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天山风似刀,城南猎马缩寒毛。
九月的天山脚下寒风似刀,城南出猎的马儿缩着寒毛。
将军纵博场场胜,赌得单于貂鼠袍。
赵将军比赛骑射场场获胜,赢得那单于穿的貂鼠皮袍。
参考资料:
1、 高光复.高适岑参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246-247九月天山风似刀,城南猎马缩寒毛。
城南:庭州城南郊野。猎马:出猎的马。
将军纵博场场胜,赌得单于貂(diāo)鼠袍(páo)。
赵将军:未详。闻一多考证认为是疏勒守捉使赵宗玼,后继封常宿任北庭节度使。纵:放任自己。博:这里指古代军中较量骑射和勇力的一种游戏。貂鼠袍:用貂鼠皮做成的暖裘。貂鼠,即貂,体细长,色黄或紫黑,皮毛极轻暖珍贵。
参考资料:
1、 高光复.高适岑参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246-247诗一开头先展现了一幅寒风凛冽的边塞图。深秋时分,在寒冷的天山脚下,北风夹着严寒,犹如利刀一般砭人肌骨。这里用“似刀”来渲染寒风刺骨,风之劲急,天气之严寒,把“风似刀”和“九月”联系起来,形成反差,这样,将边塞生活环境就渲染得更艰苦了。“九月”于中原来说,正是秋高气爽,边塞就已是“风似刀”了。“城南”一句,写很能耐寒的猎马,在寒风中冻得缩缩瑟瑟,进一步将寒风凛冽的气氛,从效应上作了生动的渲染。
这两句诗,还没有正面写赵将军,只是渲染环境、渲染气氛,为赵将军的活动,描绘了一个无比艰苦的环境,以衬托赵将军的威武英勇。
后两句构思巧妙,比喻新颖。诗人用赌博来比喻战斗,手法新颖。岑参在诗中以“纵”来形容“博”,可以使人想象赵将军豪放的英雄气概。苦斗沙场,何等艰辛,而赵将军纵情驰骋于其中,视之如同方桌上的一场赌博游戏,表现出无比豪迈的气魄。“场场胜”,“赌得”“貂鼠袍”,显得如此轻松、潇洒。这里,作者似乎展现了赵将军手提大刀,刀尖挑着单于的貂袍拍马而回的轻盈身影。这里所写同前两句严寒艰苦的环境联系起来,在如此艰难困难环境下,却赢得如此轻松潇洒自如,赵将军的英勇善战就得到完美的表现。全诗语言朴素生动,场面旷远开阔,情调欢乐昂扬。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唐诗鉴赏辞典补编:四川文艺出版社,1990:332-3332、 高光复.高适岑参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246-247参考资料:
1、 邱美琼 胡建次.温庭筠词全集汇校汇注汇评.武汉:崇文书局,2015:66-67参考资料:
1、 邱美琼 胡建次.温庭筠词全集汇校汇注汇评.武汉:崇文书局,2015:66-67这首词写女子思君而不见所产生的慵懒和愁怨。全词五句都是写一个“思”字。“懒拂鸳鸯枕,休缝翡翠裙,罗帐罢炉熏”三句,写昔思之苦;“近来心更切”写近思之切;“为思君”写为谁而思。在写昔思之苦时,作者描绘了三种具有典型意义的事物,鸳鸯枕因久置未用而积满灰尘;积尘而又“懒拂”,一是说明鸳鸯枕仍无用处,二是暗示所思之“君”尚未归来,三是表现了思君不至时颓丧的精神状态。翡翠裙而“休缝”,也曲折地表现了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女为悦己者容,悦己之人不在,也就无须用翡翠裙来妆扮自己了。罗帐熏香,表现了昔日柔情蜜意的幸福生活情趣,“罢炉熏”说明恋人去后,这种情趣已不复存在了。这三句说明女主人公原无心料理枕帐裙饰等琐事,从而充分表现她那相思时的无聊情绪,这是使用睹物思人、化虚为实的表现手法。写的是抽象的感情,但给读者以具体的感受。“懒”“休”“罢”三个动词,在这三句词中所表达的意思是一层进一层。“懒”,疏懒之意,含义较轻;“休”,表示停止的意愿,比“懒”的语义稍重,意思进了一层;“罢”是表示终止的一种决断、果敢语气,比“休”的语义又重了一层。通过这种化虚为实的表现手法,把闺妇对久客不归之“君”的怅望之情,表现得十分具体。
