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中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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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穷峡外,不见帝城春。
览照知年老,逢花感恨频。
浮荣何足贵,幽别转难伸。
终忆归清渭,林泉卜旧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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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

寇准

莱国忠愍公寇准(961-1023),字平仲。汉族,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人。北宋政治家﹑诗人。太平兴国五年进士,授大理评事,知归州巴东、大名府成安县。天禧元年,改山南东道节度使,再起为相(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景灵宫使)。天圣元年 (1023) 九月,又贬寇准衡州司马,是时寇准病笃,诏至,抱病赴衡州(今衡阳)任,病故于竹榻之上,妻子宋氏奏乞归葬故里。皇佑四年,诏翰林学士孙抃撰神道碑,帝为篆其首曰“旌忠”。寇准善诗能文,七绝尤有韵味,今传《寇忠愍诗集》三卷。 232篇诗文

猜你喜欢

腊前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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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
一尖已剥无脂笔,四破犹包翡翠茸。
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
折来喜作新年看,忘却今晨是季冬。

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
只以为花开后红艳不了几天,但是月季花每天都是春风满面,娇艳欲滴。

一尖已剥胭脂笔,四破犹包翡翠茸。
初绽的蓓蕾就像一枝胭脂色的毛笔,翡翠般的细茸包裹着绽放的花朵。

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
月季之芳香非但桃李所能媲美,更是同腊梅一起,抖擞精神,傲霜斗雪。

折来喜作新年看,忘却今晨是季冬。
欣喜地折下它来,作春花观赏,忘却了今晨还是隆冬腊月。

参考资料:

1、 曾炽海,张新涛,顾圣皓注评,大地的微笑 中国花诗品鉴,中州古籍出版社,1990.10,第135页2、 程龙 宋宝军,花卉诗注析,山西教育出版社,1990年06月第1版,第273-274页3、 戴牧民著,高卧横眠且自吟,广西人民出版社,2012.08,第178页

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
腊:指腊月,古代在农历十二月里合祭众神叫做腊,因此农历十二月叫腊月。春风:喻和悦的神采,也表示朝气蓬勃,奋发有为。

一尖已剥胭脂笔,四破犹包翡翠茸(róng)
尖:月季花蓓蕾的顶端,此指月季花苞。剥:犹言绽开。胭脂笔:形容胭脂色的毛笔,是诗人为形容月季花蓓蕾初绽而作的比喻。四破:形容月季花完全展开时的形态。翡翠茸:翡翠般的细茸。翡翠,一种绿色、兰绿色或白色中带绿色斑纹的玉石,这里是取其颜色形容花蕊。

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

折来喜作新年看,忘却今晨是季冬。
新年:指早春。季冬:冬季的第三个月,犹言深冬、隆冬。

参考资料:

1、 曾炽海,张新涛,顾圣皓注评,大地的微笑 中国花诗品鉴,中州古籍出版社,1990.10,第135页2、 程龙 宋宝军,花卉诗注析,山西教育出版社,1990年06月第1版,第273-274页3、 戴牧民著,高卧横眠且自吟,广西人民出版社,2012.08,第178页
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
一尖已剥胭脂笔,四破犹包翡翠茸。
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
折来喜作新年看,忘却今晨是季冬。

  此诗首联写月季花的季节特征;颔联重点描绘了月季花开放时的形态和色泽;颈联以桃李作比,透露出月季花的别有香味,以雪梅作比,又衬托着月季花的盎然英姿;尾联写诗人的独特感受,表露了诗人腊月前见月季的欣喜之情。全诗语言生动,新鲜活泼,且结构谨严,层层描绘,既有对月季花的精勾细摹,又有诗人的感情抒发,二者紧密结合起来,有较好的艺术效果。

  此诗的标题是咏腊前月季,时候已是冬天,所以杨万里在诗里紧紧地抓住这两点来写。

  首联“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很自然地入诗点题。第二句破题承起句“花无十日红”,本世人之常见,诗人加上“只道”二字,否定了世俗之见,出了新意,读来倍感新鲜。“无日不春风”是纲领,统领全诗诗人以满腔的热情,歌颂月季充满了青春的活力,生机勃勃,奋发有为。这二句概写,一句说百花,“花无十日红”,二句说月季,“无日不春风”。虽不是对月季的具体描绘,有些抽象,但并不难理解,且总领两句,已见月季特色。

