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下第
如何憔悴人,对此芳菲节。
柳挂九衢丝,花飘万家雪。
繁华的街市旁尽是细长柔嫩的柳条迎风舞动,随风飘洒的花瓣好似飘进千家万户的雪。
如何憔悴人,对此芳菲节。
试问困顿烦忧的人,又该怎么面对这花草盛美的时节呢?
柳挂九衢(qú)丝,花飘万家雪。
九衢:纵横交叉的大道;繁华的街市。
如何憔悴人,对此芳菲节。
芳菲:花草盛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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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挂九衢丝,花飘万家雪。
繁华的街市旁尽是细长柔嫩的柳条迎风舞动,随风飘洒的花瓣好似飘进千家万户的雪。
如何憔悴人,对此芳菲节。
试问困顿烦忧的人,又该怎么面对这花草盛美的时节呢?
柳挂九衢(qú)丝,花飘万家雪。
九衢:纵横交叉的大道;繁华的街市。
如何憔悴人,对此芳菲节。
芳菲:花草盛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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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一道穿桃李,演漾绿蒲涵白芷。
一条清澈溪流穿过桃李花林,水波荡漾着绿蒲滋润着白芷。
溪上人家凡几家,落花半落东流水。
溪流旁边总共只有几户人家,落花多半都漂流在东流水里。
蹴踘屡过飞鸟上,秋千竞出垂杨里。
踢出的皮球屡屡高出飞鸟上,荡起的秋千争相飞出绿杨林。
少年分日作遨游,不用清明兼上巳。
年轻人分开日子每天来游玩,全不需要等候到清明和上巳。
参考资料:
1、 邓安生 等.王维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0:96-97清溪一道穿桃李,演漾绿蒲涵(hán)白芷(zhǐ)。
一道:一条。穿:穿过。演漾:荡漾。涵:沉浸。白芷:一种可入药的香草。
溪上人家凡几家,落花半落东流水。
凡:总共,一共。
蹴(cù)踘(jū)屡过飞鸟上,秋千竞出垂杨里。
蹴踘:同“蹴鞠”,亦称“打毬”,即古代踢球的游戏。蹴,踢。踘,皮制球,球内充塞以柔软的东西。古时有在寒食蹴鞠的习俗,参见《荆楚岁时记》。秋千:意即揪着皮绳而迁移,为古代游戏用具,相传是春秋齐桓公时期从北方山戎传入。
少年分日作遨游,不用清明兼上巳(sì)。
分日:安排好日期,计划好如何玩。一说犹逐日,意为一天天、每天。又说指春分之日。清明:节气名。在夏历三月初,阳历四月五日前后,春分之后谷雨之前。旧俗当天有扫墓、踏青、插柳等活动。上巳:节日名。古代以三月上旬巳日为上巳节,有在流水边洗濯祓除、去除灾病的习俗。魏晋以后固定为夏历三月三日。
参考资料:
1、 邓安生 等.王维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0:96-97此诗开头两句,写一道清澈的溪流,穿过桃李花丛;而溪水边荡漾的水草和被水滋润的白芷,安逸而柔静。古代习俗,三月上巳桃花水下时,王公以下,携眷聚于水畔洗濯,驱除不祥。这里表现的就是这个习俗,展现的是春天的力量。
三四两句,写溪流边的几户漾家,落在流水里的桃李花,又是柔美宁静的意象,表现出浓厚的早春气息,有很强的画面感。
五六两句又转换为力量和青春的意象。古代秋千是在清明、寒食节前后才有所见,而且仅仅局限于豪门贵族家的红男绿女游戏之用。据《荆楚岁时记》记载,寒食之时,造大麦粥,漾们常以斗鸡、蹴鞠、打秋千为娱乐。这两句在前四句写清溪桃李的背景上又添几笔不时飞上高空的秋千与皮球,使整幅画面更加充溢这清新灵动的青春活力。尤其是“过”“出”二字用得好,分别写出了少年男女游玩时的热烈气氛,使漾感受到年轻漾沉湎于游乐中的景象,透露出无限的羡慕之情。
最后两句意谓青春年少的漾,应该每天都有开心游玩的心态,无忧无虑,不用等到清明和上巳两个节日才出去游玩,含有及时行乐的意味。
