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春宫按乐图
华清宫殿春沈沈,宫门杨柳垂黄金。玉环门度霓裳曲,曲声酣动君王心。
融融污体生春困,芙蓉露白桃花嫩。可怜飞燕在昭阳,李白文章有遗恨。
树头花暖莺啼早,满院嫔妃总含笑。门外千官进入朝,三郎沈醉不知晓。
渔阳回首飘胡尘,花钿委地徒沾巾。

华清宫殿春沈沈,宫门杨柳垂黄金。玉环门度霓裳曲,曲声酣动君王心。
融融污体生春困,芙蓉露白桃花嫩。可怜飞燕在昭阳,李白文章有遗恨。
树头花暖莺啼早,满院嫔妃总含笑。门外千官进入朝,三郎沈醉不知晓。
渔阳回首飘胡尘,花钿委地徒沾巾。
古代诗文中的某些地名,如“横塘”、“南浦”、“西园”之类,不必强行断定其实处,已自有其特定的意境与风味。提起“横塘”,人们就会想到江南的水乡,波明水净,绿柳红荷,莲舟轻荡,少男少女们互唱着风情万种的吴歌。作者借此地名,不排除利用人们的联想,但他又限定了特别的氛围,即“淡烟微雨”。一个“锁”字,将横塘置于蒙蒙细雨的笼罩之中,同时也排除了“热闹”的加入,使水面成了作者的个人世界。
“且看”二字用语平常,却颇具玩味,可以说,它与杜甫“且看欲尽花经眼”的“且看”有异曲同工之妙。“且看”就是那么随随便便、漫不经意地一看,显示出一种平常心。天空固然雨意不绝,湖面却也水波不兴。诗人用“且看”而不用“且喜”,正因为他荡舟的行意已决,“无风浪”,不过是适遇其便而已。顺理成章,就有了下句的“一叶轻舟任飘荡”。
在闲适自在中,诗人一步步地揭示了横塘的美。先是“芰荷香”,荷花固不必说,提起芰香,我们就会想起《红楼梦》中香菱论菱香的那一段妙论:“若静日静夜或清早半夜细领略了去,那一股清香比是花都好闻呢。”再是远远传来的一两声渔歌,渐近黄昏送来的轻微的晚凉,在暮色中闪闪发亮的沙滩,还有在滩头并头酣眠的鸳鸯。
“渔歌虽美休高唱”是承上启下之笔,它上承“芰荷香”,为烟雨迷茫、清香散溢的恬静水域增加出一种生活的“美”,又通过“休高唱”的折笔,引出了在沙滩晚凉中享受着自然天趣的对对鸳鸯。“多有睡鸳鸯”五字,进一步渲染了横塘美景的安恬,也表现出诗人觅求与珍护生活美的一片深情。
这首小令可以说每一句都是一幅优美的画面,尤其是在“一叶轻舟任飘荡”之后,更是笔致细腻,调动了嗅觉、听觉、感觉、视觉的一切感受,真称得上是“美不胜收”。在景象的历历铺叙中,利用“渔歌虽美休高唱”的曲折,别开一番生面,增加了文意的起伏变化。
全曲确如平和的天籁,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存在作者隐微的寄托。诗人的隐意就表现在起首两句中。前面说过,诗人将“横塘”置于烟笼雨罩的特定环境下,是为了创造出“一叶轻舟任飘荡”的自在空间的需要。但细细深想下去,之所以水面上只剩下“一叶轻舟”,则正是因为作者具有不同尘俗的审美心理与生活方式。所以“淡烟微雨锁横塘,且看无风浪”两句,同唐人张志和《渔歌子》“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句意一样,表现了一种超尘脱俗、不以物累的隐者的孤高。
参考资料:
1、 宁展.画说元曲三百首.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2012:1062、 许海山.中国历代诗词曲赋大观.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7:428参考资料:
1、 宁展.画说元曲三百首.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2012:1062、 许海山.中国历代诗词曲赋大观.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7:428“百花洲上新台,檐吻云平,图画天开。”首三句写总写了姑苏台的高峻的形势。使得整首曲子一开始便有了一种开阔的气势,为接下来的怀想和抒情做好了铺垫。“百花洲上”点明了姑苏台的位置,即在苏州城西南的百花洲上,靠近太湖。苏州是春秋时吴国的都城,《述异记》记载,“吴王夫差筑姑苏之台,三年乃成。周旋诘屈,横亘五里。崇饰土木,殚耗人力”,《越绝书》也记载说“吴王阖庐起姑苏台,三年聚材,五年乃成,高见三百里”,可见其非凡气势。“新台”是相对于阖庐所筑旧台而言,由此大约可以推断姑苏台的建造始于阖庐,终于夫差。“檐吻云平”,可见其势之高。而加一“图画天开”四字,将姑苏台自然而然地展现在人们面前,颇有自然天成,鬼斧神工之境。
“鹏俯沧溟,蜃横城市,鳌驾蓬莱。”写登台远眺时的感受。美景如斯,作者心中感慨万千,不禁陷入想象和追忆之中。“鹏俯沧溟”站在姑苏台上向下望去,就如同鹏鸟在天空中俯瞰海洋。“蜃横城市”,作者眼前所见之景,就仿佛海市蜃楼一样奇幻美丽。“鳌”、“蓬莱”都是幻景,和“蜃横城市”一样,都带有一丝不真实的恍惚之意。这种夸张的比喻既充分展示了姑苏台的雄伟壮阔,也反映出作者心中对此物此景的感受,即其并不赞赏这种奢华,也为下文怀古伤今埋下了伏笔。
“学捧心山颦翠色,怅悬头土湿腥苔。”化用了西施和伍子胥两个典故,这是乔吉惯用的手法。“西施捧心”这里是用拟人的手法,也暗喻吴王夫差当年宠爱美人的奢淫享乐。唐代诗人李白亦有诗“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所写也是此事。而往事越千年,一个“怅”字,表现了作者的浓重感情。他不仅为往事而怅惘,而且还着眼于现实。作者不止是为了吊古,而且也为了感今。
“悼古兴怀,休近阑干,万丈尘埃。”这三句作总收,表明曲的主旨。伤悼古事而思绪万端,之所以不要靠近阑干,乃是因为怕万丈尘埃迷了双眼。这一句的真正内涵结合元朝末年的黑暗统治来看,是说吴王夫差覆国的故事将要重演,大元的天下不长。尾末这三句既点明了主旨,也体现了作者心中的无奈叹惋之意。
事实上,在吴国未亡之前,姑苏台已被越国毁灭,以后是否重建,史无记载;即令重建,到作者生活时的元朝,也不可能有遗构存在。早在唐朝李太白登临时,所看到的已经是“旧苑荒台杨柳新”(《苏台览古》)了;这首小令的艺术特色正在于作者丰富的想象,造语沉着,气势宏放,但又不发泄无余,有沉郁顿挫之妙,含义深远,耐人寻味。
参考资料:
1、 蒋星昱.元曲鉴赏辞典.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9:5412、 陈思思、于湘婉.元曲鉴赏大全集·下.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509想贞元朝士无多,满目江山,日月如梭。上苑繁华,西湖富贵,总付高歌。
前朝人物,现在已经不多。眼前江山依旧,光阴快似飞梭。京都的繁华,西湖的富贵,只让人感叹高歌。
麒麟冢衣冠坎坷,凤凰台人物蹉跎。生待如何,死待如何?纸上清名,万古难磨。
麒麟冢王侯将相,身后也很坎坷;风凰台风流英华,岁月同榉蹉跎。生,将又如何?死,又将如何?只有留在纸上的清白名声,千年万代也不会消磨。
参考资料:
1、 傅德岷,余曲等编著.《元曲名篇赏析》:巴蜀书社,2012.02:第295页2、 韩琳主编.《元曲三百首》: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6.6:第284页3、 鲁文忠选注;朱聚一绘画.《元曲三百首》: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00.10:第271页4、 周尊宇编.《元曲精华》: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年03月第1版:第353页想贞元朝士无多,满目江山,日月如梭(suō)。上苑(yuàn)繁华,西湖富贵,总付高歌。
折桂令:曲牌名,又称蟾宫曲。《录鬼簿(bù)》:是元朝末年一部专门记录散曲、戏剧作家生平事迹的著作,作者为文学家、散曲家钟嗣成。贞元朝士无多:这里作者用“贞元朝士”,代指元曲作家和艺术家。上苑:指皇家的花园,这里代指元代的京城大都。西湖:指杭州。大都、杭州是元戏曲家云集的地方。总付:都交给。
