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不敢赋梅,赋感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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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瑶池,多是见、桃红满地。君试问、江海清绝,因何抛弃。仙境常如二三月,此花不受春风醉。被贩儿、俚妇折来看,添憔悴。
泛雪艇,摇冰枻。溪馆静,村扉闭。须祁寒彻骨,清香透鼻。孤竹赤松真我友,姚黄魏紫非吾契。笑方壶、日日绕南枝,犹多事。|<渊明云:“高举寻吾契。”>|

汪莘

汪莘(1155~1227)南宋诗人。字叔耕,号柳塘,休宁(今属安徽)人,布衣。隐居黄山,研究《周易》,旁及释、老。宋宁宗嘉定年间,他曾三次上书朝廷,陈述天变、人事、民穷、吏污等弊病,以及行师布阵的方法,没有得到答复。徐谊知建康时,想把他作为遁世隐士向朝廷荐举,但未能成功。晚年筑室柳溪,自号方壶居士,与朱熹友善。\r\n  作品有《方壶存稿》 9卷,有明汪璨等刻本;又有《方壶集》4卷,有清雍正九年(1731)刻本。 235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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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字木兰花·画堂雅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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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雅宴。一抹朱弦初入遍。慢捻轻笼。玉指入入嫩剥葱。
拨头憁利。怨月愁花无限意。红粉轻盈。倚暖香檀曲未成。

画堂雅宴。一抹朱弦初入遍。慢捻轻笼。玉指纤纤嫩剥葱。
华美的大厅里正举行高雅的宴集,乍弹朱弦刚刚进入弹奏第一章。轻轻地拢,慢慢地捻,纤长的细指犹如嫩葱。

拨头憁利。怨月愁花无限意。红粉轻盈。倚暖香檀曲未成。
拨头抑郁低落,带着愁怨的花月自有无限意。舞女身姿轻灵美好,倚着檀槽弹不成一首曲子。

参考资料:

1、 李之亮.欧阳修词选:中州古籍出版社,2015:40-412、 邱少华.欧阳修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1:35-36

画堂雅宴。一抹朱弦初入遍。慢捻(niǎn)轻笼。玉指入入嫩剥葱。
减字木兰花:原唐教坊曲,双调四十四字,与“木兰花”相比,前后片第一、三句各减三字,改为平仄韵互换格,每片两仄韵,两平韵。画堂雅宴:在彩绘厅堂举行歌舞宴集。朱弦:华美琵琶之弦。抹:琵琶弹奏手法,一抹即乍弹。入遍:初始弹奏第一章。遍,曲调中的一解,即一章。捻:搓。拢:抚。均为弹奏琵琶的手法。“玉指”句:谓琵琶女的手指细嫩如葱白。

拨头憁(còng )利。怨月愁花无限意。红粉轻盈。倚暖香檀(tán)曲未成。
拨头:舞蹈名。憁利,失意的样子。红粉轻盈:指舞女轻灵美好。红粉,妇女化妆用的胭脂与白粉。代指美女:香檀:即檀槽,弦乐器架弦之架。

参考资料:

1、 李之亮.欧阳修词选:中州古籍出版社,2015:40-412、 邱少华.欧阳修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1:35-36
画堂雅宴。一抹朱弦初入遍。慢捻轻笼。玉指纤纤嫩剥葱。
拨头憁利。怨月愁花无限意。红粉轻盈。倚暖香檀曲未成。

  这首词描绘了一位在歌舞筵席上侑洒佐欢的歌女形象。她琴艺高超,琴曲哀怨动人。作品字里行间隐藏着作者对歌女的同情。

  上片点明宴会在宽敞的画阁里进行,其后进入正题,写到女子弹奏琵琶的技巧。大概作者明知描写琵琶演奏不可能超越白居易的《琵琶行》,所以干脆把《琵琶行》里“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成句搬移到词中,反倒显得朴素真切。欣赏琵琶的人,不可能不同时欣赏弹奏者高超的技巧,于是作者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女子的手上,干脆又把自居易的“十指剥春葱”挪移过来,于是翻新成了另一个完美的琵琶女。这种移花接木的效果,往往比自出机杼更有神趣。