后二句是对前三句的补充,说明百无聊赖的原因,也是更进一层地直抒思念之情。“懒拂”“休缝”“罢炉熏”这些都是昔日思念之“切”的心理表现在行为上,而近来的思念,只用一个“更”字,就说明了其程度远远超过了昔日。这种艺术手法,其妙有三:第一,在意脉上使词意曲折层深;第二,在文意上做到言简意赅;第三,在结构上层层相扣。由此可见,这个“更”字的内涵是较为丰富的。末句“为思君”一语,一是点明了所思之人,二是总括了昔思之苦与近思之切的种种痛苦感受,三是交代了全词的主旨。“思”字为词眼,是全词的抒情线索,在篇末出现,成为点睛之笔,在构思上颇具匠心。
参考资料:
1、 赵崇祚编 徐国良注.花间集.武汉:武汉出版社,1995:162、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60-61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江南清明时节细雨纷纷飘洒,路上羁旅行人个个落魄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询问当地之人何处买酒浇愁?牧童笑而不答指了指杏花深处的村庄。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hún)。
清明:二十四节气之一,在阳历四月五日前后。旧俗当天有扫墓、踏青、插柳等活动。宫中以当天为秋千节,坤宁宫及各后宫都安置秋千,嫔妃做秋千之戏。纷纷:形容多。欲断魂:形容伤感极深,好像灵魂要与身体分开一样。断魂:神情凄迷,烦闷不乐。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xìng)花村。
借问:请问。杏花村:杏花深处的村庄。今在安徽贵池秀山门外。受此诗影响,后人多用“杏花村”作酒店名。
这一天正是清明节,诗人杜牧在路上行走,遇上了下雨。清明,虽然是柳绿花红、春光明媚的时节,可也是气候容易发生变化的期间,常常赶上“闹天气”。远在梁代,就有人记载过:在清明前两天的寒食节,往往有“疾风甚雨”。若是正赶在清明这天下雨,还有个专名叫作“泼火雨”。诗人遇上的,正是这样一个日子。
诗人用“纷纷”两个字来形容那天的“泼火雨”,真是好极了。“纷纷”,若是形容下雪,那该是大雪。但是用来写雨,却是正相反,那种叫人感到“纷纷”的,绝不是大雨,而是细雨。这种细雨,也正就是春雨的特色。细雨纷纷,是那种“天街小雨润如酥”样的雨,它不同于夏天的倾盆暴雨,也和那种淅淅沥沥的秋雨绝不是一个味道。这“雨纷纷”,正抓住了清明“泼火雨”的精神,传达了那种“做冷欺花,将烟困柳”的凄迷而又美丽的境界。
这“纷纷”在此自然毫无疑问的是形容那春雨的意境;可是它又不止是如此而已,它还有一层特殊的作用,那就是,它实际上还在形容着那位雨中行路者的心情。
且看下面一句:“路上行人欲断魂”。“行人”,是出门在外的行旅之人,不是那些游春逛景的人。那么什么是“断魂”呢?在诗歌里,“魂”指的多半是精神、情绪方面的事情。“断魂”,是极力形容那一种十分强烈、可是又并非明白表现在外面的很深隐的感情,比方相爱相思、惆怅失意、暗愁深恨等等。当诗人有这类情绪的时候,就常常爱用“断魂”这一词语来表达他的心境。
清明这个节日,在古人感觉起来,和我们今天对它的观念不是完全一样的。在当时,清明节是个色彩情调都很浓郁的大节日,本该是家人团聚,或游玩观赏,或上坟扫墓,是主要的礼节风俗。除了那些贪花恋酒的王孙公子等人之外,有些头脑的,特别是感情丰富的诗人,他们心头的滋味是相当复杂的。倘若再赶上孤身行路,触景伤怀,那就更容易惹动了他的心事。偏偏又赶上细雨纷纷,春衫尽湿,这给行人就又增添了一层愁绪。这样来体会,才能理解为什么诗人在这当口儿要写“断魂”两个字;否则,下了一点小雨,就值得“断魂”,那不太没来由了吗?
