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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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俗至今朝。服艾盈腰。喧江铙鼓节兰桡。士女踏歌巫觋舞,鱼腹魂招。

去古既云遥。谗毁言消。修名立与日昭昭。免向重华敷衽跪,来直皋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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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燧

姚燧

姚燧(1238年~1313年),字端甫,号牧庵,河南洛阳(今河南洛阳)人。 元朝文学家。官翰林学士承旨、集贤大学士。能文,与虞集并称。所作碑志甚多,大都为歌颂应酬之作。原有集,已散失,清人辑有《牧庵集》。 8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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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鸿秋·爱他时似爱初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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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喜他时似喜看梅梢月,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盼他时似盼辰勾月。当初意儿别,今日相抛撇,要相逢似水底捞明月。
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喜他时似喜看梅梢月,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盼他时似盼辰勾月。当初意儿别,今日相抛撇,要相逢似水底捞明月。
与他相爱的时候,觉得他像初生的月亮那样清新明媚;喜欢他的时候,觉得他像梅花枝头的月亮那样妩媚娇好;想念他的时候,填写几首《西江月》词寄托相思;盼望他来的时候,直盼得通宵无眠,残月如钩。回想当初,与他一见钟情,真是别有一番意绪,想不到如今却抛下了我,要再想与他相逢,恐怕是水底捞月,徒劳无益了。
爱他时似爱初生喜,喜他时似喜看梅梢喜,想他时道几首西江喜,盼他时似盼辰勾喜。当初意儿别,今日相抛撇,要相逢似水底捞明喜。
辰勾喜:水星。这种星很难见到。别: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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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乐·湖上废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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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苔苍,题痕旧。
疏花照水,老叶沉沟。
蜂黄照绣屏,蝶粉沾罗袖。
困倚东风垂杨瘦,翠眉攒似带春愁。
寻村问酒,无人倚楼,有树维舟。

古苔苍,题痕旧。
多年的苔藓已显得黝黑,往日题诗的痕迹还能辨别。

疏花照水,老叶沉沟。
近岸有稀疏的野花临水,沟底沉铺着枯黄的树叶。

蜂黄点绣屏,蝶粉沾罗袖。
绣屏上残留着蜜蜂分泌的黄色液印,蝴蝶飞过,在屏画仕女的衣袖上沾上了粉屑。

困倚东风垂杨瘦,翠眉攒似带春愁。
垂杨伶仃,懒洋洋地随着东风倾侧,翠叶像愁眉攒聚,带着春恨千叠。

寻村问酒,无人倚楼,有树维舟。
我寻找村庄买酒,无人在楼上倚立,只有空荡荡的小船在树桩上系结。

参考资料:

1、 高滨,李国锋主编;周晓,赵巍,刘倩,许立霞,秦素洁,孙明副主编;王军现,王坪主审.大学语文:中国铁道出版社,2016.03

古苔苍,题痕旧。

疏花照水,老叶沉沟。

蜂黄点绣屏,蝶(dié)粉沾罗袖(xiù)
蜂黄:蜜蜂分泌的黄色汁液。

困倚东风垂杨瘦,翠眉攒(cuán)似带春愁。

寻村问酒,无人倚(yǐ)楼,有树维舟。
维:系结。

参考资料:

1、 高滨,李国锋主编;周晓,赵巍,刘倩,许立霞,秦素洁,孙明副主编;王军现,王坪主审.大学语文:中国铁道出版社,2016.03
古苔苍,题痕旧。
疏花照水,老叶沉沟。
蜂黄照绣屏,蝶粉沾罗袖。
困倚东风垂杨瘦,翠眉攒似带春愁。
寻村问酒,无人倚楼,有树维舟。

  小令在“废圃”的“废”字上做足文章。要表现出废园的光景,当然得让事实来说话。于是作者以八句的大篇幅,来列举出种种例子。这些例示并无一定的排列规则,隐示了“触目皆是”、“信手拈出”的含义。而在具体的表现方式上,又时出变化,避免了獭祭的单调。

