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金吾郭将军石洑茅堂
玉佩多依石,油幢亦在林。炉香诸洞暖,殿影众山阴。
草奏风生笔,筵开雪满琴。客从龙阙至,僧自虎溪寻。
潇洒延清赏,周流会素襟。终朝惜尘步,一醉见华簪。

去国十年同赴召,渡湘千里又分歧。
被贬出京城十年后,我们二人同时接召赴京,却同时再被贬往边荒之地,同行千里渡过湘水后又不得不彼此分手了。
重临事异黄丞相,三黜名惭柳士师。
我虽是再次充任连州刺史,却与西汉黄霸两任颍川太守截然不同,更是自叹不如三次被贬黜的柳下惠。
归目并随回雁尽,愁肠正遇断猿时。
想要归去的目光随着北归的大雁消失在天边,心中愁肠百结之时却又听到了凄厉的猿啼。
桂江东过连山下,相望长吟有所思。
柳州和连州有桂江相连,每当桂江向东流经连山之下时,我将和你相互凝望,低头吟诵《有所思》。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 .唐诗鉴赏大全集 .北京 :中国华侨出版社 ,2010 :345 .去国十年同赴召,渡湘千里又分歧。
湘:湘水(湘江),在湖南。
重临事异黄丞相,三黜(chù)名惭柳士师。
黄丞相:西汉时贤相黄霸,受汉宣帝信任,曾两度出任地近长安的颍川太守,结果清名满天下。三黜:三贬。柳士师:柳下惠。士师,狱官。《论语·微子》:柳下惠为士师,三黜。柳下惠即展禽,春秋鲁人。居处曰柳下,死后谥号惠。
归目并随回雁尽,愁肠正遇断猿(yuán)时。
断猿:形容猿声凄厉,闻之使人断肠。
桂江东过连山下,相望长吟有所思。
桂江:即漓江,此处指柳宗元将要前往的柳州。连山:指诗人所往之地连州。有所思:古乐府篇名,汉歌十八曲之一,原诗本为情诗,这里用以喻指诗人与友人不忍离别的情状。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 .唐诗鉴赏大全集 .北京 :中国华侨出版社 ,2010 :345 .这首《再授连州至衡阳酬柳柳州赠别》载于《全唐诗》卷三六一。开头一、二两句,寥寥几笔,就把刘柳二人屡遭挫折的经历勾画出来了。对起述事,句稳而意深,为下文的展开,创造了条件,可谓工于发端。
三、四句承上抒感,而用典入妙。刘禹锡初次遭贬,即谪为连州刺史,途中追贬为朗州司马。此时再贬连州,所以叫做“重临”。关于这次“重临”州政的状况,诗人巧妙地以典明志。西汉时有个贤相黄霸,两度出任颍川太守,清名满天下;而刘的“重临”,则是背着不忠不孝的罪名,带着八旬老母流徙南荒。这是积毁销骨的迫害。诗人通过“事异”两字把互相矛盾的情况扭合到一起,带有自嘲的口气,暗含对当政者的不满和牢骚。下一句,诗人又用了春秋时柳下惠的故事:柳下惠为“士师”(狱官),因“直道事人”三次遭贬黜,这里用以比作同样“三黜”过的柳宗元。同时也暗示他们都是因坚持正确的政见而遭打击的。用典姓切、事切,可谓天衣无缝。“名惭”,是对刘柳齐名自愧不如的谦词,表示了对柳的敬重之意。
第三联五、六两句,将笔锋从往事的萦回折入眼前的别况。“归目并随回雁尽”句,把两位志同道合的友人分手时的情景描绘得多么有情有致:两位迁客并影荒郊,翘首仰望,他们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北回的大雁,一直到雁影在天际消失。一个“并”字,一个“尽”字,写得十分传神,把他们共同的望乡之情极为凄惋地传达出来了。“愁肠”句,从张说“津亭拔心草,江路断肠猿”诗中化出。心已伤楚,更不堪断断续续催人泪下的哀猿悲啼。诗人以“回雁”、“哀猿”衬托别绪,诗境也变而凄厉了。这等地方,正是作者大力经营处,真足以摇荡人心。
