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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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椿何亭亭,相传五百载。陵苕亦扬芳,灼芍藉光彩。

感彼径寸苗,附此千尺乔。同心无异族,假翼在崇朝。

朱茔耀白日,翠蕤牵清飙。缠绵欣有托,淖汋静无妖。

坐愁节序易,颜色易俱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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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琼

贝琼(1314~1379)初名阙,字廷臣,一字廷琚、仲琚,又字廷珍,别号清江。约生于元成宗大德初,卒于明太祖洪武十二年,年八十余岁。贝琼从杨维桢学诗,取其长而去其短;其诗论推崇盛唐而不取法宋代熙宁、元丰诸家。文章冲融和雅,诗风温厚之中自然高秀,足以领袖一时。著有《中星考》、《清江贝先生集》、《清江稿》、《云间集》等。 41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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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金鱼玉带罗襕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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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玉带罗襕扣,皂盖朱幡列五侯,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得意秋,分破帝王忧。

金鱼玉带罗襕扣,皂盖朱幡列五侯,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得意秋,分破帝王忧。
自己身着绮罗袍,腰扣玉带,佩带着鲤鱼状的金符,出行黑色车盖、红色旗帜,位与五侯同列。疆域虽大,河山虽壮,却全在我的笔尖掌握。正当得意之秋,分减帝王之忧,乃是宰相不该忘的职志。
金鱼玉带罗襕(lán)扣,皂(zào)盖朱幡(fān)列五侯,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得意秋,分破帝王忧。
喜春来:曲牌名。金鱼:形状如鲤鱼的金符,标志官阶的一种佩饰。玉带:用玉装饰的官服腰带。罗襕:绮罗袍,元朝以丝罗制的官服。皂盖朱幡:黑色车盖红色旗帜,高官出行的仪仗。列五侯:位与五侯同列。“五侯”指公、侯、伯、子、男五等诸侯爵位。得意秋:称心得意的岁月。分破:分减、减少。元人口语。

金鱼玉带罗襕扣,皂盖朱幡列五侯,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得意秋,分破帝王忧。

  这是一首豪气快意的小令,前两句先通过服饰、车马表明自己身居高位;接下来再正面抒发自己气吞山河的气势,以及辅佐帝王、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全曲写得气势非凡,一气贯通。

  开篇两句呈现出一种华丽的贵胄之气和踌躇满志之态。“金鱼玉带罗襕扣”是从衣饰显示出其品阶,显然伯颜此时已身居高位,位列五候,甚是尊贵。他所佩戴的金鱼鱼符,所系的玉饰腰带,所穿衣服的扣子,无一不是达官贵人特有的佩饰,昭示着他们的门第身份和地位。

  “皂盖朱幡列五候”,写的是其仪仗车饰,显示其位高权重。古代高官出行往往用黑色的车盖,红色的旗帜,即“皂盖朱幡”。元代并无裂地封侯之制,此处用“列五侯”来表明他身处高官显贵之列。

  位高者权也重,对江山社稷自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写的就是这层意思。疆域虽大,河山虽壮,却全在俺笔尖掌握。有一种站在河山之巅,俯瞰中华大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豪气。将河山之重与笔尖之轻相提并论,有举重若轻的洒脱与优游感。

  “得意秋,分破帝王忧”的结句将作者的志得意满和豪气干云演绎到极致。据说作此小令之时,伯颜已率师攻破建康,与其他两路元军会师临安,南宋幼主已降。此时,正是伯颜建功立业的得意之秋。此句实际上是作者自明心志,建功立业并非是要图谋个人荣华,而是要为帝王分忧,其胸怀天下,高瞻远瞩的气魄令人感佩,难怪他病卒后,谥“忠武”。

  这首小令朴实、飘逸,有豪迈之气,其中“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之句颇有宏大气象。前几句极言其“武”,英武和事功兼备。后面一句点题,表明其“忠”。

参考资料:

1、 墙峻峰等注评.元曲三百首:长江文艺出版社,2015.07:第25-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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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曲·野渡新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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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村三两人家住,终日对野叟田父。说今朝绿水平桥,昨日溪南新雨。
〔幺〕碧天边岩穴云归,白鹭一行飞去。便芒鞋竹杖行春,问底是青帘舞处?