  颔联具体描绘。

  “一尖已剥胭脂笔,四破犹包翡翠茸”,写月季花花蕾初绽的喜人情态。这句又同上句“无日不春风”相应。用胭脂笔”摹其含苞待放时的神情意志,一“剥”字表现月季绽开时顷刻间的动作,化静态的物象为动态美,又以“破”、“包”两词,状描花萼托蕊,傲然而开。见出诗人观察之细致,描写之逼真,堪称独步。

  颈联写月季的浓香、风姿。

  “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超”字与“斗”字仍是承首联中的“春”字,进一步刻画了月季的雪压霜欺花更艳的高尚气质。诗人在这里特别赞美了月季傲霜斗雪的可贵品格。不仅写了月季的香,而且写了月季的风姿。

  尾联是写诗人的独特感受。

  “折来喜作新年看,忘却今晨是季冬”。头句急转,提出新题,尾句作答即合,点明题旨,回应开头综观四时,月季“无日不春风”,即使在隆冬腊月,仍与梅花盛开雪圃“喜作”与“忘却”两词用得极妙,增添了诗句的活泼性,幽默性,诙谐性。

  这首《腊前月季》,传为佳作。诗人为月季四季展浓艳,一年播芬芳,为人们生活增添乐趣的可贵品德所感,怀着深深的敬意,平平写来。对月季的爱悦,全部蕴含在浑融的诗歌意境中。玩索有味,体味有情。语言浅显,造境极佳,把月季写得神韵俱优。

参考资料:

1、 程龙 宋宝军,花卉诗注析,山西教育出版社,1990年06月第1版,第273-274页2、 麻守中,麻守中,张军,黄纪华主编,历代题画类诗鉴赏宝典,时代文艺出版社,1993.04,第1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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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忆昔西池池上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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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别来不寄一行书。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安稳锦衾今夜梦,月明好渡江湖。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别来不寄一行书。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回想当年在西池欢聚畅饮,每天该有多少的快乐和幸福。可自从分别以后一封书信都没有。即使像往常那样相见,也不可能再像当初那般了。

安稳锦衾今夜梦,月明好渡江湖。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安好枕头,铺好锦被,今夜或许能在梦中趁着月明而渡江过湖,与好友会晤。尽管相互相思也不要问近况如何,因为明明知道春天已经过去,哪里还管落花命运如何。

参考资料:

1、 《线装经典》编委会编.宋词鉴赏辞典.,:云南教育出版社,2010:144

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别来不寄一行书。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西池:指北宋汴京金明池。当时为贵族游玩之所。寻常:平时,平常。

安稳锦衾(qīn)今夜梦,月明好渡(dù)江湖。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安稳:布置稳当。锦衾:锦缎被子。何如:问安语。情知:深知,明知。

参考资料:

1、 《线装经典》编委会编.宋词鉴赏辞典.,:云南教育出版社,2010:144
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别来不寄一行书。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安稳锦衾今夜梦,月明好渡江湖。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这是一首怀旧相思之作。开端直叙往昔在京邑文酒诗会,欢情良多,“别来”转入当今亲旧星散,音容茫然。“寻常”二句,以往常反衬现实,言外充满人事变迁之慨。换头言旧知无信,唯有求之梦寐。而梦中相遇,休问何如,紧承“不如初”意脉。收拍以“春去”、“花无”回答,言外美景已逝、好事成空,前路黯然。

  该词曲笔传情,以乐写哀,将沉痛的思念寄托在平淡的语句和豁达的理性思考之中,在同类题材的词作中显得别致新颖,发人深思。许昂霄《词综偶评》谓“情知春去后”二句,“淡语有深致,咀之无穷。”

  首句“忆昔西池池上饮”,就点明了地址。西池即金明池,在汴京城西,故称西池,为汴京著名名胜,每逢春秋佳日,游客如云,车马喧阗,极为繁盛。作者回忆当年和朋友们在此饮酒,有多少欢娱的事值得回忆。晁冲之的从兄晁补之是“苏门四学士”(黄庭坚、秦观、张耒、晁补之)之一。晁冲之本人与苏轼、苏辙及“四学士”不但在文学上互相来往,在政治上也很接近,属于所谓旧党体系。“昔”指的是宋哲宗元祐年间。这时旧党执政,晁冲之与“二苏”及“四学士”等常在金明池同游、饮酒。他们志趣相投,性情相近,欢聚一起,纵论古今,何等欢乐。

