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其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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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后秋香千树橘,雨馀春色一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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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伯温

邵伯温(一○五七~一一三四),字子文,洛阳(今属河南)人。雍子。哲宗元祐中以荐授大名府助教,调潞州长子县尉。绍圣初,章惇为相,欲用之,避不就,监永兴军铸钱监。徽宗时,知陕州灵宝县,政和间徙芮城县(民国《芮城县志》卷八)。丁母忧,服除,主管永兴军耀州三白渠公事。除知果州,擢提点成都路刑狱,利州路转运副使。晚年提举太平观。高宗绍兴四年卒,年七十八。著有《邵氏闻见录》、《辨诬》等。《宋史》卷四三三有传。今录诗八首。 2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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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家傲·和门人祝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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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馀年真一梦。朝来寿斝儿孙奉。忧患已空无复痛。心不动。此间自有千钧重。
早岁文章供世用。中年禅味疑天纵。石塔成时无一缝。谁与共。人间天上随他送。

七十馀年真一梦。朝来寿斝儿孙奉。忧患已空无复痛。心不动。此间自有千钧重。
七十多年的人生真像一场大梦。而今寿辰儿孙奉酒。从前的是非忧患早已乘风早已成空,再不引痛楚凄恻。心如磐石风雨不动。其中播迁怎生沉重,千钧形容。

早岁文章供世用。中年禅味疑天纵。石塔成时无一缝。谁与共。人间天上随他送。
早年文章为政为世。中年时笔落生禅,却像是上天要让我明白的。石塔当年落成时不生缝隙,完好无损。如今如何了,又有谁与我同游?人间已换,天上似远,随意吧,随意谁送谁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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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蜗角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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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尽放我 一作:须放我)
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微小的虚名薄利,有什么值得为之忙碌不停呢?名利得失之事自由因缘,得者未必强,失者未必弱。赶紧趁着闲散之身未老之时,抛开束缚,放纵自我,逍遥自在。即使只有一百年的时光,我也愿大醉它三万六千场。

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沉思算来,一生中有一半日子是被忧愁风雨干扰。又有什么必要一天到晚说长说短呢?不如面对这清风皓月,以苍苔为褥席,以高云为帷帐,宁静地生活。江南的生活多好,一千钟美酒,一曲优雅的《满庭芳》。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603-6042、 古代汉语字典编委会.古代汉语字典.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05:3253、 李静 等.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252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蜗角:蜗牛角。比喻极其微小。蝇头:本指小字,此取微小之义。些子:一点儿。浑:整个儿,全部。

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皓(hào)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能几许”三句:意谓计算下来,一生中日子有一半是被忧愁风雨干扰。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603-6042、 古代汉语字典编委会.古代汉语字典.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05:3253、 李静 等.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252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尽放我 一作:须放我)
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这首《满庭芳》以议论为主,夹以抒情。上片由讽世到愤世,下片从自叹到自适。它真实地展现了一个失败者复杂的内心世界,也生动地刻画了词人愤世俗和飘逸旷达的两个性格层次,在封建社会中很有典型意义。

  词人以议论发端,用形象的艺术概括对世俗热衷的名利作了无情的嘲讽。功名利禄曾占据过多少世人的心灵,主宰了多少世人喜怒哀乐的情感世界,它构成了世俗观念的核心。而经历了人世浮沉的苏轼却以蔑视的眼光,称之为“蜗角虚名、蝇头微利”,进而以“算来著甚干忙”揭示了追名逐利的虚幻。这不仅是对世俗观念的奚落,也是对蝇营狗苟尘俗人生的否定。词人由世俗对名利的追求,联想到党争中由此而带来的倾轧以及被伤害后的自身处境,叹道:“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事”,指名利得失之事,谓此事自有因缘,不可与争;但得者岂必强,而失者岂必弱,因此页无须过分介意。这个思想来自老子。《老子》说:“柔弱胜刚强。”(第三十六章)又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第七十八章)这就是“谁弱又谁强”一句的本意。一方面,“木强则折”(第七十六章);一方面,“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忧”(第八章),苏轼领会此意,故“得罪以来,深自闭塞,···不敢作文字”(黄州所作《答李端叔书》)。“饮中真味老更浓,醉里狂言醒可怕”(《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是他这个时期自处的信条。所以,“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意图在醉中不问世事,以全身远祸。一“浑”字抒发了以沉醉替换痛苦的悲愤。一个愤世嫉俗而以无言抗争的词人形象呼之欲出。

