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池东的酒宴上初次见到你,穿的是绣有双蝶的罗裙。娇美的脸上只涂着淡淡的白粉,恰如一朵野花,恬淡而幽雅地沐浴着芳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细细端详,你真是尽善尽美,人人都夸赞你细柳般的腰身。你的到来,莫不是昨晚从巫山深处飘然而至?因为你来的时候,衣服上还像带着浮动的白云。
双蝶绣(xiù)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双蝶”句:罗裙上绣着双飞的蝴蝶。“朱粉”句:不在脸上涂抹脂粉。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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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熙丁酉,自江陵移帅隆兴,到官之三月被召,司马监、赵卿、王漕饯别。司马赋《水调歌头》,席间次韵。时王公明枢密薨,坐客终夕为兴门户之叹,故前章及之。
我饮不须劝,正怕酒樽空。别离亦复何恨?此别恨匆匆。头上貂蝉贵客,苑外麒麟高冢,人世竟谁雄?一笑出门去,千里落花风。
孙刘辈,能使我,不为公。余发种种如是,此事付渠侬。但觉平生湖海,除了醉吟风月,此外百无功。毫发皆帝力,更乞鉴湖东。
我饮不须劝,正怕酒樽空。别离亦复何恨?此别恨匆匆。头上貂蝉贵客,苑外麒麟高冢,人世竟谁雄?一笑出门去,千里落花风。
我饮酒不需要劝杯,反而担心酒杯空了。分别相离也是可恨的事情,这次的分别是那么的匆忙。酒席上美女贵宾云集,花园外豪富高门坟冢,人世间谁能算是英雄?一笑出门而去,千里外的风吹得花落。
孙刘辈,能使我,不为公。余发种种如是,此事付渠侬。但觉平生湖海,除了醉吟风月,此外百无功。毫发皆帝力,更乞鉴()湖东。
孙权刘备这样的人物,才能指使我做事,而不是阁下。我发出种种的感慨,这些交心于你知道。只是感觉自己一生游遍湖海,除了喝醉吟些风花雪月,便是一事无成。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陛下赐予,希望我在湖北的作为能使君王明鉴。
参考资料:
1、 常国武 .国学经典导读 辛稼轩词集 :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2011-01 :第126页-第128页 .2、 叶嘉莹主编 .《辛弃疾词新释辑评》(上册) :中国书店 ,2006-01 :第105页-第109页 .3、 费振刚主编 .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 苏辛词传 :吉林人民出版社 ,1999-01 :第263页-第265页 .我饮不须劝,正怕酒樽(zūn)空。别离亦复何恨?此别恨匆匆。头上貂(diāo)蝉贵客,苑外麒(qí)麟高冢,人世竟谁雄?一笑出门去,千里落花风。
貂蝉:即貂蝉冠,三公、亲王在侍奉天子祭祀或参加大朝时穿戴。貂蝉贵客:这里实指当朝权贵王炎。苑外麒麟高冢:意谓王炎划为当朝权贵,今已化为墓中异物。人世竟谁雄:人世间到底谁能称雄呢?言外之意,人终有一死,又何必在生前争权夺利呢!千里落花风:因作者被召离任,在淳熙五年晚春,故云。
孙刘辈,能使我,不为公。余发种种如是,此事付渠(qú)侬(nóng)。但觉平生湖海,除了醉吟风月,此外百无功。毫发皆帝力,更乞鉴()湖东。
此事:指富贵之事。渠侬:他们、别人。湖海:湖海豪气。即豪放的意气。毫发皆帝力:言自己的一丝一毫都是皇帝恩赐的。
参考资料:
1、 常国武 .国学经典导读 辛稼轩词集 :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2011-01 :第126页-第128页 .2、 叶嘉莹主编 .《辛弃疾词新释辑评》(上册) :中国书店 ,2006-01 :第105页-第109页 .3、 费振刚主编 .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 苏辛词传 :吉林人民出版社 ,1999-01 :第263页-第265页 .淳熙丁酉,自江陵移帅隆兴,到官之三月被召,司马监、赵卿、王漕饯别。司马赋《水调歌头》,席间次韵。时王公明枢密薨,坐客终夕为兴门户之叹,故前章及之。
我饮不须劝,正怕酒樽空。别离亦复何恨?此别恨匆匆。头上貂蝉贵客,苑外麒麟高冢,人世竟谁雄?一笑出门去,千里落花风。
孙刘辈,能使我,不为公。余发种种如是,此事付渠侬。但觉平生湖海,除了醉吟风月,此外百无功。毫发皆帝力,更乞鉴湖东。
根据词序,可知此词是为两件事而发。一是频繁的调任;二是朝廷内部的门户之争。而究其深致,词所要表现的,实是宦迹不定、人事掣肘使词人壮志难酬的牢骚不平之情。
词的上片从眼前饯别之情切入,点出别恨匆匆的遗憾。但从其“正怕酒尊空”的心理活动来看,词人心中积郁的愁情,决不仅仅是离别僚友们的感情。这一起句,就有包藏万有之力,为下文的进一步抒发各种人生忧思立好了地步。“头上”三句,以旁观者的洞达,对争名争利而兴门户私计的朝廷政要作出讽刺,言纵使生前为“贵客”,死后立“高累”,终不能称雄一世。这是对兴门户争私利者的无情嘲笑和无比蔑视,而又以旷达的语气出之,显示出词人不同流俗的思想境界。因为有这样旷达的思想托底,在上片末句,词人就能以清丽飘逸的意境,表现出词人不虑俗情的潇洒放逸怀抱。“一笑”句,虽是借用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莲篙人”的语典,可是用典浑化无迹,直如冲口而出;“落花风”,将时令特征以丽辞写出;而“干里”的形容,则更使落花美景由宴前而宕开无际,由实返虚,合实与虚,使词境显得更为深邃、灵活、摇荡。从章法上讲,结句又将离隆兴而赴行都的词作“本事”作出了必要的交代。上片就这样,由开头的别根匆匆转到无恨可遣,意路多变,笔法摇曳。
下片首句,从小处说,是承接上片末句“出门去”而来,是写此番去朝廷为官的态度。从大处说,则词人之所以要考虑这个问题,是与上文所讽刺的朝廷政要兴门户私计的政治现状分不开的,所以是上文主旨的一个顺承和延展。在笔法上,词人借古讽今,以三国时代辛毗的耿直不阿,表明白己此去朝廷为官,早已准备好了像辛毗那样,宁愿不做高官、也不做曲附党私之徒的态度。这里的“孙刘辈”,应有所指下二句,以退为进,明看是写词人衰老憔悴之态,说任凭朝中权贵结党营私、大兴门户。实际上,这是对庸俗世风的有力抨击。究其含意,则稼轩之所以会如此衰老,都是因朝廷政要热衷于门户私汁、党派斗争,而对稼轩所向往的恢复大计则不仅不予理睬,反而对词人猜忌有加,频繁调动。全词开头词人“正怕酒尊空”即想要借酒挠愁的心理活动,在此也找到了部分解释。以下五句,看起来渐近颓唐萧瑟。词人这一生,除了湖海漂流、醉吟风月之外,根本无所建树。既然一切都由天子之力,词人真想乞求退休,归隐于镜湖东边的山水之中去。但反过来看,这里面却充满了爱国者的牢骚不平、悲愤与讽刺。因为词人的“此外百无功”,是由于生在这样一个不给机会的政治时代,处处受人掣肘之故。既然词人只手难挽狂澜,倒不如归隐林泉,以免受人倾轧。是对理想受阻的再一次纾愤,是对朝廷政治气氛的辛辣讽刺。这样的“反话”,也能显示出稼轩词气“勃部”、慷慨内敛的抒情风格。
