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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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清楼外花桥,压钿镜空波,剪莼春晚。索郎酒载,莲泥插桨,草堤铺毯。

新蟾容易堕,趁断港、渔灯寻曲院。只怪得、未了吟情,楚尾燕樯催散。

昔游恼乱回肠,是挑菜收裙,倚桃遮扇。旧乡凝望,可堪又对,败芦沉雁。

秋峦枫似锦,终不比、孤山青一片。况那日、紫曲閒门,谱箫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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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符

(1639—1689)清浙江秀水人,原名符远,字分虎,号耕客,又号桃乡。善诗词,工骈体。与兄李绳远、李良年号浙西三李。与朱彝尊等结诗社。后客居福建茶官署,暴卒。有《香草居集》。 14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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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发苕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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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心如水水如愁,容易归帆趁疾流。
忽讶船窗送吴语,故山月已挂船头。

客心如水水如愁,容易归帆趁疾流。
游子的归乡之愁好似流水绵绵不尽,河水迅疾让归州行驶更加容易。

忽讶船窗送吴语,故山月已挂船头。
忽然惊讶的听到船窗外传来吴地的语调,故乡的月亮已经照在船头。

客心如水水如愁,容易归帆趁疾流。
客心:游子之思。

忽讶船窗送吴语,故山月已挂船头。
忽讶:忽然惊讶。

客心如水水如愁,容易归帆趁疾流。
忽讶船窗送吴语,故山月已挂船头。

  首句“客心”,指离乡在外的心情,通常说来,免不了一个“愁”字。然而作者并不直接将“客心”等同于“愁”,而是在“客心”与“愁”之间,阑入“水”的意象,连用两“如”字绾结三者,使“客心”与“愁”产生距离,仿佛两事原本了不相干,只是因为都与水有相类之处,所以经由水偶然牵合在一起似的。起手故为曲折,用笔摇曳而蕴藉。

  但阑入“水”的意象,主要意图还不在此,而在于带出次句。看到次句,读者方才恍悟,“水”字实有所指,不是虚设的譬喻。它指运送作者舟行还乡的河流。河水流速迅疾,使归舟走得很快。急流是因,在前,归舟容易是果,在后,且“容易”按正常语序,又该放在“归舟”之后,修饰后者。可是这里却句法倒装,把“容易”置于最前面,突出了作者最强烈的感受。

  而这句反过来,对上句也起到了定向的作用。以水喻愁,古人诗中其例甚多,喻义不止一端:或以水喻愁绪的深,如唐彦谦《留别》:“龙潭千尺水,不似别情深”;或以水喻愁绪的长,如李白《金陵酒肆留别》:“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或以水喻愁绪的百转千回,如温庭筠《锦城曲》:“巴水漾情情不尽,文君织得春机红”,等等。叶燮的喻义又是什么?通过次句可以确认,他是用水流之急比拟愁绪之浩荡,并且这愁绪同水一样,均是指向他的家乡。

  后两句顺着“容易”而来。何以见得舟行容易?即从不知不觉间已近故乡见出。叶燮乃江苏吴江人,乍闻吴语,自然倍感亲切。第三句的“忽讶”,点出舟行速度快得出乎意料。这一句原作“忽讶推篷吴语是”,今本为叶氏门生沈德潜所改。细细吟味,改句确是胜过原句。原句推篷而闻吴语,是作者主动行为在先;改句语声送入窗内,作者完全是被动的,意外的味道更其浓厚。复以声律而论,原句是“平仄平平平仄仄”,正对下句的“仄平仄仄仄平平”;改句变作“平仄平平仄平仄”,第五、六字平仄易位,自拗自救,令人一上口便稍觉惊异,同要表达的意外之感恰相匹配,声、情相得益彰。这句改动,艺术上是绝对站得住的(“船”字重出,强调所写均系船中所感,不是疏忽)。叶燮的推篷闻声当为写实,沈德潜的隔窗闻声则为诗人的加工,这就是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分野所在了。写诗有时候是不可拘泥实情的。贾岛《题李凝幽居》“僧敲月下门”句,“推”、“敲”两字怎生取舍,迟迟未能定夺。倘使一切照实交代,何来犹疑?犹疑是因为这里的一切考量,目的都在构造意境而不在还原事实。这件事本身大概也属子虚乌有,但久成美谈,则是因为它确乎道出了一些诗艺的真谛。当然,虚构得有个分寸,它是为表达作者所要表达的东西服务的,应该锦上添花,不宜喧宾夺主。若像张枢那样,赋[惜花春]词,“琐窗深”句末字为求声韵优美,改“深”为“幽”,继又改“幽”为“明”(事见张炎《词源》卷下《音谱》),不悟“明”字与他要表达的深幽之境,意义背道而驰,就不免虚构得失去分寸感,未足效法了。