在《寒食城东即事》中,作者表达了“及时行乐”的思想,漾的青春,甚至生命,都很短暂。诗漾认为,如果想要在短暂的时光中去建功立业、修身齐家、做学问,终究都不牢固实在,只有抓紧时间享受快乐才是真实的。全诗描绘出美丽的早春景象,交错着青春朝气的蓬勃力量和家常安宁的闲适气息,充分体现了王维诗“诗中有画”的特色。
参考资料:
1、 邓安生 等.王维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0:9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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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裙带解,今朝蟢子飞。
昨晚我裙带忽然松弛解开,早晨又看见蟢子双双飞来。
铅华不可弃,莫是藁砧归。
要赶紧描眉擦粉梳妆打扮,莫非是我的丈夫快要回来。
参考资料:
1、 江延秋 .国学经典导读 唐诗三百首 :河南人民出版社 ,2009 :145页 .昨夜裙带解,今朝蟢(xǐ)子飞。
蟢子:小蜘蛛脚长者,俗称蟢子。
铅华不可弃,莫是藁(gǎo)砧(zhēn)归。
铅华:指脂粉。藁砧:丈夫的隐语。
参考资料:
1、 江延秋 .国学经典导读 唐诗三百首 :河南人民出版社 ,2009 :145页 .南朝徐陵编的《玉台新咏》,皆在“撰录艳歌”,徐本人是当时著名的宫体诗作者,故后多以玉台体指言情纤艳之作。权德舆此诗标明“玉台体”,也是此类诗作。但他写得感情真挚,朴素含蓄,可谓俗不伤雅,乐而不淫。
诗的前两句写的是两种喜兆接连出现。
“昨夜裙带解,今朝蝽子飞。”前句写这位女子昨夜裙带自解,后旬写今天早上这女子又看见长脚的蜘蛛飞来了。裙带自解是夫归之兆,蟢子飞也是喜兆,于是这女人满心欢喜,认为丈夫真的要回来了。蟢子飞,据刘勰《新论》:“野人见蟢子飞,以为有喜乐之瑞。”诗人通过对两种喜兆的描写,把小女子那种急切、思念、惊喜的复杂心理展现得极为生动、传神,让人玩味。
诗的后两句写女子对喜兆的反应。
“铅华不可弃,莫是藁砧归。”铅华,脂粉。莫是,莫不是。句意为:赶紧涂脂抹粉打扮一下吧,恐怕丈夫真的要回来了。藁砧,即稿砧,是丈夫的隐称。周祈《名义考》卷五:“古有罪者,席稿伏于椹(帖)上,用鈇斩之。言稿椹则言铁矣,铁与夫同音,故隐语稿椹为夫也。”这女子见喜兆后的激动心态在诗人的笔下表现得是多么细致入微。
然而这女子的丈夫回来没有?喜兆有没有应验?这位女子最终是欢喜还是失望?诗中并没有交代。诗人只是抓住了这女子思夫的一瞬间进行渲染,把这女子的思夫之情含蓄地表达出来,给读者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未尽之意读者自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去联想。
这首诗,文字质朴无华,但感情却表现得细致入微。象“裙带解”、“蟢子飞”,这都是些引不起一般人注意的小事,但却荡起了女主人公心灵上无法平静的涟漪。诗又写得含蓄而耐人寻味。丈夫出门后,女主人公的处境、心思、生活情态如何,作者都未作说明,但从“铅华不可弃”的心理独白中,便有一个“岂无膏沐,谁适为容”(《诗经·伯兮》)的思妇形象跃然纸上。通篇描摹心理,用语切合主人公的身分、情态,仿旧体而又别开生面。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大全集》编委会 .唐诗鉴赏大全集 珍藏本 :中国华侨出版社 , 2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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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惹春风别有情,世间谁敢斗轻盈。
垂柳绊惹着春风翩然起舞别有一番情怀,在这个世界上飘逸之美还有什么能与之比肩呢?