“桂江”两句,设想别后,以虚间实,笔姿灵活。“桂江”和“连山”并无相连之处,因此这里并不是实说桂水东过连山。下一句所要回答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东西远隔的两地联系起来。原来连接双方的,正是山水相望、长吟远慕的无限相思呵。“有所思”,也是古乐府篇名,这里出现,语意双关。最后两句,一纵一收,转折于空际,挽合十分有力。其技法与杜甫的“瞿塘峡口曲江头,万里风烟接素秋”(《秋兴八首》之六)相似。不过杜诗抒发的是个人对云山万里的故国的怀念,这里则用“相望”二字,把这一对志同道合又遭隔别的友人的生死不渝情谊,从彼此两方写出,与杜诗不尽相同,而有袭故弥新之妙。寄离情于山水,同怅望以写哀,词尽篇中,而意余言外,既深稳又绵渺,不愧大家笔墨。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827-828 .主人不相识,偶坐为林泉。
别墅主人和我没有见过面,偶来坐坐赏那林木和石泉。
莫谩愁沽酒,囊中自有钱。
主人哪,不要发愁去买酒,口袋鼓囊囊,不缺打酒钱。
参考资料:
1、 蒙万夫 等.千家诗鉴赏辞典.西安: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6:309-310主人不相识,偶坐为林泉。
莫谩(mán)愁沽酒,囊(náng)中自有钱。
谩:空。沽:买。
参考资料:
1、 蒙万夫 等.千家诗鉴赏辞典.西安: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6:309-310鸡鸣紫陌曙光寒,莺啭皇州春色阑。
雄鸡啼唱,大路上洒满黎明的寒光。黄莺鸟鸣声婉啭,京城处处是一派暮春景象。
金阙晓钟开万户,玉阶仙仗拥千官。
宫里的晓钟敲过,千门万户一齐开敞,天子的仪仗排列在玉阶两边,环拥着百官进入朝堂。
花迎剑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未干。
殿前花色与佩剑的闪光交加辉映,天边的晨星才刚刚消隐。飘扬的旌旗轻拂着柳枝,枝头还沾带着夜来的清露。
独有凤凰池上客,阳春一曲和皆难。
凤凰池上歌一曲阳春白雪,谁想唱和可真会知难却步。
参考资料:
1、 包和平.书画千家诗:武汉理工大学出版社,2013:3712、 江龙.唐诗三百首鉴赏辞典:江西教育出版社,2012:511-5123、 陈超敏.千家诗评注: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143-1444、 沙灵娜.唐诗三百首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0:306鸡鸣紫陌曙(shǔ)光寒,莺啭(zhuàn)皇州春色阑(lán)。
紫陌:指京师的街道。曙光:破啭时的阳光。啭:婉转的叫声。皇州:京都。阑:尽。
金阙(què)啭钟开万户,玉阶仙仗拥千官。
金阙:皇宫金殿。万户:指皇宫中宫门。玉阶:指皇宫中大明宫的台阶。仙仗:天子的仪仗。
花迎剑佩星初落,柳拂旌(jīng)旗露未干。
剑佩:带剑、垂佩绶,都为高官之饰物,此指禁卫军的武装。旌旗:旗帜的总称。
独有凤凰池上客,阳春一曲和皆难。
凤凰池上客:指贾至。凤凰池,也称凤池,这里指中书省。阳春:古曲名,即宋玉《对楚王问》中提到的《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后以之比喻作品高妙而懂得的人很少。
参考资料:
1、 包和平.书画千家诗:武汉理工大学出版社,2013:3712、 江龙.唐诗三百首鉴赏辞典:江西教育出版社,2012:511-5123、 陈超敏.千家诗评注: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143-1444、 沙灵娜.唐诗三百首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0:306杜甫、王维、岑参三首和《早朝大明宫》,其艺术成就都超过了贾至的原作。在诸和诗之中,杜甫的和诗以其格律谨严而著称,王维的和诗以其气象阔大而驰名,至于岑参的这首和诗,则以其押韵奇险、属对精工与用语之典丽而深获历代论者之盛誉。
诗一开头,先由作者在早、朝途中的所见所闻写起。这两句是说,诗人早朝上路之时,听见雄鸡正在报晓,看到东方刚微露曙光,觉得天气仍有些凉意;时值暮春三月,流莺百啭,在这京都之内不时可闻其鸣。首句写“鸡鸣”、“曙光”,交待早朝上路的时间,点题巧妙而又自然。在时间概念上也比贾至原诗首句“银烛朝天紫陌长”的笼统交待显得确切。次句写“莺啭”、“春色”,描绘京城暮春时节清晨的景色,呼应贾至原诗第二句“禁城春色晓苍苍”的写景。两相比较,贾诗所写之春景比较模糊,形象不鲜明,“春色晓苍苍”,艺术感染力实际上并很不强。究其原因,即在于拂晓之时天色尚暗,描写此时景物仅仅诉诸于视觉印象,其难度较大。岑参深谙其中奥秘,故其诗首联写景时,既写其所见之“曙光”、“春色”,又写其所闻之“鸡鸣”、“莺啭”,甚至写到其身心所感觉之“寒”,准确地抓住了暮春时节清晨之时景物和气候的特点,从视觉、听觉、感觉等不同角度进行描写,艺术感染力自然就强了不少。
“金阙晓钟开万户,玉阶仙仗拥千官”,与王维和诗的颔联一样,岑诗颔联联写的也是早朝时的场面:伴随着金銮殿里传出的朝钟声,一扇扇宫门依次而开;在汉自玉台阶两侧排列着皇家的仪仗,文武百官们按部而朝见皇帝。“金阙”、“玉阶”,其辞藻富丽堂皇,正适合表现皇宫的金璧辉煌和雕栏玉砌。以“金”对“玉”,以“万”,对“千”,其对仗典雅精工,又与早朝时庄严整肃之朝仪相谐。因此若论气象之阔大,岑诗此联诚逊于王诗,若沦辞藻之富丽与对仗之精工,则岑诗又在王诗之上。
岑诗的颈联颇得后世论者之青睐,南宋著名诗人杨万里在其著《诚斋诗话》中论及贾至等人的这组早朝大明宫唱和诗时曾说:“和此诗者,岑诗云‘花迎剑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未干’,最佳。”在杜甫、王维均参与唱和的情况下,岑诗此联能获得如此高的评价,是不容易的。此联的佳处即在于它既写了早朝的场面又抓住了时间早这一特点,既呼应贾至的原作又表现出岑诗的语言特色:鲜花迎接饰有佩剑的官员,柳条轻拂仪仗的旗帜,此时晓星方落,露犹未干。作为一首早朝诗,应处理好“早”与“朝”之关系,即在空问上应围绕朝见之场面来写,在时间上又要体现出一个“早”字。贾、杜、工三人的唱和诗,均以首联写早朝之时间,以中二联写一早朝之场面,唯岑诗此联能将“花迎剑佩”、“柳拂族旗”之场面与“星初落”、“露未干”之时辰融为一体,以一联表现了他人需两联才能交待清楚的内容。作为一首和诗,岑诗此联的景物描写又与贾至原诗互为呼应,进一步充实了对春色的描写。不过贾至的原作中,写景与朝见结合得不紧密,结果出现了首二联写景,颈联写朝见,尾联倡和的格局,对于一首早朝诗来说,其中心不突出,显得本末倒置。因此,王维在和其诗时,以中二联写朝见场面,突出了重点。但王诗也有不足,即忽视了贾至原作中的春色描写,与之呼应不紧。观王诗,竟通篇于春色未着一字,反倒用了不少笔墨不厌其详地一再写君臣之服饰,首联已云“翠云裘”,颈联又写“衮龙”,颔联则先写“衣冠”,又继以“冕旒”,语意颇嫌重复,而不腾出笔墨来呼应一下贾诗中之春色。前人对此有“衣冠冕旒,句中字面复见”之讥(《仇兆鳌《杜诗详注》卷五)。虽说王诗成就很高,此等不足毕竟是瑕不掩瑜,但相比之下,总是不如岑诗之唱和得体、一呼应紧密而又能避免其中心不突出之缺陷。最后,此联之语言亦颇能体现岑诗之特色。纵观贾、杜、王三诗之颈联,均有御炉香烟等字样,可见在早朝诗中写香烟之类已成司空见惯之例。岑参显然不满足于此等俗套,故全诗无一语道及御炉香烟而于此联写出了“剑”、“旗”、“星”、“露”等较之其他三作显得很新奇的景语。所谓边塞诗人与宫廷诗人之别,于此大概亦可略见一斑。