  种种乐事都浓缩在“多少”二字中了。至今回忆,无限留恋。但好景不常,随着北宋新旧党争的此伏彼起,他们的文期酒会也如云散烟消。“年年”也不是每年如此,只是指元祐元年(1086)至元祐八年(1093)这短短八年而已。元祐元年,哲宗初立,神宗母宣仁皇太后高氏临朝听政,以司马光为首的旧党上台,苏轼等人各有晋升。元祐八年,宣仁太后死,哲宗亲政,新党再度上台,章惇执政,排斥旧党。同年八月,苏轼被贬定州。哲宗绍圣元年,即元祐九年,“二苏”及“四学士”先后相继连续被贬。晁冲之虽只作了个承务郎的小官,也被当作旧党人物,被迫离京隐居河南具茨山(今河南密县东)。从此,当年的诗朋酒侣,天各一方,均遭困厄。晁冲之在隐居生活中对旧日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不能忘怀,时深眷念。朋友们已不能像往年一样在西池池上饮酒了,如果能凭鱼雁往来,互倾积愫,也可聊慰离怀。然而不能够。

  “别来不寄一行书。”昔日朋友星离云散之后,竟然雁断鱼沉,连一行书也没有,意似责备朋友之无情,但这里的“不寄”似应理解为“不能寄”,因为这些被贬谪的人连同司马光一起大都被列入“元祐党籍”到了贬所,还要受到地方主管官员的监督。如再有结党嫌疑,还要追加罪责。在新党这种高压政策统治下,所谓旧党人物惟有潜身远祸,以求自保。哪里还敢书信往来,互诉衷肠,给政敌以口实呢?

  “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这两句似是假设语气,“寻常”不是指元祐九年以前,因为前三句已由过去的得意、聚合写到当时的失意、分离,在结构上似乎不致忽然插进两句倒过去又写聚合相见。这两句是说,像当时各人的政治处境来说,即使能寻常相见,但都已饱经风雨,成了惊弓之鸟,不可能像当初在西池那样纵情豪饮,开怀畅谈,无所顾忌了;只能谨小慎微地生活下去,以免再遭迫害。凡是受过政治风波冲击、饱经患难的人对此当有深刻体会。

  下片从往事的回忆写到个人目前的处境和想法。

  “安稳锦屏今夜梦,月明好渡江湖。”下片前两句是说,今夜只能在锦屏围障着卧榻上安全做梦了,月色明亮正好伴我渡过险恶的江湖。

  这两句说的很富有诗意,内中却藏着一段沉郁的情思。政治环境既然如此险恶,把人逼到息交绝游的地步,他现在只能在锦屏围障着的七尺卧榻上得到一点安全感,在那上面做着自己的梦了。当此之际,在罗网而无羽翼的处境下,词人既然为自己安排了一个好梦,自然也祝愿故人梦魂趁今夜月明,“好渡江湖”,飞来相会。这是对故人命运的关注,患难之交相濡以沫,却以欢畅的语气出之,何异含着热泪的微笑。

  “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末三句是说,不要问相思会有什么结果。谁都知道春天过后,花落无人能管。

  “相思休问定何如”,仍是悬想和梦中故人相见后的情景,大家深知彼此眼前处境。下面接着抒发他的感叹:春天都已经过去了,落花的命运还堪问吗?这个“春天”是政治上的春天,“落花”是指他们一班受风雨摧残的同道。这两句比喻,含义显豁,但因为情深语痛,故不觉浅露。

  这首词由欢聚写到分离,由分离写到梦思,由梦中相见而不愿相问,归结到春归花落,不问自明。笔法层层转进,愈转愈深,愈深则愈令人感慨不已。内容伤感凄楚而情调开朗乐观,这是这首词的一大特色。

参考资料:

1、 《线装经典》编委会编.宋词鉴赏辞典.,:云南教育出版社,2010:1442、 李索主编..宋词三百首赏析:河北人民出版社,1995年: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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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神子·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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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为问东风余几许?春纵在,与谁同!
隋堤三月水溶溶。背归鸿,去吴中。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欲寄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欲寄 一作:寄我)

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摧手佳人,和泪折残红。为问东风余几许,春纵在,与谁同。
流离天涯,思绪无穷无已。相逢不久,便又匆匆别离。拉着佳人,只能采一枝暮春的杏花,含泪赠别。你问春天还剩多少,即便春意尚在,又能和谁一同欣赏?