孤村三两人家住,终日对野叟田父。说今朝绿水平桥,昨日溪南新雨。
这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只有两三户住家,人烟稀少。和我朝夕相处的,是淳朴的农村父老。他们说起今天溪水猛涨,水面齐平了小桥,又说昨天溪南今春的第一场雨,下得真是不小。

〔幺〕碧天边岩穴云归,白鹭一行飞去。便芒鞋竹杖行春,问底是青帘舞处?
碧湛湛的天空中,云朵飘回了山洞的旧巢。一行白鹭急着离开原地,扑翅飞得高高。我当即穿上草鞋,携带手杖,乘兴踏游春郊。就不知挂着青帘的酒店,上哪儿才能找到?

参考资料:

1、 毕宝魁,尹博著.元曲三百首译注评:现代出版社,2015.06:第143页

孤村三两人家住,终日对野叟(sǒu)田父。说今朝绿水平桥,昨日溪南新雨。

〔幺〕碧天边岩穴云归,白鹭(lù)一行飞去。便芒鞋竹杖行春,问底是青帘舞处?
芒鞋竹杖:草鞋和竹手杖,为古人出行野外的装备。行春:古时地方官员春季时巡行乡间劝督耕作,称为行春。此处则为春日行游之意。底是:哪里是。青帘舞处:酒旗招展的地方。

参考资料:

1、 毕宝魁,尹博著.元曲三百首译注评:现代出版社,2015.06:第143页
孤村三两人家住,终日对野叟田父。说今朝绿水平桥,昨日溪南新雨。
〔幺〕碧天边岩穴云归,白鹭一行飞去。便芒鞋竹杖行春,问底是青帘舞处?

  这首小令最显著的特色,是布局上的天矫流动。题云“野渡新晴”,照常法当是先介绍“野渡”,再描写“新晴”如何。但此作全然不同,从一处小小的“孤村”写起。这孤村孤得可怜,只有两三户人家,住着的则是清一色的种地的农夫,如今则再加上一位外来借居的作者。起首的这两句如果非要对照题目的话,恐怕只能应上一个“野”字。然而这种僻野的环境与朴野的情味,却为曲题的展现拓出了绝大的地步,这在下文自有分解。

  作者撇开“野渡”暂不交代,到三、四句先述出“新晴”。妙在它得自于野叟田父的口中,更妙在是从“今朝绿水平桥”的征象中,回点出昨日的雨,也即以雨后的余情来衬出“新晴”。为什么说这种迂回的写法妙呢,原来从前面“终日对野叟田父”的介绍中,已见出作者习惯了孤村隔绝的生活,足不出户,内心处于平静恬和的状态;如今听村民提起昨夜的大雨、今朝的溪涨,便油然产生了出门观赏大自然美景的愿望。这“晴”连作者也是骤然意识,难道还不“新”吗。——这是从“新近”、“新奇”的一面来说“新晴”。

  〔幺〕篇的起首两句,便顺势写出了出村所见的春天景色。“岩穴云归”更显出了湛湛碧天,一行白鹭熬过了宿雨的洗礼,至此正好展翅翱翔。这两句充实了“新晴”的内涵,而这里的“新”,就是“新丽”、“新鲜”的意境了。