“独有凤池上客,阳春一曲和皆难。”诗的结尾,响应贾至的倡议:唯有身居凤池的中书省贾舍人,你这一曲高雅的阳春自雪和起来实在困难。说和诗难,倒不仅仅是出于对贾至的恭维,或是表现自己的谦逊,这“难”字确实流露出岑参内心的真实感受。一同和诗的王维、杜甫,都是久负盛名的大诗人,与之同和一诗确实不易。王维久任朝官,写起宫廷唱和诗来简直是轻车熟路;杜甫做诗刻苦,语不惊人死不休,又尤长于律诗。诗友在某种意义上又是诗敌,同和一诗实寓有一较短长之意,因此在这场高水平的竞赛中若无高超的手段是根本不可能争先的。后人在评价这组唱和诗时多以岑参此诗为最佳,其致胜之诀不外乎下列三点:
其一曰“押韵奇险”。写宫廷诗,古人多以富丽之辞藻充做韵脚,如贾诗之“御炉香”、“侍君王”、杜诗之“醉仙桃”、“有凤毛”、王诗之“拜冕旒”、“衰龙浮”等,均是其例。岑参不排斥富丽之辞藻,但更偏爱奇丽之辞藻,体现在此诗之韵脚上,便是“曙光寒”、“春色阑”、“和皆难”、“露未干”等出乎人们意料的辞藻与奇特的押韵。在宫廷诗中,“寒”、“阑”、“干’、“难”等韵脚是不大有人问津的,更不用说以之作为早朝诗的韵脚了,这些词汇,通常是用以表现衰残之景的,将它们写入早朝诗中而不减损富丽堂皇之气,需要有高超的写作技巧。稍一不慎,便成败笔,在前人看来这简直是在走独木桥,故称这些韵脚为险韵。正是在这种他人通常不敢尝试之处,岑参成功地进行了尝试,收到了后世公认的奇特的艺术效果。具体说来,“寒”通常会引起人们的蜷曲畏缩之感,但岑诗的“鸡鸣紫陌曙光寒”给人的感觉便全然不同,雄鸡一唱天下白,黑暗即将让位于光明,那鸡鸣令人振奋,那曙光令人憧憬,那暮春清晨的微寒令人惬意。奇妙的艺术效果的取得就在于诗人在以“寒”为韵脚时恰当地进行了搭配,这一点在“阑”、“干”、“难”等韵脚上同样得到了体现。“阑”本用于几写残景,但诗人配之以“春色”、配之以“莺啭”,效果便截然相反。春阑不同于秋阑,花虽疏而叶更茂,红虽瘦而绿益肥,加之以流莺百咐,越发显得生机勃勃。其他如,’干”、“难”等韵脚,均各有妙用。在美学领域中,也处处存在着辨证法。岑诗中这几个韵脚,押得虽险而丽,虽丽又奇,颇能体现岑诗尚奇丽之特点。
其二曰“对仗精工”。对于律诗来讲,中二联对仗即已足矣,岑诗多用一联对仗,意在与早朝时那种左右分班、文武对列的朝仪相协调一致,以诗歌形式上的工整表现诗歌内容即早朝场面的严整。另外前人已经指出,此诗首联以“紫”对“皇”,极为典丽,岑参此诗对仗之精于此亦可见一斑。在这四首唱和诗中,论对仗之精工典丽,唯杜诗可与岑参此诗相敌。
其二曰“辞藻典丽堂皇”。岑参虽尚奇丽,但并不排斥典丽堂皇之语。在岑参此诗中,虽然有若于奇险之韵脚,但也有不少典丽堂皇之造语,其例如“紫陌”、“皇州”、“金阙”、“玉阶”等,绝不亚于其他三诗。早朝诗毕竟要写宫廷气象,若一味追求奇险就有可能破坏诗中画面的和谐。岑诗虽押险韵而未过份,又用了若干典丽堂皇之辞藻表现宫廷气象,恰到好处地取得了平衡。其诗虽奇而又未离格,达到了奇不离正,正中有奇,得心应手的境界。
参考资料:
1、 孟庆文.唐诗三百首精华赏析:南海出版公司,1991:402-407风动衰荷寂寞香,断烟残月共苍苍。
清风吹动着这满池塘衰败的荷叶,只散发出淡淡的荷叶余香,被风吹散的孤烟和那残缺不圆的明月在灰白色的广阔天际下相互映衬,共同生出那凄静又苍茫的夜色。