隋堤三月水溶溶。背归鸿。去吴中。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寄我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
三月的隋堤,春水缓缓。此时鸿雁北归,我却要到飞鸿过冬的湖州。回望旧地,清清浅浅的泗水在城下与淮河交汇。想要让泗水寄去相思的千点泪,怎奈它流不到湖州地。

参考资料:

1、 李静 等 .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 .北京 :华文出版社 ,2009 :257 .

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摧手佳人,和泪折残红。为问东风余几许,春纵在,与谁同。
东风:代指春天。

(suí)(dī)三月水溶溶。背归鸿。去吴中。回首彭城,清泗(sì)与淮通。寄我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
隋堤:指汴河的河堤,因建于隋朝而得名。背归鸿:词人南下湖州(今属浙江)而大雁北飞,所以说是“背归鸿”。彭城:即徐州,汉高祖刘邦的家乡。楚江:即泗水。

参考资料:

1、 李静 等 .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 .北京 :华文出版社 ,2009 :257 .

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为问东风余几许?春纵在,与谁同!
隋堤三月水溶溶。背归鸿,去吴中。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欲寄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欲寄 一作:寄我)

  此词作于元丰二年(1079)三月,为苏轼由徐州调至湖州途中。词中化用李商隐《无题》诗中“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句意,将积郁的愁思注入即事即地的景物之中,抒发了作者对徐州风物人情无限留恋之情,并在离愁别绪中融入了深沉的身世之感。

  词的上片以感慨起调,言天涯流落,愁思茫茫,无穷无尽。“天涯流落”,深寓词人的身世之感。苏轼外任多年,类同飘萍,自视亦天涯流落之人。他在徐州仅两年,又调往湖州,南北辗转,这就更增加了他的天涯流落之感。这一句同时也饱含着词人对猝然调离徐州的感慨。“既相逢,却匆匆”两句,转写自己与徐州人士的交往,对邂逅相逢的喜悦,对骤然分别的痛惜,得而复失的哀怨,溢于言表。“携手”两句,写他永远不能忘记自己最后离开此地时依依惜别的动人一幕。“携手佳人”,借与佳人乍逢又别的感触言离愁。“和泪折残红”,写作者面对落花,睹物伤怀,情思绵绵,辗转不忍离去,同时也是写离徐的时间,启过拍“为问”三句。末三句由残红而想到残春,因问东风尚余几许,感叹纵使春光仍在,而身离徐州,与谁同春。此三句通过写离徐后的孤单,写对徐州的依恋,且笔触一波三折,婉转抑郁。

  词的下片即景抒情,继续抒发上片未了之情。过片“隋堤三月水溶溶”,是写词人离徐途中的真景,将浩荡的悲思注入东去的三月隋堤那溶溶春水中。“背归鸿,去吴中”,亦写途中之景,而意极沉痛。春光明媚,鸿雁北归故居,而词人自己却与雁行相反,离开徐州热土,南去吴中湖州。苏轼是把徐州当成了他的故乡,而自叹不如归鸿。“彭城”即徐州城。“清泗与淮通”暗寓作者不忍离徐,而现实偏偏无情,不得不背鸿而去,故于途中频频回顾,直至去程已远,回顾之中,唯见清澈的泗水由西北而东南,向着淮水脉脉流去。看到泗水,触景生情,自然会想到徐州(泗水流经徐州)。歇拍三句,即景抒情,于沉痛之中交织着怅惘的情绪。徐州既相逢难再,因而词人欲托清泗流水把千滴相思之泪寄往徐州,无奈楚江(指泗水)东流,相思难寄,令词人不禁怅然若失。托淮泗以寄泪,情真意厚,且想象丰富,造语精警;而楚江东流,又大有“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之意,感情沉痛、怅惘,读之令人肠断。

  此词写别恨,采用了化虚为实的艺术手法。作者由分别之地彭城,想到去湖州途中沿泗入淮,向吴中新任所的曲折水路;又由别时之“和泪”,想到别后的“寄泪”。这样,离愁别绪更显深沉、哀婉。结句“流不到,楚江东”,别泪千点因春水溶溶而愈见浩荡,犹如一声绵长的浩叹,久远地回响在读者的心头。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 :690-6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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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弯弯照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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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一轮弯月照人间,多少人家欢乐,又有多少人家忧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有多少人家能夫妻团聚,又有多少人在外漂泊?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九州:指中国。此处借指人间。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这首歌揭露南宋统治阶级在外族入侵时,对外实行不抵抗主义,对内残酷压迫人民,偏安江南,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使老百姓饱受离乱之苦。月亮照耀着中华大地,同在一片蓝天下,有的家庭欢乐生活,而广大人民愁容满面,过着衣不遮体食不饱腹的苦日子。