麒(qí)麟(lín)冢(zhǒng)衣冠坎坷,凤凰台人物蹉(cuō)跎(tuó)。生待如何,死待如何?纸上清名,万古难磨。
麒麟冢:麒麟是古代传说中表示吉祥的神兽,是龙的子女。古人常用它来表示杰出的人物。衣冠:指当官的人。凤凰台:在今南京。传说晋代年间有鸟汇集此处,人们称它们为凤凰。这里代指人才汇集之地。蹉跎:失时,不珍惜时光。纸上:指《录鬼簿》书中。
参考资料:
1、 傅德岷,余曲等编著.《元曲名篇赏析》:巴蜀书社,2012.02:第295页2、 韩琳主编.《元曲三百首》: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6.6:第284页3、 鲁文忠选注;朱聚一绘画.《元曲三百首》: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00.10:第271页4、 周尊宇编.《元曲精华》: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年03月第1版:第353页该曲共分三层,“想贞元朝士无多,满目江山,日月如梭”为第一层,化用唐刘禹锡诗句,感叹艺苑的英才已纷纷过世,入于《录鬼簿》中,江山依旧,岁月悠悠,令人无限伤感。开头就从一个“想”字说起,劈面而来,在让人感到突兀之余,也让人感到凝重,让人觉得这支曲子不是游戏之作,对《录鬼簿》的评价是严肃可信的。紧接着,推出了空间意象“满目江山”和时间意象“日月如梭”。缅怀古人的情思与时空意象的组合、交织,就超越了一时一地的特定时空意义,表达了涵盖古今的人生感慨:江山长存,岁月无情,人生与之相比,真如白驹过隙,何其短暂。这两个意象的出现,使首句染上了更为苍凉的色调,令人低回不已。
紧接三句“上苑繁华,西湖富贵,总付高歌。麒麟冢衣冠坎坷,凤凰台人物蹉跎”为第二层,提出了一个如何看待繁华富贵的问题。在作者看来,人世沧桑,荣华富贵如过眼烟云,而且与之相伴的也往往是“坎坷”和“蹉跎”,它没有什么值得称许的。前代的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连同他们的文治武功,都已经成了樵唱渔歌的材料,历史上的功臣名将到而今都已成了地下的一坏黄土。即是说生死富贵都是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的。对富贵的否定也就衬托了对《录鬼簿》的褒扬,肯定了这部为缅怀故人、为曲坛名公才人立传的著作是万古不朽的,他的价值是超越千古的。
最后四句“生待如何,死待如何?纸上清名,万古难磨”为第三层,作者亮出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观。作者认为人生价值体现于文学事业之中,把文学事业提到了超乎生死、跨越时空的高度。重视文学事业,这是中国典型的文人意识,但这种观点并未越出儒家将“立言”与“立德”、“立功”并提的传统功利观念的框框。作者则不然,他此曲为《录鬼簿》题词,缅怀的是被正统文人鄙视的艺人才士,肯定的是被摒于正统文学之外的通俗文学,张扬的是具有反传统意义的人生价值观。蔑视“已死之鬼”,赞颂“不死之鬼”,这就是本文作者与《录鬼簿》作者共同的价值判断。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元曲鉴赏辞典珍藏本(下)》: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01:第1469-1470页2、 黄梅,肖妍,暴希明编著.《元曲精华评析》:解放军出版社,2007.01:第299-300页3、 蒋星昱主编;齐森华,叶长海副主编.《元曲鉴赏辞典》:北京燕山出版社,1999.10:第827-82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