此词以旷达的风貌隐含悲愤讥刺之情,是稼轩词的本色。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主编 .《辛弃疾词新释辑评》(上册) :中国书店 ,2006-01 :第105页-第109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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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陀兮下属江,势崖绝兮游波所荡如颓墙。
斜坡山冈啊下入江,山崖陡直啊被荡漾水波撞击后,好像一堵斜墙。
松茀律兮百尺旁,拔此惊葛之。
松树曲折啊百尺旁荫,挺拔的树干使千岁蘸惊哀。
上不见日兮下可依,吾曳杖兮吾僮亦吾之书随。
我上面见不到太阳啊下面可有依靠,牵引着我凭拐杖行走啊是家僮也是学生。
藐余望兮水中汦,颀然而长者黄冠而羽衣。
我遥远地望见啊水里附于山体如箸的东西,是挺立修长的长者、穿着草服和羽服的道士。
澣颐坦腹盘石箕坐兮,山亦有趾安不危,四无人兮可忘饥。
瀚海般舒身仰卧,盘石般两腿张开坐着啊,有基稳固不会动摇,四面空旷无人啊连饥饿都忘掉了。
仙人偓佺自言其居瑶之圃,一日一夜飞相往来不可数。
仙人偃俭自言他居住在仙境,一天一夜飞行往来不计次数。
使其开口言兮,岂惟河汉无极惊余心。
你叫他开口说话啊,难道只有那无边的银河惊怖我心。
默不言兮,蹇昭氏之不鼓琴。
沉默不说话啊,如蹇昭氏之不鼓琴。
憺将山河与日月长在,若有人兮,梦中仇池我归路。
蹇昭氏安然地能使山河和日月长在,假若有贤人出世啊,梦里的仇池山是我的归路。
此非小有兮,噫乎何以乐此而不去。
这不是狭小之地啊,噫嘻乎我怎么乐此而不去?
昔余游于葛天兮,身非陶氏犹与偕。
往日我游于葛天之地啊,身份不同陶氏人,还是难和他们和谐同趣。
乘渺茫良未果兮,仆夫悲余马怀。
飞升到那辽阔的部落不大吉祥啊,车夫悲叹我马有情意。
聊逍遥兮容与,晞余发兮兰之渚。
姑且逍遥啊从容闲适放任生活,沐浴我的头发啊于兰渚。
余论世兮千载一人犹并时,余行诘曲兮欲知余者稀。
我认为世事啊千年出一圣人犹如一时之事,余行路曲折啊真正了解的人稀少。
峨峨洋洋余方乐兮,譬余系舟於水,鱼潜鸟举亦不知。
峨峨洋洋啊我才快活啊,我好比船归属于水,鱼游鸟举也不感觉到。
何必每念辄得,应余若响,坐有如此兮人子期。
不必每一思念随意实现,应和我之音好似乐声,排位如此高之人啊乐人钟子期。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编著,苏轼词新释辑评 (下册),中国书店,,第1341-1344页山坡陀(tuó)兮下属江,势崖绝兮游波所荡如颓(tuí)墙。
坡陀:山势起伏貌。颓墙:倒塌的墙垣。
松茀(fú)律兮百尺旁,拔此惊葛之。
茀律:曲折貌。葛:植物名,落叶木质藤本。
上不见日兮下可依,吾曳(yè)杖兮吾僮(tóng)亦吾之书随。
藐余望兮水中汦(zhǐ),颀然而长者黄冠而羽衣。
汦:此同“坻”。
澣(huàn)颐(yí)坦腹盘石箕(jī)坐兮,山亦有趾(zhǐ)安不危,四无人兮可忘饥。
澣颐:澣,同浣。颐,指下巴。簿颐犹言洗脸。
仙人偓(wò)佺(quán)自言其居瑶之圃(pǔ),一日一夜飞相往来不可数。
偓佺:古传说中的仙人名。《神记》:“偓佺者,槐山采药父也,好食松实,能飞行。
使其开口言兮,岂惟河汉无极惊余心。
默不言兮,蹇(jiǎn)昭氏之不鼓琴。
憺(dàn)将山河与日月长在,若有人兮,梦中仇池我归路。
仇池:山名。在甘肃省,山有东西两门。盘道可登,上有水池,故名。
此非小有兮,噫(yī)乎何以乐此而不去。
噫乎:叹词。表示慨叹。
昔余游于葛天兮,身非陶氏犹与偕。
葛天:传说为远古时期的部落名。
乘渺茫良未果兮,仆夫悲余马怀。
怀:怀恋。
聊逍遥兮容与,晞(xī)余发兮兰之渚。