  诗人从月照人间写起,月亮的阴晴圆缺好像是同人间的悲欢离合连在一起,因为将自然现象的变化同人事联系在一起,是古人的一种心理倾向。但是诗人否定了这种看法,认为人间的忧伤和痛苦是由人自己导致的,同月亮的变化没有任何干系,要摆脱这些烦扰人心的事,还要善于宽容。诗人非常积极地看待人生的欢乐喜忧,认为只有把自己的心态放宽,才会有磊落豁达的人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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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忧喜相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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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毅夫名钺,自梓漕得罪,罢官东川,归鄱阳,过东坡于齐安。怪其丰暇自得,余问之。曰:“吾再娶柳氏,三日而去官。吾固不戚戚,而优柳氏不能忘怀于进退也。已而欣然,同忧共若处富贵,吾是以益安焉。”命其侍儿歌其所作《满江红》。嗟叹之不足,乃次其韵。

忧喜相寻,风雨过、一江春绿。巫峡梦、至今空有,乱山屏簇。何似伯鸾携德耀,箪瓢未足清欢足。渐粲然、光彩照阶庭,生兰玉。
幽梦里,传心曲。肠断处,凭他续。文君婿知否,笑君卑辱。君不见周南歌汉广,天教夫子休乔木。便相将、左手抱琴书,云间宿。

董毅夫名钺,自梓漕得罪,罢官东川,归鄱阳,过东坡于齐安。怪其丰暇自得,余问之。曰:“吾再娶柳氏,三日而去官。吾固不戚戚,而优柳氏不能忘怀于进退也。已而欣然,同忧共若处富贵,吾是以益安焉。”命其侍儿歌其所作《满江红》。嗟()叹之不足,乃次其韵。

忧喜相寻,风雨过、一江春绿。巫峡梦、至今空有,乱山屏簇。何似伯鸾携德耀,箪瓢未足清欢足。渐粲然、光彩照阶庭,生兰玉。
忧喜相互延续着,如同风雨一过,满江春色。像楚王巫山之梦醒来,一切都消失了,唯有乱山如屏障般矗立。何其相似,东汉的梁鸿携其妻孟光隐居山中,基本生活资料不足,尚能清欢。天慢慢地明亮起来,其光彩照着阶级、庭院,生出如兰似玉的孩子。

幽梦里,传心曲。肠断处,凭他续。文君婿知否,笑君卑辱。君不见周南歌汉广,天教夫子休乔木。便相将、左手抱琴书,云间宿。
深梦里,吐出内心的声音;极度的难过伤心,任凭它继续下去。卓文君的丈夫司马相如你知道吗?我们耻笑你的品德卑下。你还听不到《周南》中歌咏《汉广》篇的守礼男子,不强求于贤女,天使得《汉广》中的男子休于乔木。于是你们相伴,左手抱琴书,到如云飘一般远离尘世的地方去隐居。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苏轼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7:693-6962、 谭新红.苏轼词全集:湖北辞书出版社,2011:148-151

董毅夫名钺,自梓(zǐ)漕得罪,罢官东川,归鄱(pó)阳,过东坡于齐安。怪其丰暇(xiá)自得,余问之。曰:“吾再娶柳氏,三日而去官。吾固不戚(qī)戚,而优柳氏不能忘怀于进退也。已而欣然,同忧共若处富贵,吾是以益安焉。”命其侍儿歌其所作《满江红》。嗟()叹之不足,乃次其韵。
董毅夫:名钺(yuè),又名毅夫。德兴(江西省乐安县)人。宋英宗治平二年(1065)进士。梓漕:梓州(今四川中江县东南)转运副使。漕:本是管水路运输的官,这里代指地方转运使职。东川:今四川东部,宋时梓州所在地。鄱阳:今江西省鄱阳县。齐安:黄州。南朝的齐朝设齐安郡,隋开皇五年(585)改为黄州。怪其丰暇自得:惊怪董心情宽阔闲暇。戚戚:忧愁,悲伤,急促的样子。进退:代指升官和降职。