  下片刻意点明女子弹奏的曲子是《拨头》,其中妙处,今人可能无法知晓,因为这支曲子已经失传了。然而作者之所以要明言曲名,定有他的深意,这种深意随后的描写中显露无遗,先是出现了“怨月愁花无限意”的幽怨哀愁,而且是面对皎月和鲜花产生的愁怨,表明女子的弹奏一定触动犷她内心的隐痛,她是把自己想象成了皎月和鲜花,其晶莹娇美本该得到尊重和欣赏,如今却沦落到为人佐酒的卑贱地步,其中的“无限意”怕是无人理解。作者似乎隐隐感到了女子情绪的变化,所以对这位“红粉轻盈”的美女为什么突然停止弹奏产生了极大的疑问,这种疑问他没有道破,留给读者去细细体会,这个出人意料的结局,才是这首词成功的设计。

参考资料:

1、 李之亮.欧阳修词选:中州古籍出版社,2015:40-412、 郁玉莹.欧阳修词评注:江西人民出版社,2012:6

赠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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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新长凤凰雏,眉目分明画不如。
年小从他爱梨栗,长成须读五车书。

南山新长凤凰雏,眉目分明画不如。
小外孙就像南山上新生的小凤凰一样,眉目清秀得比画上的还好看。

年小从他爱梨栗,长成须读五车书。
在他小时候时就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年纪大些的时候必须读很多的书。

南山新长凤凰雏(chú),眉目分明画不如。
凤凰雏:指幼小的凤凰。这里用来比喻作者的外孙。雏,指幼小的,多指鸟类。从:放纵,放任。(通假字:通“纵”)。

年小从他爱梨栗(lì),长成须读五车(chē)书。
年小:年纪小。五车:形容书之多,语出《庄子 天下》“惠施多方,其书五车”。成语“学富五车”即源于此.

江神子·杏花村馆酒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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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村馆酒旗风。水溶溶。扬残红。野渡舟横,杨柳绿阴浓。望断江南山色远,人不见,草连空。
夕阳楼外晚烟笼。粉香融。淡眉峰。记得年时,相见画屏中。只有关山今夜月,千里外,素光同。

杏花村馆酒旗风。水溶溶。扬残红。野渡舟横,杨柳绿阴浓。望断江南山色远,人不见,草连空。
杏花村馆酒旗迎风。江水溶溶,落红轻扬。野渡无人舟自横,两岸杨柳绿荫浓。遥望江南山色远,人影不见。

夕阳楼外晚烟笼。粉香融。淡眉峰。记得年时,相见画屏中。只有关山今夜月,千里外,素光同。
惟有芳草连碧空。楼外夕阳晚烟笼。粉香四溢淡眉峰。记得去年,与你相见画屏中。今夜关山万千重,千里外,素光明月与君共。

参考资料:

1、 程艳杰 靳艳萍编著 .《宋词三百首 精读·故事 (上册)》 :吉林人民出版社 ,2004 :392-395 .

杏花村馆酒旗风。水溶溶。扬残红。野渡(dù)舟横,杨柳绿阴浓。望断江南山色远,人不见,草连空。
杏花村馆:即杏花村驿馆。据说位于湖北麻城岐亭镇。“酒旗风”──使酒旗摆动的和风。溶溶:指河水荡漾、缓缓流动的样子。飏:意为飞扬,此指飘散的样子。“残红”:喻指凋残的花。野渡:村野渡口。望断:指一直望到看不见。人不见,草连空:意为不见所怀念的故人,唯见草色接连到天际。

夕阳楼外晚烟笼。粉香融(róng)。淡眉峰。记得年时,相见画屏(píng)中。只有关山今夜月,千里外,素光同。
晚烟笼:指黄昏时烟气笼罩的景象。融:融合,匀融,匀合。粉香融,是描写景物中空气之美;淡眉峰,是描写烟气笼罩远山之美。年时:此指“当年那时”。“画屏中”,应指“如诗画一般的景象中”,而非指楼上摆放的有画图题诗的屏风或屏障。关山:应指黄州关山。素光:此指皎洁清素的月光。

参考资料:

1、 程艳杰 靳艳萍编著 .《宋词三百首 精读·故事 (上册)》 :吉林人民出版社 ,2004 :392-395 .
杏花村馆酒旗风。水溶溶。扬残红。野渡舟横,杨柳绿阴浓。望断江南山色远,人不见,草连空。
夕阳楼外晚烟笼。粉香融。淡眉峰。记得年时,相见画屏中。只有关山今夜月,千里外,素光同。

  词的主题是怀人,于忆旧中抒写相思之情。首先从空间着笔,展开一个立体空间境界。杏花村馆的酒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清清的流水,静静地淌着。花,已经谢了,春风吹过,卷起阵阵残红。这是暮春村野,也是作者所处的具体环境。这一切都显示出“流水落花春去也”,在作者的心态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惆怅色彩。杏花村与酒连在一起,出自杜牧《清明》诗“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后来酒店多以杏花村为名。

  “野渡舟横,杨柳绿阴浓。”“野渡”句用韦应物《滁州西涧》诗“野渡无人舟自横”,“野渡舟横”显出了环境的凄幽荒凉。而一见到“杨柳绿阴浓”,又不免给词人增添了一丝丝离愁。杨柳往往与离愁别恨联在一起,杨柳成为了离别的象征物。“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吴文英《风入松·听风听雨过清明》)“绿阴浓”,也含有绿暗之意。清幽荒寂的野渡,象征离愁别恨的杨柳,与上文所形成的淡淡的惆怅色彩是和谐一致的。这一切又为下文“望断江南山色远,人不见,草连空”的怀人怅别作了铺垫,渲染了环境氛围。经过上文渲染、铺垫之后,“人不见”的“人”就不是凭空出现的了。“望断江南山色远,人不见,草连空。”谢逸是江西临川人,也是江南人了。他一生虽工诗能文,却科场不利,屡试不第,以布衣终老。这样一位落拓文人,身在异乡,心情凄苦,自不待言,远望江南,青山隐隐,连绵无际,相思离别之情,油然而生。意中人远在江南,可望而不可见,可见的惟有无穷无尽的春草,与天相接,延伸到无限遥远的远方。而春草又是容易引起离别相思的物象。《楚辞·招隐士》:“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李煜《清平乐·别来春半》)词人用了一个远镜头,远望春草连天,伊人缺不知在何处,心驰神往,离恨倍增。

  过片紧接上片,由望断江南而人不见的相思之苦,自然转入到回忆往事。“夕阳……画屏中”五句全是回忆往事,由上片的从空间着笔转入到下片的时间追忆。五句都是“记得”的内容,都应由“记得”领起。但“文似看山不喜平,”词尤忌全用平铺直叙,所以作者从回忆开始,马上描绘形象,而不从叙事入手。在一个夕阳西下的美好时刻,楼外晚烟轻笼,在这漫馨旖旎的环境里,一位绝色佳人出现了。融融脂粉,香气宜人,淡淡眉峰,远山凝翠。词人不多作铺叙笔法写她的面容、体态,而采用以部分代整体的借代修辞法,只写她的眉峰、粉香,其他就可想而知了。较之尽情铺叙,一览无余,更令人神往。这是很鲜明的形象,在词人记忆的荧光屏上永远不会消失。然后再用补写办法,补叙往事:“记得年时,相见画屏中。”这说明上面的一切都发生在楼上的画屏中。最后作者提出了一个问题:“相见以后是很快就离别了呢,还是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作者却不再作任何说明。填词也如绘画,绘画不能把整个纸面全部画满,什么都画尽,而应该留下适当的空白,笔尽而意不尽。填词也要留有空白,留有让读者想象的余地。

  回忆至此,一笔顿住,将时间拉回到眼前,“只有关山今夜月,千里外,素光同。”回忆的风帆驶过之后,词人不得不面对现实。关山迢递,春草连天,远望佳人,无由再见。词人心想:只有今夜天上的一轮明月照着他乡作客的我,也照着远隔千里的她,我们只有共同向明月倾诉相思,让我们通过明月交流心曲吧!“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南朝宋谢庄《月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轼《水调歌头》)词人此时的心境也许与此相似。谢逸著《溪堂词》。毛子晋云:“溪堂小令,皆轻倩可人。”《词苑丛谈》称其词“标致隽永。”此词亦颇近之。

