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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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游尚怯吴江冷,北狩应悲易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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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

李清照

李清照(1084年3月13日~1155年5月12日)号易安居士,汉族,山东省济南章丘人。宋代(南北宋之交)女词人,婉约词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所作词,前期多写其悠闲生活,后期多悲叹身世,情调感伤。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径,语言清丽。论词强调协律,崇尚典雅,提出词“别是一家”之说,反对以作诗文之法作词。能诗,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时咏史,情辞慷慨,与其词风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词》,已散佚。后人有《漱玉词》辑本。今有《李清照集校注》。 99篇诗文

猜你喜欢

倦寻芳·香泥垒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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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泥垒燕,密叶巢莺,春晦寒浅。花径风柔,著地舞茵红软。斗草烟欺罗袂薄,秋千影落春游倦。醉归来,记宝帐歌慵,锦屏香暖。
别来怅、光阴容易,还又酴醿,牡丹开遍。妒恨疏狂,那更柳花迎面。鸿羽难凭芳信短,长安犹近归期远。倚危楼,但镇日、绣帘高卷。

香泥垒燕,密叶巢莺,春晦寒浅。花径风柔,著地舞茵红软。斗草烟欺罗袂薄,秋千影落春游倦。醉归来,记宝帐歌慵,锦屏香暖。
燕子衔来香泥建窝,黄莺筑巢在茂密的树叶间,春天阳光和煦寒意轻轻。清风柔和,吹着花丛间的路面,落花满地,像为小路铺上一条柔软的红色地毯。玩斗草游戏时,水雾浸透了我单薄的罗衫,荡过秋千我已经游玩得有些疲倦。醉酒归来,我在罗帐内懒洋洋地哼着歌曲,此刻在锦屏的护遮下我能感到暖暖的春意。

别来怅、光阴容易,还又酴醿,牡丹开遍。妒恨疏狂,那更柳花迎面。鸿羽难凭芳信短,长安犹近归期远。倚危楼,但镇日、绣帘高卷。
自我们分别后我一直惆怅忧郁,单单在时间中苦熬着我还忍受得过去,却难以忍受春景给我带来的刺激。看那酴醿刚绽放出黄色的花朵,牡丹花又红遍在园圃里。最气愤的是那张狂的柳絮,到处飞舞粘贴上人的脸面,像在提示你,这是春天,因此让我更加妒恨生气。纵然我把表达芳心的信写得再短,也无鸿雁可拜托传递;纵然长安距离这儿再近,你的归返还是那么遥遥无期。我在高楼上把绣帘高高地卷起,整日站在那里远望,盼望你能早日归还和我永不分离。

参考资料:

1、 张璋 职承让 张骅 张博宁编纂.《分春馆词话》二十五页:中华书局,2005年

香泥垒(lěi)燕,密叶巢(cháo)莺,春晦(huì)寒浅。花径风柔,春地舞茵(yīn)红软。斗草烟欺罗袂(mèi)薄,秋千影落春游倦。醉归来,记宝帐歌慵(yōng),锦屏香暖。
香泥垒燕,密叶巢莺:燕子正用香泥垒窝,黄莺在浓密的树叶间筑巢。春地舞茵红软:指落花散落一地。斗草:斗草是古代流行在女孩子中的一种游戏。斗草,又称“斗百草”。

别来怅、光阴容易,还又酴(tú)(mí),牡丹开遍。妒恨疏狂,那更柳花迎面。鸿(hóng)(yǔ)难凭芳信短,长安犹近归期远。倚危楼,但镇(zhèn)(rì)、绣帘高卷。
光阴容易:指时光容易流逝。酴醿:亦作"酴釄"、"酴醾",酒名。亦有因颜色似之,而取以为花名,产于陕西秦岭南坡以及湖北、四川、贵州、云南等省。疏狂:狂放不羁。鸿羽:鸿雁的羽毛。比喻轻微之物。长安犹近归期远:与遥远的长安相比,情人的归期更是渺茫难及。危楼:高楼。镇日:整天,从早到晚。

参考资料:

1、 张璋 职承让 张骅 张博宁编纂.《分春馆词话》二十五页:中华书局,2005年
香泥垒燕,密叶巢莺,春晦寒浅。花径风柔,著地舞茵红软。斗草烟欺罗袂薄,秋千影落春游倦。醉归来,记宝帐歌慵,锦屏香暖。
别来怅、光阴容易,还又酴醿,牡丹开遍。妒恨疏狂,那更柳花迎面。鸿羽难凭芳信短,长安犹近归期远。倚危楼,但镇日、绣帘高卷。