  回到叶燮这首诗上来。末句由听觉拓展至视觉。此时故山尚未在望,然而作者藉由明月,先点出故乡近了。月光原是遐迩普照的,照着故山的月光也照着我的船头,这是正常现象,殊不足以证明我离故乡之近。然而这句诗明明传达出一个讯息:故乡已经不远。这不是一个理性的证明,而是一个艺术的证明。叶燮论诗,尝指出诗与寻常文字不同,可用以表现“不可言之理,不可述之事”,“若以俗儒之眼观之,以言乎理,理于何通?以言乎事,事于何有?所谓言语道断,思维路绝。然其中之理,至虚而实,至渺而近,灼然心目之间,殆如鸢飞鱼跃之昭著也”(《原诗》内篇下)。这句诗无理而有理,正践行了他自己的观点。

  统观全诗,逆推其构思过程,实际上后半所写才是触发灵感的契机。作者由闻乡音,而觉出舟行之速,于是有了第二句。为什么舟行如此之速呢?水流之急是个“真”的解释,由此推进到一个“美”的解释,那就是客心似水,沛然莫之能御,加快了作者的返程速度,于是有了第一句。诗尽管自客心之愁起笔,但在构思之初,此愁已然因故乡在即而消散,所以作者写愁方能写得如此轻盈,也方有余裕在诗艺上从容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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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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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更鼓急,渐渐人声绝。
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

沉沉更鼓急,渐渐人声绝。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更鼓声,忙碌的人们陆续入睡,市井的吵闹声慢慢平息下来。

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
吹灯入睡发现房间更加明亮,原来是月光与白雪交相映照在窗上,使房间显得更加明亮。

参考资料:

1、 周青云.历代诗词曲精选.湖南:湖南大学出版社,2004:337

沉沉更(gēng)鼓急,渐渐人声绝。
沉沉:指从远处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更鼓:旧时一夜分成五更,每更大约两小时,晚上派专人巡夜,打鼓报道时刻,叫做“打更”,打更用的鼓叫“更鼓”。绝:这里是消失的意思。

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

参考资料:

1、 周青云.历代诗词曲精选.湖南:湖南大学出版社,2004:337

沉沉更鼓急,渐渐人声绝。
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

  这首诗描绘一幅了夜深人静,但更鼓声声,吹灯欲睡,月照雪映,窗更明的幽冷夜景。全诗简洁晓畅、清新可喜。这首诗形象地写出了夜之静,雪之明,表现出诗人孑然一人夜中赏雪景的独特感受。

  “沉沉更鼓急,渐渐人声绝。”制造了更深人转静的环境气氛。“沉沉更鼓急,渐渐人声绝。”它以“更鼓”、“人声”的一急一绝,形成对照,更深人静的过程,借助“沉沉”“渐渐”四叠字便生动形象地传达出来,使人仿佛听到夜神走动的脚步声。它又以两散行句结束,特意突出后二句雪映月增明的绝妙景致。

  “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写雪映月愈明的景色。“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白。”灯本以照明,吹灯而窗更明,是因为夜空正高悬明月,大地又洒满白雪。末句不言雪而雪自见。诗人这时也许已和衣上床,却又欹枕待月。一年最后一个“十五”,既有明月当空,又有白雪洒地,很可能是诗人一生少遇的良宵。这时一盏寒灯,显已成为多余。不由起坐吹灯,临窗赏玩。由于白雪映衬,月光显得分外皎洁。真是天上地下,照耀如同白昼。

