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圆非今夜圆,却疑圆处减婵娟。
一年十二度圆缺,能得几多时少年。
昨夜圆非今夜圆,却疑圆处减婵娟。
昨夜的圆月不是今夜的圆月,真的怀疑这圆月是否一如既往的美好。
一年十二度圆缺,能得几多时少年。
在这一年的十二个月中,月圆又月缺。但是人的一生当中,真正的青春时光又有多少呢?
参考资料:
1、 古诗文网经典传承志愿小组.白马非马译注昨夜圆非今夜圆,却疑圆处减婵(chán)娟(juān)。
婵娟:非常美好的姿态。
一年十二度圆缺,能得几多时少年。
度:次,回。
参考资料:
1、 古诗文网经典传承志愿小组.白马非马译注昨夜圆非今夜圆,却疑圆处减婵娟。
一年十二度圆缺,能得几多时少年。
这是一首“咏月"的小诗。昨天的圆月不是今天的圆月,真怀疑这再圆的月亮是否依旧美丽, 在一年十二个月里,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能再圆,可一个人的一生当中,属于青春年少的光阴又能有多少呢?
诗人通过对自然交替的变化,领悟到光阴的无情,岁月短暂的道理,告诫人们要珍惜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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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河洲时,一看有归思。
寒冬十月我徘徊在河洲之上,一眼看去便想回家乡。
风飙生惨烈,雨雪暗天地。
猛烈的风暴带来了严寒,雨雪飘飘天地为之无光。
我辈今胡为?浩哉迷所至。
我们今天为了什么?浩渺地不知走向何方。
缅怀当途者,济济居声位。
遥想那当道的执政,一个个地位显赫名声远扬。
邈然在云霄,宁肯更沦踬?
他们高远地像坐在云端,哪里还能沦落困顿。
周旋多燕乐,门馆列车骑。
款待宾客演奏着流行音乐,门前的马车排得老长。
美人芙蓉姿,狭室兰麝气。
美人像盛开的芙蓉,狭室里散发出兰麝的芬芳。
金炉陈兽炭,谈笑正得意。
金色的火炉里燃着兽炭,宾主间谈笑风生得意洋洋。
岂论草泽中,有此枯槁士?
有谁知道在广大的平民中,我等是如此枯槁模样。
我惭经济策,久欲甘弃置。
我惭愧没有经世济民的谋略,甘愿长久地被弃置闲放。
君负纵横才,如何尚憔悴?
您有经营天下的才能,为什么也还是那么憔悴忧伤!
长歌增郁怏,对酒不能醉。
长歌反添胸中愤懑,对酒不醉烦恼怎忘。
穷达自有时,夫子莫下泪。
穷达自有命运,请您切莫独自泪下成行。
参考资料:
1、 周蒙,冯宇.全唐诗广选新注集评2:辽宁人民出版社,1994:6022、 佘正松.高适诗文注评:中华书局,2009:393、 章培恒,安平秋,马樟根.古代文史名著选译丛书 高适岑参诗选译:凤凰出版社,2011:25-26十月河洲时,一看有归思。
河洲:河中可居之地。归思:归意。
风飙(biāo)生惨烈,雨雪暗天地。
飙:疾风,暴风。惨烈形容严寒之态。惨烈:严寒。
我辈今胡为?浩哉迷所至。
胡为:何为。浩哉:指世路迷茫浩荡。形容思绪万千,心事浩茫。
缅(miǎn)怀当途者,济济居声位。
缅怀:遥想。当途者:指身居要位的当权者。济济:众盛貌。声位:声势显赫的地位。
邈(miǎo)然在云霄,宁肯更沦踬(zhì)?
邈然:渺远的样子。云霄:犹青云,比喻难以企及的高处。宁肯:怎肯。更:改变。沦踬:沉沦坎坷之意。踬,被绊倒,引申为遭遇不利。
周旋多燕乐,门馆列车骑。
周旋:犹应接。燕乐:又作“宴乐”,即宴饷之乐。燕乐:指天子或诸侯宴饮宾客时所用的音乐,多采自民间,以别于庙堂典礼所用的雅乐。
美人芙蓉姿,狭室兰麝(shè)气。
芙蓉:荷花的别称。兰麝:兰花和麝香,此泛指香气。
金炉陈兽炭,谈笑正得意。
兽炭:调合炭末作成兽形。
岂论草泽中,有此枯槁(gǎo)士?
