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乔吉一生是个落魄文人,爱好喝酒,以诗寄情,浪迹江湖。但他绝非轻薄之流。在这首曲子里,他描写的虽是一个弹琵琶的“雏妓”,他自己也与酒徒醉客为伍,但他内心的那份善良柔情却脱颖而出,与他人判然有别。 面对天真纯洁的琵琶女,诗人的心底萌动着丝丝柔情,不胜怜惜。他的笔落得很轻很轻,他的词用得极柔极柔,只怕一不小心惊扰伤害了面前的人儿。“纤柔,轻纵,玉葱,翠峰”这四组词用得极为小心翼翼,又妙笔升华。既把女子的容貌体态烘托了出来,又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的美妙空间。诗人虽然没有具体地描画女子的外貌,但读者可以从那些生动的词语中品味体会她的美。另一方面,她的娇羞胆怯,不谙世事,与酒徒醉客,狂欢热闹的场面形成巨大的反差,强烈地衬托出她处境的弱势与辛酸,引起诗人与读者的同情。
“和相思曲未终”,这一句值得玩味,它像一个省略号,把小小琵琶女难言的心理作了微妙的处理。同时,也把诗人的心理作了微妙的处理。她为什么没有把这一相思曲子唱完,是忘记了歌词,是不愿唱,还是唱不下去,不得而知。而善良的诗人,恰恰抓住了这个微妙的时刻,将读者的思绪引向想象的空间,给读者留下空白,留下富足。
参考资料:
1、 闲云耕博客.朝天子·小娃琵琶堂堂大元,奸佞专权。开河变钞祸根源,惹红巾万千。官法滥,刑法重,黎民怨。人吃人,钞买钞,何曾见。贼做官,官做贼,混贤愚。哀哉可怜!
堂堂大元朝,贪官污吏当权。河水泛滥成灾,新钞大量印造,货币迅速贬值,民不聊生,引起了红巾军千万人起义。苛捐杂税繁杂苛刻,刑法太重,百姓怨声载道。都到了人吃人的地步,钱换钱,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情形?奸人做了官,做官的又都是贪官污吏,贤明的人得不到重用。悲哀啊真是可怜!
堂堂大元,奸佞(nìng)专权。开河变钞祸根源,惹(rě)红巾万千。官法滥,刑法重,黎(lí)民怨。人吃人,钞买钞,何曾见。贼做官,官做贼,混贤愚。哀哉可怜!
堂堂大元:此曲见元末明初人陶宗仪《辍耕录》卷二十二。堂堂,气象宏大庄严。奸佞:巧言谄媚的坏人。指元末丞相托托、参议贾鲁等人。惹红巾万千:引起成千上万起义的红巾军。红巾军,元末农民起义军,用红巾裹头故名。官法滥:指官吏贪污成风和拿钱买官。钞买钞:指钱钞贬值,用旧钞倒买新钞。
批判现实主义,从词牌开始就是在痛骂当权者,醉太平,粉饰太平罢了,社会矛盾如此尖锐,朝廷还纸醉金迷,难怪元朝90年就灭亡了。
堂堂的大元朝,一帮奸佞小人当权,从开河换取钱财开始就是祸害的根源,惹得开巾军造反,(开巾军好像是朱元璋参加的那支武装,后来做大了,就不多说了),法令又滥又重,弄得四海之内怨声载道。穷的人就差吃人,有钱人能更有钱,那朝那代有这种现状。官贼一体,苦到最后的还是老百姓。
通篇在控诉社会现实,但更有些像战斗檄文,号召被压迫在最底层的广大受苦群众去造反。
夜来雨横与风狂,断送西园满地香。
夜来肆虐着暴雨狂风,把西园的芳菲一扫而空。
晓来蜂蝶空游荡。
到早晨蜜蜂蝴蝶飞来飞去,无所适从。
苦难寻红锦妆,问东君归计何忙!
只恨找不到往日盛饰的花容,春神啊,你为何要归去匆匆!