  这首词是写闺中女子春日的哀愁,是一首典型的春闺怨词。全篇对春日景色和春闺女子形象都进行工笔细描,风格艳丽,含蓄蕴藉,完全是一派清新词风。上片开头五句,以工细的画笔描绘春景。“斗草”二句,由写景转入写人,反映闺中人的倦游情绪。“醉归来”三句,回忆当初男女双方春日相聚的欢乐与温馨。下片写分别之后女方对男方的愁怨相望之情。前半六句,写春末几种花的开放让女主人公痛感光阴之易逝,更加怀念意中人。后半五句,写双方天各一方,音信难通,越发使人整日惆怅,难以为怀。末二句以景结情,更显出女主人公愁怀浩茫。

  词的上片着重歌咏“斗草”,以抒发下文的离别之情。“香泥垒燕,密叶巢莺”,作者开头就营造了一个和谐的环境,初春伊始,燕子,黄莺都忙碌地筑巢。这些鸟儿为什么要忙碌的筑巢呢?不是因为它们是一个人,而是它们和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接下来,作者下句“斗草烟欺罗袂薄,秋千影落春游倦。”描写了一个欢快的局面:春天到了,是郊游踏青的时候,人们脱下衣服都欢快的在田野里面玩耍,一些人在草地里面“斗草”,每个人都玩的是如此的开心。在这里开心的背后,接下来作者“醉归来,记宝帐歌慵,锦屏香暖”作者写愉快地玩过之后,男女之间由于过于高兴,都喝醉了,然后晚上一起躺进柔软的温柔乡里面。词的上篇营造了一个和谐的画面、

  词的下片作者着重写分别情景。在词的上篇作者营造了一副和谐的画面,看着都让人羡慕。但是在这令人羡慕的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伤痛。“爱的愈深,可是分别之后又会怎么样呢?”作者想象了分别之后,家里的妇人在家里独自生活的画面:牡丹花开,但是没有人陪同一起欣赏。想到了丈夫离家出走,自己本想鸿雁一书,但是提笔又发现信件如此短小很难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作者下篇描写了一个妇人与丈夫分别后孤寂的生活画面,由此来表达妇人心中的怨恨。

参考资料:

1、 马兴荣,刘乃昌,刘继才主编 .全宋词 广选·新注·集评 第十页:凤凰出版社,1997年2、 周密选编.《绝妙好词注评 》二十四页:人民出版社,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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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桃溪不作从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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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不作从容住,秋藕绝来无续处。当时相候赤阑桥,今日独寻黄叶路。
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

桃溪不作从容住,秋藕绝来无续处。当时相候赤阑桥,今日独寻黄叶路。
桃溪奔流不肯从容留住,秋天的莲藕一断就没有连接之处。回想当时互相等候在赤阑桥,今天独自一人徘徊在黄叶盖地的荒路。

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
烟雾笼罩着排列耸立的山岫,青苍点点无法指数,归雁背着夕阳,红霞满天,时正欲暮。人生好象随风飘入江天的白云,离别的情绪好比雨后粘满地面的花絮。

参考资料:

1、 俞平伯 .《唐宋词选释》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79年10月第一版 :128-129页 .2、 史杰鹏 .《宋词三百首正宗》 . .北京 :华夏出版社 ,2014.3 :212-213 .

桃溪不作从容住,秋藕(ǒu)绝来无续处。当时相候赤阑(lán)桥,今日独寻黄叶路。
桃溪:虽说在宜兴有这地名,这里不作地名用。秋藕绝来无续处:“秋藕”与“桃溪”,约略相对,不必工稳。俗语所谓“藕断丝连”,这里说藕断而丝不连。赤阑桥:这里似不作地名用。

烟中列岫(xiù)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yú)粘地絮(xù)
列岫:陈元龙注引《文选》“窗中列远岫”,乃谢眺《郡内高斋闲望》诗。

参考资料:

1、 俞平伯 .《唐宋词选释》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79年10月第一版 :128-129页 .2、 史杰鹏 .《宋词三百首正宗》 . .北京 :华夏出版社 ,2014.3 :212-213 .
桃溪不作从容住,秋藕绝来无续处。当时相候赤阑桥,今日独寻黄叶路。
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

