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司勋字牧之,清秋一首杜秋诗。
杜牧司勋的字是牧之,一首《杜秋娘诗》就像清秋一样高远清新。
前身应是梁江总,名总还曾字总持。
前身应该是梁代的名诗人江总吧,因为江总也是以“总持”为字以“总”为名。
心铁已从干镆利,鬓丝休叹雪霜垂。
心如铁石般坚定,胸存甲兵锋利就像干将莫邪剑刃,纵然鬓丝如霜雪垂肩也不必去伤叹悲吟。
汉江远吊西江水,羊祜韦丹尽有碑。
像杜预远吊羊祜那样凭吊西江的韦丹,撰写的韦丹碑文将和羊祜碑一样永留丹青。
参考资料:
1、 孙建军.《全唐诗》选注:线装书局,2002:3926-39272、 陆永品.李商隐诗选:山东大学出版社,1999:97-983、 李淼.李商隐诗三百首译赏:长春出版社,1990:100杜牧司勋字牧之,清秋一首杜秋诗。
杜秋诗:指杜牧的《杜秋娘诗》。
前身应是梁江总,名总还曾字总持。
江总:南朝文学家。字总持,济阳考城(今河南兰考东)人。仕梁、陈、隋三朝。因得名于梁。故诗称“梁江总”。
心铁已从干镆(mò)利,鬓(bìn)丝休叹雪霜垂。
心铁:指胸中自有武略。已从:已共。干镆:干将、莫邪。传说春秋时吴人干将及妻莫邪善铸宝剑,所铸雄剑名“干将”,雌剑名“莫邪”。
汉江远吊西江水,羊祜韦丹尽有碑。
汉江:本指杜预。杜预曾任襄阳太守,襄阳地处汉江之滨。又因杜预是杜牧远祖,所以“汉江”又转指杜牧。西江:即江西,借指韦丹。他曾任江西观察使,很有政绩,死后杜牧奉诏撰韦丹碑。诗原注:“时杜奉诏撰韦碑。”羊祜:晋人,任荆州都督,得江汉民心,死后百姓为他立碑,据说看到此碑的人都会流泪,杜预称之为堕泪碑。
参考资料:
1、 孙建军.《全唐诗》选注:线装书局,2002:3926-39272、 陆永品.李商隐诗选:山东大学出版社,1999:97-983、 李淼.李商隐诗三百首译赏:长春出版社,1990:100这首诗前从名字比拟,后从姓比拟,始则由《杜秋娘诗》称赞杜牧文才,继而赞其武略,从积极的方面劝慰杜牧不要为年衰位卑而消极嗟叹,勉励杜牧以自己的才能为国家效力,表现了诗人极为可贵的对朋友的真诚关切和关心国家大事的豁达襟怀。这首诗构思精巧而不纤弱,气势非常轻快流畅,音调非常谐适流畅,全诗极富杜牧的清扬的特色,又具有李商隐蕴藉的风格。
“杜牧司勋字牧之,清秋一首杜秋诗。”写杜牧的官职、名、字和诗作,语言轻快跳脱,很富诗情。《杜秋娘诗》这首诗叙述杜秋娘沦落的悲惨遭际,抒写自己对世事无常、士林升沉荣悴的感慨,所谓“女子固不定,士林亦难期”,诗为杜牧刻意精心之作,颇能代表杜牧诗“刻意伤春复伤别”之基调、诗也为李商隐所称赏,故以之作举。开头以此句笼罩全篇,定下了盛赞与劝勉的主题。
“前身应是梁江总,名总还应字总持”,从名字比拟,称颂杜牧的文才。江总,唐代诗人多将其属于梁,连杜甫也有“远愧梁江总,还家尚头黑”之句,所以李商隐拿他来比拟杜牧文才的超群和非凡。
“心铁已从干镆利,鬓丝休叹雪霜垂”,这二句为理解全诗的关键。上句称赞杜牧的军事才略,下句则对他进行慰勉,不要为衰老而兴嗟叹。这里用干将、莫邪名剑作喻,赞颂他对国事时局的筹策,一为执政所用,即平刘稹,收回纥,所向披靡,极赞其军事韬略的正确,绝非仅仅是纸上谈兵。然而杜牧平生自负以文才武略,可谓志大才高,但却一直屈居下位,抑郁不得志,叹老嗟卑,自伤不遇之慨是常常有的。他一则说“前年鬓生雪,今年须带霜”(《即离独酌》),再则说“今日鬓丝禅榻畔,茶烟轻飓落花风”(《题禅院》),所以李商隐则以积极的态度劝勉他勿再嗟叹。这里的意思不过是说,您杜牧的韬略已为世所用,且有功于国,如此,那又何必在意于您个人的遇与不遇,而为此叹老嗟卑呢!
