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书事(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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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起呼童扫落花,石泉槐火试新茶。
树林泉处蜂王国,帘幕阴中燕子家。
柳絮乘风投砚水,竹枝摇影落窗纱。
幽居莫道无官况,鼓吹犹存两部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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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佑

瞿佑(一作祐)(1341-1427)字宗吉,自号存斋,钱塘人。洪武初以荐历宜阳训导、迁周府长史。永乐间以诗祸谪戍保安,洪熙元年放归。著有《香台集》、《乐府遗音》、《剪灯新话》等。 7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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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宫曲·京口怀古·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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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南宅岂识楼桑,何许英雄,惊倒孙郎。汉鼎才分,流延晋宋,弹指萧梁。昭代车书四方,北溟鱼浮海吞江。临眺苍茫,醉倚歌鬟,吟断寒窗。
道南宅岂识楼桑,何许英雄,惊倒孙郎。汉鼎才分,流延晋宋,弹指萧梁。昭代车书四方,北溟鱼浮海吞江。临眺苍茫,醉倚歌鬟,吟断寒窗。
家住道南大宅的周瑜怎会认识陋居楼桑的刘备?何处而来的英雄,惊倒了孙郎。汉家的九鼎江山刚刚才分崩离析,就流传到了晋代与宋朝,又弹指间传到了南朝的萧梁两帝。清平的年代四方车书滚滚而来,北溟之鱼化了大鹏,海水也吞没了大江。在苍茫的黄昏眺望着,摇船缓缓驶在江中,诗人喝醉了听歌女唱歌,倚靠在桌上,心中的悲情化成了脚下翻滚的浪花,只可叹那声声的诗歌吟断了寒窗。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网.蟾宫曲·京口怀古·镇江
道南宅岂识楼桑,何许英雄,惊倒孙郎。汉鼎才分,流延晋宋,弹指萧梁。昭(zhāo)代车书四方,北溟(míng)鱼浮海吞江。临眺(tiào)苍茫,醉倚歌鬟(huán),吟断寒窗。
道南宅:指周瑜。楼桑:指刘备。汉鼎:汉王室。萧梁:南朝的梁国。昭代:清明时代。北溟鱼:比喻怀有雄才大略的人。歌鬟:指歌伎。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网.蟾宫曲·京口怀古·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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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阑干·去年人在凤凰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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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人在凤凰池,银烛夜弹丝。沉水香消,梨云梦暖,深院绣帘垂。
今年冷落江南夜,心事有谁知。杨柳风柔,海棠月淡,独自倚阑时。

去年人在凤凰池,银烛夜弹丝。沉水香消,梨云梦暖,深院绣帘垂。
去年的这个时候在中书省,常与朋友们宴请酬唱,秉烛促谈,弹和推盏。沉香已经燃尽,香气飘洒了,深院乡帘垂,清消永夜,无穷趣,无穷意。

今年冷落江南夜,心事有谁知。杨柳风柔,海棠月淡,独自倚阑时。
今年的这个时候,一个人孤独地在江南这月下之夜,心情几个能知?杨柳青青,习习柔风,细细的柳条在清柔的风下,徐徐的摇曳。淡淡月光下海棠花儿清香扑鼻,孤独地倚于阑干。

参考资料:

1、 原文来源:婉约词典评[M],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 廖菊楝编著.萨都剌:五洲传播出版社,2006.10:第127页

去年人在凤凰(huáng)池,银烛夜弹丝。沉水香消,梨云梦暖,深院绣帘垂(chuí)
凤凰池:元代中书省所在地。弹丝:弹奏丝弦乐器。沉水香消:沉香已经燃尽,香气飘洒了。沉水:一种名贵的香料,即沉香。梨云梦暖:王建《梦梨花》诗:“落落漠漠路不分,梦中唤作梨花云”。

今年冷落江南夜,心事有谁知。杨柳风柔,海棠(táng)月淡,独自倚阑(lán)时。

参考资料:

1、 原文来源:婉约词典评[M],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 廖菊楝编著.萨都剌:五洲传播出版社,2006.10:第127页
去年人在凤凰池,银烛夜弹丝。沉水香消,梨云梦暖,深院绣帘垂。
今年冷落江南夜,心事有谁知。杨柳风柔,海棠月淡,独自倚阑时。

  去年人在凤凰池,银烛夜弹丝。

  “凤凰池”,指中书省。魏晋以来,中书令等官员掌管诏令文书等事物,能经常接近皇帝,深蒙宠爱,所以中书省被美称为“凤凰池”或者“凤池”。这里凤凰池应指萨都剌所在的翰林院。“弹练”,即弹奏琴、瑟等丝弦乐器,这是在筵席上所演奏的悠扬而又高雅的音乐。去年的这个时候,身处京城翰林院,夜晚友朋相聚,灯火通明,席间弹丝弄竹,高雅而又欢快。

