁月。不论这首词是纳兰作给朋友的,还是沈宛的。都是词人发自内心的感慨,细腻单纯,干净得几乎透明。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田萍注解,纳兰词全集鉴赏,中国画报出版社,2013.04,第172页2、 (清)纳兰容若著;聂小晴,泉凌波编.纳兰容若词传超值全彩白金版:中国华侨出版社,,2015.05:第1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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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五首·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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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
纷纷的艺苑里各种说法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对错互见,深浅不一,对同一问题的看法有时也五花八门。这时需要的是独具慧眼,有自己的视角和观点。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如果自己见识低下,就像矮人看戏似的,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对戏的好坏心中没有定数,只是随声附和罢了。说明评论事物要有主见,不要人云亦云。

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yuàn)漫雌(cí)黄。
只眼:独到的见解,眼力出众。艺苑:艺坛,艺术领域。雌黄:即鸡冠石,黄赤色,可作颜料。古人写字用黄纸,写错了用雌黄涂掉再写。后用信口雌黄喻随口乱说。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这是一首作者表白自己的艺术主张的诗。指出文艺批评应提倡有独到的见解,不可鹦鹉学舌,人云亦云。

  作者一针见血地指出:评论诗词的好坏优劣,应当有自己的见解和主张哪个,而不能像文坛艺苑中的某些人一样,心口雌黄。马克思哲学认为,要做到独具慧眼,深刻地认识、把握事物的本质,一是必须在实践中占有大量的感性材料;而是必须善于对感性材料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加工,实现由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飞跃和发展。

  前二句点出在纷纷的艺苑里各种说法鱼龙混杂,这时 需要的是独具慧眼,有自己的视角和观点。当然这是相当不容易的,需要自己有深厚的学养和阅历,成为“高人”。

  后二句作一形象的比喻,用矮人看戏作比,矮人看戏时被前边的人挡住目光,哪里能看到戏台上的场景?戏散大家一起谈起来时,只能是附和人家的说法。这就好比我们自己对“艺苑”的看法,如果自己学力浅薄,不能“独具只眼”,那就只能“随人说短长”了,这种鹦鹉学舌,拾人牙慧的行为作者是坚决反对的。

  这首诗继承以诗歌体裁论诗歌的传统,见解卓异,说理畅达。全诗看似佶手拈来、随手而出,但却具有极为精辟深刻的理论内涵。李白、杜甫被称为诗中仙圣,在唐代即受到推崇,如韩愈在仕由逝世时才3岁,后来他熟读李杜诗篇,作有《调张籍》一诗,其中有“李杜文章在,光芒万丈长”“伊我生其后,举颈遥相望”等语,可谓敬佩得五体投地。而后世特别是明清两代,对李杜的崇拜更是前所未有,并且普遍地认为诗自唐以来诗道不振,一代不如一代。甚至有人还提出从《诗经》以来每况愈下、自宋元以来无诗之论,这种看法在明清诗歌理论中占有主导地位。

  诗人开篇即总论概述了这一普遍现象,以李杜为代表指出了他们的诗作固然光耀千秋,流传万古,其崇高地位与普及程度已是脸炙人家传户诵。接下来却陡然转笔,尖锐地指出了这种情况带来的另外的弊端:熟极而流,不仅令人觉得从内容到形式都没有新意,而且还隐隐含有这一现象在某一程度上阻碍了后世诗人的创新之意,其见解之深刻,笔触之辛辣,思虑之周到,足以发人深省。前两句并非真足在贬低李杜,而是为下文略作铺垫而已,以下即转入主题的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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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曲·慰西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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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添凄咽?但由他、天公簸弄,莫教磨涅。失意每多如意少,终古几人称屈。须知道、福因才折。独卧藜床看北斗,背高城、玉笛吹成血。听谯鼓,二更彻。
丈夫未肯因人热,且乘闲、五湖料理,扁舟一叶。泪似秋霖挥不尽,洒向野田黄蝶。须不羡、承明班列,马迹车尘忙未了,任西风吹冷长安月。又萧寺,花如雪。