楚王江畔无端种,饿损纤腰学不成。
婆娑于江畔的垂柳,本是无心所插,可楚王宫中的嫔妃们为使腰肢也像垂柳般纤细轻盈,宁愿忍耐饥饿,甚至白白饿死。
参考资料:
1、 沈兰等.古汉语常用词典:长春出版社,2010年:56.122.178.256.320绊惹春风别有情,世间谁敢斗轻盈。
惹:将垂柳拟人化,绊惹:撩逗。斗:竞争,比赛。
楚王江畔无端种,饿损纤腰学不成。
楚王:楚灵王,也暗指现实中的王,江:长安附近的曲江。损:损坏,纤腰:女子的细腰。
参考资料:
1、 沈兰等.古汉语常用词典:长春出版社,2010年:56.122.178.256.320首句“绊惹春风别有情”,撇开垂柳的外貌不写,径直从动态中写其性格、情韵。柳枝的摇曳,本是春风轻拂的结果,可诗人不以实道来,而说是垂柳有意撩逗春风。“绊惹”二字,把垂柳写活,第二句,“世间谁敢斗轻盈?”把垂柳写得形态毕肖。“轻盈”,形容体态苗条。诗人极写垂柳美,自有一番心意。垂柳暗以体态轻盈的美人赵飞燕自喻,是紧承上句,以垂柳自夸的口气写出其纤柔飘逸之美。“谁敢斗轻盈”问得极妙,这一问,从反面肯定了垂柳的美是无与伦比的,也显出了垂柳恃美而骄的神情。
后二句“楚王江畔无端种,饿损纤腰学不成”,婆娑于江畔的垂柳,本是无心所插,却害得楚王宫中的嫔妃们为使腰支也象垂柳般纤细轻盈,不敢吃饭,而白白饿死。笔锋一转,另辟蹊径,联想到楚灵王“爱细腰,宫女多饿死”的故事,巧妙地抒发了诗人托物寄兴的情怀。诗人并不在发思古之幽情,而是有感而发。试想当时晚唐朝政腐败,大臣竞相以善于窥测皇帝意向为能,极尽逢合谄媚之能事。这种邀宠取媚的伎俩也很象“饿损纤腰”的楚王宫女,“楚王江畔无端种”,“无端”二字意味深长,江畔种柳,对楚王来说,也许是随意为之,而在争宠斗艳的宫女们心目中却成了了不起的大事,她们自以为揣摩到楚王爱细腰的意向了,而竞相束腰以至于饿饭、饿死,含蓄而深刻。
全诗中诗人将矛头直指皇帝及其为首的封建官僚集团,直陈时弊,淋漓痛快。诗人采取了迂回曲折、托物寄兴的手法,柔情中见犀利,含蓄中露锋芒,二者可谓殊途同归,各尽其妙。旨在写意,重在神似,他虽无意对垂柳进行工笔刻画,但给读者以艺术美的享受。这首诗咏垂柳,没有精工细刻柳的枝叶外貌,也没有点染柳的色泽光彩,但刻画出体态轻盈、翩翩起舞、风姿秀出的垂柳,是一首具有韵味的咏物诗。
参考资料:
1、 百度百科.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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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
流水为什么去得这样匆匆,深宫里却整日如此的清闲。
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我殷勤地辞别这一片红叶,离开这好去到自由的人家。
参考资料:
1、 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388-389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
深宫:宫禁之中,帝王居住处。尽日:整天,天天如此。
殷(yīn)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谢:告,嘱咐。一说意为辞别。好去:送别之词。犹言好走。
参考资料:
1、 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388-389诗的前两句“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妙在只责问流水太急,诉说深宫太闲,并不明写怨情,而怨情自见。一个少女长期被幽闭在深宫之中,有时会有流年候水、光阴易逝、青春虚度、红颜暗老之恨,有时也会有深宫无事、岁月难遣、闲愁似海、度日如年之苦。这两句诗,以流水之急与深宫之闲形成对比,就不着痕迹、若即若离地托出了这种看似矛盾而又交织为一的双重苦恨。诗的后两句“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运笔更委婉含蓄。它妙在曲折传意,托物寄情,不从正面写自己的处境和心情,不直说自己久与人间隔离和渴望回到人间,而用折射手法,从侧面下笔,只对一片随波而去的红叶致以殷勤的祝告。这里,题诗人对身受幽囚的愤懑、对自由生活的憧憬以及她的冲破樊笼的强烈意愿,尽在不言之中,可以不言而喻了。《题红叶》诗中的“到人间”三字,含有极其复杂的感情,这里,人生的要求、祝愿、遐想、幻梦是融合在一起的。总的看来,《题红叶》诗之空灵酝藉,言简意长,给人以玩索余地。俞陛云在《诗境浅说·续编》中评李白的《玉阶怨》说:“其写怨意,不在表面,而在空际。”这话也可以移作对这首《题红叶》诗的赞语。
唐代出现了大量宫怨诗,但几乎全都出自宫外人手笔,至多只能做到设身处地,代抒怨情,有的还是借题发挥,另有寄托。这首《题红叶》诗以及另两首题梧叶诗之可贵,就在于让人能够直接从宫人之口听到宫人的心声。
参考资料:
1、 陈邦炎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598-5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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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马蹄谁见过?眼看北斗直天河。
得得的蹄声,是谁在骑马走过?夜已深沉,北斗星正指向天河。
西风罗幕生翠波,铅华笑妾颦青娥。
凄冷的西风掀动罗幕的波纹,脸上的残粉似笑我双眉紧锁。
为君起唱长相思,帘外严霜皆倒飞。
站起身来,唱一支相思的歌曲,幽怨的歌音逼退帘外的霜色。
明星烂烂东方陲,红霞稍出东南涯,陆郎去矣乘斑骓。
恍惚间启明星在东方升起,灿烂后天边透出朝霞一叶。我难忘此情此景,也是这时你跨上马与我相别。
参考资料:
1、 李志敏.唐诗名篇鉴赏:京华出版社,2011:2932、 黄玉蓉.李贺李商隐诗选:黄山书社,2008:643、 徐传武.李贺诗集译注:山东教育出版社,1992:358-3594、 滕学钦.李贺诗歌全集简疏今译:中国书店,2010:223踏踏马蹄谁见过?眼看北斗直天河。
踏踏:马蹄声。直:当,临。
西风罗幕生翠波,铅华笑妾颦(pín)青娥。
罗幕:罗帐。铅华:妆饰用粉。颦:皱眉。青娥:指女子用青黛画的眉。
为君起唱长相思,帘外严霜皆倒飞。
长相思:乐府旧题,多写朋友或男女久别思念之情。
明星烂烂东方陲(chuí),红霞稍出东南涯,陆郎去矣乘斑(bān)骓(zhuī)。
明星灿灿:天色将晓,启明星灿灿有光。陲:边地。陆郎:六朝陈人,本名陆瑜,为陈后主狎客,后用来代指嫖客。斑骓:有苍黑杂毛的马。
参考资料:
1、 李志敏.唐诗名篇鉴赏:京华出版社,2011:2932、 黄玉蓉.李贺李商隐诗选:黄山书社,2008:643、 徐传武.李贺诗集译注:山东教育出版社,1992:358-3594、 滕学钦.李贺诗歌全集简疏今译:中国书店,2010:223这首诗以设问开篇,“马蹄踏踏谁见过?”这话既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别人,表达了女主人公希望和失望相交织的复杂心情:心上人是骑着马儿离去的,至今不见归来,唯有“踏踏”的马蹄声不时回响在耳边,萦绕在心上。接着展示夜不能寐,坐而吟唱的特定时空。“眼看北斗直天河”,这句有双重含义,一指“夜深”,如注家所诠释的;一指时届凉秋。古人有依据星象的变化来确定季节的习惯,所谓“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按北斗星位置的变化来分辨四季,当玉衡、开阳、摇光三星连成的线直指西方的银河时,这片土地便已进入秋天。秋天是自然界由盛而衰的季节,传递秋的信息的是西风和落叶,它们都引发人的伤感之情。况且正值华年,在饱尝别离的痛苦之后,独守深闺空闱之中,长夜漫漫,能不愁肠百结?“铅华笑妾颦青娥”,正是这种愁苦神情的写照。
人的愁苦愈积愈深,到了不堪忍受的程度,势必要设法排遣。“为君起唱《长相思》”,就是女主人公选择的排解方式。她的歌声是从内心深处流淌出来的,饱含爱恋,贯串精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连无情的“严霜”也为之动情,竟至掉头而去,不忍卒听。“帘外严霜皆倒飞”,想象奇诡,极富表现力。比起《金铜仙人辞汉歌》中的“天若有情天亦老”来似更进一层,因为“天若”句有比喻词“若”,系或然之辞,而此句表达得如此坚决,就象实际发生的那样,不仅有形体,而且有气势,使难于捉摸的情幻成新奇美妙、可见可感的物象。这就是艺术魅力之所在。
女主人公感情的可贵突出地呈现在一个“长”字上。自朝到暮,从昏到晓,她的心始终伴随着离去者的身影和“踏踏”的马啼,融进一片痴情。她彻夜难眠,长想思,至于长吟唱,抒发着无尽的恋情,直至东方发白,朝霞升起。她是如此的一往情深,忠贞不渝,而对方,“陆郎去矣乘斑骓”,毫无顾恋之意。多情换来薄情,女主人公徒然陷入痛苦的深渊。“陆郎”具体解释诸本不尽相同。徐文长说是陆贾,“贾在南中,倡家竞留之。”暗示女主人公是青楼中人。王琦以《明下童曲》为本,注云“陈孔,谓陈宣、孔范,陆谓陆瑜,皆陈后主狎客。”狎客薄情,司空见惯,王注似与诗的本意相合。
仔细品味,此诗与鲍照、李白的同题作品有明显的区别。后二者属“听歌逐音,因音托意”一类,女主人公不是歌唱者,而是在聆听所爱的歌声之后,为之沉吟久坐,抒发爱慕的情意,属“投桃报李”式的情感交流,带有喜剧性质;此诗中的坐吟、起唱者皆为女主人公,男方则无反应,以多情烘托无情,更具悲剧效果。就体式而言,鲍照和李白的作品有七字句,也有三字句,属杂言体;李贺的这首则全是七言句,类似七言歌行。这些表明李贺创作诗歌不愿受前人的缚束,他的主体意识相当浓烈,力图充分表达自我。袭用旧题系出于表情达意的需要,而非模仿的冲动。善于渲染是李贺诗歌的一大特色。这首诗中就多借景抒情的笔墨,不同寻常的是,景物描写不仅仅用作陪衬而已,常常成为题材的主体部分。例如“为君起唱《长相思》,帘外严霜皆倒飞。”乍看起来前一句是叙事。抒情,后一句是写景。经过仔细体味,就会清楚地认识到两者都是叙事、抒情、写景的结合体,不过一者常,一者变;一者正,一者奇而已。“帘外”句运思奇诡,却不难体味。用奇诡的物象和境界,表达几乎人人都能体味的情理,正是李贺的特长,也是他的诗歌独具的艺术价值。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唐诗鉴赏辞典补编:四川文艺出版社,1990:564-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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