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日奉诏以玉德殿西室为宫学大宿卫官等二十五人行弟子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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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尊崇盛典扬,诏迁玉德殿西廊。大官供帐调珍膳,内相传宣饮御觞。

授业惭无师道立,明伦喜见国家昌。皇风即日还三代,杞梓楩楠尽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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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琦

(1298—1369)饶州人,字伯温,号玉雪坡真逸。周应极子。幼入国学为上舍生,以荫补南海簿,三转为翰林修撰,顺帝至正中累迁参知政事,招谕平江张士诚,拜江浙行省左丞,留平江十余年。士诚灭,乃归,寻卒。仪观温雅,博学工文章,尤以篆隶真草擅名。有《说文字原》、《六书正讹》等。 218篇诗文

猜你喜欢

西湖杂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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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林红叶,芙蓉将谢,天然妆点秋屏列。
断霞遮,夕阳斜,山腰闪出闲亭榭。
分付画船且慢者。歌,休唱彻;诗,乘兴写。

疏林红叶,芙蓉将谢,天然妆点秋屏列。
深秋来了,落木萧萧,原先茂密的树林看上去变得稀疏了。但是,那山上的红叶,还有那即将谢去的芙蓉,这时却格外惹人喜爱。周围的群山,造化成了秋天的屏障,一重一重,千姿百态的呈现在我们面前。

断霞遮,夕阳斜,山腰闪出闲亭榭。
晚霞被遮断,夕阳斜照在山坡上,山腰间又忽然显露出悠悠然的令人神往的亭榭。

分付画船且慢者。歌,休唱彻;诗,乘兴写。
啊,多么美好的景色呵!画船上的艄公,请你慢慢的划,让我再看看。唱歌的,请继续唱,不要停下来。写诗的,请乘着自己兴致,尽情的写吧,千万不要停笔。

疏林红叶,芙蓉将谢,天然妆点秋屏(píng)列。
秋屏:秋天的屏障。

断霞遮(zhē),夕阳斜,山腰闪出闲亭榭(xiè)
亭榭:亭阁台榭。

分付画船且慢者。歌,休唱彻;诗,乘兴写。
分付:嘱咐;命令。

疏林红叶,芙蓉将谢,天然妆点秋屏列。
断天遮,夕阳斜,山腰闪出闲亭榭。
分付画船且慢者。歌,休唱彻;诗,乘兴写。
  这首写西湖秋景的小令,一开始渲染深秋景色,稀疏树林,被秋霜染红的枫叶,将要凋谢的木芙蓉。但是,作者要强调的,不是这萧瑟的景象,而是天然装点成的秋天特有的重重叠叠的山峦的可爱。深秋时节,有的树木虽然落叶,而不落叶的树木依然翠绿,加上经霜的红叶,那秋山被点缀得何等斑斓,因而使人没有丝毫伤感。接着写晚天映在山坡上,写山腰间蓦然露出的亭榭,晚天前用一个“断”字,亭榭前用一个“闪”字,这都使自然界的景象机趣盎然,活灵活现,令人感到仪态万方,千姿百态。在亭榭闪出后,又用一个“闲”字。一“闪”一“闲”,既蓦然,又悠然,想象丰富,意境悠远。作者薛昂夫是维吾尔族诗人,对汉文化造诣颇深。当时的评论者称“其诗词新严飘逸”(王德渊《薛昂夫诗集序》),就这首小令而言,也可见他的文字功夫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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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词二首·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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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烟波一叶舟,西风落木五湖秋。
盟鸥鹭,傲王侯,管甚鲈鱼不上钩。

渺渺烟波一叶舟,西风落木五湖秋。
一只小船行在浩渺的烟波上,西风吹叶落,太湖上一片秋意。

盟鸥鹭,傲王侯,管甚鲈鱼不上钩。
我和鸥鹭结盟,傲视王侯,管他什么鲈鱼能不能上钩。

参考资料:

1、 程郁缀主编.百首渔歌子: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02.05:84-862、 朱敦源著.中华古词365首精华今译:东北朝鲜民族教育,1993.10:296-297

(miǎo)渺烟波一叶舟,西风落木五湖秋。
渔父词:词牌名,是“渔歌子”的别名。仲姬:作者妻子管道升的字。其人书画皆长,诗词亦精,与卫夫人并称“书坛两夫人”。五湖:说法不一,有指江苏太湖;有指太湖及其附近四湖;有泛指各处湖泊,如言“五湖四海”。

盟鸥鹭(lù),傲王侯,管甚鲈(lú)鱼不上钩。
盟鸥鹭:与沙鸥白鹭结盟,暗示归隐山水田园。王侯:指权贵。侯,侯爵,古代五等高级爵位的第二等。鲈鱼:体扁平,嘴大,鳞细,背灰绿色,腹面白色,肉味鲜美,是一种名贵的鱼。