寒生晚寺波摇壁,红堕疏林叶满床。
入秋的夜总是格外清冷,心中亦是顿生寒意,凄凉之感袭来,好似一江碧波江水正摇撼着这楚国寺,屋外的红叶也在独自旋转、飘零落地,也有那些误落入屋内,散落在床塌之上。
起雁似惊南浦棹,阴云欲护北楼霜。
不知何处的棹声惊动了草丛中的睡雁,大雁纷纷从南浦中飞起,漫天的阴云笼罩在那高高的北楼之上,似乎是想要遮盖那瓦片上的冷霜。
江边松菊荒应尽,八月长安夜正长。
江边上的原有的松菊怕是已经枯败荒芜不见了吧,可怜了这八月的长安的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
参考资料:
1、 唐.赵嘏著;谭优学注 .《赵嘏诗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41风动衰荷寂寞香,断烟残月共苍苍。
寒生晚寺波摇壁(bì),红堕(duò)疏林叶满床。
壁:一作碧,碧波讲。
起雁似惊南浦棹(zhào),阴云欲护北楼霜。
南浦:在古诗词中,南浦通常指水边的送别之所,如“长亭”等,成为唐代送别之处的代名词。北楼:不知何指,唐诗中,李白《秋登宣城谢朓北楼》中有“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句。
江边松菊荒应尽,八月长安夜正长。
江边松菊:指故园松菊,古人常用松菊代指品格高洁。暗用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三径就荒,松竹犹存”句意。
参考资料:
1、 唐.赵嘏著;谭优学注 .《赵嘏诗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41通过上述“白话译文”的通读理解,我们对全诗有了大致上的了解。该部分主要对其中的意象、环境和情感进行分析解读。我们通过首联、颔联、颈链、尾联四大块进行鉴赏分析:
首联中,诗人选用了冷风、衰荷、断烟和残月四个意象。衰荷一意象点明了此时已经到了夏末秋初的时节,“寂寞”一词在这里是拟人的修辞手法的运用,用来描写衰败荷莲的余香,其实是诗人自己内心寂寞,飘零无依的伤感。“断烟”、“残月”两意象的巧妙组合,营造出秋意萧瑟,云雾飘渺,凄清苍茫的夜色,为全诗奠定下感伤、凄清的基调。
颔联中较为突出的意象,便是“红叶”。独自飘零、旋转无依的红叶,从树上凋落,看似在写秋景,给人以悲秋之感,实则为诗人个人的象征,红叶即诗人,诗人即红叶。表明了诗人无人为伴的孤独,人生的郁郁不得志,四处漂泊的伤感。见到此情此景,悲从中来,心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可奈何之情。
颈联中不出意外的运用到了“大雁”、“阴云”、“南浦”和“北楼”意象,这一意象在我们所阅读过的诗歌中并不陌生,该意象的选取都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即“送别诗”中的常用意象。那么此时独自借宿在楚国寺的诗人要和谁作别呢?为何要分别呢?分别后又将去向何处?这一系列问题才应当是本联的重点所在。首先我们知道如“词句注释”中第一个注释中写到,“楚国寺中有楚哀王等金身铜像”,再结合诗人的生平,诗人胸怀壮志,年轻时便四处游历,多次参加选官考试,为求功名而奔走。说明诗人是怀有一个能够报效国家,施展才华的雄心的。但是屡次考试的失意,无人问津的落寞,让他内心彷徨抑郁。此时作别的将是何物?既是作别楚国寺,更是作别过往,作别初心。大好年华的流逝,客游奔波的徒劳,孤寂艰辛的处境,凄凉迷惘的前景等等是否会让他做出别样的选择?