  此词以一个仙凡恋爱的故事起头,写词人与情人分别之后,旧地重游而引起的怅惘之情。整首词通篇对偶,凝重而流丽,情深而意长。

  首句“桃溪”用东汉刘、阮遇仙之事典。传东汉时刘晨、阮肇入天台山采药,于桃溪边遇二女子,姿容甚美,遂相慕悦,留居半年,怀乡思归,女遂相送,指示还路。及归家,子孙已历七世。后重访天台,不复见二女。唐人诗文中常用遇仙、会真暗寓艳遇。“桃溪不作从容住”,暗示词人曾有过一段刘阮入天台式的爱情遇合,但却没有从容地长久居留,很快就分别了。这是对当时轻别意中人的情事的追忆,口吻中含有追悔意味,不过用笔较轻。用“桃溪”典,还隐含“前度刘郎今又来”之意,切合旧地重寻的情事。

  第二句用了一个譬喻,暗示“桃溪”一别,彼此的关系就此断绝,正象秋藕(谐“偶”)断后,再也不能重新连接一起了,语调中充满沉重的惋惜悔恨情绪和欲重续旧情而不得的遗憾。人们常用藕断丝连譬喻旧情之难忘,这里反其语而用其意,便显得意新语奇,不落俗套。以下两句,侧重概括叙事,揭出离合之迹,遥启下文。

  “当时相候赤阑桥,今日独寻黄叶路。”三四两句,分承“桃溪”相遇与“绝来无续”,以“当时相候”与“今日独寻”情景作鲜明对比。赤阑桥与黄叶路,是同地而异称。俞平伯《唐宋词选释》引顾况、温庭筠、韩偓等人诗词,说明赤阑桥常与杨柳、春水相连,指出此词“黄叶路明点秋景,赤阑桥未言杨柳,是春景却不说破。”同样,前两句“桃溪”、“秋藕”也是一暗一明,分点春、秋。三四正与一二密合相应,以不同的时令物色,渲染欢会的喜悦与隔绝的悲伤。朱漆栏杆的小桥,以它明丽温暖的色调,烘托往日情人相候时的温馨旖旎和浓情蜜意;而铺满黄叶的小路,则以其萧瑟凄清的色调渲染了今日独寻时的寂寞悲凉。由于是“独寻黄叶路”的情况下回忆过去,“当时相候赤阑桥”的情景便分外值得珍重流连,而“今日独寻黄叶路”的情景也因美好过去的对照而愈觉孤孑难堪。今昔之间,不仅因相互对照而更见悲喜,而且因相互交融渗透而使感情内涵更加复杂。既然“人如风后入江云”,则所谓“独寻”,实不过旧地重游,记忆中追寻往日的缱绻温柔,孤寂中重温久已失落的欢爱而已,但毕竟寂寞怅惆中还有温馨明丽的记忆,还能有心灵的一时慰藉。今昔对比,多言物是人非,这一联却特用物非人杳之意,也显得新颖耐味。“赤阑桥”与“黄叶路”这一对诗歌意象,内涵已经远远越出时令、物色的范围,而成为一种象征。

  换头“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两句,转笔宕开写景:这是一个晴朗的深秋的傍晚。烟霭缭绕中,远处排立着无数青翠的山峦。夕阳的余辉,照映空中飞雁的背上,反射出一抹就要黯淡下去的红色。两句分别化用谢朓诗句“窗中列远岫”与温庭筠诗句“鸦背夕阳多”,但比原句更富远神。它的妙处,主要不景物描写刻画的工丽,也不景物本身有什么象征涵义;而于情与景之间,存着一种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联系,使人读来别具难以言传的感受。那无数并列不语的青嶂,与“独寻”者默默相对,更显出了环境的空旷与自身的孤孑;而雁背的一抹残红,固然显示了晚景的绚丽,可它很快就要黯淡下去,消逝一片暮霭之中了。

  结拍“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两句,收转抒情。随风飘散没入江中的云彩,不但形象地显示了当日的情人倏然而逝、飘然而没、杳然无踪的情景,而且令人想见其轻灵缥缈的身姿风貌。雨过后粘着地面的柳絮,则形象地表现了主人公感情的牢固胶着,还将那欲摆脱而不能的苦恼与纷乱心情也和盘托出。这两个比喻,都不属那种即景取譬、自然天成的类型。而是刻意搜求、力求创新的结果。但由于它们生动贴切地表达了词人的感情,读来便只觉其沉厚有力,而不感到它的雕琢刻画之迹。“情似雨馀粘地絮”,是词眼,全词所抒写的,正是这种执着胶固、无法解脱的痴顽之情。