草泽:荒野之地,此指在野。枯槁士:形容憔悴。此指自己和崔二均沉沦埋没。
我惭经济策,久欲甘弃置。
经济策:经世济民之策。弃置:抛弃,舍掉。
君负纵横才,如何尚憔悴?
负:享有。纵横才:有纵横之术的人才。憔悴:困顿萎靡的样子。这里指政治上失意。
长歌增郁怏(yàng),对酒不能醉。
郁怏:郁闷不乐。
穷达自有时,夫子莫下泪。
穷达:穷,困顿;达,显贵。夫子:指诗人好友崔二。
参考资料:
1、 周蒙,冯宇.全唐诗广选新注集评2:辽宁人民出版社,1994:6022、 佘正松.高适诗文注评:中华书局,2009:393、 章培恒,安平秋,马樟根.古代文史名著选译丛书 高适岑参诗选译:凤凰出版社,2011:25-26开始六句,以景托情,情景交隔,渲染出笼罩天地的巨大悲愁。“十月河洲”,景物萧条,托出诗人心境的悲凉、前途的黯淡,因此有“归欤”之思。三、四句进一步渲染这种“惨”景:狂风的呼啸使气氛更添严酷凄惨,暴雨大雪使天地黯然,故“归思”虽切,却不知“胡为”。“迷所至”,表现进退维谷之状。“浩哉”的强烈感叹,不仅是严酷景象的浑浩无边,也是指悲愁之情的混茫无尽。
紧接着十二句,以“缅怀”二字将人们引向京城,把自己西游长安所见的“当途者”们花天酒地的生活一一展示出来,进一步反衬“我辈”的仓惶失路:权贵们人数众多,名声显赫,如在“云霄”,是不肯变“更”困顿之士的悲惨处境的。他们以“燕乐”高奏,“车骑”如云,交游何其贵盛;“美人”如荷,幽房飘香,生活何其淫逸,兽形火炭陈于“金炉”,眉飞色舞“谈笑”得意,姿态何其骄矜。这一幅幅生活图景的生动刻画,使对权贵们的腐败生活揭露程度更为深广,愈益猛烈。笔势至此突转,以“岂论草泽中,有此枯槁士”的鲜明对比,以义愤之情揭露社会的黑暗污浊。
最后八句,回应“赠崔二”的题意,倾诉胸中的不平。前四句中,先说我惭愧的是无经世济民之策,故早就自甘沉沦,接着以一个有力的反诘,写崔二有“纵横”之才,却还是与自己一样同处“憔悴”境地的事实,进而揭露当时社会对有识之士的普遍压抑。至此可知,前面的自惭自弃,乃是正言反说,以退为进,恰恰说明自己“永愿拯刍荛”的理想无法实现,内心悲愤无法排遣。接着思绪再一转折:企图“长歌”一曲,以抒其愤,谁料反增郁闷;再以酒解愁吧,却不能一醉,反而倍添忧愁。故最后两句,只好以“穷达自有时,夫子莫下泪”的劝慰,流露出自己安于时命,无可奈何的复杂心情。这八句抒情,几经转折回旋,情愈遣愈烈,把主人公愁思百结,痛苦万状的悲慨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该诗以景托情起,渲染出深广浓烈的悲凉之气。再以铺陈之法揭露“当途者”的骄奢淫逸,真切生动,如在目前。最后以回旋婉转的笔法,波澜层生,峰峦迭起,将自己深沉的悲愤推向高潮。其中还多用尖锐的对比,不着议论,让读者通过铁的事实,看到当时社会的不平,具有更强的说服力和感染力。而且对比之处,多用反诘的语气推出,就使感情的力度更强,增加了激昂顿挫之势。这种抒情的悲叹和对当时社会关系的愤怒抗议,使他的创作一开始就具有鲜明的现实主义倾向,除了雄壮豪放的风格外,还有“沉郁悲凉”的一面,而且“其沉雄直不减杜甫”(叶燮《原诗》卷四)。这种特点,也使他的边塞诗,表现出对将帅无能的尖锐揭露和对士卒的深刻同情,在边塞诗人中独树一帜。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唐诗鉴赏辞典:商务印书馆,2012:525-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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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噪寒鸦,满庭枫叶芦花。昼灯当午隔轻纱,画阁珠帘影斜。
古树上鸦声噪鸣一片,秋风吹落的芦花枫叶,撒满寺庙的庭院。青纱帐的后面,供神的灯中午还亮着,斜斜的灯影投给画阁珠帘。
门外往来祈赛客,翩翩帆落天涯。回首隔江烟火,渡头三两人家。
寺门外来来往往的人声嘈杂,求神还愿的香客步履沓沓。远去的白帆似在江风中起舞,渐渐地消逝在茫茫的天涯。回头远望,隔江的炊烟袅袅,寂寥的渡口有三两户人家。
参考资料:
1、 李琏生编.天地袖珍文库 唐诗三百首:天地出版社,2001年03月第1版:第196页2、 李谊.花间集注释: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年06月第1版:第173页3、 (后蜀)赵崇祚编选.花间集注评:凤凰出版社,2008.5:第128页古树噪寒鸦,满庭枫叶芦花。昼灯当午隔轻纱,画阁珠帘影斜。
河渎神:唐教坊曲名,双调四十九字,上片四句四平韵,下片四句四仄韵。寒鸦:秋冬时节的乌鸦。“昼灯”一句:昼灯:祠庙中的长明灯。轻纱:指灯罩。画阁:画阁:彩绘的楼阁,指祠庙。斜:斜着的灯影。
门外往来祈(qí)赛客,翩(piān)翩帆落天涯。回首隔江烟火,渡头三两人家。
祈赛:即祈报,祭祀名。春祈丰年,秋报神功。又遇水旱则祈,既如愿而报。祈赛客,祈报的百姓。翩翩:往来的样子。烟火:百姓做饭时的炊烟袅袅。渡头:渡津。三两人家。
参考资料:
1、 李琏生编.天地袖珍文库 唐诗三百首:天地出版社,2001年03月第1版:第196页2、 李谊.花间集注释: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年06月第1版:第173页3、 (后蜀)赵崇祚编选.花间集注评:凤凰出版社,2008.5:第128页这首词词赋本题,写神祠一日祈赛所见所感。上片从外而内,写神祠之静穆枫叶如霞,芦花似雪,此为寻常秋景;古树参天,寒鸦霜色。此为不寻常之秋色。点染外景,渲染出庄严的色彩。“昼灯”二句,摹写内景。日已当午,轻纱拂笼,光线幽暗,昼灯幂幂,珠帘垂坠。当午犹如此,朝暮之昏暗幽幂当可知。由“当午”到“影斜”,神祠一日已过矣。
下片由近而远,写众人之归。祈赛已毕,渡水而来的香客,也由“门外往来”到“翩翩帆落”。与上阕神祠的古穆神秘相比,“门外”二句,显出尘世扰扰的况味来。一日喧嚣,帆去如蝶,轻忽无痕,终归天涯。于神祠而言,熙熙攘攘,终究只是门外过客,来者终去,留者难留,一切部将回归到古树枫叶的寂寂中。所祈所盼的由衷之诚和殷切之志,让帆远人去的香客神思萦绕,不禁频频回首,但望中所见并非神祠,而是隔江烟火、三两人家。村户寥落,渡口人家,神且难佑;千里之遥,往来祈赛,神有什么灵验。天涯客的回首,极见回味后的沉静之思。由起句之古树寒鸦,到结语的三两人家,画境苍朴,余韵袅袅。
这首词咏祈赛,却略写祈赛过程,更没有正面描写画旗喧鼓,全拟祈赛者口吻。上片写祈赛客一路接近神祠时所见,下片写祈赛客离开神祠时回首所望景象。上片未见人踪,全写神祠,而笔笔随人之视线而动;下片笔笔随人,而言外心中,依然隐隐有神祠在焉。在多咏闺思别愁的唐五代词中,此词别具面目,另呈一格。
参考资料:
1、 邓乔彬,刘兴晖撰;袁行霈主编;刘跃进副主编.晚唐五代词选:商务印书馆,2015.08:第1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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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唐军将士誓死横扫匈奴奋不顾身,五千身穿锦袍的精兵战死在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春闺 一作:深闺)
真可怜呵那无定河边成堆的白骨,还是少妇们春闺里思念的梦中人。
参考资料:
1、 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703-704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diāo)锦丧胡尘。
貂锦:这里指战士,指装备精良的精锐之师。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guī)梦里人!(春闺 一作:深闺)
无定河:在陕西北部。春闺:这里指战死者的妻子。匈奴:指西北边境部族。
参考资料:
1、 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703-704《陇西行》是乐府《相和歌·瑟调曲》旧题,内容写边塞战争。陇西,即今甘肃宁夏陇山以西的地方。这首《陇西行》诗反映了唐代长期的边塞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痛苦和灾难。虚实相对,宛若电影中的蒙太奇,用意工妙。诗情凄楚,吟来潸然泪下。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以精炼概括的语言,叙述了一个慷慨悲壮的激战场面。唐军誓死杀敌,奋不顾身,但结果五千将士全部丧身“胡尘”。“誓扫”、“不顾”,表现了唐军将士忠勇敢战的气概和献身精神。汉代羽林军穿锦衣貂裘,这里借指精锐部队。部队如此精良,战死者达五千之众,足见战斗之激烈和伤亡之惨重。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里没有直写战争带来的悲惨景象,也没有渲染家人的悲伤情绪,而是匠心独运,把“河边骨”和“春闺梦”联系起来,写闺中妻子不知征人战死,仍然在梦中想见已成白骨的丈夫,使全诗产生震撼心灵的悲剧力量。知道亲人死去,固然会引起悲伤,但确知亲人的下落,毕竟是一种告慰。而这里,长年音讯杳然,人早已变成无定河边的枯骨,妻子却还在梦境之中盼他早日归来团聚。灾难和不幸降临到身上,不但毫不觉察,反而满怀着热切美好的希望,这才是真正的悲剧。
这诗的跌宕处全在三、四两句。“可怜”句紧承前句,为题中之义;“犹是”句荡开一笔,另辟新境。“无定河边骨”和“春闺梦里人”,一边是现实,一边是梦境;一边是悲哀凄凉的枯骨,一边是年轻英俊的战士,虚实相对,荣枯迥异,造成强烈的艺术效果。一个“可怜”,一个“犹是”,包含着多么深沉的感慨,凝聚了诗人对战死者及其家人的无限同情。
明代杨慎《升庵诗话》认为,此诗化用了汉代贾捐之《议罢珠崖疏》“父战死于前,子斗伤于后,女子乘亭鄣,孤儿号于道,老母、寡妻饮泣巷哭,遥设虚祭,想魂乎万里之外”的文意,称它“一变而妙,真夺胎换骨矣”。贾文着力渲染孤儿寡母遥祭追魂,痛哭于道的悲哀气氛,写得沉痛而富有情致。文中写家人“设祭”、“想魂”,已知征人战死。而陈陶诗中的少妇则深信丈夫还活着,丝毫不疑其已经死去,几番梦中相逢。诗意更深挚,情景更凄惨,因而也更能使人一洒同情之泪。
明王世贞《艺苑卮言》赞赏此诗后二句“用意工妙”,但指责前二句“筋骨毕露”,后二句为其所累。其实,首句写唐军将士奋不顾身“誓扫匈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次句写五千精良之兵,一旦之间丧身于“胡尘”,确实令人痛惜。征人战死得悲壮,少妇的命运就更值得同情。所以这些描写正是为后二句表现少妇思念征人张本。可以说,若无前二句明白畅达的叙述描写作铺垫,想亦难见后二句“用意”之“工妙”。
参考资料:
1、 阎昭典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124-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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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大鹏总有一天会和风飞起,凭借风力直上九霄云外。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即使待到风停下来,它的力量犹能簸却沧溟之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时人见我好发奇谈怪论,听了我的豪言壮语皆冷笑不已。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孔圣人还说后生可畏,大丈夫可不能轻视少年人啊!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350-351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摇:由下而上的大旋风。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bǒ)却沧溟水。