  下片于自叙中夹以议论。“思量,能几许”,承上“百年里”说来,谓人生能几;而“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即李白“为欢几何”之意。“风雨”自指政治上的风风雨雨,所“妨”者是人生乐事。陆游《假日书事》诗所云“但嫌尤畏(尤才畏讥)妨人乐”,即是此意。苏轼一踏上仕途便卷入朝廷政治斗争的漩涡,此后命途多难,先后排挤出朝,继又陷身大狱,幸免一死,带罪贬逐,昔时朋友相聚,文酒之欢,此时则唯有“清诗独吟还自和,白酒已尽谁能借。不惜青春忽忽过,但恐欢意年年谢”(《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当此时,词人几于万念皆灰。“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是因“忧愁风雨”而彻悟之语。他的《答李端叔书》中有一段话可作为这两句词的极好注解:“轼少年时,读书作文,专为应举而已,既及进士第,贪地不已,又举制策,其实何所有。而其科号为‘直言进谏’,故每纷然诵说古今,考论是非,以应其名耳。人苦不自知,既已此得,因以为实能之,故哓哓至今,坐此得罪既死,所谓“齐虏以口舌得官”,真可笑也。然世人逐以轼为欲立异同,则过矣。妄论利害,才说得失,此正制科人习气。譬之候虫时鸟,自鸣自已,何足为损益。”可见“抵死(老是)说短论长”之要不得。词人自嘲自解,其中实又包含满肚子不平之气。下面笔锋一转,以“幸”字领起,以解脱的心情即景抒怀。造物者无尽藏的清风皓月、无际的苔茵、高张的云幕,这个浩大无穷的现象世界使词人的心量变得无限之大。那令人鄙夷的“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的狭小世界在眼前消失了,词人忘怀了世俗一切烦恼,再也无意向外驰求满足,而愿与造化同乐,最后在“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的高唱中,情绪变得豁达开朗,超脱功利世界的闲静之情终于成为其人生的至乐之情,在新的精神平衡中洋溢着超乎俗世的圣洁理想,词人那飘逸旷达的风采跃然纸上。

  苏轼在词中擅长抒写人生。他高于一般词人之处,在于他能从人生的矛盾、感情的漩涡中解脱出来,追求一种精神上的解放,正因如此,苏轼描写的人类心灵就比别人多一个层次。这也是他的词能使人“登高望远”的一个重要原因。

  词人重在解脱,在感情生活中表达了一种理性追求,故不免要以议论入词。此首《满庭芳》便表现出这一特色。词人“满心而发,肆口而成”,意显词浅,带有口语化的痕迹,似毫不经意,然又颇具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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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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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横塘水满堤,乱山高下路东西。
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

雨过横塘水满堤,乱山高下路东西。
春雨迅猛,池塘水满与堤齐平,远处群山高低不齐,东边西侧,山路崎岖。

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
热闹地开了一阵的桃花和李花已经凋谢,只能看见萋萋的春草,碧绿一片。

雨过横塘(táng)水满堤(dī),乱山高下路东西。
路东西:分东西两路奔流而去。横塘:古塘名,在今南京城南秦淮河南岸。乱山高下:群山高低起伏。

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

雨过横塘水满堤,乱山高下路东西。
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
诗人通过桃花、李花容易凋谢与小草青色长久相对比,暗示了这样的一个哲理:桃花、李花虽然美丽,生命力却弱小;青草虽然朴素无华,生命力却很强大。 《城南》二首描写了暮春时节大雨过后的山野景象,笔调流畅优美,读来琅琅上口,令人赏心悦目。特别是“惟有青青草色齐”这一句,沁着水珠的草地鲜亮碧绿,表明雨后的大自然依然充满生机,这是作者的神来之笔。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格调超逸,清新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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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题上卢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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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奔快。不管青山碍。千里盘盘平世界。更著溪山襟带。
古今陵谷茫茫。市朝往往耕桑。此地居然形胜,似曾小小兴亡。

清溪奔快。不管青山碍。千里盘盘平世界。碍著溪山襟带。
清澈的溪流欢快地奔流而出,穿越了青山的重重障碍。方圆十里的一片小平原。就坐落在青山与溪流的环抱之中。

古今陵谷茫茫。市朝往往耕桑。此地居然形胜,似曾小小兴亡。
茫茫今古,曾经发生过多少次沧桑陵谷的变迁,许多昔日繁华兴旺的都市,后来却变成种植庄稼的田野。这个地方的山川形势不比寻常,莫非也曾经历过某种小小的盛衰兴废么!

