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惟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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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合志复同年,尔汝忘从揔丱前。北郭林丘频往返,东冈泉石更延缘。

行藏意气宁相远,老大头颅忽自怜。早晚投簪还旧隐,葛巾藜杖共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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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铎

(1461—1527)明湖广景陵人,字振之。弘治十五年进士。授编修。闭门自守,不妄交人。正德时,累擢南京国子监祭酒,寻改北。教士务实学而不专章句。以病归。嘉靖初,交荐不起。卒谥文恪。有《莲北集》、《东厢集》。 12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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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一别家山音信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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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儿小。
薄幸郎君何日到,想自当初,莫要相逢好。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啼晓。

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儿小。
自从离别家乡音信无踪,千百种相思,令人断肠伤情。燕子不飞来花又凋零,一春瘦得衣带宽松。

薄幸郎君何日到,想自当初,莫要相逢好。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啼晓。
负心的郎君何日回程,回想起当初,不如不相逢。刚要做成好梦又被惊醒,纱窗外传来莺啼声声。

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儿小。

(bó)幸郎君何日到,想自当初,莫要相逢好。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yīng)啼晓。
薄幸:薄情、负心。觉:睡醒。绿窗:绿纱窗。

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儿小。
薄幸郎君何日到,想自当初,莫要相逢好。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啼晓。

  这首词是《水浒传》第八十一回《燕青月夜遇道君,戴宗定计出乐和》中,浪子燕青在李师师处为宋徽宗皇帝所唱的一词作。

  这首词的上片五句,描述的是一位远离家乡,天涯飘泊、沦落风尘的女子。她自从离开家以后,便从此与家里的亲戚友人断了联系,这种种的相思涌上心头令人伤心肠断。因为春天逝去而伤感,看见花而凋谢不禁落泪。又过了一个春天,她越发的显得憔悴瘦损了。

  词下片五句,同样也是描述了一位女子。她所遇到的又是一个负心的郎君,轻易地就将她抛弃,给她留下的是无穷、无尽的悔恨,后悔当初不该与他相识相爱。“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啼晓”,结句曲折含蓄,余韵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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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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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尺章台撩乱飞,重重帘幕弄春晖。怜他飘泊奈他飞。
澹日滚残花影下,软风吹送玉楼西。天涯心事少人知。

百尺章台撩乱飞,重重帘幕弄春晖。怜他飘泊奈他飞。
在高高的专门送别的章台旁缭乱飞舞,在重重的帘幕前的春天阳光中翻腾,可怜啊,它这样无境止地飘泊,但又有怎样的办法不让它飞扬。

澹日滚残花影下,软风吹送玉楼西。天涯心事少人知。
在淡淡的日光中慢慢飘摇洒落于花丛阴影下,又被温熙的和风吹拂到华美的高楼的西边,如那在天涯飘泊流离的旅人一样,它的心事少有人知道。

参考资料:

1、 万木春、李凌、黎勤.《中国古代爱情诗三百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第350页2、 许海山.《中国历代诗词曲赋大观》:北京燕山出版社,2007年:第368页

百尺章台撩(liáo)乱飞,重重帘幕弄春晖(huī)。怜他飘泊(bó)奈他飞。
百尺章台:典出韩翔的爱情故事。章台:原系汉长安的街道名,多设歌楼妓馆,遍植杨柳,唐宋诗词中却成了秦楼楚馆的代名词,吟咏中常用之。重重帘幕:喻指陈柳婚姻中的重重障碍。“春晖”,指春光。

(dàn)日滚残花影下,软风吹送玉楼西。天涯心事少人知。
玉楼:华丽的楼房;亦指仙人居处。天涯心事:相隔天涯,彼此间的情意。

参考资料:

1、 万木春、李凌、黎勤.《中国古代爱情诗三百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第350页2、 许海山.《中国历代诗词曲赋大观》:北京燕山出版社,2007年:第368页
百尺章台撩乱飞,重重帘幕弄春晖。怜他飘泊奈他飞。
澹日滚残花影下,软风吹送玉楼西。天涯心事少人知。