  起首两句,以断语的形式出现。一是地上的苔藓,厚厚地铺了一层,颜色已现苍黑;一是壁上的题诗,墨迹隐约可辨,显示了陈年的特征。苔上着一“古”字,而题作则重于其“痕”,一苍一旧,呈现着荒凉残败的气象。前者反映自然,后者关合人事,这一起笔就定下了全曲的基调。

  三、四两句是另一种写法,出现了动作的形象。花卉无人照料,自开自谢,所余者稀,故曰“疏花”;落叶本已枯凋,飘坠日久,用上一个“老”字,妥帖传神,几无他字可易。“照水”、“沉沟”虽含有动词,到头来却归于静止。这又在荒败的景象上增添了几分沉寂。

  “蜂黄”两句是互文见义,作者有意运用“蜂黄”和“蝶粉”的近义词,也可说是一句分作两句表达。“罗袖”在诗歌中多属女性的服饰,在该曲中显然是指绣屏上残存的仕女图像。“绣屏”是室内的布置,而蜂蝶竟纷纷登堂入室,“废圃”的残破不堪,就更不在话下了。

  七、八两句为垂杨写照,则用了拟人化的移情手法。前述种种都是作者的观察,虽是着意细绘,却未有直接表达情感的机会。而此两句则表现了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推近了作者的主体。这就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谓的“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这就为下文诗人的直接出场安排了过渡。

  结尾作者出了场,却已是在离开废圃之后。他甚而没有就此行发表进一步的感想,因为列示的景象本身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只是以“寻村问酒”的举动来坐实自己的感伤,而“湖上”竟也是一片无人的死寂。这一结笔更加重了废圃的悲剧气氛。值得一提的是,诗人在作品中有意识地选择了足与废圃前身引起联想的景物,如花叶蜂蝶、绣屏题痕、东风垂杨等。作者虽未言明它们变化衰残的成因,但作品感慨盛衰无常的主题,却在字里行间中表现了出来。

参考资料:

1、 高滨,李国锋主编;周晓,赵巍,刘倩,许立霞,秦素洁,孙明副主编;王军现,王坪主审.大学语文:中国铁道出版社,20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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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欢·对菊自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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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秋,一帘疏雨暗西楼,黄花零落重阳后,减尽风流。对黄花人自羞,花依旧,人比黄花瘦。问花不语,花替人愁。
可怜秋,一帘疏雨暗西楼,黄花零落重阳后,减尽风流。对黄花人自羞,花依旧,人比黄花瘦。问花不语,花替人愁。
在可悲可叹的秋天,帘外稀稀落落的秋雨使西楼变得昏暗幽寂。重阳节后,菊花渐渐凋零,失去了当初的风流韵致。然而面对菊花,人更觉羞惭。花还是同去年的花一样,可是人却比菊花还要憔悴消瘦。将心事说与花听,花默默无语,却暗自替人惆怅。

参考资料:

1、 谢映先编著. 中华词律[M]. 湖南大学出版社,2005 ,1091.2、 蔡践解译. 元曲全鉴 典藏版[M]. 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15,130.3、 邓元煊主编. 课外轻阅读系列 元曲品读[M]. 成都:四川辞书出版社,2015,161.
可怜秋,一帘疏(shū)雨暗西楼,黄花零落重阳西,减尽风流。对黄花人自羞,花依旧,人比黄花瘦。问花不语,花替人愁。
殿前欢:曲牌名,又名《风将雏》,元曲还名 《凤引雏》、《燕引雏》、《小妇孩儿》。双调,四十二字,前片三平韵、通叶一仄韵,西片两平韵、通叶两仄韵。 黄花:菊花。减尽风流:减去美好的风光。人比黄花瘦:移用李清照《醉花阴》词句。

参考资料:

1、 谢映先编著. 中华词律[M]. 湖南大学出版社,2005 ,1091.2、 蔡践解译. 元曲全鉴 典藏版[M]. 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15,130.3、 邓元煊主编. 课外轻阅读系列 元曲品读[M]. 成都:四川辞书出版社,2015,161.
可怜秋,一帘疏雨暗西楼,黄花零落重阳后,减尽风流。对黄花人自羞,花依旧,人比黄花瘦。问花不语,花替人愁。