容与:从容闲舒。此句全用《九歌》。晞:晾干,《九歌》:“ 晞汝发兮阳之阿。”
余论世兮千载一人犹并时,余行诘(jié)曲兮欲知余者稀。
诘曲:屈曲,屈折。
峨峨洋洋余方乐兮,譬(pì)余系舟於水,鱼潜鸟举亦不知。
峨峨洋洋:本形容音乐高亢奔放,此形容欢乐之态。《列子·汤问》:“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
何必每念辄(zhé)得,应余若响,坐有如此兮人子期。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编著,苏轼词新释辑评 (下册),中国书店,,第1341-1344页第一层,写登大庾岭巅,观浈水,借史叹息不幸人生。“山坡陀”、“下属江”描绘岭的形景。“势崖绝”、“游波所荡如颓墙”,描绘水的势态。“松弗律”、“百尺旁”,描绘山水问的松貌。即景联想,追述历史,发出惊叹。接着写梦中的自我:“上不见日”,“下可依”,老了只有帮助“曳杖”的“吾僮”亦是“书随”。词人仿佛是“水中溉”,是“颀然”“长者”即“黄冠而羽衣”道士,是“擀颐坦腹”,“盘石箕坐”,是“山亦有趾安不危”,快活地过着“四无人兮可忘饥”的悠静生活。
第二层,幻想、追求仙境及仙人偓佺。一开头就以仙人的口气自报家门:我“仙人偓佺”,居“瑶之圃”仙境。论本事,“一日一夜飞相往来不可数;一“开口”,“河汉无极惊余心”,“默不言”,“蹇昭氏”“不鼓琴;论寿命,“憺将山河与日月长在”。“若有人”绍介“仙人俚俭”的“瑶之圃”,我将视为“梦中仇池”,梦中“归路”和归宿。这的确是广阔的仙境, “我何以乐此而不去”。除此,还有其它乐土,词人追慕偓佺,欲走仙人之路,显然是对召用无望的自我嘲笑。
第三层,写梦中神游、人生追求与晚年向往。一开头用“昔余游”三字,仿佛神话般的世界,也许是词人曾经有过的梦寐以求的幻境神游之地。“游于葛天”和“陶氏”这些古老部落——桃花源般的世界。尽管“身非”葛天、陶氏之民,但与他们“犹与偕”。在神游中遇到去理想国“乘渺茫”,“良未果”,“仆夫悲余马怀”的不悦花絮,但词人仍放任前行,“聊逍遥兮容与”,“唏余发兮兰之渚”。由此显然看出词人所追求的是歌舞升平的乐土与愉悦放旷的晚年生活。同时,他深深感叹人生道路极其艰难:“千载一人犹并时”,昙花一现,“余行诘曲”,世人“知余者稀”。这是东坡的自信、自谦而又自卑之词。最后六句,词人仰天长啸,随缘放旷:“峨峨洋洋余方乐”啊,如系舟于水,如“鱼潜鸟举亦不知”。似觉自由了,解放了,物我相忘,清净无为,可谓高山流水觅知音:“应余若响”的钟子期——仙人俚俭。如梦,如醉,召用无望,只好以仙道来寄寓晚年归隐情怀。
此词全部采用神话之笔,史故之典,传达出词人晚年召用无望的无奈而求助于仙道的梦幻情调。名为写“山坡陀”,实际寄寓着他的曲折坎坷的人生之路与矢志不渝的晚年美好追求。全词道话色彩特浓,充满了浪漫主义情愫,是东坡继承与发展楚词与屈风的另一特色。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编著,苏轼词新释辑评 (下册),中国书店,,第1341-13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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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淡荡,渐秋光老、清宵永。小院新晴天清,轻烟乍敛,皓月当轩练净。对千里寒光,念幽期阻、当残景。早是多愁多病。那堪细把,旧约前欢重省。
最苦碧云信断,仙乡路杳,归雁难倩。每高歌、强遣离怀,奈惨咽、翻成心耿耿。漏残露冷。空赢得、悄悄无言,愁绪终难整。又是立尽,梧桐碎影。
