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刘润甫用新秋遣怀诗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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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多鍒鍊到精纯,杰句雄篇若有神。琴枕赞成传后学,蠡杯赋就继前人。

瀛洲渺渺尝迷路,头发萧萧不满巾。倦对青衿把鸡肋,杖藜思卓故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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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弘道

淄川人,字叔能,号素庵。气高古,不事举业,磊落有大志。文章极自得之趣。有《小亨集》。 215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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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画堂春暖绣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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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暖绣帏重,宝篆香微动。此外虚名要何用?醉乡中,东风唤醒梨花梦。主人爱客,寻常迎送,鹦鹉在金笼。
画堂春暖绣帏重,宝篆香微动。此外虚名要何用?醉乡中,东风唤醒梨花梦。主人爱客,寻常迎送,鹦鹉在金笼。
春意暖暖的画堂,绣花帏幕一重又一重,香炉里缭绕的香气微微颤动。身外的虚名要它有什么用?醉乡中,东风唤醒了梨花一般的春梦。主人好客,热情的迎送,看见鹦鹉在金笼里声声学舌。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年:1245
画堂春暖绣帏(wéi)重,宝篆(zhuàn)香微动。此外虚名要何用?醉乡中,东风唤醒梨花梦。主人爱客,寻常迎送,鹦鹉在金笼。
画堂:汉代宫中的殿堂,后泛指华丽的堂舍。绣帏:绣花帏幕。宝篆香:形容缠绕的香烟的形状有如篆形的古文字。梨花梦:指像梨花一般开才即败的春梦。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年: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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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子·搅柔肠离恨病相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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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柔肠离恨病相兼,重聚首佳期卦怎占?重章城开了座相思店。闷勾肆儿逐日添,愁行货顿塌在眉尖。税钱比茶船上欠,斤两去等秤上掂,吃紧的历册般拘钤。
搅柔肠离恨病相兼,重聚首佳期卦怎占?豫章城开了座相思店。闷勾肆儿逐日添,愁行货顿塌在眉尖。税钱比茶船上欠,斤两去等秤上掂,吃紧的历册般拘钤。
搅得人柔肠寸断,离愁别恨积压心中,更何况还有病相煎。要想再聚首不知道佳期在什么时间?看豫章城里开了一座专营的相思店,忧闷的勾栏瓦肆还不断增添,忧愁烦恼像行货一般堆满在眉尖,相思的税钱要在茶船上收,愁苦的轻重要在待秤上量掂。最要紧的是行动受拘束好像坐牢一般。

参考资料:

1、 李淼.元曲三百首译析.吉林:吉林文史出版社,2005:78
搅柔肠离恨病相兼,重聚首佳期卦怎占?豫(yù)章城开了座相思店。闷勾肆(sì)儿逐日添,愁行货顿塌在眉尖。税钱比茶船上欠,斤两去等秤(chèng)上掂,吃紧的历册般拘钤(qián)
水仙子:曲牌名,属北曲双凋,另属北曲黄钟宫,正名《古水仙子》。豫章城:故址在今江西南昌。此处引双渐与苏卿故事。宋元时期,妓女苏卿与双渐相爱,双渐进京求官不回,鸨母将苏卿卖给茶商冯魁。双渐追赶至豫章城,到处寻访,后来船至金山寺,见苏卿在寺壁留下的诗句,赶到临安,终于团聚。勾肆:勾栏瓦肆,宋元时伎艺人卖世的场所。愁行货:使人愁的货物。顿塌:堆积。等秤:即戥秤,用以称金银或药的秤。历册:即历本、历书。拘钤:拘束、约束。

参考资料:

1、 李淼.元曲三百首译析.吉林:吉林文史出版社,2005:78
搅柔肠离恨病相兼,重聚首佳期卦怎占?豫章城开了座相思店。闷勾肆儿逐日添,愁行货顿塌在眉尖。税钱比茶船上欠,斤两去等秤上掂,吃紧的历册般拘钤。

  首三句直接写友人思念之情。“搅柔肠离恨病相兼,重聚首佳期卦怎占?豫章城开了座相思店。”曲词一开始,就直写思念情。离愁别恨,积于心中,搅动柔肠,使他坐卧不安,以至恹恹成病。“搅”字用得好,形象地写出离恨在他心中引起的波涛,具有鲜明的动感,而离恨与病“相兼”,则言别情导致的严重后果。为了摆脱离恨与病相兼之苦,主人公渴望与所爱之人重新聚首,但何时才能再遇佳期,却难以预料,只好寄希望于占卦,可是这卦怎个占法,又茫然不知,那聚首佳期就更谈不上。“重聚首佳期卦怎占”一句,凝聚了人物复杂的感情,有盼望、希冀、焦虑以及不安,颇为传神地刻画了他思念恋人时的心理活动。“豫章城开了座相思店”一句,暗用双渐苏卿的故事,叙说友人相思之苦。这个故事宋元时广为流传,被编人戏曲词话,《水浒传》写白秀英说唱“诸般品调”,就有“豫章城双渐赶苏卿”段子,《香泥莲花记》中苏卿金山寺题诗,也有“高挂云帆上豫章”之句。这里借用此典,不一定是说所爱之人为人所夺,只是借以强调相思。值得注意的是,诗人以“开了座相思店”来形容对恋人思念之重,写法却新奇别致,同时也为下面以商贾行话比喻愁闷作了准备。

