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得霜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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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凉如水,霜华共月明。
谁招青女出,来伴素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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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无瑕

南京人,妓女,字泰玉。幼学歌舞,举止谈笑风流蕴藉。通文史,工诗善书。万历三十七年秦淮有社,会集天下名士。无瑕诗作一出,众人皆惭而自废,时人比为马湘兰。著有《绣佛斋集》。 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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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晔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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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晔治鄂州,民有争舟而相殴致死者,狱久不决。晔自临其狱,坐囚于庭中,去其桎梏而饮食之,食讫,悉劳而还之狱。独留一人于庭,留者色变而惶顾。晔曰:“杀人者汝也!”囚佯为不知所以。晔曰:“吾观食者皆以右手持箸,而汝独以左。今死者伤在右肋,非汝而谁?”囚无以对。
欧阳晔治鄂州,民有争舟而相殴致死者,狱久不决。晔自临其狱,坐囚于庭中,去其桎梏而饮食之,食讫,悉劳而还之狱。独留一人于庭,留者色变而惶顾。晔曰:“杀人者汝也!”囚佯为不知所以。晔曰:“吾观食者皆以右手持箸,而汝独以左。今死者伤在右肋,非汝而谁?”囚无以对。
  宋朝人欧阳晔治理鄂州政事时,有州民为争船互殴而死,案子悬了很久没有判决。欧阳晔亲自到监狱,把囚犯带出来,让他们坐在大厅中,除去他们的手铐与脚镣,给他们吃食物。吃完后,善加慰问后再送回监狱,只留一个人在庭院中,这个人显得很惶恐不安。欧阳晔说:“杀人的是你!”这个人假装不知道,欧阳晔说:“我观察到饮食的人都使用的右手,只有你是用左手,被杀的人伤在右边肋骨,不是你是谁?”这个人无言以对。
欧阳晔(yè)治鄂(è)州,民有争舟而相殴致死者,狱久不决。晔自临其狱,坐囚于庭中,去其桎(zhì)(gù)而饮食之,食讫,悉劳而还之狱。独留一人于庭,留者色变而惶顾。晔曰:“杀人者汝也!”囚佯为不知所以。晔曰:“吾观食者皆以右手持箸(zhù),而汝独以左。今死者伤在右肋,非汝而谁?”囚无以对。
  致:造成。狱:案件。临:面对。狱:监。讫:终了,完毕。色:脸色。惶:恐惧,惊慌。顾:四周看。佯:假装。治:治理,管理。劳:安慰。箸:筷子。欧阳晔:复姓欧阳,名晔。鄂州:古州名,今湖北境内。决:决断。独:只。自:亲自。所以:......的原因。民:老百姓。去:去除。坐: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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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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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禽兀自啭佳音,玉立雕笼万里心。
只为从前解言语,半生不得在山林。

幽禽兀自啭佳音,玉立雕笼万里心。
幽禁的鹦鹉仍然发出悦耳的鸣叫声,在雕饰的笼中亭亭玉立不免有高飞万里的心。

只为从前解言语,半生不得在山林。
只因为从前会说话,懂得人们的言语,所以致使半生不能在山林中自由地生活。

幽禽兀(wù)自啭(zhuàn)佳音,玉立雕(diāo)笼万里心。
幽禽:鹦鹉。兀自:仍旧,还是。

只为从前解言语,半生不得在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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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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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忘了 一作:孤负;误了 一作:虚负)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深闭房门隔窗只听雨打梨花的声音,就这样辜负了青春年华,虚度了青春年华。纵然有欢畅愉悦的心情又能跟谁共享?花下也黯然神伤,月下也黯然神伤。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整日里都是眉头紧皱如黛峰耸起,脸上留下千点泪痕,万点泪痕。从早晨到晚上一直在看着天色云霞,走路时想念你啊,坐着时也是想念你!

参考资料:

1、 赵秀亭 冯统一 选注.中国古典诗歌基础文库·元明清词卷.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762、 孙文光 彭国忠.明清词举要.芜湖: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24-25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一剪梅:词牌名,又名“腊梅香”“玉簟秋”等。双调六十字,前后段各六句、三平韵。赏心乐事:欢畅的心情,快乐的事情。论:说。销魂:黯然神伤。

愁聚眉峰尽日颦(pín),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颦:皱眉。啼痕:泪痕。

参考资料:

1、 赵秀亭 冯统一 选注.中国古典诗歌基础文库·元明清词卷.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762、 孙文光 彭国忠.明清词举要.芜湖: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24-25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忘了 一作:孤负;误了 一作:虚负)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是明代词人、一代文豪唐寅,即唐伯虎以女子口吻所作的一首闺怨词。这首词的佳处不只在于词句之清圆流转,其于自然明畅的吟诵中所表现的空间阻隔灼痛着痴恋女子的幽婉心态更是动人。唐寅轻捷地抒述了一种被时空折磨的痛苦,上下片交叉互补、回环往复,将一个泪痕难拭的痴心女形象灵动地显现于笔端。

  上片首句,即以重重门关横亘在画面上,它阻断了内外的联系,隔绝了春天,从而表明思妇对红尘的自觉放弃,对所思之人的忠贞挚爱。以下五句,似乎是思妇的内心独白,但更像“画外音”,是对“深闭门”情节的议论。“深闭门”是思妇的特定行为:她藏于深闺,将一切都关在门外,正见其相思凄楚之难堪。这空间的阻隔,既无情地拉开着恋者的距离,而空间的阻隔又必然在一次次“雨打梨花”、春来春去中加重其往昔曾经有过的“赏心乐事”的失落感;至若青春年华也就无可挽回地在花前月下神伤徘徊之间被残酷地空耗去。时间在空间中流逝,空间的凝滞、间距的未能缩却花开花落,人生便在等待中渐渐消逝。

  下片正面描写为情感而自我封闭状态中思妇的形象,通过皱眉洒泪、看天看云、行行坐坐几个连续动作,表达其坐卧不安的无边相思。

  活过之物终将凋零,只可在“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中,“愁聚眉峰尽日颦”。上片的“花下销魂,月下销魂”,是无处不令人回思往时的温馨;下片的“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则写尽朝暮之间无时不在翘首企盼所恋者的归来,重续欢情。作者轻捷地抒述了一种被时空折磨的痛苦,上下片交叉互补、回环往复,将一个泪痕难拭的痴心女形象灵动地显现于笔端,诚无愧其“才子”之誉称。

  “闺怨”之作在历代词人笔下堪称汗牛充栋,愈是习见的题材愈难出新意,从而所贵也尤在能别具心裁。

参考资料:

1、 钱仲联 等.元明清词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255-2562、 赵秀亭 冯统一 选注.中国古典诗歌基础文库·元明清词卷.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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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子·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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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迷离晓雾中,杏花零落五更钟。寂寂景阳宫外月,照残红。
蝶化彩衣金缕尽,虫衔画粉玉楼空。惟有无情双燕子,舞东风。

杨柳迷离晓雾中,杏花零落五更钟。寂寂景阳宫外月,照残红。
在清晨的薄雾中,杨柳迷离,杏花飘落,五更的钟声突然响起。寂静荒凉的景阳宫殿外明月高悬,惨淡的月光照着那凋残的红花。

蝶化彩衣金缕尽,虫衔画粉玉楼空。惟有无情双燕子,舞东风。
遗衣化作了彩蝶,连金丝缕也销蚀殆尽。昔日的皇官,玉宇琼楼早已朽蚀一空,剥落的画粉飞飞扬扬,留下萧瑟悲凉之景。只有一双燕子,在风中飞舞。

参考资料:

1、 汪泰陵选注.清词选注: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10

杨柳迷离晓雾中,杏花零落五更钟。寂寂景阳宫外月,照残红。
杏花零落:唐温庭筠《菩萨蛮》“雨后却斜阳,杏花零落香”,宋秦观《画堂春》“雨余芳草斜阳,杏花零落燕泥香”景阳宫:即景阳殿,是南朝陈的宫殿,故址在今南京市北玄武湖畔一带。

蝶化彩衣金缕(lǚ)尽,虫衔(xián)画粉玉楼空。惟有无情双燕子,舞东风。
蝶化彩衣:《罗浮山志》载有葛洪成仙,遗衣化为彩蝶的故事。

参考资料:

1、 汪泰陵选注.清词选注: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10
杨柳迷离晓雾中,杏花零落五更钟。寂寂景阳宫外月,照残红。
蝶化彩衣金缕尽,虫衔画粉玉楼空。惟有无情双燕子,舞东风。

  这首词用古今对比的方式,写当年繁华的景阳宫殿,而今是衰柳凄迷,月照残红,虫蛀画栋,杳无人迹,一片荒凉的景象,唯有双飞燕子,依旧翩翩飞舞。作品透露出今昔盛衰、人生凄凉的深沉伤感。

