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朝欢 读画斋丛书本元草堂诗馀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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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角西风轰万鼓。犹忆元戎谈笑处。铁衣露重剑光寒,海波飞立鱼龙舞。匆匆留不住。万里玉关如掌路。空怅望,夕阳暮霭,人立渡傍渡。木落山空人掩户。得似旧时春色否。雁声叫彻楚天低,玉骢嘶入烟云去。无人凭说与。梅花泪老愁如雨。犹记得,颠崖如此,细向席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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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宾

黄州黄冈人,字玉霄,一名宾。喜纵酒,其谈笑笔墨,为人传诵。武宗至大间任翰林学士,出为江西儒学提举。后弃家,入天台山为道士。有《玉霄集》。 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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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雨窗寄刘梦鸾赴宴以侑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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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韶华风雨潇潇,管月犯南箕,水漏天瓢。湿金缕莺裳,红膏燕嘴,黄粉蜂腰。梨花梦龙绡泪今春瘦了,海棠魂羯鼓声昨夜惊着。极目江皋,锦涩行云,香暗归潮。
妒韶华风雨潇潇,管月犯南箕,水漏天瓢。湿金缕莺裳,红膏燕嘴,黄粉蜂腰。梨花梦龙绡泪今春瘦了,海棠魂羯鼓声昨夜惊着。极目江皋,锦涩行云,香暗归潮。
老天妒嫉人世韶华才洒下潇潇风雨,星宿们相互争斗闹得大雨像瓢泼盆倾,这大雨可否淋湿了你饰着金饰的舞衣?想着你红艳迷人的小嘴,黄粉蜂一般的细腰,想着你离别时鲛人般的泪珠如梨花带雨。你离开我让我身体憔悴消瘦,风雨打海棠声声如战鼓让我难以入睡,极目远望江畔小路,行云重重可否阻碍你回来?你满身香气可否也被雨水冲淡?
妒韶华风雨潇潇,管月犯南箕(jī),水漏天瓢(piáo)。湿金缕(lǚ)莺裳,红膏燕嘴,黄粉蜂腰。梨花梦龙绡(xiāo)泪今春瘦了,海棠魂羯(jié)鼓声昨夜惊着。极目江皋(gāo),锦涩行云,香暗归潮。
侑尊:劝酒,陪侍。云:语助词。韶华:美好时光。南箕:箕星,二十八宿之一。月到此处,天多风雨。水漏天瓢:喻雨水如瓢泼从天而下。金缕莺裳:指用金线织的舞衣。龙绡:即鲛绡。海棠魂:暗用唐玄宗比喻杨贵妃酒酣未醒为昨海棠典故。羯鼓声:暗用唐玄宗击羯鼓催花典故。江皋: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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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玉箫声断凤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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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声断凤凰楼,憔悴人别后。留得啼痕悴罗袖。去来休,楼前风景浑依旧。当初只恨,无情烟柳,不解系行舟。
玉箫声断凤凰楼,憔悴人别后。留得啼痕满罗袖。去来休,楼前风景浑依旧。当初只恨,无情烟柳,不解系行舟。
在她居住的小楼上,再不闻玉箫吹响。自从与心上人分手后,她已憔悴得不成模样,衣袖上留下了泪痕千行。她在楼上走来走去,楼外依然是旧时的风光。那如烟如织的柳树,最惹起她的怨伤:只恨当初它们太冷漠无情,不懂得把他的坐船牢牢系住,让他不能启程。

参考资料:

1、 饶少平.历代艳体诗歌精华.北京:华夏出版社,1996:4642、 鲁文忠.元曲三百首.内蒙古: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00:5
玉箫声断凤凰(huáng)楼,憔(qiáo)(cuì)人别后。留得啼痕悴罗袖。去来休,楼前风景浑依旧。当初只恨,无情烟柳,不解系行舟。
小桃红:越调曲牌名,多用来抒情写意。句式为七、五、七、三、七、四、四、五,共八句。玉箫声断:据刘向《列仙传》载,秦时有一萧史,擅长吹箫,其箫声甚至能将孔雀、白鹤等吸引过来。当时,秦穆公女儿弄玉也喜欢吹箫,与其结为夫妇。秦穆公建造了凤凰楼给他们居住。婚后,二人每日吹箫,竟将凤凰都吸引了过来。后来二人皆随凤凰而去。凤凰楼:女子闺楼,对女子居楼的美称。休:语末助词,无义。浑:全然。不解:不懂。