  此词写完之后,凡是住到这个房问的人,都反复吟咏这首词,并纷纷向驿卒索要笔墨纸张将其抄写下来。驿卒觉得很麻烦,便偷偷用白粉将此词涂抹掉,这才制止了人们的抄写。可见,这首词在当时是多么受人欢迎。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唐圭璋,俞平伯等著 .唐宋词鉴赏辞典 唐·五代·北宋 :上海辞书出版社 ,2011 :1029-1030 .2、 程艳杰 靳艳萍编著 .《宋词三百首 精读·故事 (上册)》 :吉林人民出版社 ,2004 :392-395 .

满江红·昼日移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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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日移阴,揽衣起,香帷睡足。临宝鉴、绿云撩乱,未忺妆束。蝶粉蜂黄都褪了,枕痕一线红生玉。背画栏、脉脉悄无言,寻棋局。
重会面,犹未卜。无限事,萦心曲。想秦筝依旧,尚鸣金屋。芳草连天迷远望,宝香薰被成孤宿。最苦是、蝴蝶满园飞,无心扑。

昼日移阴,揽衣起,香帷睡足。临宝鉴、绿云撩乱,未忺妆束。蝶粉蜂黄都褪了,枕痕一线红生玉。背画栏、脉脉悄无言,寻棋局。
红日高挂,移影入室,我从沉睡中醒来,披上罗衣,撩起帘幕,来到镜前,只见秀发零乱,脂粉暗淡,脸上还有一线红玉般的枕痕,我却无心梳妆。背依画栏,默默无语,凝望着昔日与他对奕的地方。

重会面,犹未卜。无限事,萦心曲。想秦筝依旧,尚鸣金屋。芳草连天迷远望,宝香薰被成孤宿。最苦是、蝴蝶满园飞,无心扑。
想到与他再见遥遥无期,我的无限心事齐涌心头,久久难去。屋内秦筝依旧,筝声犹在耳际,而他已远在天涯。抬眼远望,天边芳草连天,回眼屋内,被香薰过的被褥只剩我一人独宿。最痛苦的是,蝴蝶满园飞舞。却无人与我共同捕捉,触景伤情,不禁泪落。

参考资料:

1、 李建龙.《中国金榜百家经典·第6卷》: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2002年:163页2、 王晓梅 朱莉雅改编.《中国古典文学名著袖珍阅读文库 插图白话文 宋词三百首》: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2年04月第1版:第188页

昼日移阴,揽衣起,香帷(wéi)睡足。临宝鉴、绿云撩乱,未忺(xiān)妆束。蝶粉蜂黄都褪了,枕痕一线红生玉。背画栏、脉(mò)脉悄无言,寻棋局。
昼日:白天的太阳。移阴:日影移动,指时过已久。春帷:春天的帷帐,点明季节与处所。睡足:在床上躺够了,指女日子高懒起。临宝鉴:面对金镜。绿云撩乱:头发纷乱。绿云,形容女子发多而黑。未忺:没有兴趣。蝶粉蜂黄:唐代宫妆,以粉敷面、胸,以黄涂额间。红生玉:一作“红生肉”,肉、玉均指女子两腮;生,印出。脉脉:含情不语貌。

重会面,犹未卜。无限事,萦心曲。想秦筝(zhēng)依旧,尚鸣金屋。芳草连天迷远望,宝香薰被成孤宿。最苦是、蝴蝶满园飞,无心扑。
心曲:内心深处。秦筝:弹拨乐器,传为秦蒙恬所造。金屋:华美的房屋。意为女子在居室弹筝,却无人欣赏。迷:模糊,看不清。宝香:贵重的香料。无人扑:一作“无心扑”。句意为无人与其赏春戏蝶,而独自伤怀。

参考资料:

1、 李建龙.《中国金榜百家经典·第6卷》: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2002年:163页2、 王晓梅 朱莉雅改编.《中国古典文学名著袖珍阅读文库 插图白话文 宋词三百首》: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2年04月第1版:第188页
昼日移阴,揽衣起,香帷睡足。临宝鉴、绿云帷乱,未忺妆束。蝶粉蜂黄都褪了,枕痕一线红生玉。背画栏、脉脉悄无言,寻棋局。
重会面,犹未卜。无限事,萦心曲。想秦筝依旧,尚鸣金屋。芳草连天迷远望,宝香薰被成孤宿。最苦是、蝴蝶满园飞,无心扑。

  上片写当时的情事,层次分明:“昼日移阴”三句,写天已大亮,窗外的日影仍在不停地移动,女主人公披衣起床,帐中春睡已经睡足。接下来写起身后的第一件事“临宝鉴”,对着珠宝镶嵌的明镜,只见满头如云的乌黑秀发散乱蓬松,但却毫无心思去梳洗打扮。“未忺妆束”的“忺”字作高兴、适意解。下面忽然插入了“蝶粉蜂黄都褪了,枕痕一线红生肉”两句,似乎有些打乱有条不紊的结构,但却另有作用。前一句借“蝶”、“蜂”、“褪”等在此处带有特定性象征意义的词汇,用曲笔写男女之间缠绵欢会已成为过去;后一句是写枕边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深深不褪似红线一根生在肉里;这也许是实写,然而更重要的却是以此表示,伊人虽去但刻骨铭心的爱却已入心生根。此外,这两句似也点明离别时刻刚过去不久,接下去写女主人公从户内走到户外,“背画栏、脉脉悄无言,寻棋局。”写她背倚着廊前雕饰彩绘的栏干,含情不语,用目光去寻找往日二人对弈为乐的棋盘。“脉脉”点出了她的神态,“寻棋局”则是借游移的目光落在棋盘上,写出此时对弈者已去,空留下令人惆怅生情的棋盘,揭示出女主人公心中的空寂,出语含蓄。

  下片写追忆往日相聚的欢乐,更衬托别后的孤单凄苦。阕首从不知再次相聚会在何时,不少欢乐的往事将人缠绕搅得人心碎开始,下面铺写了三件生活小事,一步深似一步地刻画女主人公的心理活动,把无形的相思抒写得淋漓尽致、触手可及。它们的顺序是先写“秦筝依旧”,再写“宝香熏被”,最后写“蝴蝶满园飞”。前两件事的写作技巧,一如上阕中“寻棋局”所示,使用的是今昔相衬比,使悲与欢的感情更加鲜明的手法。“想秦筝依旧,尚鸣金屋。芳草连天迷远望,宝香薰被成孤宿。”大意是:这昔日男女主人公时时抚弄拨弹的秦筝,如今依然在眼前,那熟悉的悠扬清亮的筝声也似乎还绕梁不绝,但是伊人已去;放眼望、芳草连天铺路不见远行人在何方,这幅用宝香熏过的锦被为什么失去往日的温暖,也只因伊人离去,如今的女主人是独眠孤宿。“芳草连天迷远望”之句夹在叙述事情之中,只是为了更加强远行人已去,一对情侣天各一方的气氛。最后一件小事的抒写精彩无比,以其处在醒目的结尾位置,便起到为全篇增辉的效果。为什么“蝴蝶满园飞,无心扑”?为什么这种愁情“最苦”?这本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通常小事,词作者把它信手拈来,捕捉入词,便把女主人公被相思折磨得无情无味,连满园翩翩花间、上下翻飞的彩蝶,也引逗不起一点乐趣的情景,生动地描绘出来了。

  该篇主要写男女之情,不仅铺叙物态,更能借物移情,使万物皆着我之色、皆抒我之情,曲尽其妙。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983-984