  上片“百尺章台撩乱飞,重重帘幕弄春晖”,是对柳如是处于名妓生活的写照。这里明写杨柳,暗喻柳如是之姓,语意双关。“百尺”,指柳如是当时居住高楼,名望甚高,难以攀折。“撩乱飞”,有思绪撩乱纷纷之意。“重重帘幕”,指柳氏所居之深宅大院,甚为豪华。“弄春晖”,指舞弄着“春色”,正在走红。整个两句,描写柳如是当时在妓女界的名望、地位及其豪华生活。对这位功名未就、生活拮据的年少书生陈子龙来说,自然既存爱慕之心,又有怜惜之意。遂有“怜他漂泊奈他飞”的感慨。柳如是幼年即为周道登玩弄于股掌之上,年十五流落风尘,漂泊的命运犹如杨花柳絮,引起陈子龙的怜惜与同情;加以对柳如是深情相爱,但由于自己生计尚不富裕,家有嫡妻把持,无法将柳如是救出水火,结为鸾风,在这无奈之中,只有像杨花一样,任他随风飘荡了。

  下片“淡日滚残花影下,软风吹送玉楼西”,这里将柳如是的未来生涯,继续比作杨花柳絮,作动态的描述加以警告。此处“淡日”,指暗淡的日子。“软风”,指柔和的微风。就是说,不须要强劲的风,即可轻轻地将花下的絮球吹到楼边墙角,了它残生。这里有着深刻的含义,作者向他的恋人柳如是提示:不要只看到在这青春盛日,被那名流学士竞相追逐的繁华似锦的生活(指上片“重重帘幕弄春晖”的盛况),还须想到日后年老色衰,渐渐为人所弃的暗淡日子里的悲惨处境。上片一个“弄”字,下片一个“残”字,上片渲染“春晖”,下片揭示“淡日”,一前一后,遥相呼应,一喜一悲,相互映照,很是值得玩味。最后以“天涯心事少人知”作结,含蓄有致,给读者留下了想像的余地。就是说,我的这一番心事,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您可知否?真是语重心长,含情脉脉,其中蕴藏着多少感人的肺腑之言!至于此处的“天涯”,究竟指的是:人在天涯,寄语情怀;还是人在咫尺,心怀天涯之事?又,这番“心事”,究竟指的是:恋情堪虑的心事,还是事业抱负的心事?都未明言。所有这些,留给读者去品味吧!

  陈子龙在这短短的小令中,感情丰富真挚,笔调高雅蕴藉,非大手笔莫能为之。由此即可看出他真情实感及其文学才华。

参考资料:

1、 贺新辉.《清词鉴赏辞典 》 图文修订版: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年: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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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拂拭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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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最无辜,堪恨更堪悲,风波狱。
岂不念,疆圻蹙;岂不念,徽钦辱,念徽钦既返,此身何属。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自怕中原复。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

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最无辜,堪恨更堪悲,风波狱。
拂拭去残碑上的尘土,当年石刻的宋高宗信托岳飞时的诏书还可依稀辨读,令人感慨万分地是,皇帝当初对岳飞是何等的器重,后来又为什么那样的残酷,难道是功高震主就身当该死,可惜事过境迁高宗依托岳飞的诏书难赎惨杀岳飞的罪恶,最令人感到可恨可悲而又极为无理的是,秦桧等人一手制造的杀害岳飞的风波亭冤狱。

岂不念,疆圻蹙;岂不念,徽钦辱,念徽钦既返,此身何属。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自怕中原复。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
宋朝的皇帝啊!难道你就不想疆土在逐日散失,难道你就不思念徽钦被俘而去的奇耻大辱,然而徽宗钦宗真正返回之后,赵构的帝位又怎能相属,千年万代的人们啊再不要说不该南渡偏安一隅,当时的赵构啊自己就怕把中原收复,可笑地是区区一个秦桧又有多少能耐,只是他迎合了赵构的心意而已。

参考资料:

1、 郭彦全.历代词今译: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年9月:第447页

拂拭残碑(bēi),敕(chì)飞字,依稀堪读。慨当初,倚(yǐ)飞何重,后来何酷。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shú)。最无辜,堪恨更堪悲,风波狱。
敕飞字:敕,帝王下给臣子的诏命;飞,指南宋民族英雄、抗金名将岳飞。难赎,指难以挽回损亡。