  此曲所要描写的不是菊的高洁,而是作者对自己生存状态的喟叹。重阳过后,菊花零落,作者面对零落的菊花,不禁以物拟我,而且自觉比菊还要羞愧三分。此曲赞扬了菊花不畏风霜的坚强品格。此曲词明白如话,表现曲的“贵浅显”的特色。它宛转相生,一波三折,一层深入一层,“问花不语,花替人愁。

  “可怜秋,一帘疏雨暗西楼,黄花零落重阳后,减尽风流。”是说西风碎减叶飘零,作者推开了窗子,映入眼目的不是一帘幽梦,而是凄风疏雨,从楼瓦淌下,化作雨帘。重阳节后,菊花凋零,曾经鲜艳夺目的花朵已落去大半。

  “对黄花人自羞,花依旧,人比黄花瘦。”是说花虽败落,但那些依然在枝头盛放的秋菊仍保有风采,张养浩再看看自己,却已瘦得不成人形。最后两句“问花不语,花替人愁。”他忍不住问花,自己该如何是好,花虽不语,想必它也在为自已感到忧愁。该曲以通感的手法来结束,一句“花替人愁”,顿使曲子中的愁情变得更加浓郁。张养浩的自怜自惜赫然在目,令人也想化作秋菊,成为倾听他的对象。

  在《殿前欢》的曲子中,他本认为猬零的花应比他更自怜,但实际上菊花耐秋风的能力远超乎他的想象,于是张养浩才想,也许菊花是在替他悲苦,是以纷纷凋谢。

  此曲在艺术上有较高的成就,“人比黄花瘦”是引自李清照词《醉花阴》“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问花不语”则是引自欧阳修词《蝶恋花》 “泪眼问花花不语”。全句的引用,以旧词生新意,用法新颖。

  张养浩之所以写“对菊自叹”,其实还有另一层深意。菊花是陶渊明的最爱,陶渊明经常对菊咏叹,表明心迹。张养浩选用菊花,自然是说自己也想如陶渊明一样,成为一个不问世事的隐居者。往日的宦海风波已成过去,鸟儿返林、鱼儿纵渊,那时的陶公何等惬意,张养浩也想成为另一个陶公,过着池鱼在故渊的生活。

  《对菊自叹》是一首寓情于物、借景抒怀的曲子。作者看到菊花遭到秋雨,黄花零落,减尽风流。自己也精神颓唐,瘦过黄花。怜花正是自怜,作者借菊自叹,乃是对自己政治上失节的悔恨。

参考资料:

1、 雅瑟,舟东编著. 最美丽的古典诗词大全集[M]. :北京:新世界出版社 2012,364.2、 刘青文主编. 无障碍阅读 中国古代诗歌散文鉴赏[M]. 北京:北京教育出版社2013,182.3、 王春红编著. 元曲三百首[M]. 企业管理出版社,20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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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曲·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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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悔作商人妇,妾命当逢薄幸夫。别时只说到东吴,三载余,却得广州书。
妾身悔作商人妇,妾命当逢薄幸夫。别时只说到东吴,三载余,却得广州书。
我真后悔嫁给商人为妻,偏又命运不好,逢上了负心的郎,临走时,说是到东吴去。三年过后,却从广州寄来了信。
妾身悔作商人妇,妾命当逢薄幸夫。别时只说到东吴,三载余,却得广州书。
东吴:泛指太湖流域一带。
妾身悔作商人妇,妾命当逢薄幸夫。别时只说到东吴,三载余,却得广州书。

  这首小令从唐女子刘采春《啰唝曲》“那年离别日,只道往桐庐。桐庐人不见,今得广州书”的绝句脱化,也穿插了《啰唝曲》“莫作商人妇”及白居易《琵琶行》“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的意境。但较原诗来看,“闺怨”的含意更为显豁。“悔作”、“当逢”,口吻如生,表现出散曲小令开门见山的直露本色。“闺怨”的前提多为夫君别离远出,唐诗往往将这种前提加以隐掩或推衍。除上举的《啰唝曲》外,如张潮《江南行》:“茨菰叶烂别西湾,莲子花开犹未还。妾梦不离江上水,人传郎在凤凰山。”其妙味如前人所评:“意其远行,却在近处。总以行踪无定。”看来恰恰同《啰唝曲》的“意其近行,却在远处”反了个向。不过要让读者一览即领悟却不容易,可见唐诗是过于偏重含蓄了。