假令:假使,即使。簸却:激起。沧溟:大海。恒:常常。殊调:不同流俗的言行。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余:我。大言:言谈自命不凡。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宣父:即孔子,唐太宗贞观十一年(637年)诏尊孔子为宣父。见《新唐书·礼乐志》。宋本“宣父”作“宣公”。丈夫:古代男子的通称,此指李邕。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350-351大鹏是李白诗赋中常常借以自况的意象,它既是自由的象征,又是惊世骇俗的理想和志趣的象征。开元十三年(725年),青年李白出蜀漫游,在江陵遇见名道士司马承祯,司马称李白“有仙风道骨焉,可与神游八极之表”,李白当即作《大鹏遇希有鸟赋并序》(后改为《大鹏赋》),自比为庄子《逍遥游》中的大鹏鸟。李白诗中还有一首《临路歌》:“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余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据唐李华《故翰林学士李君墓志铭序》云,李白“赋《临终歌》而卒”。后人认为可能就是这首《临路歌》,“路”或为“终”之误写。可见李白终生引大鹏自喻之意。按此诗语气直率不谦,故前人有疑非李白之作者,亦有信为李白之作而辨之者。参詹锳主编《李白全集校注汇释集评》此诗题解。
全诗开篇激昂高调,前四句均以“大鹏”自比。“大鹏”这一意象经常在李白的作品中出现。大鹏是《庄子·逍遥游》中的神鸟,传说这只神鸟其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其翼若垂天之云”,翅膀拍下水就是三千里,扶摇直上,可高达九万里。大鹏在庄子的哲学体系中是自由的象征,李白深受其影响,故而李白的作品中永远有最浪漫的幻想,永远充满对权贵的傲视和对自由的追求。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李白以大鹏自比,描写了传说中的神鸟大鹏起飞、下落时浩荡之景象,更是表现出了诗人李白此时豪情满怀、直冲青云之志向。李白在诗中第三、四句写到:“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即使大风停下来,大鹏落了下来,也会在江湖激起波澜。如果李白自比大鹏,那么李邕自然就是大鹏乘借的大风,李白在这里言明即使将来没有了李邕的相助,他也能在政坛造成非凡的影响。这种非凡的胆气不得不用一个“狂”字来总结。
诗的后四句,是对李邕怠慢态度的回答:“世人”指当时的凡夫俗子,显然也包括李邕在内,因为此诗是直接给李邕的,所以措词较为婉转,表面上只是指斥“世人”。“殊调”指不同凡响的言论。李白的宏大抱负,常常不被世人所理解,被当做“大言”来耻笑。李白显然没有料到,李邕这样的名人竟与凡夫俗子一般见识,于是,就抬出圣人识拔后生的故事反唇相讥。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这两句意为孔老夫子尚且觉得后生可畏,你李邕难道比圣人还要高明?男子汉大丈夫千万不可轻视年轻人呀!后两句对李邕既是揄揶,又是讽刺,也是对李邕轻慢态度的回敬,态度相当桀骜,显示出少年锐气。
其实历史上李邕本人亦是一个侠义豪迈、天纵英才的人物,而且对后辈多为照顾。对于这样一位名士,李白竟敢指名直斥与之抗礼,足见青年李白的气识和胆量。“不屈己、不干人”笑傲权贵,平交王侯,正是李太白的真正本色。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 等.唐诗鉴赏辞典补编.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90:158-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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