这样,我们就又可回到“纷纷”二字上来了。本来,佳节行路之人,已经有不少心事,再加上身在雨丝风片之中,纷纷洒洒,冒雨趱行,那心境更是加倍的凄迷纷乱了。所以说,纷纷是形容春雨,可也形容情绪;甚至不妨说,形容春雨,也就是为了形容情绪。这正是我国古典诗歌里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的一种绝艺,一种胜境。
前二句交代了情景,问题也发生了。怎么办呢?须得寻求一个解决的途径。行人在这时不禁想到:往哪里找个小酒店才好呢?事情很明白:寻到一个小酒店,一来歇歇脚,避避雨;二来小饮三杯,解解料峭中人的春寒,暖暖被雨淋湿的衣服;最要紧的是,借此也能散散心头的愁绪。于是,向人问路了。
是向谁问的路呢?诗人在第三句里并没有告诉我们,妙莫妙于第四句:“牧童遥指杏花村”。在语法上讲,“牧童”是这一句的主语,可它实在又是上句“借问”的宾词——它补足了上句宾主问答的双方。牧童答话了吗?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以“行动”为答复,比答话还要鲜明有力。
“遥”,字面意义是远。但我们读诗的人,切不可处处拘守字面意义,认为杏花村一定离这里还有十分遥远的路程。这一指,已经使我们如同看到。若真的距离遥远,就难以发生艺术联系,若真的就在眼前,那又失去了含蓄无尽的兴味:妙就妙在不远不近之间。“杏花村”不一定是真村名,也不一定即指酒家。这只需要说明指往这个美丽的杏花深处的村庄就够了,不言而喻,那里是有一家小小的酒店在等候接待雨中行路的客人的。
诗里恰恰只写到“遥指杏花村”就戛然而止,再不多费一句话。剩下的,行人怎样地闻讯而喜,怎样地加把劲儿趱上前去,怎样地兴奋地找着了酒家,怎样地欣慰地获得了避雨、消愁两方面的满足和快意……,这些诗人就“不管”了。他把这些都含蓄在篇幅之外,付与读者的想象,由读者自去寻求领会。他只将读者引入一个诗的境界,他可并不负责导游全景;另一面,他却为读者展开了一处远比诗篇所显示的更为广阔得多的想象余地。这就是艺术的“有余不尽”。
这才是诗人和我们读者的共同享受,这才是艺术,这也是我国古典诗歌所特别擅场的地方。古人曾说过,好的诗,能够“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在于言外”。拿这首《清明》绝句来说,在一定意义上,也是当之无愧的。
这首小诗,一个难字也没有,一个典故也不用,整篇是十分通俗的语言,写得自如之极,毫无经营造作之痕。音节十分和谐圆满,景象非常清新、生动,而又境界优美、兴味隐跃。诗由篇法讲也很自然,是顺序的写法。第一句交代情景、环境、气氛,是“起”;第二句是“承”,写出了人物,显示了人物的凄迷纷乱的心境;第三句是一“转”,然而也就提出了如何摆脱这种心境的办法;而这就直接逼出了第四句,成为整篇的精彩所在—“合”。在艺术上,这是由低而高、逐步上升、高潮顶点放在最后的手法。所谓高潮顶点,却又不是一览无余,索然兴尽,而是余韵邈然,耐人寻味。这些,都是诗人的高明之处,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继承的地方!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1101-1102 .2、 周汝昌 .千秋一寸心:周汝昌讲唐诗宋词 .北京 :中华书局 ,2006 :92-96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大鹏奋飞啊振过八方,中天摧折啊力量不济。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左袂。
所余之风啊可以激励万世,东游扶桑啊挂住了我的左袖。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后人得此消息而相传,仲尼已亡,还有谁能为我之死伤心哭泣。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李白诗全译 .石家庄 :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316-3172、 余恕诚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278-279大鹏飞兮振八裔(yì),中天摧兮力不济。
路:应为“终”之误。八裔 :八方荒原之地。中天:半空。摧:摧折。
馀(yú)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左袂(mèi)。
