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马嵬卿叔池亭即事寄京都一二知己
牵役劳风尘,秉心在岩薮。宗贤开别业,形胜代希偶。
竹绕清渭滨,泉流白渠口。逡巡期赏会,挥忽变星斗。
逮此乘务闲,因而访幽叟。入来殊景物,行复洗纷垢。
林静秋色多,潭深月光厚。盛香莲近拆,新味瓜初剖。
滞拙怀隐沦,书之寄良友。

漫叟以公田酿酒,因休暇,载酒于湖上,时取一醉。欢醉中,据湖岸,引臂向鱼取酒,使舫载之,遍饮坐者。意疑倚巴丘酌于君山之上,诸子环洞庭而坐,酒舫泛泛然触波涛。而往来者,乃作歌以长之。
石鱼湖,似洞庭,夏水欲满君山青。
山为樽,水为沼,酒徒历历坐洲岛。
长风连日作大浪,不能废人运酒舫。
我持长瓢坐巴丘,酌饮四坐以散愁。
漫叟 以公田酿酒,因休暇,载酒于湖上,时取一醉。欢醉中,据湖岸,引臂向鱼取酒,使舫载之,遍饮坐者。意疑倚巴丘酌于君山之上,诸子环洞庭而坐,酒舫泛泛然触波涛。而往来者,乃作歌以长之。
我用公田产出的粮食来酿酒,常借休假之闲,载酒到石鱼湖上,暂且博取一醉。在酒酣欢快之中,靠着湖岸,伸臂向石鱼取酒,叫船载着,使所有在座的人都痛饮。好像靠着巴陵山,而伸手向君山上舀酒一般,同游的人,也像绕洞庭湖而坐。酒舫漫漫地触动波涛,来来往往添酒。于是作了这首醉歌,歌咏此事。
石鱼湖,似洞庭,夏水欲满君山青。
湖南道州的石鱼湖,真像洞庭,夏天水涨满了,君山翠绿苍苍。
山为樽,水为沼,酒徒历历坐洲岛。
且把山谷作酒杯,湖水作酒池,酒徒济济,围坐在洲岛的中央。
长风连日作大浪,不能废人运酒舫管他连日狂风大作,掀起大浪,也阻遏不了,我们运酒的小舫。
我持长瓢坐巴丘,酌饮四坐以散愁。
我手持酒葫芦瓢,稳坐巴丘山,为四座斟酒,借以消散那愁肠。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209漫叟(sǒu) 以公田酿酒,因休暇,载酒于湖上,时取一醉。欢醉中,据湖岸,引臂向鱼取酒,使舫载之,遍饮坐者。意疑倚巴丘酌于君山之上,诸子环洞庭而坐,酒舫泛泛然触波涛。而往来者,乃作歌以长之。
漫叟:元结自号。休暇:休假。唐王勃《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十旬休暇,胜友如云。”引臂:伸臂,举臂。唐白居易《三游洞序》:“初见石如叠如削,其怪者,如引臂,如垂幢。”长:放声歌唱。
石鱼湖,似洞庭,夏水欲满君山青。
山为樽,水为沼(zhǎo),酒徒历历坐洲岛。
沼:水池。历历:分明可数。清晰貌。洲岛:水中陆地。
长风连日作大浪,不能废人运酒舫(fǎng)。
废:阻挡,阻止。酒舫:供客人饮酒游乐的船。
我持长瓢坐巴丘,酌(zhuó)饮四坐以散愁。
长瓢:饮酒器。酌饮:挹取流质食物而饮。此指饮酒。四坐:指四周座位上的人。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209漫叟以公田酿酒,因休暇,载酒于湖上,时取一醉。欢醉中,据湖岸,引臂向鱼取酒,使舫载之,遍饮坐者。意疑倚巴丘酌于君山之上,诸子环洞庭而坐,酒舫泛泛然触波涛。而往来者,乃作歌以长之。
石鱼湖,似洞庭,夏水欲满君山青。
山为樽,水为沼,酒徒历历坐洲岛。
长风连日作大浪,不能废人运酒舫。
我持长瓢坐巴丘,酌饮四坐以散愁。
序文主要叙述作者与其友属在石鱼湖上饮酒的事及作者对此事的感受。该诗反映了封建士大夫以酒为戏,借饮取乐的生活情趣。诗的末句说:“酌饮四坐以散愁。”实际上,作者并没有在诗中表现哪一句是在写愁,以及字里行间有什么愁,所以“散愁”一句是无病呻吟。该诗以酒为戏,借饮取乐,抒写了作者的情趣是真的,说作者及其四坐有愁而举杯消愁却是假的。从内容看,该诗无可取之处。
该诗为七言诗,但它的句型与语气,实取之于民歌,既显得顺口,又使人易记。
流莺漂荡复参差,度陌临流不自持。
居无定所的黄莺总是不停地飞翔漂泊,越过小路,临近河边,无法自持。
巧啭岂能无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
它那美妙婉转的歌声中怎么能没有本意?适逢春日芳辰也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风朝露夜阴晴里,万户千门开闭时。
鸣啭在风朝霞夜阴晴之日,鸣啭在千门万户开闭之时。
曾苦伤春不忍听,凤城何处有花枝。
我曾为伤春之情所苦,实在不忍在听它的哀鸣,然而这京城又哪里能找到可以栖居的花枝呢?