  陈子龙的词婉丽风流,独具神韵,无论叙私情,还是言国事,都“以浓艳之笔,传凄婉之神”(陈延焯《白雨斋词话》)。这首《山花子》词就是一首凄丽悲婉的佳作。词题为“春恨”,但非关春情,也非关春光,而是以眼前的春色为契机,发抒悲怀故国的一腔遗恨。

  上片从残春的景象入笔,自然引发一脉凄婉的伤逝情愫。

  “杨柳迷离晓雾中,杏花零落五更钟”,开篇两句,呈现了四种意象——弥漫的晓雾,迷离的杨柳,零落的杏花,凄清的钟声,酿造了一种残败清冷的氛围。这是残春的景象,令人仆恓惶惆怅。五更钟,用语本于李商隐《无题》“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这里暗用宋朝灭亡的旧典。《宋史·五行志》载,宋初有“寒在五更头”的民谣,“五更”谐音“五庚”,预兆宋朝的国祚在第五个庚申之后终止。宋太祖立国于公元960年(建降元年庚申),到 公园1259(理宗开庆元年)正好为五个庚申。果然,二十年后,宋朝就宣告灭亡。如今,这五更的钟声响起,不啻如一声声家破国亡的丧音,敲打着词人忧伤的心灵。

  下面“寂寂景阳宫外月,照残红”两句,又以冷月、旧宫、残花三种意象,进一步渲染寂寞、凄凉的景况。“景阳宫”,即景阳殿,是南朝陈的宫殿,故址在今南京市北玄武湖畔。公元589年(祯明三年),隋军南下过江,攻占台城(故址在今南京市北玄武湖畔一带),陈后主闻讯,即与妃子张丽华投景阳宫井藏匿,至夜,被隋军擒获。

  明朝和陈朝都建都南京。这里是用象征陈朝段灭的景阳宫旧事影射明朝的亡国。曾经照彻陈朝景阳宫殿、目睹过陈后主投井被擒一幕的明月,如今宛如深邃明睿的见证人,冷峻地观照着明朝灭亡后的惨淡景象——暮春的红花在寂寞中纷纷凋残,意味颇为深长。

  下片切入人事沧桑,抒写凭吊故国的感伤。

  “蝶化彩衣金缕尽,虫衔画粉玉楼空”,过片两句承袭上片意脉,呈示一派亡国的衰败景象。《罗浮山志》载有葛洪成仙,遗衣化为彩蝶的故事。“蝶化彩衣金缕尽”用其事,意谓明朝的皇族贵胄死后,五彩的遗衣化作了蝴蝶,连金丝缕也销蚀殆尽,早已失去帝王家的气象。昔日的皇官,玉宇琼楼早已朽蚀一空,剥落的画粉飞飞扬扬,只留下萧瑟悲凉之景。这虫蚀楼空的意象,正是奸佞卖国的象征。

  “惟有无情双燕子,舞东风”,结拍两句,看似描绘燕舞东风的春景,实则以燕子的无情隐喻降清旧臣的无义,揭示出他们卖身求荣的丑恶嘴脸。他们恍如翩翩起舞的燕子春风得意,毫无亡国的悲恸。这两句含意隐曲,但透过言表,并不难感受到词人的义慨和愤懑。

  清陈廷焯评此词说:“凄丽近南唐二主,词意亦哀以思矣!”(《白雨斋词话》),并以“凄丽”二字概括此词特征,指出这首词凄清婉丽的风格与南唐二主李璟、李煜相近;“哀以思,则揭橥这首词的内蕴以哀恸悲思故国为指归,黍离麦秀之悲,家国身世之恨,久久翻腾在胸中,发而为词,便成哀惋清丽的绝唱。”如果说,南唐后主李煜的“哀以思”,主要是哀悼失去的天堂,追思旧日的荣华富贵,那么,陈子龙的“哀以思”则更多地是哀痛故国的覆亡,沉思亡明的教训。一是亡国亡家的君主,一是图谋恢复的志士,显然,后者的作品更富思想的深度。清沈雄谓:“大樽(陈子龙号)文高两汉,诗轶三唐,苍劲之色与节义相符者,乃《湘真》一集,风流婉丽如此!”(《古今词话·词评》)凄丽的外壳包蕴着哀以思的崇高节义,如此解读这首《山花子》词,方不辜负词人的苦心孤诣。

参考资料:

1、 《元明清词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年12月版,第347-3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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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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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同流水净,身与白云轻。
寂寂深山暮,微闻钟磬声。

心同流水净,身与白云轻。
我的心同流水一般纯净,我的身体如同云一般轻盈。

寂寂深山暮,微闻钟磬声。
我陶醉在那迷人的晚景之中,只听到了断续的微弱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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