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图,为徐复初参政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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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中烟树是黄州,城绕江波总旧游。桑梓能忘丘垄念,夔龙分属庙堂留。

牛山云树依然在,鱼水家声尚可求。他日赐环当有报,题诗却寄凤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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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昱

元明间庐陵人,字光弼,号一笑居士,又号可闲老人。历官江浙行省左、右司员外郎,行枢密院判官。晚居西湖寿安坊,屋破无力修理。明太祖征至京,厚赐遣还。卒年八十三。有《庐陵集》。 96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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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经·夜来西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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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困煞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困煞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傍晚时分,展翅高飞的大鹏乘着强劲的秋风,翱翔在九天云海之上。而自己却是一个困居中原的平民百姓,上天无力。可悲呀,这境况不知道故人知不知道?心里有登楼的意愿,但可恨没有通天的楼梯。

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802、 解玉峰 编注.元曲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16:513、 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50-51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è)飞。困煞(shà)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南吕:宫调名,南吕宫为十二宫调之一。金字经:南吕宫曲牌,又名“阅金经”“西番经”,亦可入双调,定格句式为五五七、一五、三五,七句七韵。九天:九重天,极言天之高远。鹏鹗:均属鹰类,此以自谓。鹏,一作“雕”。中原:泛指黄河中、下游地区。布衣:指平民百姓。登楼意:东汉末王粲依附荆州刺史刘表,不被重用,郁郁不乐,曾登湖北当阳县城楼,并作《登楼赋》以明志抒怀。上天梯:隐指进身为官的阶梯。

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802、 解玉峰 编注.元曲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16:513、 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50-51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困煞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马致远这首《金字经》写他投谒不遇、天涯沦落之悲。

  此曲以景起兴,也有人认为开头两句是梦境。接着连续化用了两个典故。“九天鹏鹗飞”,隐用了杜甫《奉赠严八阁老》“蛟龙得云雨,雕鹗在秋天”的意境。雕鹗搏击长空,青云得志,恰为下文布衣潦倒的悲慨作一反衬。“困煞中原一布衣”,化用了《下第》的诗句。金朝诗人李汾《下第》诗云:“学剑攻书事两违,回首三十四年非。东风万里衡门下,依旧中原一布衣。”“九天”与“中原”一高一下,可谓“霄壤之别”。一个在九天中展翅高飞,一个却在功名场中“困煞”,构成鲜明的对比。“困煞”又写出了作者的懊恼与焦灼。他想尽办法改变命运,却始终不能如愿以偿,只能大叹一声“悲”。“悲”作为一字句在此时逼出,恰到好处,颇似从心底里迸发出的一声叹息。作者无奈的心情尽在这“悲”之中。“故人”一句,又添写出作者此时的孤独。

  作者不甘“困煞”,而又无法解脱的深愤,在末两句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登楼”补示出诗人抒感的地点,那西风雕鹗正是登高所见的景致,“登楼”又是文人临高凭眺、感怀起兴的习惯举动,所谓“登兹楼以四望,聊假日以锁忧”(王粲《登楼赋》)。然而“楼”与“九天”毕竟相去过远。“恨无上天梯”,既是实情,又是借喻,虚实相兼,增添了全曲悲凉沉郁的气氛。小令短短七句,将悲秋、不遇、孤独、失路的种种怨愤尽数包容,可以见出作者遣词命意的成熟功力。
 
  这支小令以极其豪迈的语言,表现极其沉痛的情感,使人倍觉其沉痛。马致远的前期虽屡遭困顿而豪气犹在,豪放之中多有层面激抗争之音,这和其晚年作品的基调有所不同。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2342、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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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曲·远浦帆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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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酒旆闲,两三航未曾着岸。落花水香茅舍晚,断桥头卖鱼人散。
夕阳下,酒旆闲,两三航未曾着岸。落花水香茅舍晚,断桥头卖鱼人散。
夕阳西下,酒家里好像也显得宁静闲适,只有几只船儿还未曾靠岸。落花飘落在水面,好像连水也变得香了,茅舍也进入了夜色之中。断桥头上卖鱼的人也已经散去。