“汉江远吊西江水,羊祜韦丹尽有碑。 ”二句叙述杜牧奉诏撰写韦丹碑文事。这两句是说,杜牧文才超凡,奉诏撰写的韦碑,必将如羊祜碑一样流传千古,不朽于世。诗前从名字比拟,后从姓比拟,始则由杜诗赞其文才,继而赞其武略,最后“总见文章必传世”。至此,对杜牧的称赞达到极致,诗亦随即作结。诗人对杜牧的盛赞情真意切,实实在在,言之有“物”,绝无无聊文人虚妄浮夸之嫌,因而,劝勉也就格外有力。
这首诗用思极为精巧,第一句用两“牧”字,第二句用两“秋”字,第四句用两“总”字,第七句用两“江”字,五六两句用“铁”和“干镆”、 “丝”和“雪霜”重叠,第八句又用两人名字重叠,通篇只第三句一句单行,构思精巧而不纤弱,气势非常轻快流畅,音调非常谐适流畅。全诗极富杜牧的清扬的特色,又具有自己蕴藉的风格,调子既比较明快,又不失凝炼深沉豪迈之气,个中旨趣全由诗的格调和情感而出。纪昀对义山诗多有微,对此诗却尤为称道:“自成别调,不可无一,不可有二。”亦可谓中肯之辞。
诗人的政治遭遇远比杜牧不幸得多,但却能够从积极的方面劝慰杜牧不要为年衰位卑而消极嗟叹,勉励他以自己的才能为国家效力,表现了诗人极为可贵的对朋友的真诚关切和关心国家大事的豁达襟怀。
参考资料:
1、 安焕章.李商隐诗歌导读:广陵书社,2015:99-1022、 宋绪连.三李诗鉴赏辞典:吉林文史出版社,1992:1008-1010寻幽无前期,乘兴不觉远。苍崖渺难涉,白日忽欲晚。
没有与你约定,我去寻幽去了,兴致勃勃,不觉路远。云崖苍苍很攀登,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到黄昏。
未穷三四山,已历千万转。寂寂闻猿愁,行行见云收。
还没有玩遍三四座山,山路弯弯,已经历千万转。深山寂寂只闻猿声哀愁,走着走着就见云收雾散。
高松来好月,空谷宜清秋。溪深古雪在,石断寒泉流。
高松上挂着佼好的月亮,空空的山谷里一派清秋肃穆。溪壑深幽有千年积雪,崖石断裂,寒泉石上流。
峰峦秀中天,登眺不可尽。丹丘遥相呼,顾我忽而哂。
峰峦秀丽直插中天,登极顶四望,目不暇接。元丹丘隔山遥遥相呼,突然朝我大笑起来。
遂造穷谷间,始知静者闲。留欢达永夜,清晓方言还。
只有造访了这幽幽的山谷,才知道什么叫静者安闲。整夜都非常欢乐,直到拂晓才告别回家。
参考资料:
1、 百度百科.寻高凤石门山中元丹丘寻幽无前期,乘兴不觉远。苍崖渺难涉,白日忽欲晚。
未穷三四山,已历千万转。寂寂闻猿愁,行行见云收。
高松来好月,空谷宜清秋。溪深古雪在,石断寒泉流。
峰峦秀中天,登眺不可尽。丹丘遥相呼,顾我忽而哂。
中天:半天也。
遂造穷谷间,始知静者闲。留欢达永夜,清晓方言还。
穷谷:深谷也。永夜:长夜也。
参考资料:
1、 百度百科.寻高凤石门山中元丹丘九疑浚倾奔,临源委萦回。
潇水奔腾出九疑,临源湘水逶迤行。
会合属空旷,泓澄停风雷。
二水会合空旷处,水清流缓波涛平。
高馆轩霞表,危楼临山隈。
江岸高馆耸云霄,更有危楼倚山隈。
兹辰始澄霁,纤云尽褰开。
雨后初晴天色朗,纤云舒卷碧空尽。
天秋日正中,水碧无尘埃。
秋高气爽日正中,江天一色无纤尘。
杳杳渔父吟,叫叫羁鸿哀。
才闻渔父低声唱,忽听羁鸿哀声鸣。
境胜岂不豫,虑分固难裁。
见此胜景岂不乐?难以自制思绪分。
升高欲自舒,弥使远念来。
登高欲遣杂念去,更招思念故乡情。
归流驶且广,泛舟绝沿洄。
无心游玩驾舟返,小舟徘徊人迟疑。
九疑浚(jùn)倾奔,临源委萦(yíng)回。
浚:此处指水深。临源:山名。
会合属空旷,泓(hóng)萦停风雷。
泓萦:水清而广。停风雷:谓波平涛息,水流转缓。
高馆轩霞表,危楼临山隈(wēi)。
轩霞表:高耸于云霄之外。轩,飞貌。
兹辰始萦霁(jì),纤云尽褰开。