馀风:遗风。激:激荡、激励。万世:千秋万世。扶桑: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大树,生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古代把太阳作为君主的象征,这里游扶桑即指到了皇帝身边。挂:喻腐朽势力阻挠。石:王琦辑注《李太白文集》注云:当作“左”。左袂,即左袖。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tì)。
得:知大鹏夭折半空。“仲尼”句:此处用孔子泣麟的典故。传说麒麟是一种祥瑞的异兽。鲁哀公十四年(前481年),鲁国猎获一只麒麟,孔子认为麒麟出非其时,而被捕获,非常难受。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李白诗全译 .石家庄 :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316-3172、 余恕诚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278-279“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打开《李太白全集》,开卷第一篇就是《大鹏赋》。这篇赋的初稿,写于青年时代。可能受了庄子《逍遥游》中所描绘的大鹏形象的启发,李白在赋中以大鹏自比,抒发他要使“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的远大抱负。后来李白在长安,政治上虽遭到挫折,被唐玄宗“赐金还山”,但并没有因此志气消沉,大鹏的形象,仍然一直激励着他努力奋飞。他在《上李邕》诗中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也是以大鹏自比的。大鹏在李白的眼里是一个带着浪漫色彩的、非凡的英雄形象。李白常把它看作自己精神的化身。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就真像一只大鹏正在奋飞,或正准备奋飞。但现在,他觉得自己这样一只大鹏已经飞到不能再飞的时候了,他便要为大鹏唱一支悲壮的临终歌。
诗歌的头两句是说:大鹏展翅远举啊,振动了四面八方;飞到半空啊,翅膀摧折,无力翱翔。两句诗概括了李白的生平。“大鹏飞兮振八裔”,可能隐含有李白受诏入京一类事情在里面。“中天摧兮”则指他在长安受到挫折,等于飞到半空伤了翅膀。结合诗人的实际遭遇去理解,这两句就显得既有形象和气魄,又不空泛。它给人的感觉,有点像项羽《垓下歌》开头的“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那无限苍凉而又感慨激昂的意味,着实震撼人心。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意谓大鹏虽然中天摧折,但其遗风仍然可以激荡千秋万世。这实质是指理想虽然幻灭了,但自信他的品格和精神,仍然会给世世代代的人们以巨大的影响。“游扶桑”暗喻到了皇帝的身边。“挂石袂”的“石”当是“左”字之误。严忌《哀时命》中有“左袪(袖)挂于扶桑”的话,李白此句在造语上可能受了严忌的启发。不过,普通的人不可能游到扶桑,也不可能让衣袖给树高千丈的扶桑挂住。而大鹏又只应是左翅,而不是“左袂”。然而在李白的意识中,大鹏和自己有时原是不分的,正因为如此,才有这样的奇句。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前一句说后人得到大鹏半空夭折的消息,以此相传。后一句用孔子泣麟的典故。但如今孔子已经死了,谁也不会像他当年痛哭麒麟那样为大鹏的夭折而流泪。这两句一方面深信后人对此将无限惋惜,一方面慨叹当今之世没有知音,含意和杜甫总结李白一生时说的,“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梦李白二首》)非常相近。
此诗发之于声是李白的长歌当哭;形之于文,可以看作李白自撰的墓志铭。李白一生,既有远大的理想,而又非常执着于理想,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追求了一生。这首诗说明他在对自己一生回顾与总结的时候,流露的是对人生无比眷念和未能才尽其用的深沉惋惜。
参考资料:
1、 余恕诚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278-279天下郡国向万城,无有一城无甲兵!