  徐再思改诗为曲的原因,可能就是为了化含蓄为显露,当然也有别的因素。唐韩偓《偶见》:“秋千打困解罗裙,指点醍醐索一尊。见客人来和笑走,手搓梅子映中门。”不怎么知名;而李清照化用其意作成的《点绛唇》秋千词,“见有人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云云,却为人传诵。可见夺胎前人成作,也不失为出新的一途。

  原诗的薄情夫君“只道往桐庐”。桐庐在富春江中游,唐方干《思江南》:“夜来有梦登归路,不到桐庐已及明。”看来唐代桐庐为一交通中心。曲中改成了“别时只说到东吴”。东吴的指谓说法不一,据周祁《名义考》,元明时习以苏州为东吴、湖州为中吴、润州为西吴,苏州在元代确实是繁荣的商业城市。这也说明曲作者不是简单地模仿照搬,而是根据元代的实际情形更改了“闺怨”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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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子·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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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咏楚词,细赓和杜诗,闲临写羲之字。乱云堆里结茅茨,无意居朝市。珠履三千,金钗十二,朝承恩暮赐死。采商山紫芝,理桐江钓丝,毕罢了功名事。
长歌咏楚词,细赓和杜诗,闲临写羲之字。乱云堆里结茅茨,无意居朝市。珠履三千,金钗十二,朝承恩暮赐死。采商山紫芝,理桐江钓丝,毕罢了功名事。
我时而用《楚辞》的体式放笔作歌,时而取来杜甫的诗作一首首步和,空闲时又把王羲之的书法细细临摹。在白云堆的深处,盖上几间草屋,无心去城市里居住。别看那些豪门贵府声势烜赫,蓄养着门客,排列着姬妾歌舞,他们早上刚得到君王的恩宠,晚上就遭到君王的杀戮。我要像商山四皓那样采芝调补,像严光那样垂钓自娱,再不把功名留顾。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朝天子·归隐
长歌咏楚词,细赓(gēng)和杜诗,闲临写羲(xī)之字。乱云堆里结茅茨(cí),无意居朝市。珠履(lǚ)三千,金钗十二,朝承恩暮赐死。采商山紫芝,理桐江钓丝,毕罢了功名事。
楚词:即楚辞,以屈原为代表的骚赋体文学。羲之:王羲之,东晋大书法家,尤擅行、草,有“书圣”之称。金钗十二:白居易因牛僧孺相府中歌舞之妓甚多,在《答思黯(牛僧孺字)》诗中有“金钗十二行”之句。商山紫芝:商山在今陕西商县。秦朝有东园公等四名商山隐士服食紫芝,须眉皓白而得长寿,汉高祖召之不出,人称“商山四皓”。桐江钓丝:东汉高士严光拒绝光武帝的礼聘,隐居于富春江畔,垂钓自得。桐江,富春江严州至桐庐区段的别称。毕罢:结束,撇下。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朝天子·归隐
长歌咏楚词,细赓和杜诗,闲临写羲之字。乱云诗里结茅茨,无意居朝市。珠履三千,金钗十二,朝承恩暮赐死。采商山紫芝,理桐江钓丝,毕罢了功名事。