  此词纯用对句,从而创造了一种与内容相适应的凝重风格。整首词于排偶中,仍具动荡的笔墨,凝重之外而兼流丽风姿。《白雨斋词话》评此词云:“美成词有似拙实工春,如玉楼春结句云:”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余粘地絮。“上言人不能留,下言情不能已。呆作两臂,别饶姿态,都不病其板,不病其纤,此中消息难言。”以这段话评价此词的工巧深沉和灵活轻捷,应该是精当的。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等著 .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年版(2010年5月重印) :第1044-1045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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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花似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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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看着那花儿像你,看着那柳枝也像你;正是花柳最美的春天,人却要别离。伤心的人儿不禁垂首默默流泪。

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一个长江的东边,一个住在长江的西边,好似两岸的鸳鸯在两处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逢呢?

参考资料:

1、 谭新红编著.《欧阳修词全集》:崇文书局,2014:24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花柳:花和柳。

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yuān)(yāng)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鸳鸯:本鸟名,此比喻恩爱夫妻。几时:什么时候。

参考资料:

1、 谭新红编著.《欧阳修词全集》:崇文书局,2014:24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这是一首抒写离别之情的作品。描写一对青春别离的夫妇,别后妻子会产生无穷无尽的思念,并亟盼早日与丈夫相逢团聚。短短几句,把归人行程和愁怨的焦点都简括而又深沉地传达了出来。尽管佳人已去,妆楼空空,可作者还是一片痴情,终难忘怀。

  词的上阕从眼前所见流水写起,并且目送远波,想象这流水将流到瓜洲渡和长江汇合,再想到吴中(江南)的山也面带愁容,正是花繁柳茂的时节,花如人,柳如人,正在花柳最美的春天,人却要别离了。实则深切怀念远在江南的情人,希望情人能从吴地归来,过瓜洲古渡,溯流北上与自己相会,但同样汴水、泗水是一去不复回的,随之南下的爱人大概也和河水一样,永远离开了他。伊人面若桃花眉似柳,正楚楚可怜地低头泣下,原来是因心上人即将离别而黯然神伤。

  于是就在下阕抒发了自己的相思之痛,恋人被大江分隔,一个住长江头,一个在长江尾,仿佛是两岸的鸳鸯两处飞,相逢机会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这位“花柳青春”的妻子就只好“低头双泪垂”了。绵绵相思之情,尽在结句的设问之中。

  全词以月下脉脉的流水映衬,象征悠悠的离情别绪,深深的思念和由此产生的绵绵的怨恨,又频用叠字叠韵,再配上那柔和的民歌风味,更加抒发悠悠不尽的“思”和“恨”。

参考资料:

1、 (宋) 欧阳修.《欧阳修诗文集校笺》: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8 :235-2372、 费振刚,陶尔夫,杨庆辰.《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晏欧词传》:吉林人民出版社,1963、 林兆祥编撰.《唐宋花间廿四家词赏析》:中州古籍出版社,201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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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啼序·丰乐楼节斋新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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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吴驾云阆海,凝春空灿绮。倒银海、蘸影西城,西碧天镜无际。彩翼曳、扶摇宛转,雩龙降尾交新霁。近玉虚高处,天风笑语吹坠。

  清濯缁尘,快展旷眼,傍危阑醉倚。面屏障、一一莺花。薜萝浮动金翠。惯朝昏、晴光雨色,燕泥动、红香流水。步新梯,藐视年华,顿非尘世。

  麟翁衮舄,领客登临,座有诵鱼美。翁笑起、离席而语,敢诧京兆,以役为功,落成奇事。明良庆会,赓歌熙载,隆都观国多闲暇,遣丹青、雅饰繁华地。平瞻太极,天街润纳璇题,露床夜沈秋纬。

  清风观阙,丽日罘罳,正午长漏迟。为洗尽、脂痕茸唾,净卷曲尘,永昼低垂,绣帘十二。高轩驷马,峨冠鸣佩,班回花底修禊饮,御炉香、分惹朝衣袂。碧桃数点飞花,涌出宫沟,溯春万里。