参考资料:
1、 彭定求 等 .全唐诗(下)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 :1371 .2、 陈永正 .李商隐诗选译 .成都 :巴蜀书社 ,1991 :212-213 .流莺(yīng)漂(piāo)荡复参(cēn)差(cī),度陌临流不自持。
流莺:指漂荡流转、无所栖居的黄莺。参差:参差,本是形容鸟儿飞翔时翅膀张敛振落的样子,这里用如动词,犹张翅飞翔。不自持:不能自主,无法控制自己。
巧啭(zhuàn)陌能无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
啭:鸟宛转地鸣叫。佳期:美好的时光。
风朝露夜阴晴里,万户千门开闭时。
“风朝”二句:《汉书·郊祀志》:“作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汉书·东方朔传》:“起建章宫,左凤阙,右神明,号千门万户。”此联写京华莺声,无论风露阴晴、门户开闭,皆漂荡啼啭不已。
曾苦伤春不忍听,凤城何处有花枝。
不忍:一作“不思”。凤城:此借指京城长安。花枝:指流莺栖息之所。此句言凤城虽有花枝,而流莺难以借寓,故有伤春之苦吟,而令人不忍卒听。
参考资料:
1、 彭定求 等 .全唐诗(下)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 :1371 .2、 陈永正 .李商隐诗选译 .成都 :巴蜀书社 ,1991 :212-213 .此诗是作者托物寓怀的诗篇,借流莺暗喻自身,寄托身世之感,抒写自己漂泊无依、抱负难展、佳期难遇的苦闷之情。首联描写了流莺的飘荡无依,颔联指出流莺内心的苦闷,颈联写流莺的艰辛备尝,尾联才写到诗人自己。全诗咏物抒情,风格轻倩流美,情思深婉。
流莺,指漂荡流转、无所栖居的黄莺。诗的开头两句,正面重笔写“流”字。参差,本是形容鸟儿飞翔时翅膀张敛振落的样子,这里用如动词,犹张翅飞翔。漂荡复参差,是说漂荡流转之后又紧接着再飞翔漂泊。“度陌”、“临流”,则是在不停地漂荡流转中所经所憩,应上句“复”字。流莺这样不停地漂泊、飞翔,究竟是为什么呢?又究竟要漂荡到何时何地呢?诗人对此不作正面交代,只淡淡接上“不自持”三字。这是全联点眼,暗示出流莺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用流莺的漂荡比喻诗人自己的辗转幕府的生活,是比较平常的比兴寓托,独有这“不自持”三字,融和着诗人的独特感受。诗人在桂林北返途中就发出过怅然的叹息:
“昔去真无奈,今还岂自知”(《陆发荆南始至商洛》)。“去真无奈”、“还岂自知”,正象是“不自持”的注脚。它把读者的思绪引向“漂荡复参差”的悲剧身世后面的社会原因,从而深化了诗的意境。
“巧啭岂能无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颔联是说,美妙的鸣啭,怎么能没有本意?碰到了良辰,也未必就有佳期。