  “月照一天雪”五字,准确地表现出诗人映雪赏月的独特感受,既写了实景,又传出真情,全诗就因有了此句而大增光彩。这两句的艺术灵感,也许是受张九龄“灭烛怜光满”的诗意的诱发,但它不是“望月怀远”,而是映雪赏月,则显属诗人的创造。它也不像韩愈、苏轼因有谪迁经历,而生发“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的情思,只是直写这年最后一个“十五夜”雪中看到的月色。

  此诗由于使用了对偶、散行句式交替出现的艺术手法,而收到了语言清新简净的效果。此诗所写腊半雪夜赏月的景致,可能会给人“幽冷”的印象,但它与柳宗元“孤舟”独钓的“孤独”心态迥然不同,因为作者并无柳氏南迁后的幽禁遭遇。它乃是一个生活安定的诗翁,十二月十五夜飞映雪赏月的真实感受,可以用诗人“景是众人同,情乃一人领”(《老莫作诗》)的艺术自自来说明。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元明清名诗鉴赏.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10182、 清诗观止编委会.清诗观止.上海:学林出版社,2015: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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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枣子·风淅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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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淅淅,雨纤纤。难怪春愁细细添。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风淅淅,雨纤纤。难怪春愁细细添。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微风吹拂,细雨蒙蒙,每一个丝雨都将心底的春愁加剧。往事已在脑海里渐渐模糊,那些经历究竟是真是梦,我分辨不清。纵然你在梦里到来,也隔着一重帘幕,让我无法接近。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侯清恒,李少辉注评.纳兰词赏析:中国言实出版社,2015.04:第468页
风淅(xī)淅,雨纤纤。难怪春愁细细添。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淅淅:象声词,指轻微的声音。纤纤:形容细长的样子。细细:形容轻柔的样子。一重帘:此处之帘是现实中的帘子,意指实境之帘隔开了虚幻之梦境。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侯清恒,李少辉注评.纳兰词赏析:中国言实出版社,2015.04:第468页
风淅淅,雨纤纤。难怪春愁细细添。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春雨总是惹人愁,这样的天气里,也怪不得纳兰写出这样的词句。斜风细雨斜织着,迷蒙一片。 “淅淅”是象声词,形容风声。总觉得象声词也是有感情的,像“淅淅”两字,同样是风,却有种柔弱迷惘的情绪在里面。唐朝李咸用《闻泉》诗中有一句: “淅淅梦初惊,幽窗枕簟清。”似乎是约定俗成,“淅淅”的风总与大喜大悲无关,多是愁绪,即便有些欢乐,也是似有还无的那么一丁点。“纤纤”两字转而描画春雨的形态,这两个字本是用来描画女子双手柔细之态的,《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中就有: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用这里描摹雨丝,倒也有种婉约雅致的风情。细雨如丝,依然朦朦胧胧地笼罩着一方天地,又慢慢地浸入心底。秋雨愁,是不能愁过这连绵的春雨。雨打芭蕉,春雨愁结,于是乎凄凄惨惨切切。春雨的细腻和夏雨的豪情截然不同,只有春天才会有这连绵的细雨。空气中布满浓浓的湿气,阴阴的灰色,映在眼底,隐在心里,胸口被堵得紧紧的,似磐石般压得使人透不出气来,所有的委屈苦恼全部喷涌而出,伤感瞬间在心底最潮湿的角落里发芽。

  因此纳兰才说,“难怪春愁细细添。”风雨凄迷中最是容易自怜。尤其是一人独处,怀思之情便难免。而南这浓重的愁情而致似梦非梦的幻觉生起了。词人喃喃自语着,那过去了的事已记不分明了。庄子曾经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庄子,于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此言一出,便成就了千百年文人墨客心中的一个结。真实是什么,是眼睛看到的,还是手指触碰到的,如果梦足够真实,人没有什么能力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如今眼前的这一切,或许一朝梦醒皆成幻影。但纳兰随即苦笑摇头,即使在梦中,也隔着一层厚厚的帘,看不清楚。这种愁绪就像一场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跑步,因为起点便是终点。也像是梦,醒来时分明觉得梦是真的,而再真实的梦也不过只是场梦罢了,与现实永远隔着一重甚至多重的帘。帘里帘外,有的人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这是一种朦胧恍惚的境界,也从中流露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惆怅。