  中间两句作者用商贾行业词语来描写相思的愁闷之情。“闷勾肆儿逐日添,愁行货顿塌在眉尖。”这两句结合人物特定的市井生活环境,描绘友人愁思日增,烦闷不已,写来饶有趣味。勾肆儿是宋元时都市的游乐场所。这里,诗人写友人忧郁成病,只好到勾肆消遣散心,然而相思难禁,愁闷依旧袭来,“逐日添”一语,是说愁闷与日俱增。这一句,从时间的角度来写愁思愈久而愈深。下一句,则把抽象的愁思比作具体的物件,形象地描写了它的沉重。此句的“行货”“顿塌”即愁思像货物一般,积压在他的眉尖,简直使他喘不过气来,这愁思是何等的沉重。

  末三句同样以商贾之语来描写相思和愁闷,但角度稍有变化。“税钱比茶船上欠”,这里的“税钱”比喻相思,既然彼此相爱,就得付出相思的代价,犹如商家必须缴纳税钱一样。这相思的“税钱”到哪里追比呢,只有茶船上。诗人又一次使用了“豫章城”的典故。苏卿系为茶商所夺,作者再用此典,似乎是暗示友人之所爱为强有力者夺去。乔吉的另一首《水仙子·嘲人爱姬为人所夺》可作参考。这也许是前面“重聚首佳期卦怎占”的原因。“斤两去等秤上掂”,此句说愁思的轻重要用等秤掂量,同样也是以具体事物来作比喻。这句同样带有浓厚的商贾色彩,与前面的描写相一致。最后一句“吃紧的历册般拘钤”,概括全首,意思是这一切就像在账本上记着似的无法改变。这一句,使用了几个宋元时的方言俗语,连同前面的商家行话,构成了全曲鲜明的俚俗特色。

  这首小令最大的特点是语言通俗,多用商贾行业词语来描写相思恋情,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社会商业活动的繁盛。在元代,散曲流行于城市,被称为“街市小令”,它被染上商业色彩,是毫不足怪的,这正是它和诗词创作不同的地方。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元曲鉴赏辞典珍藏本.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9672、 傅德岷.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8:2233、 赵义山.元曲鉴赏辞典.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2: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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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天·花界倾颓事已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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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界倾颓事已迁。浩歌遥望意茫然。江山王气空千劫,桃李春风又一年。
横翠嶂,架寒烟。野花平碧怨啼鹃。不知何限人间梦,并触沉思到酒边。

花界倾颓事已迁。浩歌遥望意茫然。江山王气空千劫,桃李春风又一年。
七真道观已经倾塌颓败了,世间的人事已经发生了沧桑巨变。心中激荡着一种郁气便放歌远望,但依然免不了意气萧飒,心绪茫然。江山历经千劫,帝王的瑞气几度消亡,朝代几经变迁,在春风吹来的桃花、李花中又过了一年。

横翠嶂,架寒烟。野花平碧怨啼鹃。不知何限人间梦,并触沉思到酒边。
远山横亘大地,好似一道道青翠的屏障;寒意未退的云岚悬浮在山顶,犹如架起一条通向天际的桥梁。原野上长满了野花,杜鹃悲凄地啼叫着,好像在向世人诉说自己的哀怨。这一切都让人忍不住质问“何限人间梦”,而面对一切的未知,只有到那能解千古忧的酒里寻找答案了。

参考资料:

1、 (宋)苏轼等著.豪放词 插图本:凤凰出版社,2012.12:第236页2、 苏轼等著;崇贤书院释译.图解豪放词:黄山书社,2016.03:第236页

花界倾颓事已迁。浩歌遥望意茫然。江山王气空千劫,桃李春风又一年。
鹧(zhè)鸪(gū)天:词牌名。又名“思佳客”“半死桐”“思越人”“醉梅花”“于中好”。双调五十五字,上下片各四句三平韵。七真洞:即纪念七真的道观,道家以茅盈、许穆等七人为七真。花界:犹香界,指佛寺。词中指道观。王气:象征帝王运数的瑞气。千劫:极言时间之久。

横翠嶂,架寒烟。野花平碧怨啼鹃。不知何限人间梦,并触沉思到酒边。
平碧:犹平芜。

参考资料:

1、 (宋)苏轼等著.豪放词 插图本:凤凰出版社,2012.12:第236页2、 苏轼等著;崇贤书院释译.图解豪放词:黄山书社,2016.03:第236页
花界倾颓事已迁。浩歌遥望意茫然。江山王气空千劫,桃李春风又一年。
横翠嶂,架寒烟。野花平碧怨啼鹃。不知何限人间梦,并触沉思到酒边。

  词的上片以佛比道,感朝代之兴替;下片写荒凉满目,叹人事之无常,寄寓了词人对人生、历史的无限深思。全词尽管体制短小,却写得境界开阔,气象宏大,同时又笔触细腻,不失婉柔。

  词的上片起首紧扣词题,叙写眼前“七真洞”的景况:“花界倾颓事已迁”。“花界”(道教宫观)本是尘世中的众生躲避灾祸追求解脱的一块圣土,当年也曾是香火不断,信徒云集,而这样的往“事”如今早已“迁”变无存了,就连其自身也已颓败崩塌,七真洞盛衰迁移在词中显然是整个世事沧桑巨变的一个缩影。接下来词人并未继续描绘眼前道观“倾颓”的景象,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山河大地,发出了“浩歌遥望意茫然”的感慨。词人高歌长啸,意欲抒泄心头的郁闷,然而怅惘迷茫的意绪却是无法摆脱。

  面对颓败的道观和大好的“江山”,他陷入了历史兴亡的深思和困惑之中:“江山王气空千劫,桃李春风又一年”,古代的望气之术认为天子所在之地的上空有象征帝王运数的祥瑞的“王气”。史载,词人通晓“星历、筮卜、杂算”等古代方术,作为缺乏现代科学意识的古代文人,他自然相信眼前的燕京古城有着凝聚不散的帝王之气;然而无情的事实使他看到的则是一座座高耸的帝王大厦接连的崩塌。一个“空”字,生动地写出了词人在他难以理解的历史兴亡面前所感到的惊愕与困惑。“桃李春风”一句又以大自然的永恒更进一步反衬世事的沧桑翻覆。由此,词人的“茫然”之慨犹如出岫之云,浓浓地弥漫了词的上片。

  下片“横翠嶂,架寒烟,野花平碧怨啼鹃”三句承接“桃李春风又一年”继续写“遥望”所见的自然景象:远山横亘大地,好似一道道青翠的屏障;寒意未退的云岚悬浮在山顶,犹如架起一条通向天际的桥梁。一片碧绿的草原上点缀着朵朵艳丽的野花;杜鹃悲凄地啼叫着,好像在向世人诉说自己的哀怨。这一切看似全为眼前景色的描写,而实则皆是心中情语的吐露。迷茫的山峦、荒凉的原野、悲鸣的啼鹃,无一不透露着词人茫然、失落、悲凉和怅惘的心境。一个“寒”字、一个“怨”字,便是词人这种心境的标志。

  至煞尾处,词中的这种情感则由隐而显:“不知何限人间梦。并触沉思到酒边”,面对这世道的沧桑翻覆、人事的盛衰兴亡,词人苦苦地思索,只觉得它如同梦幻一般无法理解和把握,于是只有借酒来解脱这深深的迷茫和无奈了。词的最后两句,既表现了词人超然物外的清淡之风,同时又体现了词人悲慨激越的豪健之气,“出世”与“人世”的矛盾同时融合在了词句之中。

  在表现手法上,全词通过把眼前荒败的台观与远处生机的野草闲花相互映托,来达到显衬人事无常之艺术效果,颇具气象。又通过移情于物,使烟泛寒,鹃啼怨,来寄慨词人之幽情,抒发作者之百感交集,造成了很深的意境。又以“横”写山峦,以“架’’写云烟罩峰,体物无不工细。全词的特点是淡而穆,格调清放俊健。

参考资料:

1、 田军,王洪等主编.金元明清诗词曲鉴赏辞典:光明日报出版社,1990.08 第1版:第91页2、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元明清词三百首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08:第13-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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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梅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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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吹落战尘沙,梦想西湖处士家。
只恐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东风吹落战尘沙,梦想西湖处士家。
北方战乱初定,春风吹落梅树枝叶上的尘埃,经冬的梅花今又开放,不由得联想到以爱梅著称的林逋。

只恐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或许这北方的梅花,在经历了战争烽烟后,也梦想着能够植根于林逋的孤山梅园中吧?