尽叫得鹃声碎,却教人空断肠。
你一味让杜鹃啼破了喉咙,却教人徒然心痛。
漫劳动送客垂杨。
那垂杨无端牵进了送行之中,一回回不得闲空。
夜来雨横与风狂,断送西园满地香。
晓来蜂蝶空游荡。
苦难寻红锦(jǐn)妆,问东君归计何忙!
东君:司春之神。
尽叫得鹃声碎,却教人空断肠。
断肠:指悲痛到极点。
漫劳动送客垂杨。
这首曲写的是暮春的怨艾,以景述情。风雨落花,残蜂剩蝶,鹃声绿杨,都是古代诗词伤春的习见景象。该曲兼收并蓄,却使人既不觉陈腐,又不嫌堆砌,这主要是因为作品风神清婉动人的缘故。作者先撷取了“夜来”与“晓来”的两个镜头。一夜之中,风雨大作,一个“横”字,一个“狂”字,令人想起“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冯延巳《鹃踏枝》)的名句。风雨肆虐的结果,是西园花落满地,且此“满地香”也遭到“断送”,狼藉残败之情况可想而知。作者并不详述园中花卉遭劫的具体景象,而转向了“晓来”,风雨止息,蜂蝶来到旧地,却再不见昨日的繁华,“西游荡”,生动地表现出它们茫然不知所措的情态。蜂蝶无知,“游荡”也漫无目的,但入园寻春的作者却是有意识地寻觅那“红锦妆”的芳菲旧影,结果当然是大失所望,且意识到春天已到尽头,只能怅然嗟叹春神的迅速离去了。“问东君归计何忙”,有怅恨,有感叹,有流连,有无奈,这同李煜《乌夜啼》的“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一样,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这还不算,“东君”还留下了两件惹恨牵愁的礼物,一是“鹃声”,其鸣声同“不如归去”相近,一是“垂杨”,自古便是送别的象征。鹃声不遗余力,垂杨迎风自舞,可以想见,作者既有身处异乡不得遄归的苦衷,又有送客登程情肠百结的经历,这就将伤春之意写满写足了。
诗人在铺排暮春景物时,无不附以富于强烈主观感情色彩的词语,如“断送”、“西游荡”、“苦难寻”、“尽叫得”、“漫劳动”等,使景物成为人物心理的外化。对于种种伤愁的意象,点到即止,反映出一种惨不忍睹、不堪回首的凄情。末三句将阑珊的春事暗度入愁离伤别的人事,尤为细腻,悱恻动人,堪称是散曲婉约风格的上乘之作。
《湘妃怨》即《水仙子》。作者采用曲牌的这一别名,恐怕也同全曲“怨”的伤感主旨有关。这一曲牌的第三、四两句,可连可分。此处第四句“苦难寻红锦妆”不从上而从下,主语不定为蜂蝶而定于作者。这样断意的根据,正是基于全曲婉转流怨的情调。
参考资料:
1、 素芹注释.《元曲三百首注释》: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02:第29页2、 毕宝魁,尹博著.元曲三百首译注评:现代出版社,2015.06:第42页参考资料:
1、 素芹注释.《元曲三百首注释》: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02:第29页2、 毕宝魁,尹博著.元曲三百首译注评:现代出版社,2015.06:第42页“江城歌吹风流,雨过平山,月满西楼”。开篇三句点明时间地点,同时写出良宵美景。“扬州”在古代一直是个繁华的高消费城市。唐代在繁荣热闹方面简直可以和首都长安相比,而夜生活则远远超过长安,“平山”兼有读书、讲学、观景之功能,因为南望江南远山正与栏杆桕平而得名。这次欢送宴会大概就在这里举行。“月满西楼”是李清照《一剪梅》中的原话,却天衣无缝。这三句写景如画,一阵雨过后,天气转晴,雨后的天空如洗。雨水冲刷了天地间的一切尘埃,又给这里送来了清爽。这对于正在欣赏歌舞品尝美酒佳肴的主客无疑是一种助兴,气氛会更加热烈。