岂不念,疆圻(qí)(cù);岂不念,徽(huī)(qīn)辱,念徽钦既返,此身何属。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自怕中原复。笑区区、一桧(huì)亦何能,逢其欲。
疆圻蹙:疆域缩少,指金人南侵,南宋的版图已远小于北宋。徽钦辱:1125年(宣和七年),金兵南侵,直逼宋都汴京,宋徽宗赵佶见事不可为,急忙传位给宋钦宗赵桓。1127年(靖康二年),金兵攻破汴京,掳徽宗、钦宗二帝北还,北宋由此灭亡。南渡:徽、钦宗二帝被掳后,赵构以康王入继大统,是为高宗。他不知耻,不念父兄,自汴梁(开封)迁都临安(杭州)以图偏安,史称南渡。桧:指秦桧。秦桧(1090-1155),字会之,江宁(南京市)人。1115年(政和五年)进士。1127年,随徽、钦二帝至金,四年后,金将他放还。高宗任以礼部尚书。绍兴年间为相,深受宠信,力主议和,杀害岳飞,镇压大批主战派。为人阴险狡诈,在位十九年,罪恶累累,恶贯满盈。逢:迎合。欲:愿望,需要。

参考资料:

1、 郭彦全.历代词今译: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年9月:第447页
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最无辜,堪恨更堪悲,风波狱。
岂不念,疆圻蹙;岂不念,徽钦辱,念徽钦既返,此身何属。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自怕中原复。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

  词的上片直接点题,夹叙夹议,主要通过史实,引发人们对岳飞蒙冤受屈产生愤慨。

  “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起首从叙事起,引出以下直至终篇的慷慨。残碑的发掘出土,以铁的事实证明高宗当年褒奖岳飞千真万确。这便是“倚飞何重”的证据,可后来为什么又把岳飞残酷地杀害了呢?

  “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词人举古来不合理之事相对照,以见岳飞之冤。

  “最无辜、堪恨又堪悲,风波狱。”末二句归结到“后来何酷”的事实。上阕略叙事实,深致感叹,于感叹中连发三层疑议,层层紧逼,引起无限激愤,自然导入下片对事理的分析。

  下片剖析岳飞被杀的原因。

  “岂不念,封疆蹙;岂不念,徽钦辱。”岂不念国家的疆界在敌人侵略下日渐缩小,岂不念徽钦二帝被俘的耻辱。这本不成问题的,作为问题提出来,正在于它出于寻常事理之外,那只能是别有用心了。

  “念徽钦既返,此身何属。”实乃一针见血之论。鞭辟入里,不仅辛辣地诛挞了宋高宗丑恶的内心世界,也是数千年帝王争位夺权史中黑暗内幕的大曝光,读后令人拍案击节。“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自怕中原复。”二句揭出高宗必杀岳飞的原因。高宗为了保住自己的帝位,可以置徼钦二帝死活于不顾。岳飞一贯主张抗金,恢复中原,且到朱仙镇大捷,中原恢复有望,再发展下去,势必直接危及高宗帝位。岳飞被杀害,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结尾二句归到岳飞悲剧的产生,乃出于君相的罪恶默契。暴露了高宗的卑鄙自私的龌龊心理,岳飞之冤狱也可以大白于天下了。

  此词纯以议论着笔,可当作一篇精彩的史论来读。全词以敕碑引发,渐次深入,既对岳飞的遭遇表示了深刻的同情,又对宋高宗不以国家人民利益为重,残害忠良进行毫不留情地挞伐,语言犀利。此词犹如一篇宣判词,揭示了虚伪自私的宋高宗的真面目。它痛快淋漓,极具史胆史识,可谓咏史词的杰作。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元明清词三百首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年08月:第149页2、 毕桂发.毛泽东评点历代名家词赏析第一版: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年05月:第948页3、 刘杨忠.豪放词选:凤凰出版社,2012年4月: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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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屈指兴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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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兴亡,恨南北、黄图消歇。便几个、孤忠图义,冰清玉烈。赵信城边羌笛雨,李陵台上胡笳月。惨模糊、吹出玉关情,声凄切。
汉宫露,梁园雪。双龙逝,一鸿灭。剩逋臣怒击,唾壶皆缺。豪杰气吞白凤髓,高怀眦饮黄羊血。试排云、待把捧日心,诉金阙。

屈指兴亡,恨南北、黄图消歇。便几个、孤忠大义,冰清玉烈。赵信城边羌笛雨,李陵台上胡笳月。惨模糊、吹出玉关情,声凄切。
岁月无几,屈指可数,而大明版图自北到南消歇殆尽。在江山变色、民族斗争尖锐激烈的年代里,坚持忠义大节的冰清玉洁的志士又有几个呢?赵信城、李陵台都曾是追歼敌人的凯旋处,或者是追思故国的望乡地,现在传来的是幽幽羌调,呜呜胡笳。曲调呜咽幽怨,声声凄厉。