忧喜相寻,风雨过、一江春绿。巫峡梦、至今空有,乱山屏簇(cù)。何似伯鸾(luán)携德耀,箪(dān)(piáo)未足清欢足。渐粲(càn)然、光彩照阶庭,生兰玉。
忧喜相寻:忧与喜相互转化。乱山,代指巫山十二峰。箪瓢,简陋的食具。“渐粲然”二句:祝愿董钺将生优秀儿子。粲然,明亮貌。兰玉,芝兰玉树,喻佳子弟。

幽梦里,传心曲。肠断处,凭他续。文君婿知否,笑君卑辱。君不见周南歌汉广,天教夫子休乔木。便相将、左手抱琴书,云间宿。
心曲:指内心深处或心事。文君婿,指西汉文学家司马相如。文君,西汉前期临邛富人卓王孙之女。卑辱,卑微屈辱。休乔木:休憩与乔木之上。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苏轼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7:693-6962、 谭新红.苏轼词全集:湖北辞书出版社,2011:148-151

董毅夫名钺,自梓漕得罪,罢官东川,归鄱阳,过东坡于齐安。怪其丰暇自得,余问之。曰:“吾再娶柳氏,三日而去官。吾固不戚戚,而优柳氏不能忘怀于进退也。已而欣然,同忧共若处富贵,吾是以益安焉。”命其侍儿歌其所作《满江红》。嗟叹之不足,乃次其韵。

忧喜相寻,风雨过、一江春绿。巫峡梦、至今空有,乱山屏簇。何似伯鸾携德耀,箪瓢未足清欢足。渐粲然、光彩照阶庭,生兰玉。
幽梦里,传心曲。肠断处,凭他续。文君婿知否,笑君卑辱。君不见周南歌汉广,天教夫子休乔木。便相将、左手抱琴书,云间宿。

  词序点明董“梓漕得罪归鄱阳,过东坡于齐安”的原因,惊讶董视罪罢无事而“丰暇自得”的淡然心情,记录了董续柳氏忧患与共的深情。

  全词主要围绕董柳忧患与共的情缘展开构思,赞颂董不为五斗米折腰及柳氏不因董“梓漕得罪归鄱阳”,“忘怀于进退”的高尚情操。

  上片,由写董的“得罪削籍”一身轻,进入到写致仕后的美好家庭生活。开头六句,就写了两个“忧喜相寻”:一是“三日而去官”的董毅夫“固不成戚”;一是柳氏“忘怀”董毅夫之“进退”而“同忧患”。他们经过了一番“风雨”的打击之后,心情如“一江春绿”,清澈明亮;留下了楚襄王“巫峡梦”醒,身心皆空,过着巫山神女般的仙境生活。接着五句,以东汉伯鸾与德耀同甘共苦、坚贞不渝的情爱和颜回箪食瓢饮不改志的史事,进一层赞颂董毅夫与柳氏过着“清欢”、“粲然”、“光彩”而带着“兰玉”般孩子的恬淡家庭生活。这种生活感情,既是具体的,又是抽象的。而东坡却能体验人微,并能调动各种艺术手段,把它写得富有感染力。

  下片,进一层写董毅夫与柳氏淡然面对人间烦恼,“欣然”、“益安”同“忧患”的人生态度。开头四句,三三排比,锵锵有声。“幽梦里”,吐真言。东坡过着贬居生活,非常寂寞,只有靠虚幻的梦境来求得片时的慰藉。“肠断处”,不理睬,一切听自然。到了“肠断”的境地,真挚之情自不待言。可见他们是志同道合的贤妻良夫。第五、六句又用一典,反衬出董毅夫有情有义,不是“文君婿”司马相如忍受不住贫困而受卓王孙的赐予那样“卑辱”的软骨头。显然,东坡是站在封建传统的观念上来看待司马相如的,不足为训。第七、八、九句引用《诗经·周南·汉广》,“夫子休乔木”意,是说贤女可求,以喻董毅夫有幸地得到孟光般的贤女为妻。东坡反其义而用之,可谓妙笔。最后三句发出衷心祝愿:愿董柳远离尘世,清闲无忧,左右相伴,白头偕老。

  全词,序言和正文互补,如道家常;想象与现实融会,情调浪漫。喻义精当,寓意深刻。五处用典引诗,不落俗套。以典代言,既精炼文字,又准确表意,实为东坡词的一大特色。东坡与家僮建立起一种感情上一拍即合的“朋友”关系,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自己与董毅夫的宦场失意的落泊感。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苏轼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7:693-6962、 谭新红.苏轼词全集:湖北辞书出版社,2011:148-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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