  沉水香消,梨云梦暖,深院绣帘垂。

  “沉水”,即沉香,一种名贵的熏香料,又名沉水香,富贵人家常用来熏染居室。“梨云梦暖”来自唐人王建所作的《梦看梨花云歌》,此诗描写梨花如云的绮丽梦境,中有“薄薄落落雾不分,梦中唤作梨花云”一句。这种梨花云梦的典故曾被苏轼用在词中。萨都剌化用这个诗意,指自己当时所做的梦境也是如此温馨、雅致。聚会结束之后,众人散去,屋里烧着浓的沉香,让人醺然而醉;重重的院落里,因为夜已深了,早就把精致的萧翎放下来,人们开始在愉快的心情中入睡,因此梦里也能看到重重如云的梨花,生活是多么恬静、优雅。银烛、弹丝、沉香、绣帘,这样华丽、浓艳的生活色彩,代表官宦之家常见的事物。从这些精致的细节,读者自可相像出居室其他部分。这是萨都剌曾经拥有的悠闲而又富裕的生活,字里行同也不煞春风得意的心情。这样的生活自然令人难忘,它一直留存在萨都剌的记忆中。上阕用词华艳、热烈,颇有温庭筠遗风。

  今年冷落江南夜,心事有谁知。

  今年身处江南,离开了京城翰林院,再也没有高朋满座,在这冷冷清清的夜里,心事又有谁能知晓?这两句由上阙的热烈华贵,一变而为孤寂凄清,两相对照,以前的生活更是像仙境一般美好,值得永远怀念了。而这种截然不同的遭遇,只是因为官职的变迁。一句“心事有谁知”,多少有感叹事态炎凉、自怜身世遭遇的用意。

  杨柳风柔,海棠月淡,独自倚阑时。

  “杨柳风柔,海棠月淡”,是作者眼前所见的景物。在温暖的春夜里,迎面是轻柔的春风,杨柳枝轻轻拂动;在淡淡的月光下,海棠花正在盛开。春风拂面,杨柳摇曳,月影花影,这其实是一个典型的、美好的江南春夜,只是这样的美景当前,却只有作者一个人独自倚在栏杆旁观赏,没有人与自己共同分享这种感受。这三句又进一步渲染作者的孤独,无论是愤慨难过的心事,还是赏月赏花的乐事,都“无人知”,没有倾诉的对象,这是何等凄凉的事情。下阙着重写江南春夜室外的情景,与上阙着力写灯影人影相对应,上阙是灯影人影,软玉温香,下阙则是风柔月淡,冷冷清清,这样的安排,使人觉得前者更加温暖,令人向往,后者则更为凄凉难熬。这首词的构思甚为巧妙,深受欧阳修《生查子·元夕》词的启发,采用了鲜明对比的写法,通过“今年”与“去年”、“冷”与“暖”、悲与欢的多重对比,深刻地表现了词人两种大为不同的心境,从中不难感受到词人对当政者无故将自己赶出翰林院的不满与悲凉。并且还运用了采取分景、隔景、借景诸手法,虽然主旨抒情,却又突破了对情本身的拘泥,通过情、境的有机布置、组织创造,构成了新的情感世界,其浑然天成处,正可窥见作者的艺术匠心。

参考资料:

1、 廖菊楝编著.萨都剌:五洲传播出版社,2006.10:第127页2、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元明清词三百首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年08月:第97页3、 田宝琴.诗词曲赋名作鉴赏大辞典 词曲赋卷:北岳文艺出版社,1989年12月第1版:第5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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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块玉·叹世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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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野花,携村酒,烦恼如何到心头。谁能跃马常食肉?二顷田,一具牛,饱后休。

佐国心,拿云手,命里无时莫刚求。随时过遣休生受。几叶绵,一片绸,暖后休。

戴月行,披星走,孤馆寒食故乡秋。妻儿胖了咱消瘦。枕上忧,马上愁,死后休。

带野花,携村酒,烦恼如何到心头。谁能跃马常食肉?二顷田,一具牛,饱后休。
带着野花,拿着村酒,烦恼怎么能来到心头?谁能够骑大马,常吃肉?种两顷田,养一头牛,能吃饱也就满足了。

佐国心,拿云手,命里无时莫刚求。随时过遣休生受。几叶绵,一片绸,暖后休。
辅佐国王安邦治国的心,能上天揽云的手,如果命里注定没有就不要强求。顺其自然地生活,不要辛苦地云追求。有几叶绵,一片绸,能够保暖就够了。

戴月行,披星走,孤馆寒食故乡秋。妻儿胖了咱消瘦。枕上忧,马上愁,死后休。
带着月光行,披着星星走,独自住旅店,过寒食日,离开家乡又到了凄凉的秋天。妻儿胖了我却瘦了。睡觉时在忧愁,出行时刀在忧愁,直到死了才算到头了。