何事添凄咽?但由他、天公簸弄,莫教磨涅。失意每多如意少,终古几人称屈。须知道、福因才折。独卧藜床看北斗,背高城、玉笛吹成血。听谯鼓,二更彻。
什么事让你哽咽哭泣呢?纵然命运不济使你试而不第那又如何,不要自己折磨自己。人世间的事自古以来都是失意多于如意,更何况才气太高也。会使自己的福气受损,你独坐在高城上,仰望北斗七星,吹笛自乐,听更鼓报夜。

丈夫未肯因人热,且乘闲、五湖料理,扁舟一叶。泪似秋霖挥不尽,洒向野田黄蝶。须不羡、承明班列,马迹车尘忙未了,任西风吹冷长安月。又萧寺,花如雪。
大丈夫不要因为仕途不顺而急躁,不如索性学习范蠡泛游五湖,消闲隐居,怡然自得。纵然有像秋雨一般流不尽的眼泪,也应该洒向知己者。不要羡慕那些位列朝堂的人,京城里永远是这般熙熙攘攘的景象,人们忙着争名逐利,不如就让秋风把这京城的月亮吹凉,你且以达观处之吧。你所住的寺院中鲜花盛开,正如雪花般散落。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容若著.苏缨注评,纳兰词:长江文艺出版社,2015.07:第101页2、 (清)纳兰性德著.孙红颖解译,纳兰词全鉴:中国纺织出版社,2016.02:第234页

何事添凄咽?但由他、天公簸(bǒ)弄,莫教磨涅(niè)。失意每多如意少,终古几人称屈。须知道、福因才折。独卧藜()床看北斗,背高城、玉笛吹成血。听谯(qiáo)鼓,二更彻。
簸弄:玩弄、播弄。磨涅,磨砺浸染。比喻所经受之考验或外界之影响。蒙床:用莱草茎编织的床。北斗:指北斗七星,古代诗文中常以北斗喻指朝廷,故此处亦寓含不忘朝廷之意。玉笛:笛之美称。谯鼓:指谯楼上之鼓声。

丈夫未肯因人热,且乘闲、五湖料理,扁(piān)舟一叶。泪似秋霖挥不尽,洒向野田黄蝶。须不羡、承明班列,马迹车尘忙未了,任西风吹冷长安月。又萧寺,花如雪。
热:热中、躁急之意。五湖:后人以此为不贪官位,隐居自适之典。料理,安排、安置。秋霖:秋雨。野田黄蝶,谓郊野田间黄蝶蹉跎(cuō tuō)蹁跹(piān xiān)之景,可引申为家园、知己。承明班列:承明,承明庐,汉代侍臣值宿所居之屋,后为入朝、在朝为官之典。班列,位次,即朝班之位次。萧寺:西溟居京时曾寓萧寺。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容若著.苏缨注评,纳兰词:长江文艺出版社,2015.07:第101页2、 (清)纳兰性德著.孙红颖解译,纳兰词全鉴:中国纺织出版社,2016.02:第234页
何事添凄咽?但由他、天公簸弄,莫教磨涅。失意每多如意少,终古几人称屈。须知道、福因才折。独卧藜床看北斗,背高城、玉笛吹成血。听谯鼓,二更彻。
丈夫未肯因人热,且乘闲、五湖料理,扁舟一叶。泪似秋霖挥不尽,洒向野田黄蝶。须不羡、承明班列,马迹车尘忙未了,任西风吹冷长安月。又萧寺,花如雪。

  上片直奔主题,劝慰好友不要哭泣,既然命途多舛,在科场上屡试不第,就任凭天意弄人吧,不要被这些琐事消磨了意志。接着,他又说古往今来,凡是有旷世之才的人多失意潦倒,是被过高的才华折损了福分。不如独自闲卧在莱草编成的床上高眠,抬头仰望天上的北斗七星,远离繁华热闹的都市,吹玉笛抒发自己心中的悲愁,劝慰对方莫赞叹“兰摧玉折”,以为才杰受屈。应针对应试落第事。