参考资料:

1、 程郁缀主编.百首渔歌子: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02.05:84-862、 朱敦源著.中华古词365首精华今译:东北朝鲜民族教育,1993.10:296-297

渺渺烟波一叶舟,西风落木五湖秋。
盟鸥鹭,傲王侯,管甚鲈鱼不上钩。

  赵孟頫夫人管道升的那首词“人生贵极是王侯”不失为真情之作,但从诗首先应当具有形象性的特质的角度而言,她的词未免有直露的、理念化的毛病。相比之下,还是她丈夫的诗高出一筹。赵词一开始就把我们带入一个烟波浩淼的开阔境界,在水天相接的渺渺烟波间,一叶扁舟正在若隐若现地出没。赵孟頫是元代雄称一世的大画家,他“诗格清逸,词亦有风致”,他词中所描写的也正是用文字代替线条,勾勒出一幅能使人如亲临其境的“画境”。诗人从空间的角度描写了渔父纵一叶之扁舟,凌万顷之烟波的开阔自由的形象之后,接着便点明其活动的时间和周遭的氛围:西风阵阵吹来,片片落叶飘飘而下,五湖烟水笼罩着一派萧萧秋色。《楚辞·九歌》中有“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之句。唐人贾岛亦有“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之吟。赵孟頫融汇了前人绝唱的精髓,质朴而自然地创造出这样一个爽朗、清峻却不萧条、冷落的独特意境。

  诗人对渔父生活境界的讴歌乃是自身理想与希望的一种寄托,诗人笔下的渔父,实质上是作者心中自己的化身。与鸥鹭为伴为友,笑做王侯权贵,这并不是生活中渔父的实际思想状况,而是诗人自己情绪的对象化。“盟鸥鹭”,诗人希望与鸥鹭为盟。陆龟蒙诗云:“除却伴谈秋水外,野鸥何处更忘机”,陈与义诗云:“知公已忘机,鸥鹭宛停时。”赵孟頫这首词中,“盟鸥鹭”三字涵盖了上述丰富的意蕴,暗喻自己因无追名逐利的机巧之心方可与鸥鹭“为盟”。最后一句含义也颇深邃。据说西晋时吴人张翰在洛阳做官,见秋风起而联想到故乡的纯羹、鲈鱼脍,感慨道:“人生贵得适志耳,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弃官而归。张翰较之一班功名利禄之徒,其风范情操已可谓高矣,而赵孟頫连鲈鱼(象征一切身外之物)也无所求,不管其是否上钩,似乎比张翰还高出一筹。不过赵于宋末以荫补官,入元又仕为翰林学士,史家历来认为他节操不高,并未超脱名利富贵,诗人这样写至少是反映了他思想与行为的矛盾或理性与感情的矛盾吧。

参考资料:

1、 田宝琴.诗词曲赋名作鉴赏大辞典 词曲赋卷:北岳文艺出版社,1989.12: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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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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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殒芦花泪湿衣,白头无复倚柴扉。
去年五月黄梅雨,曾典袈裟籴米归。

霜殒芦花泪湿衣,白头无复倚柴扉。
看到寒霜把芦花摧残,不禁落下了伤心的泪水;满头白发的老母亲再也不会到门口倚靠者柴门盼望我、看望我了。

去年五月黄梅雨,曾典袈裟籴米归。
去年五月梅雨时节,家中粮断,只好典当袈裟籴米回家,奉养母亲。

霜殒(yǔn)芦花泪湿衣,白头无复倚柴扉(fēi)
霜殒芦花:寒霜把芦花摧残。芦花:后世专以芦花代指母爱。无复:不再。倚柴扉:指母亲倚门望儿。

去年五月黄梅雨,曾典袈(jiā)(shā)(dí)米归。
黄梅雨:梅子熟时之雨,时当农历四、五月。黄梅谓梅子,熟时呈黄色,故称。典:典当,抵押。籴:买入粮食谷物。

霜殒芦花泪湿衣,白头无复倚柴扉。
去年五月黄梅雨,曾典袈裟籴米归。

  这是一首饱蘸生活气息,充满真情实感的思母诗。

  首句点明时节,渲染思情:霜打芦花,往日那一片片白茫茫的秋日生机欲舍难舍,令他想起了母亲的白发,想起了母亲的故去,不由潸潸泪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去年五月归家省亲时的情景: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季节,僧人典当了法衣,买了些粗米拿回家侍奉娘亲,而白头的娘亲就是在柴门边盼望着儿子的的归来……诗如一帧发黄的老照片,一首低回沉婉的曲子,响着余韵,久萦心间。