金风淡荡,渐秋光老、清宵永。小院新晴天清,轻烟乍敛,皓月当轩练净。对千里寒光,念幽期阻、当残景。早是多愁多病。那堪细把,旧约前欢重省。
秋风和舒,秋色渐老,长夜孤清。天清新近晴好,小院里轻雾刚刚散去,皓月临窗室内洁白明亮。面对遥远寒冷的月亮和残破的景色,想到幽会佳期受阻,早已是时常忧愁、体弱多病的我,哪能敢再仔细地回忆从前的盟约和欢乐?
最苦碧云信断,仙乡路杳,归雁难倩。每高歌、强遣离怀,奈惨咽、翻成心耿耿。漏残露冷。空赢得、悄悄无言,愁绪终难整。又是立尽,梧桐碎影。
最痛苦的是远方音信断绝,仙乡的道路遥远崎岖,难以恳求鸿雁把佳音传递。每到这个时候,总是悲伤高歌,强行排泄心中的离情,无奈,凄惨悲哀的歌声,反而使人烦躁不安、心事重重。漏将尽、夜已深,霜露更寒冷。徒然赢得忧伤无言,愁绪终究难尽。又是长久的伫立,直到月亮沉落,零星破碎的梧桐树影的消逝。
参考资料:
1、 薛瑞生.柳永词选.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41-422、 叶嘉莹 等.柳永词新释辑评.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540-542金风淡荡,渐秋光老、清宵(xiāo)永。小院新晴天气,轻烟乍(zhà)敛,皓(hào)月当轩练净。对千里寒光,念幽期阻、当残景。早是多愁多病。那堪细把,旧约前欢重省。
金风:秋风。渐秋光老:即”秋光渐老“,秋色渐渐深了。由此可知其时为七月。清宵:清净的夜晚。轻烟乍敛:淡淡的雾气刚刚收敛。轻烟,淡淡的雾气。当轩:对着长廊。练净:形容月光明净如练。练,丝绸。千里寒光:广阔无边的月光。寒光,清冷的月光。幽期:私定的约期。早是:已是。多愁多病:因忧愁而病弱。那堪:哪能承受。省:回顾,回想。
最苦碧云信断,仙乡路杳(yǎo),归雁难倩。每高歌、强遣(qiǎn)离怀,奈惨咽、翻成心耿(gěng)耿。漏残露冷。空赢得、悄悄无言,愁绪终难整。又是立尽,梧桐碎影。
碧云:喻远方或天边,多用以表达离情别绪。仙乡:仙人所居处。此处借称所思之人的居处。路杳:路途遥远。倩:请。高歌:登高而歌唱。遣:排解。惨咽:因悲惨而声咽气堵,说不出话。耿耿:心中想念,愈加割舍不下。漏残:计时漏壶的水将滴尽,即夜将尽的意思。难整:难以整理。
参考资料:
1、 薛瑞生.柳永词选.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41-422、 叶嘉莹 等.柳永词新释辑评.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540-542金风淡荡,渐秋光老、清宵永。小院新晴天气,轻烟乍敛,皓月当轩练净。对千里寒光,念幽期阻、当残景。早是多愁多病。那堪细把,旧约前欢重省。
最苦碧云信断,仙乡路杳,归雁难倩。每高歌、强遣离怀,奈惨咽、翻成心耿耿。漏残露冷。空赢得、悄悄无言,愁绪终难整。又是立尽,梧桐碎影。
这是一首秋夜怀人之作,词中铺写深秋月色和离情别绪, 皆是层层翻出,尽情挥洒。
上片首韵中的“渐秋光老、清宵永”写秋色渐深,长夜渐深,这是此词怀人的景节与时间。次韵所说“小院”,是词人所居客馆的小院,这是此词怀人的地点。这两韵主要写深秋长夜小院之景:“金风淡荡”秋风融和恬静;“新晴天气”,雨后爽适宜人;“轻烟乍敛”,迷蒙的雾气渐渐散开;“皓月当轩练净”,皎洁的明月当窗,洒下如白绸缎般的银光。这些景色为怀人铺下素雅清明的背景,于是以下进入怀人的主题。词人面对皓月的“里寒光”想及千里外的知己,当初共有的“幽期”,幽隐的期约,被阻碍而不得实现,·当残景”意思是:面对清秋之景,更加感到期约也如残秋零落不可收拾。且自身早已是“多愁多病”,怎么还能禁受得了把旧日的期约与前时的欢聚细细思索?