参考资料:

1、 饶少平.历代艳体诗歌精华.北京:华夏出版社,1996:4642、 鲁文忠.元曲三百首.内蒙古: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00:5
玉箫声断凤凰楼,憔悴人别后。留得啼痕满罗袖。去来休,楼前风景浑依旧。当初只恨,无情烟柳,不解系行舟。

  前三句既以玉箫声断喻与恋人的分别,也以凤凰双栖、弄玉萧史的美满婚姻反衬自己的孤独。首句“玉箫声断凤凰楼”,可看做写实,但联系其中暗含的典故,更能体味作者用此句作为开篇的深意。“玉箫声断”这一典故,其中隐含着“人去楼空”的惆怅意味。曲中的女主人公并未如弄玉一般,与丈夫一起随凤凰仙去,从“憔悴人别后”一句即可看出,“玉箫声”其实是指代女子的心上人。“留得”紧接“别后”二字,文字上衔接得很细密,情感上则造成一种回环和转折。人既已离去,留下来的只是女子的空守、苦盼,以及“啼痕满罗袖”。作者没有直接写女子如何想念,而是通过袖上泪痕这个细节,将她的黯然神伤,以及难以自制的思念和孤独表现出来。

  最后几句女子又迁恨于烟柳无情,不知当初留系行舟,不让其离去,更道出了女子的无奈痴情。“去来休,楼前风景浑依旧”,这两句以人的“去来”与“风景”的“依旧”进行对比,这就使“离别”的主题得到了深化。风景不解人心,不管人间如何生离死别,它都只是一如既往地存在着,所以才使古往今来许多人发出“物是人非”的沉重慨叹。这首曲子中的女主人公也不例外。楼前浑然不变的景色,使她一次又一次地忆起离别之前和离别之时的情形,不断重温着伤心往事。女子记起心上人当初离开时,江岸边的“无情烟柳”兀自苍翠,却不懂得伸出青青枝条,留住远行人的脚步。一个“恨”字,点出女主人公的怨情和无奈。她不说恨自己留不住情人,只将这种悔恨托付于“烟柳”。这一方面是因为青翠如初的烟柳引起了她的离愁;另一方面,将人的心思投射于“无情”之物,也是古典诗词中常用的手法。短短数句,写得景物凄迷,深致有情。

  此曲构思独特,角度新颖层层展开,把一个“情”字表现得极为丰富、深刻。旧地重游、物是人非,最令人伤感,作者把当前的景和以前的情巧妙地联结在一起,以追忆的方式抒发对恋人的深情。

参考资料:

1、 陈思思、于湘婉.元曲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52、 钱仲联.爱情词与散曲鉴赏辞典.湖南:湖南教育出版社,1992:5173、 文菁.中国古典爱情诗词阅读辞典.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1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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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宫曲·京口怀古·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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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南宅岂识楼桑,何许英雄,惊倒孙郎。汉鼎才分,流延晋宋,弹指萧梁。昭代车书四方,北溟鱼浮海吞江。临眺苍茫,醉倚歌鬟,吟断寒窗。
道南宅岂识楼桑,何许英雄,惊倒孙郎。汉鼎才分,流延晋宋,弹指萧梁。昭代车书四方,北溟鱼浮海吞江。临眺苍茫,醉倚歌鬟,吟断寒窗。
家住道南大宅的周瑜怎会认识陋居楼桑的刘备?何处而来的英雄,惊倒了孙郎。汉家的九鼎江山刚刚才分崩离析,就流传到了晋代与宋朝,又弹指间传到了南朝的萧梁两帝。清平的年代四方车书滚滚而来,北溟之鱼化了大鹏,海水也吞没了大江。在苍茫的黄昏眺望着,摇船缓缓驶在江中,诗人喝醉了听歌女唱歌,倚靠在桌上,心中的悲情化成了脚下翻滚的浪花,只可叹那声声的诗歌吟断了寒窗。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网.蟾宫曲·京口怀古·镇江
道南宅岂识楼桑,何许英雄,惊倒孙郎。汉鼎才分,流延晋宋,弹指萧梁。昭(zhāo)代车书四方,北溟(míng)鱼浮海吞江。临眺(tiào)苍茫,醉倚歌鬟(huán),吟断寒窗。
道南宅:指周瑜。楼桑:指刘备。汉鼎:汉王室。萧梁:南朝的梁国。昭代:清明时代。北溟鱼:比喻怀有雄才大略的人。歌鬟:指歌伎。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网.蟾宫曲·京口怀古·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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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经·夜来西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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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困煞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困煞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傍晚时分,展翅高飞的大鹏乘着强劲的秋风,翱翔在九天云海之上。而自己却是一个困居中原的平民百姓,上天无力。可悲呀,这境况不知道故人知不知道?心里有登楼的意愿,但可恨没有通天的楼梯。

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802、 解玉峰 编注.元曲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16:513、 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50-51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è)飞。困煞(shà)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南吕:宫调名,南吕宫为十二宫调之一。金字经:南吕宫曲牌,又名“阅金经”“西番经”,亦可入双调,定格句式为五五七、一五、三五,七句七韵。九天:九重天,极言天之高远。鹏鹗:均属鹰类,此以自谓。鹏,一作“雕”。中原:泛指黄河中、下游地区。布衣:指平民百姓。登楼意:东汉末王粲依附荆州刺史刘表,不被重用,郁郁不乐,曾登湖北当阳县城楼,并作《登楼赋》以明志抒怀。上天梯:隐指进身为官的阶梯。

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802、 解玉峰 编注.元曲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16:513、 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50-51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困煞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马致远这首《金字经》写他投谒不遇、天涯沦落之悲。

  此曲以景起兴,也有人认为开头两句是梦境。接着连续化用了两个典故。“九天鹏鹗飞”,隐用了杜甫《奉赠严八阁老》“蛟龙得云雨,雕鹗在秋天”的意境。雕鹗搏击长空,青云得志,恰为下文布衣潦倒的悲慨作一反衬。“困煞中原一布衣”,化用了《下第》的诗句。金朝诗人李汾《下第》诗云:“学剑攻书事两违,回首三十四年非。东风万里衡门下,依旧中原一布衣。”“九天”与“中原”一高一下,可谓“霄壤之别”。一个在九天中展翅高飞,一个却在功名场中“困煞”,构成鲜明的对比。“困煞”又写出了作者的懊恼与焦灼。他想尽办法改变命运,却始终不能如愿以偿,只能大叹一声“悲”。“悲”作为一字句在此时逼出,恰到好处,颇似从心底里迸发出的一声叹息。作者无奈的心情尽在这“悲”之中。“故人”一句,又添写出作者此时的孤独。

  作者不甘“困煞”,而又无法解脱的深愤,在末两句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登楼”补示出诗人抒感的地点,那西风雕鹗正是登高所见的景致,“登楼”又是文人临高凭眺、感怀起兴的习惯举动,所谓“登兹楼以四望,聊假日以锁忧”(王粲《登楼赋》)。然而“楼”与“九天”毕竟相去过远。“恨无上天梯”,既是实情,又是借喻,虚实相兼,增添了全曲悲凉沉郁的气氛。小令短短七句,将悲秋、不遇、孤独、失路的种种怨愤尽数包容,可以见出作者遣词命意的成熟功力。
 
  这支小令以极其豪迈的语言,表现极其沉痛的情感,使人倍觉其沉痛。马致远的前期虽屡遭困顿而豪气犹在,豪放之中多有层面激抗争之音,这和其晚年作品的基调有所不同。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2342、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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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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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楼前鹦鹉洲,梦中浑似昔时游。
苍山中入三湘路,落日平铺七泽流。
鼓角沈雄遥动地,帆樯高下乱维舟。
故人虽在多分散,独向南池看白鸥。