参考资料:

1、 李汉秋 李永祜.元曲精品.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2:19-202、 蘅塘退士 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364
夕阳下,酒旆(pèi)闲,两三航未曾着岸。落花水香茅舍晚,断桥头卖鱼人散。
酒旆:酒店的旗帘,酒家悬于门前以招徕顾客。两三航:两三只船。航:船。着岸:靠岸。

参考资料:

1、 李汉秋 李永祜.元曲精品.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2:19-202、 蘅塘退士 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364
夕阳下,酒旆闲,两三航未曾着岸。落花水香茅舍晚,断桥头卖鱼人散。

  有文场“曲状元”之称的马致远,其散曲描绘的景物,意境优美,语言凝炼,流畅自然。这首曲是他所作的《潇湘八景》组曲中的一首。湘水从广西发源,流经湖南零陵,与从九嶷山北流的潇水会合,称为潇湘(今称湘江),流入洞庭。宋人曾画潇湘风景山水画八幅,称为“潇湘八景”。

  这支小令,描画出水村小镇黄昏归舟的美景,画面疏朗闲淡,颇为宁静,并写出渔人劳作后的轻松及喜悦之情。前三句用凝炼的语言,铺排了“天空的夕阳,江面上归航的渔舟,岸上酒家的酒旗”这些景物,写得清晰明白而有致,像一个个镜头,把水村镇上的风光缀成组组画面,极富动静态感。那夕阳西下,流动的江水,归航渔船的划桨拍打着江水,像悦耳的音符响起,流动着伸延着,还有那渔夫,使人感到仿佛他在唱着渔歌,而“闲”字,写出水村小镇傍晚时分宁静的气氛,令人如置身于其中,体味到江边恬静的飘香的世界。写景不刻意浓墨重彩去铺陈,而是淡描勾画,才会取得自然朴实的效果。

  “落花水香茅舍晚,断桥头卖鱼人散”是对渔船靠岸后的情景描写,怎样的情景?作者不写渔船靠岸后,渔民们忙乎的劳动场面,而写桥头渔市已结束,卖鱼人(包括打渔人)各自回到家中,他们居住的环境是“落花水香茅舍”,因是晚上,家家亮起了灯光,灯光映照在水里,花、水、茅舍足说明这是个优美的环境。有美的景,情又怎样呢?曲里没有明写,而是隐含在曲句里,需要读者去体会去感受去想象。也许有的人走到家门前,见妻儿迎上来,所有的劳累疲惫已消散,享受着至爱亲情;也许有的和家人一起,其乐融融盘算着企盼着渔市能给家庭带来好日子;也许有的在为家人烹饪美味佳肴,给家人予温馨予关爱……家是乐园是港湾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也体现出渔民怡然自得的乐趣。

  离家人在外奔波操劳,总有割舍不了想家念家,惦家人的情结,其浓情浓思浓愁让我们读懂了李密的《陈情表》及韩愈的《祭十二郎文》拳拳之情,也让多少人唱出心中的歌《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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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歌·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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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南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带石榴花。
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南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带石榴花。
我那俏冤家,远在天涯,你怎么在外边贪恋新欢,怎么偏偏只有外边才能留得住你?懒洋洋地坐南窗下,每每对着清风想念他。细长的眉毛淡了教谁来描画?脸瘦得不像样子,羞得不敢戴上那石榴花。

参考资料:

1、 李雁 吴冰沁.元散曲经典品读.北京:蓝天出版社,2015:20-23
俏冤(yuān)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里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蛾(é)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xiū)带石榴花。
俏冤家:此指在外远游的爱人。“偏那里”句:偏是那里的绿杨树能够拴住你的马?此系怨词,恨爱人久离不归。数:每每。蛾眉:弯而长的眉毛。瘦岩岩:瘦骨嶙峋貌。带:即“戴”。

参考资料:

1、 李雁 吴冰沁.元散曲经典品读.北京:蓝天出版社,2015:20-23
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南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带石榴花。

  这支小令写少妇对远方情人的猜疑和抱怨,相思之情写得大胆泼辣。开头一句“俏冤家”,传神至极。“冤家”本是妇女对情人的昵称,已经够可爱了,又冠以一个“俏”字,更令人迷恋。可如今他却远走天涯,一去不归,不能不叫人怀疑。“偏那里绿杨堪系马”,更明显地由怀疑流露出抱怨的情绪。“偏”在这里用作副词,表示发生的事,与所期待的恰好相反。一个“偏”字,把少妇爱极而怨深的感情反映得淋漓尽致。此句一语双关,既点明夏日的时令,又比喻滞留异乡、拈花惹草的负心郎。曲子前三句,把爱与恨交织在一起,表面上埋怨“绿杨”,骨子里却怨恨爱人不知早归,不珍惜爱情。

  其实,在远方的情人未必如她所猜想的那样,这或许是少妇的“多虑”。而“多虑”正是一种情深爱笃的表现,故虽抱怨,却并未弃绝。因此第四、五两句“困坐南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表现为万般慵懒、无所事事,只有一次次面对清风倾吐自己对远人的情思,大有“不思量,自难忘”、摆不脱、丢不开之苦。这两句虽看似平淡无奇,但词浅意深,清风和美,情思更浓,它进一步刻画出少妇对远人思之弥深、爱之弥笃的感情。

  第六句“蛾眉淡了教谁画?”借用汉代张敞为妻画眉的典故来表现出少妇对夫妻恩爱生活的回味与渴望。然而好事难成,希望终无由实现,以致愁得“瘦岩岩羞带(戴)石榴花”。“瘦岩岩”比“憔悴”状瘦弱不堪之状,更具体,更形象。“羞”字是尤为传神之笔,它既含戴花与体貌不相称的自我嘲讽之意,又表露出戴花无人欣赏的寂寞。古人说“女为悦己者容”,这里暗化此意,且更形象生动,活画出少妇难以言状的复杂心理状态。

  曲贵新奇,然而,这支曲子蕴藉含蓄,辞尽意未休,具有词的风格。其中首句“俏冤家”是统领全篇的关键句。少妇的思念、怀疑及抱怨都由此而发;少妇对过去美满生活的回味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以及“为悦己者容”的心理,也是以此为依据。故全篇所言少妇的表现,都和这句“俏冤家”紧紧挂钩,句句落实,没有一句是闲笔。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7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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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宫曲·梦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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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窗幽梦微茫,歌罢钱塘,赋罢高唐。风入罗帏,爽入疏棂,月照纱窗。缥缈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半窗幽梦微茫,歌罢钱塘,赋罢高唐。风入罗帏,爽入疏棂,月照纱窗。缥缈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窗儿半掩,幽深的梦境朦胧迷茫,好像苏小小的歌声刚刚停歇,又好像才和神女欢会在高唐。夜风吹入轻罗帐,透过疏朗的窗棂,使人清爽,月光如水映照着纱窗,面前隐隐约约出现了她淡雅的形象,仿佛还能闻到她那兰麝般的余香。这一切都唤起我思量,本想不思量,又怎能不思量?

半窗幽梦微茫,歌罢钱塘,赋罢高唐。风入罗帏(wéi),爽入疏棂(líng),月照纱窗。缥(piāo)(miǎo)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shè)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歌罢钱塘:用南齐钱塘名妓苏小小的故事。钱塘:即杭州,曾为南宋都城,古代歌舞繁华之地。赋罢高唐:高唐,战国时楚国台馆名,在古云梦泽中。罗帏:用细纱做的帐子。疏棂:稀疏的窗格。缥缈:隐约、仿佛。梨花淡妆:形容女子装束素雅,像梨花一样清淡。依稀:仿佛。兰麝:兰香与麝香,均为名贵的香料。