尾联中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江边松菊”的分析。如“词句注释”中对“江边松菊”的理解,指的是故园松菊,在漂泊途中,诗人回想故园的松菊,从中可以知道诗人的思乡之情溢于言表;松菊又是品格高洁的象征,也表明了诗人不愿与世俗同流。尾联中诗人再次点明时间、地点,漫漫长夜却无人交谈,内心孤苦、郁闷难解。
综上所述,在本诗的鉴赏分析中,笔者主要对字词、意象和修辞方法及表现手法等方面入手,对诗人在诗中的情感抒发做出鉴赏,该观点仅为笔者个人看法,望大家能够批评指正,不断完善。
瘴江南去入云烟,望尽黄茆是海边。
江水南去隐入那茫茫云烟,遍地黄茅的尽头便是海边。
山腹雨晴添象迹,潭心日暖长蛟涎。
雨过天晴山腰间大象出没,阳光灼热潭水里水蛭浮现。
射工巧伺游人影,飓母偏惊旅客船。
射工阴险地窥伺行人身影,飓母不时地惊扰旅客舟船。
从此忧来非一事,岂容华发待流年。
从今后忧虑之事何止一桩,哪容我衰老之身再挨几年!
参考资料:
1、 王松龄 杨立扬 等 .柳宗元诗文选译 .成都 :巴蜀书社 ,1991 :34-35 .瘴(zhàng)江南去入云烟,望尽黄茆(máo)是海边。
瘴江:古时认为岭南地区多有瘴疠之气,因而称这里的江河为瘴江。云烟:云雾,烟雾。黄茆:即黄茅,一年生或多年生草本植物。
山腹雨晴添象迹,潭心日暖长蛟(jiāo)涎(xián)。
山腹:山腰。象迹:大象的踪迹。潭心:水潭中心。蛟涎:蛟龙的口液。这里指水蛭。
射工巧伺游人影,飓(jù)母偏惊旅客船。
伺:窥伺。射工:即蜮,古代相传有一种能含沙射影的动物。飓母:飓风来临前天空出现的一种云气,形似虹霓。亦用以指飓风。
从此忧来非一事,岂容华(huā)发待流年。
华发:花白的头发。流年:如水般流逝的光阴、年华。”
参考资料:
1、 王松龄 杨立扬 等 .柳宗元诗文选译 .成都 :巴蜀书社 ,1991 :34-35 .此诗写出了岭南的特异风物瘴江、黄茆、象迹、蛟涎、射工、飓母,曲折地反映出当地荒凉落后的自然环境,同时运用象征手法含蓄地抒发了自己被贬后政治环境的险恶,发出了“ 从此忧来非一事,岂容华发待流年” 的感慨,蕴含着对未来的忧虑之情,表示不能坐待时光的流逝,要在柳州刺史任内为治理地方有所建树。
诗中“从此忧来非一事,岂容华发待流年”两句与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都提到“华发”,但情感有所不同。从两者相比较可知,此诗意志并不消沉,情感并不低回,作者有欲趁暮年有所奋发之意。
参考资料:
1、 王松龄 杨立扬 等 .柳宗元诗文选译 .成都 :巴蜀书社 ,1991 :34-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