带野花,携(xié)村酒,烦恼如何到心头。谁能跃马常食肉?二顷田,一具牛,饱后休。
跃马常食肉:指高官厚禄,富贵得志。一具:一头。

(zuǒ)国心,拿云手,命里无时莫刚求。随时过遣(qiǎn)休生受。几叶绵,一片绸(chóu),暖后休。
刚求:硬去追求。刚,此指刚硬意、偏意。过遣:消遣、过活。生受:辛苦、为难。

戴月行,披星走,孤馆寒食故乡秋。妻儿胖了咱消瘦。枕(zhěn)上忧,马上愁,死后休。
寒食:节令名,清明的前一天或两天,古俗此日禁止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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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胖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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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雨歇云收那情况,难当,一翻翻在人身上。偌长偌大,偌粗偌胖,压扁沈东阳。
夜深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雨歇云收那情况,难当,一翻翻在人身上。偌长偌大,偌粗偌胖,压扁沈东阳。
半夜里学鸳鸯共眠同床,红色的锦被不住地摇荡。一场好事临到收场,却出了洋相,她一翻身翻到了对方身上。她身材这么高大,体躯这么粗壮,几乎压扁了瘦弱的情郎。

参考资料:

1、 李雁,吴冰沁注评.元散曲经典品读:蓝天出版社,2015.01:第16页
夜深交颈(jǐng)效鸳(yuān)(yāng),锦被翻红浪。雨歇云收那情况,难当,一翻翻在人身上。偌长偌大,偌粗偌胖,压扁沈东阳。
偌:如此。沈东阳:南朝齐梁间诗人沈约,曾官东阳太守,人称沈东阳。这里即以“沈东阳”借称瘦腰男子。

参考资料:

1、 李雁,吴冰沁注评.元散曲经典品读:蓝天出版社,2015.01:第16页
夜深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雨歇云收那情况,难当,一翻翻在人身上。偌长偌大,偌粗偌胖,压扁沈东阳。

  这首小令的题材和趣味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它袒示了早期散曲的“俚曲”的胎记,其所表现出的风趣活泼,也是一目了然的。作者于煞有介事的交代背景后,安排了床上翻身、“压扁沈东阳”的可笑情节,可谓出奇制胜。“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雨歇云收”等都是说唱文学中用得烂熟的文字,所谓“强作斯文语”,只要举一则明人模仿元人语言风格所作的《小桃红·西厢百咏》为例,就不难体会到这一点:“高烧银烛照红妆,低簇芙蓉帐。倒凤颠鸾那狂荡,喜洋洋,春生翠被翻红浪。”(《雨云欢会》)而“偌长偌大,偌粗偌胖”,那就更是百分之百的通俗口语。这一切诚如徐渭在《南词叙录》中所说,“常言俗语,扭作曲子,点铁成金,信是妙手”。喜剧情节和俚语俗言,可说是元代谐谑性散曲的两大要素。

  中国戏剧源于俳优表演,因而带着特有的娱乐性。到了元代的杂剧,仍保留着净、丑的角色,插科打诨也成为元杂剧风味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这种欣赏习惯,对元散曲应当说有直接的影响,致使谑乐也成为散曲的一项审美内容。散曲与杂剧互相间的交互、影响,注意的人不多,却是客观存在的。

参考资料:

1、 李雁,吴冰沁注评.元散曲经典品读:蓝天出版社,2015.01: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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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梅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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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吹落战尘沙,梦想西湖处士家。
只恐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东风吹落战尘沙,梦想西湖处士家。
北方战乱初定,春风吹落梅树枝叶上的尘埃,经冬的梅花今又开放,不由得联想到以爱梅著称的林逋。

只恐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或许这北方的梅花,在经历了战争烽烟后,也梦想着能够植根于林逋的孤山梅园中吧?

东风吹落战尘沙(shā),梦想西湖处士家。
西湖处士:指北宋诗人林逋(bū)。林逋,字君复,钱塘(今浙江杭州)人。终身不仕,亦终生未婚。。古人称像林逋这样的有德才而隐居的不仕者为处士。

只恐(kǒng)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元:同“原”。

东风吹落战尘沙,梦想西湖处士家。
只恐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北方战乱初定,春风吹落梅树枝叶上的尘埃,经冬的梅花今又开放,不由得联想到以爱梅著称的林逋。或许这北方的梅花,在经历了战争烽烟后,也梦想着能够植根于林逋的孤山梅园中吧?后两句则宕开一笔,先是担心江南春色已减,西湖之梅恐已衰歇。但转念一想,只是借助梅花以发感慨罢了,梅花的盛衰并不是自己真正关心的,诗人所要表达的是对江南美好河山沦入蒙古统治者之手的悲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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