过片换头一韵中“碧云信断”、“归雁难倩”反用苏武滞留塞北以雁传书的典故,写书信也不得传递,进一步诉说怀人之苦。这离怀每每用放声高歌”的方式来“强遣”,无奈唱出来的声音凄惨喑哑,“翻成心耿耿”,反而使内心更加不能平静。底下插入一韵四字景语“漏残羹冷”,明写自然界夜更深,天更凉,衬出怀人的心绪更为凄冷,又暗写了词人在怀人中度过了无寐长夜。此刻留给词人的只有“无言”的静悄,只有“难整” 的“愁绪”。煞拍“又是立尽,梧桐碎影”二句化用唐末吕岩的词《梧桐影·明月斜》:“明月斜,秋风冷,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写自己长夜不寐,徘徊梧桐树下期盼故人的情状。景与开篇之小院皓月呼应,情则总括并收束全篇,余味不尽。
总观全词,写景的素雅清明尚可不论,高歌遣愁这种颇具阳刚意味的行动,以及运用苏武故事与吕岩词章,都可判明所怀之人是词人的同性知己。尤为不可忽略和误会的是“幽期”一词儿,此词最早见于谢灵运的诗《富春渚》:“平生协幽期,沦踬困微弱。”吕延济的注将其中含义阐释得更为明彻:“往时已有幽隐之期,但以沉顿,困于微弱,常不能就。”可知此中包含了词人旧时与好友有过某种期约却难以实现的深义在,可能有着词人的一番理想与志愿的难言之隐。如此解,词中“早是多愁多病。那堪细把,旧约前欢重省”也才更有着落。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 等.柳永词新释辑评.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540-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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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船不到米如珠,醉饱萧条半月无。
北来的粮船未到,近来米贵如珍珠,半月不知饱和醉,这肚子好萧条好清苦。
明日东家知祀灶,只鸡斗酒定膰吾。
好在明天是祭灶日,难得这年末岁尾,东家宰鸡,烤肉,备酒,定会饷我祭肉醉一回。
参考资料:
1、 陈祥耀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459-4602、 陈迩冬.苏轼诗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第二版):2773、 韩林元.历代名人谪琼诗选注.河南:河南大学出版社,1990:20-21北船不到米如珠,醉饱萧条半月无。
祀灶:祭灶神,古代五祀之一。
明日东家知祀灶,只鸡斗酒定膰(fán)吾。
膰:古代祭祀用的烤肉。这里“膰”当动词“馈”,进食于人。
参考资料:
1、 陈祥耀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459-4602、 陈迩冬.苏轼诗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第二版):2773、 韩林元.历代名人谪琼诗选注.河南:河南大学出版社,1990:20-21参考资料:
1、 陈祥耀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459-4602、 韩林元.历代名人谪琼诗选注.河南:河南大学出版社,1990: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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