飘荡流啭,毕竟是流莺的外在特点,这三四两句,便进一步通过对流莺另一特点——“巧啭”的描写,来揭示它内心的苦闷。流莺那圆转美妙的歌声中分明深藏着一种殷切的愿望——希望在美好的三春良辰中有美好的期遇。然而它那“巧啭”中所含的本意却根本不被理解,因而虽然适逢春日芳辰也不能盼来“佳期”,实现自己的愿望。如果说,流莺的飘荡是诗人飘零身世的象征,那么流莺的巧啭便是诗人美妙歌吟的生动比喻。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强调巧啭中寓有不为人理解的本意,这本意可以是诗人的理想和抱负,也可以是诗人所抱的某种政治遇合的期望。“岂能”、“未必”,一纵一收,一张一驰,将诗人不被人所理解的满腹委屈和良辰不遇的深深伤感曲曲传出,在流美圆转中有回肠荡气之致。可以说这两句诗本身就是深与婉的统一。
颈联承上“巧啭”,仍写莺啼。“风朝露夜阴晴里,万户千门开闭时。”这是“本意”不被理解、“佳期”不遇的流莺永无休无止的啼鸣:无论是刮风的早晨还是降露的夜晚,是晴明的天气还是阴霾的日子,无论是京城中万户千门开启或关闭的时分,流莺总是时时处处在啼啭歌吟。它仿佛执着地要将“本意”告诉人们,而且在等待着渺茫无尽的佳期。这一联是两个略去主、谓语的状语对句构成的,每句中“风朝”与“露夜”、“阴”与“晴”、“万户”与“千门”、“开”与“闭”又各自成对,读来别有一种既整饬又优美,既明畅又含蓄的风调。
尾联联系到诗人自身,点明“伤春”正意。“凤城”借指长安,“花枝”指流莺栖息之所。两句是说,自己曾为伤春之情所苦,实在不忍再听流莺永无休止的伤春的哀鸣,然而在这广大的长安城内,又哪里能找到可以栖居的花枝呢?初唐诗人李义府《咏乌》云:
“上林多少树,不借一枝栖。”末句从此化出。伤春,就是伤佳期之不遇;佳期越渺茫,伤春的情绪就越浓重。三春芳辰就要在伤春的哀啼中消逝了,流莺不但无计留春,而且连暂时栖息的一枝也无从寻找。这已经是杜鹃啼血般的凄怨欲绝的情境了。诗人借“不忍听”流莺的哀啼强烈地抒发了自己的“伤春”之情—— 抱负成空、年华虚度的精神苦闷。
末句明写流莺,实寓自身,读来既像是诗人对无枝可栖的流莺处境的关心,又像是诗人从流莺哀啼声中听出的寓意,更像是诗人自己的心声,语意措辞之精妙,可谓臻于化境。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1210-1212 .春苑月裴回,竹堂侵夜开。
春天的林苑里,月自天穹缓缓移动,而竹林掩映下的厅堂在夜色中打开了。
惊鸟排林度,风花隔水来。
喧闹声惊起林间宿鸟,掠过林子穿飞而去,而花香则隔着春水远远地送将过来。
春苑月裴(péi)回,竹堂侵夜开。
裴回:即徘徊。
惊鸟排林度,风花隔水来。
虞世南虽然不是一位伟大的诗人,但是他的作品具有一种不可否认的艺术魅力。他能够将各种陈旧的要素组织起来,产生新的效果,这种能力是其他宫廷诗人所缺乏的。在宫廷诗的受限制的美学范围,这可能是最值得赞赏的形式了。
这首诗表现了这位宫廷诗人对于外界的偶然事件及刹那间的美的注意。在最重要的对句技巧上,虞世南超过了大多数同时代人。他描写一对鹤:映海疑浮云,披涧泻飞泉。在第二句诗里,这对鹤变成从溪涧飞泻下来的白沫四溅的瀑布,表现了一种近于马罗尼式的新巧。有时,将陈旧要素进行新奇处理的愿望,使得诗人对自然界进行敏锐的观察,从而产生出精彩的对句。
水香塘黑蒲森森,鸳鸯鸂鶒如家禽。
前村后垄桑柘深,东邻西舍无相侵。
蚕娘洗茧前溪渌,牧童吹笛和衣浴。
山翁留我宿又宿,笑指西坡瓜豆熟。
水香塘黑蒲森森,鸳鸯鸂鶒如家禽。
池塘黑水飘香蒲草长得密森森,鸳鸯鸂鶒在水中嬉戏好像家禽。
前村后垄桑柘深,东邻西舍无相侵。
村前村后田间地头桑柘多茂盛,东邻西舍界限分明彼此不相侵。
蚕娘洗茧前溪渌,牧童吹笛和衣浴。
养蚕女在前面清澈的溪中洗茧,牧童吹着短笛穿衣在水中洗浴。
山翁留我宿又宿,笑指西坡瓜豆熟。
山翁好客热情挽留我一住再住,笑着指点西坡说瓜豆就要成熟。