  纳兰的词总是意深而情婉,就如这首小令,语句中有“花间”风韵,却更湿得清丽自然。寥寥几笔,景致情感都在其中。

参考资料:

1、 张远编著.纳兰词全解: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5.08:第3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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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落花如梦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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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如梦凄迷,麝烟微,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
愁无限,消瘦尽,有谁知?闲教玉笼鹦鹉念郎诗。

落花如梦凄迷,麝烟微,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
落花如烟似梦,凄婉迷茫;红日坠向小楼之西,室中麝兰飘香。

愁无限,消瘦尽,有谁知?闲教玉笼鹦鹉念郎诗。
无限忧愁使闺中人容颜消瘦,可没人知道她的忧伤。闲来无事调弄鹦鹉,教它诵念情郎赠我的诗章。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山有扶疏编.《一生最爱纳兰词 辛苦最怜天上月》:天津教育出版社,2012年8月:第119页2、 郑在瀛 张声启.《中国历代爱情诗萃》:武汉大学出版社,2003年01月:第525页

落花如梦凄迷,麝(shè)烟微,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
凄迷:形容落花凋谢零落的样子。麝烟:焚烧麝香所散发的香烟。麝烟即点燃麝香所散发的烟。麝香是一种高级香料,室内放一丁点儿,便会满屋清香,气味迥异。潜下小楼:指太阳已经落到小楼偏西的地方。

愁无限,消瘦尽,有谁知?闲教玉笼鹦(yīng)(wǔ)念郎诗。
闲教鹦鹉:此句化用前人意象。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山有扶疏编.《一生最爱纳兰词 辛苦最怜天上月》:天津教育出版社,2012年8月:第119页2、 郑在瀛 张声启.《中国历代爱情诗萃》:武汉大学出版社,2003年01月:第525页
落花如梦凄迷,麝烟微,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
愁无限,消瘦尽,有谁知?闲教玉笼鹦鹉念郎诗。

  《相见欢·落花如梦凄迷》是一首“闺怨词”,词中描写的是一个女子在闺阁之中怀春思人的情形。

  上阕写春天即将过去,曾经在枝头上绚烂地绽放过的花朵,这时已经凋零,看着枝头残花,花瓣在风中翩翩飞舞,少女觉得自己恍如梦中,但是这场梦带着淡淡的凄清迷惘。纳兰通过写麝香慢慢燃尽,来暗指时间的推移,结合下一句“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可知这位闺中女子看着园内纷飞的落红,一直到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加上韶华即逝,本就没有积极向上的气象,加上少女心中思念无限,愁绪更是强烈。从“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的“又”字可知少女已经不止一次在夕阳西下之中凝望落花飘零,也可知她心中愁思点点的情况亦不止一次地出现过,这种愁日复一日地在暮春的夕阳中积累着,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长,说不清也道不明。

  下阕的第一句,纳兰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用直接抒情的方法展现在读者面前,呈现出了一个愁容满面,倦于打扮,消瘦憔悴的女子的形象。为了来排遣心中无限的忧愁,少女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她在闲来无事之时就教自己的鹦鹉来吟诵情郎为自己写下的情诗。虽然此举可以暂时化解女子心中的愁苦,但是在教完鹦鹉念诗之后,留下的则是更多的空虚和无奈。曾经的那些诗是他亲口念给自己听的,而如今,念诗的有情人却变成了一只不解风情的鹦鹉,让人感叹心酸。

  这首词写得极为含蓄,甚至纳兰连词中的主人公是谁都没有直接告诉读者。整首词仿佛是许许多多破碎的画面,需要读者在心中把它们重新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细细品读,还不难发现纳兰在作词时确实颇为用心,就在这短短的三十六个字之间,他分别运用了环境描写、心理描写以及动作描写,笔笔细腻生动,形象传神。

参考资料:

1、 闵泽平.《纳兰词全集 汇编汇评汇校》:崇文书局,2012年3月:第2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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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云松令·枕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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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函香,花径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时节薄寒人病酒,刬地梨花,彻夜东风瘦。
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枕函香,花径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时节薄寒人病酒,刬地梨花,彻夜东风瘦。
枕头上还留有余香,花径里尚存春意。那梨花一夜之间在东风中飘落,病酒之后的黄昏恍惚间与她相遇,仿佛来到原来相约的地点,在夕阳下细语绵绵。

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而今却银屏重掩,影支形单。在孤单单中又听到了脉脉传情的箫声。此时正月照在那红豆蔻之上,那时曾月下相约,如今月色依然,人却分离,她是否依然依稀如旧?