行香子·舟宿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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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送春归、客尚蓬飘。昨宵谷水,今夜兰皋。奈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料芳悰、乍整还凋。待将春恨,都付春潮。过窈娘堤,秋娘渡,泰娘桥。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送春归、客尚蓬飘。昨宵谷水,今夜兰皋。奈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
樱桃才红熟,芭蕉又绿了。春天已去,人还未归。昨晚还在生长谷物的水边,今晚已到生长兰草的涯岸。只是天气阴晴不定,风雨萧瑟,让人惆怅顿生。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料芳悰、乍整还凋。待将春恨,都付春潮。过窈娘堤,秋娘渡,泰娘桥。
归家后定要时时焚香弹笙,家中亲人是否在急急盼我归去呢?这样翻来覆去的想着,心中的离愁别恨越酿越浓,只想借一江春水把这满腔愁绪冲淡、流走。渡过那窈娘隄、秋娘渡、泰娘桥就归家。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行香子·舟宿兰湾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送春归、客尚蓬飘。昨宵谷水,今夜兰皋(gāo)。奈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
兰湾:或谓兰溪之湾。兰溪:水名,即今浙江之兰江,江岸多生兰芝,故名。但从结句“秋娘渡、泰娘桥”等地名看,似是吴江上泊舟处。蓬飘:即飘蓬,谓客子行踪如蓬草之漂泊无定。谷水:非指河南洛阳或安徽砀山之谷水,与下句兰皋对用,似当解作生长谷物之水边近是。兰皋:生长兰草的涯岸。溶溶:云盛貌。

银字笙(shēng)调。心字香烧。料芳悰(cóng)、乍整还凋。待将春恨,都付春潮。过窈娘堤(dī),秋娘渡,泰娘桥。
银字笙:乐器名。调:调弄乐器。心字香:亦为当时名品。其制作过程就是在一个干净密闭的容器中,用白茉莉的花骨朵与沉香木薄片层叠摆放,相互熏染,花骨朵每日一换,直到茉莉花期结束。如此熏制出来的沉香木薄片,就是所谓的“心字香”了。流光:时光如水流逝。悰:心情、情绪。隄:同堤。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行香子·舟宿兰湾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送春归、客尚蓬飘。昨宵谷水,今夜兰皋。奈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料芳悰、乍整还凋。待将春恨,都付春潮。过窈娘堤,秋娘渡,泰娘桥。

  此词作于漂泊旅途,抒思乡思亲之情。

  上片写旅途艰辛。起句“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描写春末夏初的特色鲜明的景物,暗示季节变化,流光抛人。“送春归,客尚蓬飘”两句承上转折,感慨春归人未归。“昨宵谷水,今夜兰皋”具体落实“蓬飘”二字,“昨宵”、“今夜”在时间上连续,“谷水”、“兰皋”在地点上变换,时间的连续与地点上的变换,正见出词人漂泊旅途的辗转流离,居无定所。“奈”字领起,“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三组叠字排句,蝉联而下,慨叹阴晴不定,风雨萧瑟的天气,更增添旅途漂泊的困顿艰辛。

  下片抒旅途乡思。“银字”二句,是关于往昔的回忆也是关于未来的想像,风中飘蓬般流徙的词人,对焚香调笙的恬适家居生活,有着起乎寻常的强烈心理期待。他知道,这种期待也是家人共有的。“料芳悰,乍整还调。”即以客代主,透过一层,想像家人盼归乍喜的复杂心情。这样翻来覆去的想着,心中的离愁别恨越酿越浓,越来越多了,水上漂泊的词人,准备把这满腹的“春恨”、一股脑儿“都付春潮”,借一江春水把“春恨”冲淡、流走,这是无奈之际触景生情的消解办法。结句连用三个水上地名,回应上片的“客尚蓬飘”,形象地展示词人的不停漂泊和归心似箭。女性化的地名,也透漏了思乡的词人某种特定的心理诉求。

  这首词和《一剪梅·舟过吴江》中所写的内容基本相同,“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银字笙调、心字香烧”、“秋娘渡、泰娘桥”等,都是《一剪梅·舟过吴江》中的句子意象,拿到这里再次使用,但表现效果似有不同,尤其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两句,用为《一剪梅·舟过吴江》的结句,是整首词情的凝聚,给人的印象饱满而鲜明;放在这首《行香子》起句的位置上,感觉并不特别醒目。可见名句一旦和原作的剥离,艺术魅力也会稍打折扣。这就像北宋晏殊《浣溪沙》名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情况一样,“无可奈何”两句,也曾初晏殊再次用为七律《示张寺丞王校勘》的腹联,在原作本中是“音调谐婉,情致缠绵”的千古名句,写入七律初认为“气格纤弱”,并不见佳(张宗橚《词林纪事》)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行香子·舟宿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