全天下各地区千万座城池,没有一座没有甲胄兵器!
焉得铸甲作农器,一寸荒田牛得耕?
怎么样才能把甲胄兵器铸作农具,让每寸土地都能够得到耕种呢?
牛尽耕,蚕亦成。
如果能这样,耕牛尽其用,蚕桑业有成;
不劳烈士泪滂沱,男谷女丝行复歌。
就再也不需要让战士们洒泪滂沱,那时全社会男耕女织,安居乐业,人们一边走,一边唱歌,是多么好啊!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杜甫诗选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304天下郡(jùn)国向万城,无有一城无甲兵!
郡国:郡和国的并称。后亦以“郡国”泛指地方行政区划。向:差不多的意思。甲兵:铠甲和兵械。泛指兵器。
焉得铸(zhù)甲作农器,一寸荒田牛得耕?
农器:农用器具。
牛尽耕,蚕亦成。
尽:一作“得”。一本“耕”下有“田”字。
不劳烈士泪滂(pāng)沱(tuó),男谷女丝行复歌。
烈士:指战士。滂沱:雨大貌,这里形容落泪。男谷女丝:即男耕女织,以名词作动词,是杜甫用字变化处。行复歌:一边走,一边唱。行复:且又。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杜甫诗选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304杜甫晚年创一的这首《蚕谷行》诗汇聚了他一生许多高尚的品格,这首诗可以说是杜甫一千四百多首诗中最光彩夺目的一颗瑰宝。
此诗开头四句:“天下郡国向万城,无有一城无甲兵。焉得铸甲一农器,一寸荒田牛得耕。”这是当时的实际情况,十多年的战争,使得铸一生产工具的铁都感到缺乏必须用武器来改造了。全国战乱不息,农田荒芜。诗人呼吁把甲胄铸一农具,让每寸土地都能够得到耕一,百姓安居乐业。国外有《把剑铸成犁》的现代雕塑。大诗人杜甫在一千多年以前,就已经用诗的形式把这种反战思想艺术地体现出来了。铜铁应当做成犁、锄,服务于和平生活,现在却做了杀人的武器、防身的铠甲。对这种反常现象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一经诗人点出:甲胄应铸一农具。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物非所用!盔甲回炉铸而为犁、锄,使天下寸土皆得牛耕,才是物尽其用的人间正道。诗人没有直接痛斥战争,却用铠甲再造为犁锄的形象语言强化了反战思想。
“牛尽耕,蚕亦成。不劳烈士泪滂沱,男谷女丝行复歌。”这是杜甫的理想主义。这是杜甫勾画的理想时代、理想社会中劳动大众的理想生活。这首诗所显示的思想、识见,即是对陶渊明《桃花源记》耕一社会理想观念的巨大超越,同时亦是对他自身“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之给予受体者的舍己奉献天下士子观念的超越。杜甫在这首诗中,直接给出了一个万城无甲兵的和平构想,是一幅打着杜甫深刻印痕的理想国及和谐社会诗意安居的画图。
此诗虽短,却是杜甫五十多年生活历练由无数血泪与伤痛凝成的最后总结,它是一颗照亮历史时空的一颗诗的钻石,是杜甫和杜诗一切闪光理念的凝缩。因此,可以说《蚕谷行》一诗标志着杜甫卓苦艰辛的圣化之路的终结,标志着杜甫之所以成为诗圣的文学和文化意义的总括。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杜甫诗选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