萦霁:天色清朗。
天秋日正中,水碧无尘埃。
杳(yǎo)杳渔父吟,叫叫羁(jī)鸿哀。
杳杳:远貌。
境胜岂不豫,虑分固难裁。
豫:欢乐。裁:自制。
升高欲自舒,弥使远念来。
远念:对远方故乡的思念。
归流驶且广,泛舟绝沿洄(huí)。
驶:快速行进。沿洄:顺流而下曰沿,逆水而上曰洄。
夫子何为者,栖栖一代中。
尊敬的孔老夫子,你一生劳碌奔波,周游列国,究竟想要做成什么呢?
地犹鄹氏邑,宅即鲁王宫。
如今这地方还是鄹县的城邑,你终被安葬在了出生的土地,然而你的旧宅曾被后人毁坏,改建为鲁王宫。
叹凤嗟身否,伤麟怨道穷。
在你生活的当时,凤鸟不至,你叹息命运不好;麒麟出现,你又忧伤哀怨,感叹世乱道穷。
今看两楹奠,当与梦时同。
你一生不如意,看今日你端坐在堂前两楹间,接受后人的顶礼祭奠,正如同你生前梦境中所见的一样,想必你也该稍感慰藉了吧。
参考资料:
1、 彭定求 等.全唐诗(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0月版:第26页2、 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07-208页夫子何为者,栖(xī)栖一代中。
夫子:这里是对孔子的敬称。何为者:犹“何为乎”。者:无义。栖栖:忙碌不安的样子,形容孔子四方奔走,无处安身。
地犹鄹(zōu)氏邑(yì),宅即鲁王宫。
鄹:春秋时鲁地,在今山东曲阜县东南。孔子父叔梁纥为鄹邑大夫,孔子出生于此,后迁曲阜。鄹氏邑:鄹人的城邑。。
叹凤嗟(jiē)身否(pǐ),伤麟(lín)怨道穷。
。否:不通畅,不幸。身否:身不逢时之意。麟,瑞兽,象征太平盛世。
今看两楹(yíng)奠(diàn),当与梦时同。
两楹奠:指人死后灵柩停放于两楹之间,喻祭祀的庄严隆重。两楹:指殿堂的中间。楹:堂前直柱。奠:致祭。
参考资料:
1、 彭定求 等.全唐诗(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0月版:第26页2、 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07-208页此诗意在“感叹”孔子的际遇。全诗以疑问入笔,表现出作者于孔子神像前谦恭行礼,心中感慨万千,口内喃喃自语的情状。作者着笔于“叹”“嗟”“伤”“怨”,写出了对己对孔子虽“叹”实“赞”之情,立意集于以“叹”代“赞”,既表达了自己对孔子一生郁郁不得志的叹息之情,又赞扬了孔子“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超凡脱俗的用世精神,发人深省。
此诗用典极多。首联“夫子何为者?栖栖一代中”即出自《论语·宪问》:“微生亩问孔子曰:‘丘何为是栖栖者欤?无乃为佞乎?’孔子曰:‘非敢为佞,疾固也。’”此句本是孔子的愤懑之言,孔子自称忙忙碌碌,并非逞口舌之长,只是痛恨世人顽固不化,才著书立说,教化世人。作者化用此典故,抒发了自己的无限感慨,像孔子这样的大圣人,虽终其一生于诸侯之间,劳碌不停,但最终也未能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是非常悲哀的一件事。作者的同情之心,一览无余。另一方面,孔子一生奔波劳苦,为的却是天下的苍生,虽屡遭误解,仍孜孜以求,这又是无比可敬的。因此这一句诗便高度概括了孔子一生的功绩和高贵品质,也表达了作者对孔子的景仰和钦服。