汉宫露,梁园雪。双龙逝,一鸿灭。剩逋臣怒击,唾壶皆缺。豪杰气吞白凤髓,高怀眦饮黄羊血。试排云、待把捧日心,诉金阙。
汉宫、梁园的辉煌一去不复返。双龙逝,鲁王也已不在。但自己即使是逃亡之臣,依然怒击唾壶。气吞白凤髓,饮尽敌人血。排开云雾,只为向逝去的帝王表述我的忠心。

屈指兴亡,恨南北、黄图消歇。便几个、孤忠大义,冰清玉烈。赵信城边羌(qiāng)笛雨,李陵台上胡笳(jiā)月。惨模糊、吹出玉关情,声凄切。
赵信城:在今外蒙古真颜山。李陵台:在今山西大同城北五百里。这里用赵信城、李陵台泛指边关。梁园:故址在今开封东南,为汉代梁孝五所筑的名园。双龙:唐王朱聿键和桂王朱由榔。

汉宫露,梁园雪。双龙逝,一鸿灭。剩逋(bū)臣怒击,唾壶皆缺。豪杰气吞白凤髓(suǐ),高怀眦(zì)饮黄羊血。试排云、待把捧日心,诉金阙。
一鸿:鲁王朱以海,曾为“监国”,与永历同年死于金门。鲁王在抗清战斗中,经常漂泊浙江、福建海上,故贴切地称之为“鸿”。眦饮:裂眦而饮,意为痛恨之极。日心:忠心。排云:指排开云层。

屈指兴亡,恨南北、黄图消歇。便几个、孤忠大义,冰清玉烈。赵信城边羌笛雨,李陵台上胡笳月。惨模糊、吹出玉关情,声凄切。
汉宫露,梁园雪。双龙逝,一鸿灭。剩逋臣怒击,唾壶皆缺。豪杰气吞白凤髓,高怀眦饮黄羊血。试排云、待把捧日心,诉金阙。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岳飞的一阙《满江红》,千古传诵,激励着多少志士仁人的壮怀。张煌言吟诵之作,不禁“仰天长啸”,步其原韵,写下了自己的《满江红》。
   
  “屈指兴亡,恨南北、黄图消歇”。岁月无几,屈指可数,而大明版图自北到南消歇殆尽。从顺治元年(1644)到康熙三年(1664),清王朝消灭了弘光、隆武、永历等南明政权和各地的抗清斗争,一统天下。这二十年,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不过是一刹那。但立国二百七十多年的明王朝居然迅速覆灭,真正是憾事、恨事、伤心事。“便几个”二句,慨叹在江山变色、民族头争尖锐激烈的年代里,能够发扬民族正气,坚持忠义大节的冰清玉洁的志士,实在太少了。“赵信城边羌笛雨,李陵台上胡笳月,惨模糊,吹出玉关情,声凄切”。赵信城在今外蒙古真颜山。据《汉书·卫青霍去病传》,卫青追赶单于到达这里,“得匈奴积粟食军,军留一日而还,悉烧其城余粟以归。”李陵台在今山西大同城北五百里。据《大同府志》,相传李陵不得南归,登临此地以望汉。这里用赵信城、李陵台泛指边关。它们曾经是追歼敌人的凯旋处,或者是追思故国的望乡地,现在传来的是幽幽羌调,呜呜胡笳。“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汉蔡文姬《胡笳十八拍》),”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凄惨的曲调,寄托着亡国之痛,沦落之苦。
   