  与恭出家之后未久,其父见背,唯留老母贫苦独守。恭公虽系出家之人,亦不能有负亲恩。虽然自己过的也是清贫淡泊的生活,仍时时接济老母。现在母亲也走了,留下的只是满腔怀念。这首诗并没有华美的词藻,只是用极普通的词语,叙述极平凡的往事。然而,诗中流露的全是一片赤子之心,孺慕之情读来令人深为感动,惋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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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风·蔷薇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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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露,荷叶雨,菊花霜冷香户。梅梢月斜人影孤,恨薄情四时辜负。
蔷薇露,荷叶雨,菊花霜冷香户。梅梢月斜人影孤,恨薄情四时辜负。
蔷薇花沾着点点清露,圆圆的荷叶上贮满雨滴,菊花上结满一层秋霜,凄冷的庭院里香气弥漫。梅花梢上月亮斜挂,人影孤孤单单的,可恨薄情的人辜负了四季的美好时光。
蔷薇露,荷叶雨,菊花霜冷香户。梅梢(shāo)月斜人影孤,恨薄情四时辜负。
蔷薇、荷叶、菊花:分别代表春天、夏天、秋天。四时辜负:指辜负了四季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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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不断·布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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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中,问英雄。王图霸业成何用!禾黍高低六代宫,楸梧远近千官冢。一场恶梦。
布衣中,问英雄。王图霸业成何用!禾黍高低六代宫,楸梧远近千官冢。一场恶梦。
在平民百姓之中,试问那几个英雄人物,称王称霸建立功业究竟有什么用处?你看那六朝宫殿,如今长满了高高低低的禾黍;千万名达官的坟墓上,如今远远近近长满了楸树和梧树。只不过像是一场恶梦。

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91
布衣中,问英雄。王图霸业成何用!禾黍(shǔ)高低六代宫,楸(qiū)梧远近千官冢。一场恶梦。
双调:宫调名。元曲常用宫调之一。拨不断:曲牌名。又名“续断弦”,属双调宫曲调。布衣:指平民百姓。王图霸业:成王的宏图,称霸的大业。六代:即六朝,指东吴、东晋、宋、齐、梁、陈,均在今南京建都。楸梧:两种树木名,既是制棺的用材,又是墓地常植之树。楸,梓树的一种。冢:坟墓。恶梦:一作“噩梦”。

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91
布衣中,问英雄。王图霸业成何用!禾黍高低六代宫,楸梧远近千官冢。一场恶梦。

  此曲起首两句“布衣中,问英雄”,显示了两个方面的历史事实:一是历史上“王图霸业”的缔造者,尽管都被戴上了“天命所归”、“真龙天子”的桂冠(这情形就同他们失败了就被换上“贼”“寇”的帽子一样),但实际上多来自“布衣”;二是布衣们视这些幸运儿为“英雄”,并将此视为终生奋斗的最高目标。这后一方面看来尤使作者不满,故要向“英雄”们“问”上一问。第三句初看也有点似问非问。“成何用”本身便有不成用的意味。不过作者在这里实有问意,因为随后他便自问自答,并通过揭晓的答案来阐明了全曲的主旨。

  “禾黍高低六代宫,楸梧远近千官冢”是工整而精警的对仗。“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诗经·王风·黍离》)远在西周就产生过对于废宫禾黍的嗟叹。“高低”既切“禾黍”又切“宫”,“远近”既切“楸梧”又切“冢”,足见造语的警策。

  这首小令,是化用唐代诗人许浑名作《金陵怀古》入曲的。许浑的原诗是这样的:“玉树歌残王气终,景阳兵台戍楼空。松楸远近千官冢,禾黍高低六代宫。石燕拂云晴亦雨,江豚吹浪夜还风。英雄一去豪华尽,惟有青山似洛中。”

  从内容上看,许浑原诗首尾两联主要是抒情,中间两联侧重于写景。马致远基本上一字不动地保留了颔联两句,这两句是诗人登临时眼中所见之景,没有这两句,览古凭吊之情就失去了依据。而诗中其他各句,由于律诗与小令毕竟差异很多,保留的余地不多。在这种情况下,马致远舍其次要成分,把主要精力集中在首尾两联兴亡之感的抒发上。南朝宋齐梁陈四代开国之君,都是出身微贱登上皇帝宝座的,都所谓的布衣中的“英雄”。和许浑一样,马致远蔑视他们,认为他们的王霸事业,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恶梦而已。在马致远看来,古今英雄争王称霸,做得高官显赫,但最终化为尘土,这如同做了一场恶梦一样,没有什么意义。曲子中流露出的历史虚无感和厌世感,是元代文人作品中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

  从艺术上看,马致远此曲对许浑原诗的化用,是有新意,有创造性的。此曲由于具有自己的精神和风格,遂能与原诗并峙,为人们所传诵。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25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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