半窗幽梦微茫,歌罢钱塘,赋罢高唐。风入罗帏,爽入疏棂,月照纱窗。缥缈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梦本身就有惝恍迷离的意味,何况是“幽梦”;“幽梦”后着“微茫”二字不算,前方还以“半窗”作为限制。这一先声夺人的起笔,绘出了朦胧、悱恻的氛围。两处“罢”字,见出梦影残存,言下有无限惆怅。使用钱塘歌、高唐赋两个典故,并不表示梦境中出现的女子是妓女或仙鬼,仅说明男女双方情意绸缪,而这种欢会除了梦中以外,生活中几乎不存在机会。诗人故示朦胧,是为了留护这种只有两心才知的秘密细加品温,却也显出不能实实在在地占有的隐痛。

  前文是似梦非梦,半醒不醒。“风入”的三句,渡人觉醒,迎接诗人的是现实世界的一片凄清。“罗帏”、“疏棂”、“纱窗”,同风、爽、月这些清晰切近的感觉印象搭配在一起,是对“幽梦”的反衬,含有诗人独处独宿的孤单情味。再入梦已不可能,他却执著地追寻着前尘旧影。缥缈的幻觉中得以如愿,不仅如见其人,而且如闻其声。“梨花淡妆”、“兰麝余香”,补出了“半窗幽梦”的内容,见出幽梦的可恋,也见出诗人的多情。有色有香,却“缥缈”、“依稀”,这种幻觉正反映了梦境在心灵上留下的强烈刺激。当然,妆而淡,香而余,似实似虚,若有若无,这本身就说明了醒后的追忆与梦境的感受已存在着偏差,不用说梦境与生活的实情更是相去甚远。作者虽是不露声色地平静叙出,字外却存着无限的怅惘与伤心。

  末尾三句,“唤起思量”不言而喻。“待不思量”是由于思量太苦,也是诗人故作铁石心肠。因为“怎不思量”,爱情的力量岂能抗拒!三处“思量”,经历了一个“一无一有”的曲折,通过这欲罢不能的一笔,更见出了诗人的一往情深与愁绵恨长。

  这支散曲题目为“梦中作”,当然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不过从全篇内容来看,当是出梦后回忆时所作。看来这并非作者留梦心切,神智惝恍,产生了错觉;而正是所谓“直道相思了无益”(李商隐《无题》),才故意给它披一件“梦”的外衣。诗人以婉丽的笔墨,借幽梦写情愫,欲处处掩抑心灵的伤口;但天下的至情、深愁,是人同此心、心同此感的。清人乐钧有首《浪淘沙》,其下阕不约而同,恰恰可以作为本曲的缩影,故抄录于下:

  “昨夜枕空床,雾阁吹香。梦儿一半是钗光。如此相逢如此别,怎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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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梅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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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吹落战尘沙,梦想西湖处士家。
只恐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东风吹落战尘沙,梦想西湖处士家。
北方战乱初定,春风吹落梅树枝叶上的尘埃,经冬的梅花今又开放,不由得联想到以爱梅著称的林逋。

只恐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或许这北方的梅花,在经历了战争烽烟后,也梦想着能够植根于林逋的孤山梅园中吧?

东风吹落战尘沙(shā),梦想西湖处士家。
西湖处士:指北宋诗人林逋(bū)。林逋,字君复,钱塘(今浙江杭州)人。终身不仕,亦终生未婚。。古人称像林逋这样的有德才而隐居的不仕者为处士。

只恐(kǒng)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元:同“原”。

东风吹落战尘沙,梦想西湖处士家。
只恐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北方战乱初定,春风吹落梅树枝叶上的尘埃,经冬的梅花今又开放,不由得联想到以爱梅著称的林逋。或许这北方的梅花,在经历了战争烽烟后,也梦想着能够植根于林逋的孤山梅园中吧?后两句则宕开一笔,先是担心江南春色已减,西湖之梅恐已衰歇。但转念一想,只是借助梅花以发感慨罢了,梅花的盛衰并不是自己真正关心的,诗人所要表达的是对江南美好河山沦入蒙古统治者之手的悲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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