  天吴驾云阆海,凝春空灿绮。倒银海、蘸影空城,空碧天镜无际。彩翼曳、扶摇宛转,雩龙降尾交新霁。近玉虚高处,天风笑语吹坠。
  丰乐楼耸立空湖之滨,顶天立地,雄伟灿烂,好像水神屹立在茫茫大海边一般,给春日的空湖更添十分光彩。在旭日照映下,更显灿烂夺目,它的身影不但倒映在湖中,而且一直可遮掩到临安的空城中。从楼中远眺,湖水茫茫,天水一色,尽收眼底。丰乐楼建造得错落有致,重檐叠瓦,色彩斑烂。它耸立在雨后新晴的湖畔,扶摇直插云霄的身姿,与天上的彩虹交相辉映,难分彼此。高插入云,几乎可以接近玉虚天宫,因此当天风吹下仙子们隐约的笑语声时,就能被楼中人所听到。

  清濯缁尘,快展旷眼,傍危阑醉倚。面屏障、一一莺花。薜萝浮动金翠。惯朝昏、晴光雨色,燕泥动、红香流水。步新梯,藐视年华,顿非尘世。
  词人醉眼朦胧斜依在楼中阳台的栏干上,被清新的“天风”吹洗去一身俗尘,顿觉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爽,就舒适地浏览楼外的湖光山色。从楼窗外望湖光山色,好像一扇扇屏风上绘着的山水画,里面似乎还有隐者身著薜荔、女萝在金黄翠绿的山水间荡漾。酒客们常习惯于从早到晚来登丰乐楼观赏楼外空湖的“水光潋滟,山色空蒙”的晴雨美景;及春燕含泥、流水载红的款款风情。词人自己登上这座新建的丰乐楼,俯瞰滚滚尘世,顿生身入仙境的感觉。

  麟翁衮舄,领客登临,座有诵鱼美。翁笑起、离席而语,敢诧京兆,以役为功,落成奇事。明良庆会,赓歌熙载,隆都观国多闲暇,遣丹青、雅饰繁华地。平瞻太极,天街润纳璇题,露床夜沈秋纬。
  节斋身穿衮服、脚著朝靴,以楼主身份引导客人们登临丰乐楼参加宴筵。宴中有人交口称诵楼中厨师的手艺高超将鱼羹烧得鲜美可口。主人离席而起笑而致辞:为了要使京城中人都感到惊喜,我自动请缨,修建“丰乐楼”,现在高楼终于功到事成,修建成这座冠甲空湖的“丰乐楼”,也算是京都一大奇迹吧。主人选择吉日良辰设宴庆贺,席间又有歌舞助兴,这真的有点像《韩熙载夜宴图》中的景象。这种盛事只有在国家升平安宁时才有兴致筹办起来。词人从高楼上环视天地万物,耳闻胡床上乐师的筝弦之声,声声入耳,又有习习凉风爽身,不觉兴起,就在楼壁上即兴写下了这篇珠圆玉润般的《莺啼序》词。

  清风观阙,丽日罘罳,正午长漏迟。为洗尽、脂痕茸唾,净卷曲尘,永昼低垂,绣帘十二。高轩驷马,峨冠鸣佩,班回花底修禊饮,御炉香、分惹朝衣袂。碧桃数点飞花,涌出宫沟,溯春万里。
  清风徐徐从窗隙等处钻进来;温煦的春阳也从围墙花窗中透射过来,使人渐渐感到困乏,不觉睡去。睡中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宴中酒醉,就在这重重绣帘遮挡下,睡了个甜蜜的午觉,消除了酒醉日长的疲劳。但醒后才发觉醉中曾失态,官服上还沾染着女子的脂粉迹、红茸唾以及陈酒气,所以赶快把它们洗刷干净,以免出丑。宴会散后,主客中那些官员就峨冠博带,乘着漂亮的马车赶去上朝,并打起精神,整顿朝服,点燃御香,去参加拔灾消祸的祭祀活动。宴罢词人归家,见路旁御沟中,飘流出几瓣桃花,从而推断出春的气息已经传遍了神州大地的结论。

参考资料:

1、 陶尔夫,刘敬圻著.吴梦窗词传 吴文英:吉林人民出版社,1998:第374页

  天吴驾云阆(làng)海,凝春空灿绮。倒银海、蘸影西城,西碧天镜无际。彩翼曳(yè)、扶摇宛转,雩(yú)龙降尾交新霁。近玉虚高处,天风笑语吹坠。
  莺啼序:计五体,有二百三十六字,二百四十字者。此为二百四十字体,四段。第一段八句四仄韵,第二段十句四仄韵,第三段十四句四仄韵,第四段十四句五仄韵。丰乐楼:西湖湖滨之著名酒楼。节斋:《齐东野语》“杭学游士聚散条”载,节斋为赵与葱,本年在京尹任。天吴:神话中的水神。阆海:广阔的海。扶摇:自下而上盘旋的暴风。雩:古代求雨时的祭祀。玉虚:仙境。