  过片“汉宫露,梁园雪”云云,以古喻今。汉一武帝曾在长安建章宫内建造高二十丈的铜柱,上有仙人,手捧承露盘,梁园故址在今开封东南,为汉代梁孝五所筑的名园。它们是汉家文明的代表。“露”与“雪”,既是景物,又有露易消,雪易化的含义。“黄图消歇”,附丽之物焉能独存?由此很自然地过渡到当代的政治变迁:“双龙逝,一鸿灭”。“双龙”指唐王朱聿键和桂王朱由榔。唐王立号隆武,顺治三年(1646)在汀州遇害。桂王立号永历,康熙元年(1662)在昆明殉难。称“双龙”,因为他们建元立号,自为南明一代皇帝。“一鸿”指鲁王朱以海,曾为“监国”,与永历同年死于金门。鲁王在抗清战斗中,经常漂泊浙江、福建海上,故贴切地称之为“鸿”。“黄图消歇”,君王逝去,但自己作为忠臣义士,豪气未消,即使成为“逋臣”——逃亡之世,依然怒击唾壶,壮心未已。据《晋书·王敦传》,王敦酒后往往高歌曹操的诗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以如意击唾壶为节,壶边尽缺”。王敦其人不足道,但他的这一举动为后人所称扬,此事也就成为有名的典故,其意义在于“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豪杰气吞白凤髓,高怀眦饮黄羊血”,则是“壮心不已”的形象体现,又是岳飞《满江红》“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翻换。世俗以“龙肝凤髓,豹胎鲤尾”为食中珍品,“白凤之膏,丹豹之髓”尤为贵重。眦饮,裂眦而饮,意为痛恨之极。“气吞”、“眦饮”二句,淡化了岳飞原句中原始的复仇色彩,较为雅驯。结句“试排云、待把捧日心,诉金阙”,捧日心,即忠心。唐钱起《赠阙下裴舍人》有“霄汉长悬捧日心”之句。初读之,或觉此处是岳飞“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同义反复,但细细体察,二词仍然有别。岳飞之“朝天阙”,义为拜见当今天子,张词之“诉金阙”,意为向逝去的帝王表述忠心。“金阙”,也可指天帝居处。张煌言作此词时,南明君主已无存者,故金阙决不会指现实世界中的帝王居处。由此可见,这首词的结尾比岳飞原作要低沉。岳飞之时,虽中原沦丧,而南宋还有半壁江山存在。张煌言晚岁,中华大地已尽入清人掌握。其词之低回沉痛。盖时势使然。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满江红·屈指兴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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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翱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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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翱一女,嫁于畿辅某官为妻。公夫人甚爱女,官迎女,婿固不遣。恚而语妻曰:“而翁长铨,迁我京职,则汝朝夕侍母;且迁我如振落叶耳,而何吝者?”女寄言于母。夫人一夕置酒,跪白公。公大怒,取案上器击伤夫人,出,驾而宿于朝房,旬乃还第。婿竟不调。
王翱一女,嫁于畿辅某官为妻。公夫人甚爱女,每迎女,婿固不遣。恚而语妻曰:“而翁长铨,迁我京职,则汝朝夕侍母;且迁我如振落叶耳,而何吝者?”女寄言于母。夫人一夕置酒,跪白公。公大怒,取案上器击伤夫人,出,驾而宿于朝房,旬乃还第。婿竟不调。
  王翱的一个女儿,嫁给京城附近的一个官员为妻。王翱的夫人非常疼爱女儿,每次要女儿回家,女婿坚持不放走。他愤怒地对妻子说:“你的父亲是选拔官吏的长官,把我调到京城做官,那么你可以整天陪侍你的母亲。况且调动我轻易得就像振落树叶,有什么可吝啬的呢?”于是女儿将想法告诉了母亲,夫人在当天准备了酒菜,跪着禀告王翱,王翱非常生气,拿起几案上的器具打伤了夫人,出门去,坐马车住到朝房里,十天后才回家,女婿最终没有被调职。
王翱(áo)一女,嫁于畿(jī)辅某官为妻。公夫人甚爱女,每迎女,婿(xù)固不遣(qiǎn)。恚(huì)而语妻曰:“而翁长铨(quán),迁我京职,则汝朝夕侍母;且迁我如振落叶耳,而何吝者?”女寄言于母。夫人一夕置酒,跪白公。公大怒,取案上器击伤夫人,出,驾而宿于朝房,旬乃还第。婿竟不调。
  王翱:明朝人。畿辅:京城附近地区。公:指王翱。恚:愤怒。而翁:你的父亲。长铨:选拔官吏的长官。迁:调动。白:禀报。案:几案。驾:坐马车。朝房:朝廷中供值班的房间。旬乃还第:十天后才回家。吝:吝啬。置:准备。竟:最终。
王翱一女,嫁于畿辅某官为妻。公夫人甚爱女,每迎女,婿固不遣。恚而语妻曰:“而翁长铨,迁我京职,则汝朝夕侍母;且迁我如振落叶耳,而何吝者?”女寄言于母。夫人一夕置酒,跪白公。公大怒,取案上器击伤夫人,出,驾而宿于朝房,旬乃还第。婿竟不调。
  秉公。王翱作为朝廷中选拔官吏的长官,要调动女婿的工作,真是轻而易举。但他秉公处事,任凭夫人“枕边风”怎么吹,他就是不干,最后竟与夫人“对着干”。2004年因公殉职的河南登封公安女局长任长霞,“奉命于危难之间”,在整顿当地极为混乱的治安局面中,她一身正气,秉公处事,两年间铲除了数十个大小不等的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百姓交口称赞。秉公才能执法,秉公执法才有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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