  读下去已经到了结尾,还没有找到“野渡”的字面。但从末两句宕开一笔的诘问中,读者足以明确作者已远远走出了孤村。再掩卷细细领味,方发觉处处是伏笔隐线。原来“孤村三两人家住”,自与外界隔绝。从中间四句的内容可知,隔离物是一道溪水。溪上有桥可渡至“溪南”,过了溪便有“岩穴”,有“白鹭”,则溪流已来到它的出口,即注入一道更为宽阔的水面。作者“芒鞋竹杖行春”,行到处正是这片水域边上的渡口。正因渡口要道自非“三两人家”的孤村可比,所以作者才有“问底是青帘舞处”的欲望。可见这“野渡”,明明白白存在于作者的行云妙笔之中。田父从“野渡”而来,他们的介绍激成了作者的出行;而诗人的悠闲踏春,信意适兴,则充分展现了“野渡新晴”所具有的诗情画意。这种诗情画意最显著的特色是大自然的朴野本真,而这种野兴、野趣,在一开始的起首两句中就已潜伏了。清刘熙载在《艺概》中总结布局方法时说:“局法有从前半篇推出后半篇者,有从后半篇推出前半篇者。推法固顺逆兼用,而顺推往往不如逆推者。”该篇的“局法”,从“新晴”的表现上是前半推出后半,从“野渡”的表现上则是后半推出前半;“推法”则皆为后文补足前文的逆推。笔力劲健,笔势游动,恰恰契合了作者回归大自然的旷达心情。

参考资料:

1、 毕宝魁,尹博著.元曲三百首译注评:现代出版社,2015.06:第1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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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引·春光荏苒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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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荏苒如梦蝶,春去繁华歇。风雨两无情,庭院三更夜,明日落红多去也。
春光荏苒如梦蝶,春去繁华歇。风雨两无情,庭院三更夜,明日落红多去也。
春天的美好时光总是而逝就像是庄周的一场梦,它一离去所有繁华热闹便已停歇。风雨总是那般无情,在深夜吹打着庭院的花朵,明日一早起来肯定是百花凋零、落红遍地。
春光荏(rěn)(rǎn)如梦蝶,春去繁华歇。风雨两无情,庭院三更夜,明日落红多去也。
荏苒:指(时间)渐渐过去。梦蝶:历史典故。出自《庄子》。这个故事一般称作“庄周梦蝶”。歇:休息、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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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曲·都门感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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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门花月蹉跎住,恰做了白发伧父。酒微醒曲榭回廊,忘却天街酥雨。
〔幺〕晓钟残红被留温,又逐马蹄声去。恨无题亭影楼心,画不就愁城惨处。

都门花月蹉跎住,恰做了白发伧父。酒微醒曲榭回廊,忘却天街酥雨。
在这京城的春花秋月,我荒废了这么多时日。如今我已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曲折的水榭边,回环的长廊里,我饮酒醉倒,刚刚醒来,竟忘了自己是在都城,观看那满街酥油般的雨丝。

〔幺〕晓钟残红被留温,又逐马蹄声去。恨无题亭影楼心,画不就愁城惨处。
拂晓的钟声余音未尽,红被中还残留着体温,我又不得不离开住所,随着马蹄踏上了行程。亭台楼阁不曾留下题咏,不能不使人感到憾恨。实在是因为没有笔墨,能描画出我久居困愁中的伤心。

参考资料:

1、 李汉秋 李永祜.《元曲精品》.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22、 章培恒, 骆玉明.《中国文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

都门花月蹉(cuō)(tuó)住,恰做了白发伧(cāng)父。酒微醒曲榭(xiè)回廊,忘却天街酥(sū)雨。
鹦鹉曲:原名“黑漆弩”,因白贲所作的起句是“侬家鹦鹉洲边住”故改名“鹦鹉曲”。和曲四十二首,今选四首。都门:京城,此指大都(今北京市)。伧父:贱俗的平民。南北朝时,南方人以之作为对北方人的鄙称。天街:京城的街道。

〔幺〕晓钟残红被留温,又逐马蹄声去。恨无题亭影楼心,画不就愁城惨处。

参考资料:

1、 李汉秋 李永祜.《元曲精品》.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22、 章培恒, 骆玉明.《中国文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
都门花月蹉跎住,恰做了白发伧父。酒微醒曲榭回廊,忘却天街酥雨。
〔幺〕晓钟残红被留温,又逐马蹄声去。恨无题亭影楼心,画不就愁城惨处。