参考资料:

1、 张秉戌编著.纳兰性德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3年01月第1版:第27页2、 (清)纳兰容若著,苏缨注译.纳兰词全编笺注:湖南文艺出版社,2011.07:第219页3、 (清)纳兰性德著.纳兰词 插图本:凤凰出版社,2012.05:第220页4、 (清)纳兰性德,(清)顾太清著,夏华等编译.纳兰词 太清词 图文版:万卷出版公司,2012.05:第165页

枕函(hán)香,花径漏(lòu)。依约相逢,絮(xù)语黄昏后。时节薄(bó)寒人病酒,刬(chǎn)地梨花,彻夜东风瘦。
枕函:古代陶瓷枕或木枕中空如函,可做成抽屉,存放贴身物件,是为枕函,可代指枕头。花径:花间的小路。漏:泄露,这里指春光泄露。依约:仿佛。絮语:连续不断地说话。薄寒:微寒。病酒:饮酒沉醉或谓饮酒过量而生病。

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肠断月明红豆蔻(kòu),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逗:引发、触动。红豆蔻:植物名。

参考资料:

1、 张秉戌编著.纳兰性德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3年01月第1版:第27页2、 (清)纳兰容若著,苏缨注译.纳兰词全编笺注:湖南文艺出版社,2011.07:第219页3、 (清)纳兰性德著.纳兰词 插图本:凤凰出版社,2012.05:第220页4、 (清)纳兰性德,(清)顾太清著,夏华等编译.纳兰词 太清词 图文版:万卷出版公司,2012.05:第165页
枕函香,花径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时节薄寒人病酒,刬地梨花,彻夜东风瘦。
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上阕从痴情人忆的感受写起、“枕函香,花径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起首四句写回忆里的室外情景:荏花径泄露春光,枕头都留有余香的美好日子里,他与伊人在黄昏时见面,絮语温馨情意绵绵。这里运用“梨花”、“瘦”等意象暗喻了她也为相思而受尽煎熬。此中情景都是想象之语,而以实笔出之。

  下阕阳句写别后词人相思成痴、痴情人幻的迷离之景。前两句写她在闺房里,寂寞地掩着屏风,青绿色的衣袖低低垂下.似是欲说还休。后两句,词人心魂则由彼处,倏然飞回此处。写这时候他依稀听到了她那脉脉传情的箫声,只是不知人在何处。“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情转温软醉人。“肠断月明红豆蔻”,接下来一句则再由幻境回到现实。写如今夜色沉凉,月光照在院中的红豆蔻上,那红豆蔻无忧无虑开得正盛,让人触景伤情: “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于是又联想到曾与她同处在月下的情景,而如今月色依然,入却分离。月亮永恒,恋情却苦短,在这月的孤独落寞中,昔日繁华凋零,词人反问这句清丽而沧桑的“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比起“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更显情深、意浓,凄凄惨惨戚戚历历可见。

  全词虽迷离恍惚,但层次分明。上阙起始于这痴情人幻的感受。先写室外情景;下阙则是转回到室内的描写,以反诘的收束,将其如痴如幻的情怀表达的更为透彻。该词描写月夜怀念所爱之人的痴情,柔情婉转,语辞轻倩,似丽人姿容初展,风神微露。

参考资料:

1、 张秉戌编著.纳兰性德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3年01月第1版:第27页2、 (清)纳兰性德著,田萍注解.纳兰词全集鉴赏:中国画报出版社,2013.04:第27页3、 (清)纳兰性德著,梦远主编.纳兰词全解 超值彩图白金版:中国华侨出版社,2013.11:第30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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