  下片紧承上文,词人继续安慰姜宸英,说大丈夫不要因为仕途不顺就焦躁急切,不要热衷于求取功名。谓大丈夫终不肯趁他人热灶烧火煮饭,不会依赖别人。今番求官不成,暂且也像范蠡一样,泛舟五湖,不也挺逍遥自在的吗?劝慰的话题,由身内的才性,转向身外的虚名。谓泪水就像秋日淫雨一样,挥之不尽,但这伤情之泪,必须洒向野田黄蝶,洒向真正的知己者。千万不要羡慕承明殿旁那长长的朝班的行列。马迹车尘,从来就忙个不停,万户捣衣,任凭西风吹冷长安的一片月色。这时候,清净的萧寺,更加是繁花如雪。劝慰对方“须不羡,承明班列”。不要羡慕在朝居官。说得很恳切,很直白,可能因对方功名心至死不变的缘故。末句即以景结情。“又萧寺,花如雪”,这是个静谧、深沉、幽丽而又带几分凄凉的艺术境界,同时又寓托着词人的生命追求。他以此慰勉两溟,同时也以此自慰。

  全词充满纳兰性德独抒性灵的劝慰之语,让人为之感动。

参考资料:

1、 施议对编选.纳兰性德集:凤凰出版社,2014.10:第214页2、 张菊玲,李红雨著.纳兰词新解: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4.10: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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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陈伯玑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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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作意吹杨柳,绿到芜城第几桥?
欲折一枝寄相忆,隔江残笛雨萧萧。

东风作意吹杨柳,绿到芜城第几桥?
和煦的春风情意绵绵地吹拂着杨柳,这满眼的翠绿该是蔓延到当年话别的芜城亭桥了吧?

欲折一枝寄相忆,隔江残笛雨萧萧。
想要攀折一枝赠与你,以寄相思之意,隔江对岸突然飘来了断断续续的笛声。

东风作意吹杨柳,绿到芜(wú)城第几桥?
东风:春风。芜城:古城名。即广陵城。故址在今江苏省江都县境,在金陵附近。作者当时在扬州为官。

欲折一枝寄相忆,隔江残笛雨萧萧。

东风作意吹杨柳,绿到芜城第几桥?
欲折一枝寄相忆,隔江残笛雨萧萧。

  这是一首怀友诗。陈伯玑名允衡,江西建昌人,与作者称得上知音。正当初春时节,五万复苏,柳枝新绿。作者见柳树而思好友,所以写下这首抒情之作。

  “东风作意吹杨柳,绿到芜城第几桥?”以乐景写哀情和煦的春风情意绵绵地吹拂着青青杨柳,在这柔柔春光中,绿意铺展开来。优美的景致反衬出思念之情的忧伤,而这忧伤中又带着丝丝甜意,这真是“甜蜜的忧愁”。“绿到芜城第几桥?”以设问句式提出,显得别有情趣:杨柳该是绿到当年话别的桥头了吧?“芜城”即指扬州。东风杨柳等景物渲染出一种美好的氛围,绿满天涯的景象更是烘托出一种旷远的境界。

  于是就有了“欲折一枝寄相忆”的念头。折杨柳赠别是古来风俗,诗人循此古风,欲折一枝而赠与友人,以寄相忆之情,这是很自然的,未足称奇。但本句的意义承接和构思之所以显得平平,正是为了突出下一句的神来之笔。“隔江残笛雨潇潇”,这是本诗的精华所在,最能体现诗人所标举的“神韵”究竟为何物,最耐人寻味:正当诗人动起相忆之念时,从长江的对岸,也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笛声。这笛声在此际出现,显得多么发人遐思!或许,这是知心的好友心有灵犀一点通,虽然为大江所阻,但他们心气相通,好友已想到了诗人正在忆念自己,故虽然东风还只绿到芜城,杨柳还未出现于金陵,他也为了回报诗人的相思,吹奏起了清越的长笛。若确是如此,诗人自该是激动万分了,但在末句中,却没有丝毫激动的情绪,只有一片惆怅的烟雾:毕竟这笛声是“残笛”,被潇潇的江天细雨吹打得零散不成乐章了,诗人辨不出那是不是友人惯吹的曲子,也听不分明笛声里有怎样的心曲包含着,他闻笛时的心情,也一如春雨一般迷茫惆怅。

  整首诗寓情于景,情景交融。作者把自己对于友人的深切思念之情寄寓在东风、杨柳、隐隐笛音、潇潇春雨等景物之中,深沉的情感与清丽而优美的景物融为一体,蕴意绵长,言近旨远。

参考资料:

1、 代汉林.律诗绝句精品鉴赏:新疆人民出版社,2004.03:第4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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