颔联承接上句,依旧是引用典故,赞叹了孔子的旧居,孔安国《尚书序》载:“鲁恭王坏孔子旧宅,以广其居,升堂闻金石丝竹之声,乃不坏宅。”写帝王诸侯想要扩建宫殿,也不敢妄动孔子的故居。表明孔子的功绩即便贵为王侯也望尘莫及,旨在高度评价孔子的尊崇地位。这里诗人借用此典故以孔子的旧邑故居因为其主人的威望,得以保存至今日,意在侧面说明孔子受后世万民的敬仰,故居尚且如此,何况孔子本人。含蓄、婉转地表达了自己对孔子的敬重之情。同时,在这里,诗人委婉地把帝王举止和孔子功绩结合起来,暗示读者自己也希望入孔子般,承载万民兴衰于双肩。
颈联是孔子的自伤之词,也是借用典故,借孔子自叹命运不济,生不逢时,政治理想难以实现,真实再现了孔子当年孤寂,凄凉的心境。《论语·子罕》中载:“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传说凤凰现身,河洛图出,是象征圣王出世的瑞兆,然而孔子生逢春秋乱世,刀兵四起。诸侯们只关心自己的领土、霸权、兵力,没有肯行仁义的圣王,因此孔子自叹儒学之道没有用武之地,而自己这些致力于推行德政的人也如那只被愚人猎捕的麒麟一般,早晚要被这个穷兵黜武的时代所绞杀。“嗟身否”感怀身世,“伤麟怨”则叹息王道难行。这些都足以唤起了人们对孔子的深深同情和深切的感慨。也表明作者决意推行仁政,以告慰孔子泉下亡灵。
尾联既是孔子“昨日”的梦想,也是“今日”的现实,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作者一直都有拜祭孔子灵位的梦想,终得实现。“两楹奠”出自《礼记·檀弓上》,本表示出祭奠礼仪的隆重与庄严,用于此,更意为后世对孔子的万分敬重,末句“与梦时同”又完全符合孔子生前梦见自己死后,灵柩停放在两楹之间的梦境。孔子不求生前得到大家的认同,只希望在自己死后,儒学能够得到弘扬,王道能够被人主推行,而今梦想成真,也算是对孔子辗转一生的弥补吧。诗人举目仰望,孔子的塑像正端坐在殿堂前的两楹之间,受人祭拜。作者满怀慰藉之情,祭拜于孔子的灵前,不论是叹惜、感伤,还是哀怨都深深地融入到了对孔子的“赞”中,以“与梦同”表达了自己对孔子梦想终于实现的欣慰之情,也表达了诗人对孔子的“明之其不可为而为之”这一用世精神终被广大人民所接受的肯定。
这首诗追述了孔子一生郁郁不得志的悲惨遭遇,反映了孔子令人悲叹的命运。为实现“郁郁乎文哉”的理想社会,孔子一生碌碌奔波,结果却无处安身,甚至被困陈蔡,险些丧命。但孔子始终没有背叛自己的道德信仰。纵使明知凤图难出,王道难行,明知自己必将如麒麟般惨遭捕杀,也要坚守道德的崇高,只为将来自己的仁义思想能够大行于天下,为苍生谋福,也就在所不惜。既表达了自己对孔子的深切同情,又赞美和褒扬了孔子。结合史料可知,唐玄宗对儒学确实非常推崇,因而他对这位儒学创始人的感情也是真实而深挚的。正是因为作者能把自己的崇敬融入到孔子的深致悼念中,才使得这首诗读来深切质朴,令人信服。
就艺术形式来看,这首诗句句用典颇有堆砌典故之嫌,且诗语质朴无华,在遣词造句上也并无推陈出新之处,算不上是上乘之作,但此诗所反映出的思想和胸襟在历代帝王之作中并不多见。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另外,悼念孔子所选择的视角十分准确也是一大成功之处。孔子一生生活复杂坎坷,此诗只选择他的栖遑不遇的一面,简单几言,就概括了孔子一生的大事。首两句是叹惜,三、四句是叹美,五、六句是再叹惜,后两句再叹美。全诗命意构思,严正得体。比及一般的咏叹之诗,颇显境界之大,立意之深。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07-20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