参考资料:

1、 (宋)辛弃疾著,稼秆词注,岳麓书社,2005年01月第1版,第118页 2、 刘斯奋译著,刘斯奋诗译宋四家词选 辛弃疾,广东教育出版社,2009.08,第108页

清溪奔快。不管青山碍。千里盘盘平世界。更著溪山襟(jīn)带。
不管:不许。更著:再加上。

古今陵谷茫茫。市朝往往耕桑(sāng)。此地居然形胜,似曾小小兴亡。
陵谷:高山深谷。市朝:人口聚集的都市。耕桑:田地。形胜:地理形势优越。

参考资料:

1、 (宋)辛弃疾著,稼秆词注,岳麓书社,2005年01月第1版,第118页 2、 刘斯奋译著,刘斯奋诗译宋四家词选 辛弃疾,广东教育出版社,2009.08,第108页
清溪奔快。不管青山碍。千里盘盘平世界。碍著溪山襟带。
古今陵谷茫茫。市朝往往耕桑。此地居然形胜,似曾小小兴亡。

  上片起韵赋写泉水,这是他站在桥上观望的第一景。他将泉水写得生气淋漓,气势不凡。先着一“清”字状其色,再以“奔快”写其流势之急,这样,泉水的声色形态就似乎写足了。以下在尽头处又以虚笔转出一境,以青山试图阻碍它,而它不管不顾一味奔腾向前的姿态,勾勒出了它的来处和去路,也赋予了它一种乐观、倔强的性格。接韵描绘上卢桥一带回旋曲折、山水环绕的地势,将一幅平常的山水画点染得清幽秀美。上片写景的特色,在于动静交错,生气栩栩,体现了词人对于山水的清赏能力。

  下片即景遐想,由对眼前山水的清赏,转入对于自然和人事沧桑的思索。他因上卢桥一带襟山带水、十里平地的地理形势,猜想它也许是从当年的城市变迁而来。为了证明自己猜想的可靠,他先在表明这一看法前作出铺垫,也就是用人们常说的沧海桑田的观点作引子。在邈远的时间内,深谷变为山陵、山陵变为深谷的地貌迁变,在漫长的历史上,闹市变为桑田、桑田变为闹市的人间兴废,既然都是可能的,那么,作为形胜的上卢桥一带,有过小小兴亡,当然也就很可能了。这是先立其大,再言其小,顺势而下,无可怀疑。这样的议论,畅快无碍。

  此词虽是随意点染,却也颇见理路,饶有趣味,写景兴叹,都臻上乘。而它的因小见大的思路,也表明了作者这一时期从大处、从根本处领略人生的情思趋向。

参考资料:

1、 (南宋)辛弃疾著;朱德才选注,辛弃疾词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04,第1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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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商怨·葭萌驿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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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头日暮痛饮,乍雪晴犹凛。山驿凄凉,灯昏人独寝。
鸳机新寄断锦,叹往事、不堪重省。梦破南楼,绿云堆一枕。

江头日暮痛饮,乍雪晴犹凛。山驿凄凉,灯昏人独寝。
黄昏时分,独坐江边痛饮。初雪放晴,仍是寒意阵阵。山中驿站显得格外凄凉冷清,烛光昏暗,一人独睡进梦境。

鸳机新寄断锦,叹往事、不堪重省。梦破南楼,绿云堆一枕。
心爱的人又寄来新的书信,哪里忍心再回顾往日相聚时的美好时光?当年同卧南楼,梦醒时见身边的她黑发似云。

参考资料:

1、 喻朝刚,周航主编 .《分类两宋绝妙好词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5:643页2、 人民文学出版.《中国古典词曲 》 :人民文学出版,1995:118页3、 张永鑫,刘桂秋.《古代文史名著选译丛书 陆游诗词选译 》 :凤凰出版社, 2011:289页

江头日暮痛饮,乍雪晴犹凛(lǐn)。山驿凄凉,灯昏人独寝。
江头:江边。乍雪:初雪。凛:寒冷。

(yuān)机新寄断锦,叹往事、不堪重省。梦破南楼,绿云堆一枕(zhěn)
鸳机:织鸳鸯锦的织机。锦:为裁锦作书。不堪:不忍。重省:回顾。梦破:梦醒。南楼:武汉南城楼。指所思念的女子 。绿云:指女子乌黑的头发。