参考资料:
1、 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859-860水香塘黑蒲森森,鸳鸯鸂(xī)鶒(chì)如家禽。
鸂鶒:一种水鸟,形大于鸳鸯,而多紫色,好并游。俗称紫鸳鸯。
前村鸯垄桑柘(zhè)深,东邻西舍无相侵。
桑柘:桑木与柘木。深:茂盛。
蚕娘洗茧前溪渌(lù),牧童吹笛和衣浴。
蚕娘:农家养蚕女。渌:水清而深的样子。
山翁留我宿又宿,笑指西坡瓜豆熟。
参考资料:
1、 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859-860水香塘黑蒲森森,鸳鸯鸂鶒如家禽。
前村后垄桑柘深,东邻西舍无相侵。
蚕娘洗茧前溪渌,牧童吹笛和衣浴。
山翁留我宿又宿,笑指西坡瓜豆熟。
从“山家”一家一户的小环境扩大到周围的大环境。前三句写自然景色。“前村后垄”犹言“到处”。这三句中虽无一字赞美之词,然而田园的秀色,丰产的景象,静穆的生活气息已是触目可见,具体可辨,值得留恋。且不说桑柘的经济价值,单说蒲,蒲嫩时可食,成熟后可织席制草具,大有利于人。再说鸳鸯鸂鶒尚且宁静地生活着,何况乎人。这就又为第四句“东邻西舍无相侵”作了铺垫与烘托。而且植物的蓬勃生长,总离不开人的辛勤培植。诗句不言村民勤劳智慧,而颂扬之意俱在言外。
在上述景色秀丽、物产丰盛、生活宁静、村民勤劳的环境里,“东邻西舍”自然相安无事,过着“无相侵”的睦邻生活。没有强凌弱、众暴寡、尔虞我诈、互相争夺等社会现象。很明显,通过农家宁静生活的描写,诗人作为佛门人士,也不免寄托了诗人自己的理想和情趣,这自不待言。
诗的后四句,一口气写了包括作者在内的四个人物,在同类唐诗中,这还是不多见的。这四句从生活在这一环境中人物内心的恬静,进一步展示出山家的可爱。寥寥几笔,把茧白、水碧、瓜香、豆熟以及笛声悦耳的客观景致,写得逼真如画;蚕娘、牧童、山翁的形象,勾勒得栩栩如生,宛然在目,呼之欲出。令人不难想见,蚕娘喜获丰收,其内心之甜美;牧童和衣而浴,其性格之顽皮:“山翁留我宿又宿”,其情谊之深厚。加上“笑指”等词语的渲染,更把山翁的动作、情态、声音、笑貌及其淳朴善良、殷勤好客的性格进一步显现出来;而诗人“我”,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待言,其流连忘返的心情可想而知。更妙的是,诗在末尾用一“熟”字状“西坡瓜豆”,绘出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回应上文满塘黑压压的蒲与到处都是的桑柘,真叫人见了喜煞。全诗至此戛然而止,却留下耐人回味的余地。
参考资料:
1、 邓光礼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363-1365边烽警榆塞,侠客度桑乾。
边塞外族入侵挑起了战争,豪杰将士夜渡桑乾远赴国难。
柳叶开银镝,桃花照玉鞍。
柳叶被雪亮的箭镞拨开,桃花对映着镶玉的马鞍。
满月临弓影,连星入剑端。
天空圆月把弓影投射到地上,大片星斗映在剑的项端。
不学燕丹客,徒歌易水寒。
不要学那过河行刺的荆轲,空唱一曲《易水寒》。
参考资料:
1、 范凤驰著.新选唐诗精华:中国文联出版社,2000.01:第52页2、 费振刚主编.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诗传 唐代边塞诗传: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07:第89-90页边烽警榆(yú)塞,侠客度桑乾(qián)。