东风吹落战尘沙(shā),梦想西湖处士家。
西湖处士:指北宋诗人林逋(bū)。林逋,字君复,钱塘(今浙江杭州)人。终身不仕,亦终生未婚。。古人称像林逋这样的有德才而隐居的不仕者为处士。

只恐(kǒng)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元:同“原”。

东风吹落战尘沙,梦想西湖处士家。
只恐江南春意减,此心元不为梅花。

  北方战乱初定,春风吹落梅树枝叶上的尘埃,经冬的梅花今又开放,不由得联想到以爱梅著称的林逋。或许这北方的梅花,在经历了战争烽烟后,也梦想着能够植根于林逋的孤山梅园中吧?后两句则宕开一笔,先是担心江南春色已减,西湖之梅恐已衰歇。但转念一想,只是借助梅花以发感慨罢了,梅花的盛衰并不是自己真正关心的,诗人所要表达的是对江南美好河山沦入蒙古统治者之手的悲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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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宫曲·梦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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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窗幽梦微茫,歌罢钱塘,赋罢高唐。风入罗帏,爽入疏棂,月照纱窗。缥缈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半窗幽梦微茫,歌罢钱塘,赋罢高唐。风入罗帏,爽入疏棂,月照纱窗。缥缈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窗儿半掩,幽深的梦境朦胧迷茫,好像苏小小的歌声刚刚停歇,又好像才和神女欢会在高唐。夜风吹入轻罗帐,透过疏朗的窗棂,使人清爽,月光如水映照着纱窗,面前隐隐约约出现了她淡雅的形象,仿佛还能闻到她那兰麝般的余香。这一切都唤起我思量,本想不思量,又怎能不思量?

半窗幽梦微茫,歌罢钱塘,赋罢高唐。风入罗帏(wéi),爽入疏棂(líng),月照纱窗。缥(piāo)(miǎo)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shè)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歌罢钱塘:用南齐钱塘名妓苏小小的故事。钱塘:即杭州,曾为南宋都城,古代歌舞繁华之地。赋罢高唐:高唐,战国时楚国台馆名,在古云梦泽中。罗帏:用细纱做的帐子。疏棂:稀疏的窗格。缥缈:隐约、仿佛。梨花淡妆:形容女子装束素雅,像梨花一样清淡。依稀:仿佛。兰麝:兰香与麝香,均为名贵的香料。

半窗幽梦微茫,歌罢钱塘,赋罢高唐。风入罗帏,爽入疏棂,月照纱窗。缥缈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梦本身就有惝恍迷离的意味,何况是“幽梦”;“幽梦”后着“微茫”二字不算,前方还以“半窗”作为限制。这一先声夺人的起笔,绘出了朦胧、悱恻的氛围。两处“罢”字,见出梦影残存,言下有无限惆怅。使用钱塘歌、高唐赋两个典故,并不表示梦境中出现的女子是妓女或仙鬼,仅说明男女双方情意绸缪,而这种欢会除了梦中以外,生活中几乎不存在机会。诗人故示朦胧,是为了留护这种只有两心才知的秘密细加品温,却也显出不能实实在在地占有的隐痛。

  前文是似梦非梦,半醒不醒。“风入”的三句,渡人觉醒,迎接诗人的是现实世界的一片凄清。“罗帏”、“疏棂”、“纱窗”,同风、爽、月这些清晰切近的感觉印象搭配在一起,是对“幽梦”的反衬,含有诗人独处独宿的孤单情味。再入梦已不可能,他却执著地追寻着前尘旧影。缥缈的幻觉中得以如愿,不仅如见其人,而且如闻其声。“梨花淡妆”、“兰麝余香”,补出了“半窗幽梦”的内容,见出幽梦的可恋,也见出诗人的多情。有色有香,却“缥缈”、“依稀”,这种幻觉正反映了梦境在心灵上留下的强烈刺激。当然,妆而淡,香而余,似实似虚,若有若无,这本身就说明了醒后的追忆与梦境的感受已存在着偏差,不用说梦境与生活的实情更是相去甚远。作者虽是不露声色地平静叙出,字外却存着无限的怅惘与伤心。

  末尾三句,“唤起思量”不言而喻。“待不思量”是由于思量太苦,也是诗人故作铁石心肠。因为“怎不思量”,爱情的力量岂能抗拒!三处“思量”,经历了一个“一无一有”的曲折,通过这欲罢不能的一笔,更见出了诗人的一往情深与愁绵恨长。

  这支散曲题目为“梦中作”,当然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不过从全篇内容来看,当是出梦后回忆时所作。看来这并非作者留梦心切,神智惝恍,产生了错觉;而正是所谓“直道相思了无益”(李商隐《无题》),才故意给它披一件“梦”的外衣。诗人以婉丽的笔墨,借幽梦写情愫,欲处处掩抑心灵的伤口;但天下的至情、深愁,是人同此心、心同此感的。清人乐钧有首《浪淘沙》,其下阕不约而同,恰恰可以作为本曲的缩影,故抄录于下:

  “昨夜枕空床,雾阁吹香。梦儿一半是钗光。如此相逢如此别,怎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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