参考资料:

1、 喻朝刚,周航主编 .《分类两宋绝妙好词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5:643页2、 人民文学出版.《中国古典词曲 》 :人民文学出版,1995:118页3、 张永鑫,刘桂秋.《古代文史名著选译丛书 陆游诗词选译 》 :凤凰出版社, 2011:289页
江头日暮痛饮,乍雪晴犹凛。山驿凄凉,灯昏人独寝。
鸳机新寄断锦,叹往事、不堪重省。梦破南楼,绿云堆一枕。

  上片写在这里留宿的情况,“江头日暮痛饮”,直赋其事,可见词人心中的不快。“痛饮”是排遣愁绪的意思。“乍雪晴犹凛”,衬写其景。斜光照积雪,愈见其寒,由此雪后清寒正映出心境之寒。

  “山驿凄凉,灯昏人独寝。”由日暮写到夜宿,“凄凉”二字写出了词人独宿的滋味“灯昏”更可以看出词人的凄凉、寂寞。古驿孤灯,是旅中孤栖的典型的氛围,不少诗人词客都曾这样描写。白居易写过:“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邯郸冬至夜思家》);秦观写过:“……风紧驿亭深闭。梦破鼠窥灯”(《如梦令》)。此词亦复如此,而且此处“灯昏”与前面日暮雪白映照,更带有一层悲哀的色调。上片四句似信手掂来其实在层次、情景的组织上是很新巧的。

  下片“鸳机新寄断锦,叹往事、不堪重省。”句中“鸳机”,是一种织具。此句引用了前秦苏蕙织锦为回文诗寄赠其夫窦滔的故事,意思是自己心爱的人新近又寄来了书信。“往事”,指当初欢快相聚的时候“不堪重省”者有二,一是山长水阔难以重聚,二是此时凄清想起往日的温暖,更是难耐。

  后一种意味更切此时的“不堪”。虽则不堪,心偏向往,回避不了:“梦破南楼,绿云堆一枕。”这就是“往事”中的一事,当年同卧南楼,梦醒时见身边的她“绿云堆一枕”。“绿云”指的是女子秀美的鬓发,“堆”,形容头发蓬松、茂密之状这使人想起“鬓云欲度香腮雪”、“绿窗残梦迷”温庭筠《菩萨蛮》的句子,这是多么动人的情态啊!独宿的凄凉,使他想起往事;想起这件往事,可能加重了他的凄凉感,也可能使他的凄凉感在往事的玩味中消减,这就是人情的微妙处。“梦破”自是当年情事,读者也不妨将之与此时联系起来,当年的情事如果发生在此时,不同样是温馨一梦吗?今梦、昔梦连成一片,词家恍惚之笔,十分难得。赵翼云:放翁诗“结处必有兴会,有意味”(《瓯北诗话》),此词也是这样。

  此词当写羁旅愁思,将艳情打并进去,正显出愁思的深切温厚,宋词中如此表现颇为常见。下片所思人事,当有所源。同年春末词人由夔州调往南郑时经过此地曾写有《蝶恋花·离小益作》:陌上箫声寒食近。雨过园林,花气浮芳润。千里斜阳钟欲螟,凭高望断南楼信。海角天涯行略尽。三十年间,无处无遗恨。天若有情终欲问,忍教霜点相思鬓?

  “南楼信”云云亦是思念“南楼”女子,此女子是谁,现在已难以确考了有人认为此词是比兴之作,“‘梦破’是说的幻梦应该是指由陇右进军长安,收复失地这一梦想(的破灭,从表现看来,这里全写的男女之情,当日的欢爱,……可是现在恩情断了,‘鸳机新寄断锦’,更没有挽回的余地。陆游在这个境界里,感到无限的凄凉。”(《中国历代著名文学家评传》第三卷《陆游》,参见《词学研究论文集·陆游的词》)这样的解说恐怕并不是词的本意。如果说,陆游由于从军南郑的失意,加深了心头的抑郁,使得他“在这个境界里”,更“感到无限的凄凉”,羁愁中渗进了政治失意的意绪,那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很自然的;若字牵句合以求比兴,那就显得太机械了。至于以陆游此次是携眷同行为据,证实此词是“假托闺情写他自己政治心情”,那恐怕与文学创作规律及古人感情生活方式都相距甚远了。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377-13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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