“几许年华,三生醉梦,六月凉秋”三句触景生情。转写自己的主观感受。卢挚三十七岁时曾任江东按察副使在扬州衙门,此次再到扬州已经是二十多年过去了,自己也年过花甲,旧地重游,又见故人,感慨之多不难想象,人生如梦的感觉用“三生醉梦”来表达,更增加许多迷离朦胧,正逢这六月中却有凉爽的初秋的感觉,心情自然起伏难平。本来就百感交集之时,送别的场景再掀高潮,“按锦瑟佳人劝酒,卷朱帘齐按凉州”再转向当时场景,弹奏锦瑟的美人可能是劝酒曲或是唱着劝酒词,卷起朱帘又出来一队舞蹈演员挑着“凉州”舞曲。“卷朱帘”三字属于纪实笔法,可知是很大的演出厅,旁边还有一些化妆室等,所以节目按照顺序逐渐出场,而这是又一个高潮。“客去还留”则写离开时依依惜别和主人殷勤挽留的情景。“云树萧萧,河汉悠悠”是写离开后在船上所看到的景色。虽然不是“杨柳岸,晓风残月”的苍凉,却也很空旷悠远,与前面的热闹形成对比,委婉抒发别后的冷清和寂寞。
全篇景起景收,中间叙事兼抒情,意脉清晰,一波三折,尺幅中便有波澜,是一篇值得品味的佳作。
参考资料:
1、 毕宝魁,尹博著.元曲三百首译注评:现代出版社,2015.06:第42页古代诗文中的某些地名,如“横塘”、“南浦”、“西园”之类,不必强行断定其实处,已自有其特定的意境与风味。提起“横塘”,人们就会想到江南的水乡,波明水净,绿柳红荷,莲舟轻荡,少男少女们互唱着风情万种的吴歌。作者借此地名,不排除利用人们的联想,但他又限定了特别的氛围,即“淡烟微雨”。一个“锁”字,将横塘置于蒙蒙细雨的笼罩之中,同时也排除了“热闹”的加入,使水面成了作者的个人世界。
“且看”二字用语平常,却颇具玩味,可以说,它与杜甫“且看欲尽花经眼”的“且看”有异曲同工之妙。“且看”就是那么随随便便、漫不经意地一看,显示出一种平常心。天空固然雨意不绝,湖面却也水波不兴。诗人用“且看”而不用“且喜”,正因为他荡舟的行意已决,“无风浪”,不过是适遇其便而已。顺理成章,就有了下句的“一叶轻舟任飘荡”。
在闲适自在中,诗人一步步地揭示了横塘的美。先是“芰荷香”,荷花固不必说,提起芰香,我们就会想起《红楼梦》中香菱论菱香的那一段妙论:“若静日静夜或清早半夜细领略了去,那一股清香比是花都好闻呢。”再是远远传来的一两声渔歌,渐近黄昏送来的轻微的晚凉,在暮色中闪闪发亮的沙滩,还有在滩头并头酣眠的鸳鸯。
“渔歌虽美休高唱”是承上启下之笔,它上承“芰荷香”,为烟雨迷茫、清香散溢的恬静水域增加出一种生活的“美”,又通过“休高唱”的折笔,引出了在沙滩晚凉中享受着自然天趣的对对鸳鸯。“多有睡鸳鸯”五字,进一步渲染了横塘美景的安恬,也表现出诗人觅求与珍护生活美的一片深情。
这首小令可以说每一句都是一幅优美的画面,尤其是在“一叶轻舟任飘荡”之后,更是笔致细腻,调动了嗅觉、听觉、感觉、视觉的一切感受,真称得上是“美不胜收”。在景象的历历铺叙中,利用“渔歌虽美休高唱”的曲折,别开一番生面,增加了文意的起伏变化。
全曲确如平和的天籁,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存在作者隐微的寄托。诗人的隐意就表现在起首两句中。前面说过,诗人将“横塘”置于烟笼雨罩的特定环境下,是为了创造出“一叶轻舟任飘荡”的自在空间的需要。但细细深想下去,之所以水面上只剩下“一叶轻舟”,则正是因为作者具有不同尘俗的审美心理与生活方式。所以“淡烟微雨锁横塘,且看无风浪”两句,同唐人张志和《渔歌子》“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句意一样,表现了一种超尘脱俗、不以物累的隐者的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