  “都门花月蹉跎住,恰做了白发伧父。”起首的这两句,定下了全曲的基调。京城是繁华风流的象征,“都门花月”,无疑在诗人生活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然而,曲中却以“蹉跎”二字作为“花月”的同位语,蹉跎造就了诗人的“白发”,使他这个南方人“恰做了”北方的老蛮子。诗人有意突出了“白发伧父”与“都门花月”的不调和,是自嘲,更是一种深深的自责。

  三、四两句,是“都门感旧”的掠影之一。这里的“曲榭回廊”同“天街”绝缘,可见是“狭斜”即青楼内的建筑。“酒微醒”而“忘却”,说明沉湎之深。借用韩愈诗句入曲,既以“天街”照应“都门”,又隐现了“天街酥雨”所当的早春时令。在青楼中醉酒度日,既忘却了身处的空间,又忘却了时光的流逝,这就为“花月蹉跎”作了形象的注脚。

  〔幺篇〕的前两句,是“感旧”的掠影之二。从“红被”这种香艳的表征来看,这一切仍发生在妓院之内。夜宿平康,红被留温,却被晨钟唤起,不得不急匆匆上马入朝承应公事:这颇使人想起李商隐《无题》诗中“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的句子。放不下利禄功名,遂不能充分享受“花月”之温馨;但在功名事业上又不能深惬己愿,平步青云,不过是“又逐马蹄声去”:这种矛盾的处境,成了“花月蹉跎”诠释的又一补充。

  末尾两句,才真正属于“感旧”的感想。诗人悔恨自己没有在京城题下很多诗歌,因而未能将自己的愁情充分表达出来。这其实是说自己在“花月蹉跎”的生活中,一直没有机会为内心的思想感情定位。“亭影”、“楼心”的飘忆与“愁城惨处”的断评,表现着一种既留恋又追悔的复杂心情。

  生活中常有这种情景:明明是诚意的忏悔,但在忏悔的内容中又不自禁地流露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向慕。该曲中多为闪现的意象,自嘲自责而又陶然于前尘旧影之中,也属于这样的表现吧。

参考资料:

1、 李汉秋 李永祜.《元曲精品》.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22、 3. 章培恒, 骆玉明.《中国文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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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乐·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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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忙,莫非命。西风驿马。落月书灯。青天蜀道难,红叶吴江冷。两字功名频看镜,不饶人白发星星。钓鱼子陵,思莼季鹰,笑我飘零。
为谁忙,莫非命。西风驿马。落月书灯。青天蜀道难,红叶吴江冷。两字功名频看镜,不饶人白发星星。钓鱼子陵,思莼季鹰,笑我飘零。
究竟是为谁这样辛苦奔波?莫非是命中注定。西风萧瑟瘦马颠簸,落月下书卷伴一盏昏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红叶满山吴江凄冷。为那两字功名,岁月匆匆不饶人,镜中人已白发频添。垂钓的严光,思恋莼羹的季鹰,定会笑我飘零。
为谁忙,莫非命。西风驿(yì)马。落月书灯。青天驿(shǔ)道难,红叶吴江冷。两字功名频看镜,不饶人白发星星。钓鱼子陵,思莼(chún)季鹰,笑我飘零。
西风驿马:指在萧瑟西风中驱马奔忙。吴江:即松江,为太湖最大的支流。钓鱼子陵:指拒绝汉光武帝征召隐居垂钓的严光。思莼季鹰:张翰,字季鹰。翰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驾而归。
为谁忙,莫非命。西风驿马。落月书灯。青天蜀道难,红叶吴江冷。两字功名频看镜,不饶人白发星星。钓鱼子陵,思莼季鹰,笑我飘零。
张可久是一个始终沉抑下僚、不能施展抱负的失意者,这首《普天乐·秋怀》就是他自觉岁月销磨而功名难遂的悲叹。
这篇作品讲究格律、辞藻,用典较多,文词工巧婉约,颇能体现“小山乐府”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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