  汪元亨的《朝天子·归隐》共二十首,就体段来说,前人或名为“重头”,或称为“联章”。这里所抄录的是其第二首。

  前三句写其归隐的生活:不为衣食操心,不为名利劳神,有时“歌咏楚词”,有时“赓和杜诗”,有时“临写羲之字”。悠闲,风雅,用作者在这一组诗的第四首中的话来说,是“无半点尘俗闷”。“楚词”即“楚辞”,指以屈原《离骚》为代表的“书楚语,作楚声,记楚地,名楚物”的诗歌。为了欣赏楚辞的韵味,吟时必须节奏舒缓,因此特于“歌咏”之前恰 切地置一“长”字,强调其声调的曼长,表现其陶醉的神情。“杜诗”,指诗圣杜甫的诗歌。“赓和”是接在后面模仿别人诗歌的题材或体裁而写作。杜甫曾说他“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晚节渐于诗律细”。为了要踵武诗圣,握笔时必须十分认真,因此特于“赓和”之前以恰切地置一“细”字,强调其字斟句酌的细心,表现其推敲的神态。“羲之”,即被人尊为书圣的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临写”之前的“闲”字,是安静的意思,是用以表现临摹王羲之书法时,聚精会神,没有丝毫杂念之心境的。作者在这一组诗的第四首中说“长歌楚些吊湘魂,谁待看匡时论。”可以与这三句相互发明。

  接下来的第四、五句,写其归隐的处所,兼表相关的主观意向。就处所来说,包括两层意思:一是其地理位置在远离“朝市”的“乱去诗里”的高山深处;二是其房舍的质量为简陋的“茅茨”。曲的语言,“不贵熟烂而贵新生”,作者在这里不用现成的“白云深处”,而铸造出“乱云诗里”,便是有意识地避熟就生,并增加语言形象的视觉感。“茨”,用芦苇、茅草盖的情屋顶。《诗·小雅·甫田》:“如茨如染。”郑玄笺:“茨,屋盖也。”“朝市”,犹言都会,指繁华的闹市。相关的主观意向,是对“朝市”的厌恶,“无意居”,对“乱云诗”里的“茅茨”的喜爱,有意“结”。为什么厌“朝市”而喜“乱云诗里结茅茨”呢?作者在这一组诗的第一首中说的“远红尘俗事冗”,正好可以移来做为注脚。

  第六、七、八句,写其归隐的原因。这原因来自作者对历史人物命运的总结,是他在这一组诗中经常使用的音符。“珠履三千”,用战国春申君事。《史记·春申君列传》:“春申君客三千余人,其上客皆蹑珠履。”这里是借以泛指承君主恩宠的势家豪门的奢华。“金钗十二行”用唐代牛僧孺(思黯)事。《山堂肆考·角集》二十三:“白乐天尝方言牛思黯自夸前后服钟乳三千两,而歌舞之妓甚多,故答思黯诗云钟乳三千两,金钗十二行。”这里是指以泛指承君主恩宠的势家豪门的姬妾众多。这两句,对偶成文,词藻华丽,触笔无多,但其富贵、煊赫的气象,已经跃然纸上了。紧接着的“朝承恩暮赐死”一句,陡然一转,说明“福兮祸之所伏”,富贵荣华难以久长。早晨刚刚得宠,晚上便会被杀。这真是当头棒喝,足以令人惊心动魄,冷汗淋漓,不胜恐惧之至。

  最后的三句,写归隐的志向:要像商山四皓的采此芝于商山和严子陵的理钓丝于桐江,彻底与功名事决裂,以渔樵生活终老。“采商山紫芝”,用商山四皓事,意谓隐于山林。秦末,东园公、甪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为避乱而隐居商山。四人年皆八十有余,须眉皓白。高邦建汉为皇帝后,想要把他们罗致到朝廷来辅政,结果没有办到。“商山”,在今陕西商县东南,林壑深邃,形势优胜。“紫芝”一句灵芝,是一种菌类植物。“理桐江钓丝”,用严子陵事。意谓隐于水滨。严子陵,本姓庄。少年时与东汉的开国之君刘秀同游学,刘秀即帝位后,他变姓句而隐居不见。后来刘秀找到了他,任为谏议大夫,他不肯就职,归隐于富春山,垂钓于桐县南之江滨。“毕罢了功名事”这一末句,肯切坚决,字声合谱。作者这一组诗的第七首中的“功名事莫求”,第十七首中的“断绝了功名念”,都与这一句意同。“毕罢”,元时俗语,意为了结,撇下。

  用事较多是这首小令的特点之一,亦是其缺点。不论其“珠履三千,金钗十二”,还是其“采商山紫芝,理桐江钓丝”,都做到了如王骥德《曲律》所说的,“引得的确,用得恰好”,“明事暗使”,用在句中,令人不觉,如禅家所谓撮盐水中,饮水乃知咸味。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朝天子·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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