郑少府:事迹不详。少府:唐代对县尉的通称。辽:州名。隋置,唐初移治辽山(今山西左权)。榆塞:边防要塞。秦统一六国之后,蒙恬率兵三十万击退匈奴的侵犯,收复了河套失地,“以河为界,累石为城,树榆为塞,匈奴不敢饮马于河,置烽燧,然后敢牧马。”此后“榆塞”就成了边防要塞的代称。桑乾:即桑乾水,在河北西北部和山西北部。据传每年桑椹成熟时河水干涸,故名。
柳叶开银镝(dí),桃花照玉鞍(ān)。
银镝:银色的箭镞。桃花:一说指花名;一说指白毛红点的马。玉鞍:对马鞍的美称。
满月临弓影,连星入剑端。
连星:列星。
不学燕丹客,徒歌易水寒。
不学燕丹客,徒歌易水寒:不学燕太子丹派遣的刺客荆轲,徒作悲歌而不能成事。燕丹客:指荆轲。
参考资料:
1、 范凤驰著.新选唐诗精华:中国文联出版社,2000.01:第52页2、 费振刚主编.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诗传 唐代边塞诗传: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07:第89-90页首联“边烽警榆塞,侠客度桑乾”,言这边报警的烽火刚一燃起,那边御敌的军队就已到来,表现了“侠客”高昂的爱国热情与牺牲精神。与“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之类的诗句相比起来,更显陡率、有力。诗歌的主人公是“侠客”,唯有这样的诗句才能自然、准确地表现出“侠客”的性格,侠客既不同于书生,又迥异于一般的军人。他豪爽而又能雷厉风行。“榆塞”不仅是实际的地点,而且还暗示了战争的正义性。诗中点出“榆塞”,是想表明“侠客”是为了戍卫边疆而出征。
紧接首联,诗人在颔联中就以生动的笔触,生动传神地表现出“侠客”非凡的武艺。“柳叶开银镝”,这里借用战国时养由基百步穿杨的典故,形容“侠客”箭无虚发,技艺过人。“桃花照玉鞍”,一个“照”字,将奔腾驰跃的骏马写得活灵活现。因为只有马飞驰时,鞍鞯上的金玉饰物才会闪闪发光。这里用的是烘云托月手法,不正面描写人,借写马从侧面衬托出“侠客”英姿飒爽、光彩夺人的形象。
颈联进一步表现“侠客”勇于拼搏的大无畏精神,“满月临弓影,连星入剑端”,本来是指弓拉得满以致影如十五的圆月,剑出鞘光若闪闪的群星。但诗人有意不直说,反而写成“满月”是临摹弓的影,“连星”是飞入了剑之端。奇思异喻,生动传神。这里关于两军如何对阵未着一字,而敌人的望风披靡由此可见一斑。
尾联“不学燕丹客,徒歌易水寒”,因郑少府远渡桑干,诗人联想到荆轲的易水之歌。“不学”“徒歌”,包含两层意思:一是说郑少府赴辽从戎,是为了卫国守疆,不同于荆轲的报私仇;二是说此行抱有坚定信念,不作风萧水寒“一去不还”的悲歌。
这首诗送人从军,写得豪侠壮美。全诗写实的同时,把优美与雄壮两种风格截然相反的事物和谐地统一融合在一个画面中,体现了唐人乐观开朗的胸襟以及新型的战争观念。该诗不但格调高亢,音韵优美,词藻华艳,而且构思新颖,富于浪漫主义色彩。
参考资料:
1、 林力 肖剑主编.唐诗鉴赏大典 (上、中、下册):长征出版社,1999.11 第1版:第33-3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