  清濯(zhuó)(zī)尘,快展旷眼,傍危阑醉倚。面屏障、一一莺花。薜萝浮动金翠。惯朝昏、晴光雨色,燕泥动、红香流水。步新梯,藐视年华,顿非尘世。
  缁尘:尘污,喻世俗污垢。危阑:高阑。薜萝:薜荔、女萝。红香:红花。

  麟翁衮(gǔn)(xì),领客登临,座有诵鱼美。翁笑起、离席而语,敢诧京兆,以役为功,落成奇事。明良庆会,赓(gēng)歌熙载,隆都观国多闲暇,遣丹青、雅饰繁华地。平瞻太极,天街润纳璇题,露床夜沈秋纬。
  麟:指麒麟阁,唐李世民将开国功臣绘于其上。衮舄:衮舄:象征皇帝宗室传统。衮:天子礼服,称衮衣、龙衣。舄:复底加木的鞋。鱼:指金鱼袋。著紫衣佩金鱼袋,是高官的服饰。落成:指古代宗庙、宫室竣工时所举行的祭礼。赓歌:作歌与人相唱和。熙载:发扬事功。隆都:扩大增高都城。太极:指天地元始的混沌之气。天街:古代称都城的街市。璇题:在椽之两头以玉饰,极言华丽。秋纬:指秋降人间。

  清风观阙,丽日罘(fú)(sī),正午长漏迟。为洗尽、脂痕茸唾,净卷曲尘,永昼低垂,绣帘十二。高轩驷马,峨冠鸣佩,班回花底修禊(xì)饮,御炉香、分惹朝衣袂。碧桃数点飞花,涌出宫沟,溯(sù)春万里。
  罘愚:古代设在宫门外城角的屏,形似网,上有孔,用以守望防御。词中指宫阙。漏:指古代计时器滴漏。茸唾:李煜‘《一斛珠》:“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曲尘:酒曲发酵后表面浅黄色菌丝,后称淡黄色为曲尘。十二:言绣帘朱户之多。高轩驷马:指用四匹马拉的高篷车。峨冠:高冠。修禊:古人于春秋二季所举行的祭礼,临水灌濯,以祛不祥。御炉:宫中所用香炉。碧桃:仙桃。

参考资料:

1、 陶尔夫,刘敬圻著.吴梦窗词传 吴文英:吉林人民出版社,1998:第374页

  天吴驾云阆海,凝春空灿绮。倒银海、蘸影西城,西碧天镜无际。彩翼曳、扶摇宛转,雩龙降尾交新霁。近玉虚高处,天风笑语吹坠。

  清濯缁尘,快展旷眼,傍危阑醉倚。面屏障、一一莺花。薜萝浮动金翠。惯朝昏、晴光雨色,燕泥动、红香流水。步新梯,藐视年华,顿非尘世。

  麟翁衮舄,领客登临,座有诵鱼美。翁笑起、离席而语,敢诧京兆,以役为功,落成奇事。明良庆会,赓歌熙载,隆都观国多闲暇,遣丹青、雅饰繁华地。平瞻太极,天街润纳璇题,露床夜沈秋纬。

  清风观阙,丽日罘罳,正午长漏迟。为洗尽、脂痕茸唾,净卷曲尘,永昼低垂,绣帘十二。高轩驷马,峨冠鸣佩,班回花底修禊饮,御炉香、分惹朝衣袂。碧桃数点飞花,涌出宫沟,溯春万里。