黄鹤楼前鹦鹉洲,梦中浑似昔时游。
一梦回到黄鹤楼跟鹦鹉洲,又同昔日那般游玩了一番。

苍山斜入三湘路,落日平铺七泽流。
苍山深入到三湘的大路间,落日铺满了七泽的水面。

鼓角沉雄遥动地,帆樯高下乱维舟。
傍晚城头鼓角声齐响,遥传四方、撼动大地;人们系舟江浜之时,千帆万樯排列得高下参差,令人目不暇接。

故人虽在多分散,独向南池看白鸥。
昔日朋友虽然都在但因分散而难聚首,只能独自面向南池看那白鸥嬉戏。

黄鹤楼前鹦鹉洲,梦中浑似昔时游。

苍山斜入三湘(xiāng)路,落日平铺七泽流。
三湘:指洞庭湖南北、湘江流域。七泽:指楚地诸湖、云梦古泽。

鼓角沉雄遥动地,帆樯(qiáng)高下乱维舟。

故人虽在多分散,独向南池看白鸥。

黄鹤楼前鹦鹉洲,梦中浑似昔时游。
苍山斜入三湘路,落日平铺七泽流。
鼓角沈雄遥动地,帆樯高下乱维舟。
故人虽在多分散,独向南池看白鸥。

  在揭傒斯早年的汉、湘之游中,武昌是他居留最久、印象最深的城市。诗的首联,只交代了梦中来到黄鹤楼、鹦鹉洲这二处昔日游历之地,连用二地名,毫不修饰,看似简单,其实不然。用浑厚的笔法,把景物浑然推出(还有意无意地带了一个“浑”字),这正是诗人的高明之处。他深知此际绝不容精雕细刻,不然下二句便不能自然引出了。

  正是站在浑朴无饰的黄鹤楼头,鹦鹉州前,才能放眼望去,全是雄浑之景。“苍山斜入三湘路,落日平铺七泽流”。巍然的苍山,鲜红的落日,武昌具有极其浑成的气象。三湘,指洞庭湖南北、湘江流域;七泽,指楚地诸湖、云梦古泽:这是武昌开阔的视野。苍山深入到三湘的大路间,落日铺满了七泽的水面上:这是武昌壮阔的形势。苍山有连绵的走势,故是斜斜地蜿蜒深入;落日已贴到了地平,故是平平地四面铺展:这又是非常生动的措词。更重要的是这二句一前一后,用力铢两悉称(对仗亦工力悉敌),富有均衡感;叙法全用赋体,平添了凝重感。

  武昌的山川之胜既已写足,颈联便转向武昌的风土之奇。“鼓角沉雄遥动地,帆樯高下乱维舟。”武昌是长江上游战略要地,城墙高厚。当傍晚的城头鼓角声齐响之际,那深沉、雄健的馀音,真能遥传四方、撼动大地;武昌又是九省通衢、商贾云集的重镇。当傍晚人们系舟江浜之时,那千帆万樯排列得高下参差,真能令人目不暇接,眼前一片迷乱。这二句,前句的森远、后句的繁闹,在气象上都堪与山川的雄伟相符;而“遥”、“乱”而字,对于鼓声的绵绵不绝、帆樯的如林如织,都是点睛之笔,足使全句跃动生辉,也毫不逊色于上联的“斜”、“平”二字的用力。

  诗的尾联,已是梦醒时分:“故人虽在多分散,独向南池看白鸥”。武昌是诗人交游广多的城市。梦到武昌而不提故人,未免对不住昔日的朋友。因此,在梦后才为故人的分散难聚发一句感叹,是很恰当、很道地的布局。白鸥在古诗中,通常是陪伴诗人隐栖故园的盟友,所以在南池上独看白鸥,也暗中点到了自己的处境。梦醒后的气象很萧条,不过,这份萧条,也正足以反衬出上文的宏大与昔日的壮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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