  此词先从赞美丰乐楼入手,再叙登楼之感受,续之以主人在楼上宴客之过程,终以描述宴散作结。全词四阕,一气呵成,不落雕琢痕迹,充分显示了词坛名家之手笔。全词分为四段。

  第一段,写新建丰乐楼的地理位置及其景观。首韵写丰乐楼建在烟波浩渺的西湖岸边。“天吴驾云阆海”一句不仅写西湖水天空阔,而且以水神驾云的形象开章,既展示此处空气清新温润,又赋予神异色彩,出笔不俗。“凝春空灿绮”言此时是早春二月,春风骀荡,春花璀璨,斓漫如绮罗。“倒银海”一韵,写西湖水秀与丰乐楼倒影之美。“四碧天镜无际”一句,既写西湖水清如碧,又写水平如镜及浩渺无际。“彩翼曳”一韵,写丰乐楼的宏伟壮丽,“扶摇”化用《庄子·逍遥游》“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在词中借指楼直耸云天,言其宏伟。“宛转”写楼形外观层叠婉转多姿。“彩翼曳”写楼的挑詹如彩鸟翅翼高高翘起,似飞腾摇曳。“雩龙”写曲折的画廊如游龙舞动,“降尾交新霁”,描绘画廊曲折隐没,犹如龙在风雨新晴时的出没无时。“近玉虚高处”一韵,写楼之高耸,可上接天庭,似能听到天神笑语。此段多用夸张、摹状。

  第二段,写登楼之所见。“清濯缁尘”一韵,言人醉倚高栏上,放眼远望,满目清新,似乎世俗的尘垢已洗涤一空,颇有出离尘世之感。“面屏障”言面对西湖近山,可见薜荔、女萝、莺花,闪烁着一派金黄色,又一一掩映在绿丛中。“惯朝昏”一韵,言站在高楼上,无论清晨或黄昏,看那晴光、雨色都令人神往。还可听到燕语呢喃,看到燕衔紫泥,落红飘洒,随水远去。此景所写非一日一时之所见。“步新梯”一韵,言登上新梯,步步高升,如临仙境,忘却年华,顿怀出世之情。此段用笔多想象与联想。

  第三段,写京尹赵节斋在楼上宴请宾客的盛况。“麟翁衮乌”一韵,写京尹赵节斋着官服与宾客欢聚一堂。“以役为功”二句,写京尹以役建楼,成为一大奇景。“明良庆会”一韵,写宴请宾客正值良辰,客人中有的吟诗作赋,互相唱和;有的妙手丹青,作画倍添雅趣。“隆都观国”句,写站在高楼上俯视,可远观万国之景,“平瞻太极”句,写在楼上平视,可见到京城街道犹如秋露遍洒,润不生尘,街衢牌楼以美玉饰其题额,十分华美。此段多以实笔描绘宴会盛况。

  第四段,继写观京城之景并发感慨。“清风观阙”一韵,写在清风丽日中观看京城宫阙。“正午长漏迟”一句,表面似写宫中一片安谧静穆,实暗含对当权者怠于朝政的微辞。“为洗尽”一韵,笔墨宕开,希望当权者摆脱酒色金迷的生活。“脂痕茸唾”指脂粉美色。“茸睡”化用李煜《一斛珠》:“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净卷曲尘”以酒曲代指饮酒。“永昼低垂,绣帘十二”,此写后宫的宴饮达旦,“永昼低垂绣帘”似有“从此君王不早朝”之意。“高轩驷马”一韵,写身为命官应具有屈原的品格。“峨冠鸣佩”化用屈原《离骚》:“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峨冠长佩之服喻高尚品德。“御炉香、分惹朝衣袂”言为官者不仅是身穿官服,出入朝廷,分惹御炉香味而已。最后以“碧桃数点飞花”一韵作结,此写景,以景喻比意。此韵表面写仙桃开花,数点飞落,涌出宫廷,迎春风飞扬于万里高空。实则与第一段歇拍“近玉虚高处,天风笑语吹坠”,第二段歇拍“藐视年华,顿非尘世”相呼应,以暗喻委婉之笔希望新建丰乐楼的主人远离黑暗的尘世,步入理想境界。

  全词章法严谨,脉络贯串,层出不穷。第一段讲新建丰乐楼的地理位置,宏伟壮丽。第二段写登楼所见,有近景、远景、实景、虚景。第三段写建楼的京尹节斋宴请宾客之乐。第四段继写京城景观,引发感慨万端。此处揭示题旨。在景物描写,使事用典中寄托深意。

  另外,此词善于炼字炼词,虚字实字错综组织,以实化虚,以虚化实,以动衬静,以静衬动,使词语飞动灵活富有表现力,颇有高华密丽之风。如写西湖广阔,则日“天吴驾云阆海”,以‘阆海’言其浩渺无际,以水神驾云的形象,不仅形容水域广,而且写出水的润泽,“驾云”二字将西湖静景化为动景,并赋予神话色彩,其高华密丽可见。再如写丰乐楼在西湖的倒影,则日“倒银海、蘸影西城,四碧天镜无际”。此不仅写出楼的倒影,而且将西湖水的平静、色彩、宽阔一一托出。又如写楼檐高翘,则曰“彩翼曳”。一个“曳”字化静为动。此外,此词中化典创新词,随处可见,如“天吴”、“扶摇”、“雩龙”、“隆都”、“茸唾”、“峨冠”、“修禊”等等。

参考资料:

1、 赵慧文,徐育民编著.吴文英词新释辑评 (下册):中国书店,2007.1:第522-5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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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年年社日停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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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社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
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年年社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
年年春社的日子妇女们停下针线,孤单的她怎忍看见,双飞双栖的春燕?今日江城春色已过去大半,我独自还羁身于乱山深处,寂寞地伫立在小溪畔。

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春衫穿破了谁给我补缀针线?点点行行的泪痕洒满春衫。落日时分我解鞍驻马在芳草萋萋的河岸,虽有花枝却无人佩戴,虽有美酒却无人劝酒把盏,纵然醉了也无人照管。

年年社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pàn)
社日:指立春以后的春社。

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ān)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春衫”两句:春衫已经穿破,这是谁做的针线活呢?这里的“谁针线”与“停针线”相呼应,由著破春衫想起那制作春衫的人,不觉凄然泪下,泪痕沾满了破旧的春衫。

年年社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
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此词在《阳春白雪》、《翰墨大全》、《花草粹编》等书中皆列入无名氏之作。唯《历代诗余》、《词林万选》题作黄公绍,唐圭璋先生认为此乃失考所致。这首词是思归怀人之作。它之所以由无名氏经过辗转而堂皇地列在著名词人的名下,说明它曾流传很广,并且有着较高的审美价值。

  “年年社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社日是古时祭祀土神的日子,分春社与秋社,《统天万年历》云:“立春后五戊为春社,立秋后五戊为秋社”,这里指春社。每逢社日,妇女有停针线的习惯,《墨庄漫录》云:“唐宋妇人社日不用针线,谓之忌作。”张籍诗亦云:“今朝社日停针线”,此即诗人所本。诗人一开始就着意于远方的爱妻:在这社日来临,百无聊赖之际,她一定会因思念异乡的丈夫而愁绪万端。由于诗人用春燕的成双反衬夫妻的分离,所以,不用细致的描写,一个忧伤憔悴的思妇的形象便如在目前。“年年”二字下得尤其沉痛,它暗示读者,这对不幸的情侣已经历了长期的别离,今日的忧伤只不过是往昔的延续罢了!

  “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此三句写诗人自身的寂寞,因和意中人凄凉的处境遥相呼应,更显得沉着动人。春日已过大半,自己却仍在乱山深处、溪桥之畔淹留,固守离愁之苦。“乱”字包含了诗人全部的况味,它既意味着身世的孤独,又象征着离愁的紊乱和深重。这样,词中的“乱山”就不仅仅是一个客观存在,同时也是惹起诗人愁思的情感化的产物,它的沉重与凄凉,使我们自然联想到词人精神上的压抑。

  “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这两句的意思是:春衣已破,谁为补缀?想到此,不由得泪洒春衫。此处看似俚俗,实为诗人的卓越之处。因为词人表达相思之苦,一般不外乎两种情形,或以物喻愁,或直抒胸臆,诗人抛弃了陈旧的套式,从夫妻这一特殊的关系着眼,选择了日常生产中最普通的“针线”情节作为表达情感的契机,这样就具体而不抽象,真切而不矫饰,正如贺裳所评:“语淡而情浓,事浅而言深。”

  “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这四句是全词的关键所在,也是写得最精彩的片断。它的高妙之处在于把思念之情落实到具体事物上,因此显得充沛之至,缠绵之至。从形式上看,它很像晁补之的《忆少年》起句:“无穷官柳,无情画轲,无根行客,”排句连蝉直下,给人以气势非凡之感。从意境上看,它更接近李商隐的诗句“纵使有花兼有月,可堪无酒又无人”的韵味:当红日西沉,诗人解鞍归来,虽有鲜花,却无人佩戴,以酒浇愁,又无人把盏,醉后更无人照管。这是无比凄楚的情景。于此,诗人的情感恣肆了,笔调放纵了,但读来并不会使人产生轻薄之感,此中奥秘,正如陈廷焯所说:“不是风流放荡,只是一腔血泪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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