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吕舍人喜张员外自北番回至境上,先寄二十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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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爱天文动,敦和国步安。仙姿归旧好,戎步结新欢。
并命瞻鹓鹭,同心揖蕙兰。玉箫临祖帐,金榜引征鞍。
广陌双旌去,平沙万里看。海云侵鬓起,边月向眉残。
突兀阴山迥,苍茫朔野宽。毳庐同甲帐,韦橐比雕盘。
义著亲胡俗,仪全识汉官。地邻冰鼠净,天映烛龙寒。
节异苏卿执,弦殊蔡女弹。碛分黄渺渺,塞极黑漫漫。
欢味膻腥列,徵声by僸攒。归期先雁候,登路剧鹏抟。
上客离心远,西宫草诏殚。丽词传锦绮,珍价掩琅玕.
百两开戎垒,千蹄入御栏。瑞光麟阁上,喜气凤城端。
尚德曾辞剑,柔凶本舞干。茫茫斗星北,威服古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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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巨源

唐代诗人。字景山,后改名巨济。河中(治所今山西永济)人。贞元五年(789)进士。初为张弘靖从事,由秘书郎擢太常博士,迁虞部员外郎。出为凤翔少尹,复召授国子司业。长庆四年(824),辞官退休,执政请以为河中少尹,食其禄终身。关于杨巨源生年,据方崧卿《韩集举正》考订。韩愈《送杨少尹序》作于长庆四年(824),序中述及杨有“年满七十”、“去归其乡”语。由此推断,杨当生于755年,卒年不详。 14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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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笔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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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鸟犹疑畏简书,风云常为护储胥。
徒令上将挥神笔,终见降王走传车。
管乐有才原不忝,关张无命欲何如?
他年锦里经祠庙,梁父吟成恨有余。

猿鸟犹疑畏简书,风云常为护储胥。
猿鸟犹疑是惊畏丞相的严明军令,风云常常护着他军垒的藩篱栏栅。

徒令上将挥神笔,终见降王走传车。
诸葛亮徒然在这里挥笔运筹划算,后主刘禅最终却乘坐邮车去投降。

管乐有才原不忝,关张无命欲何如?
孔明真不愧有管仲和乐毅的才干。关公张飞已死他又怎能力挽狂澜?

他年锦里经祠庙,梁父吟成恨有余。
往年我经过锦城时进谒了武侯祠,曾经吟诵了梁父吟为他深表遗憾!

猿鸟犹疑畏简书,风云常为护储胥(xū)
猿鸟句:诸葛亮治军以严明称,这里意谓至今连鱼鸟还在惊畏他的简书。疑:惊。简书:指军令。古人将文字写在竹简上。储胥:指军用的篱栅。

徒令上将挥神笔,终见降王走传车。
上将:犹主帅,指诸葛亮。降王:指后主刘禅。走传车:公元263年(魏元帝景元四年),邓艾伐蜀,后主出降,全家东迁洛阳,出降时也经过筹笔驿。传车:古代驿站的专用车辆。后主是皇帝,这时却坐的是传车,也隐含讽喻意。

管乐有才原不忝,关张无命欲何如?
管:管仲。春秋时齐相,曾佐齐桓公成就霸业。乐:乐毅。战国时人,燕国名将,曾大败强齐。原不忝:真不愧。诸葛亮隐居南阳时,每自比管仲、乐毅。

他年锦里经祠(cí)庙,梁父吟成恨有余。
他年:作往年解。锦里:在成都城南,有武侯祠。梁父吟:两句意谓,往年曾谒锦里的武侯祠,想起他隐居时吟咏《梁父吟》的抱负,不曾得到舒展,实在令人遗憾。

猿鸟犹疑畏简书,风云常为护储胥。
徒令上将挥神笔,终见降王走传车。
管乐有才原不忝,关张无命欲何如?
他年锦里经祠庙,梁父吟成恨有余。

  筹笔驿,古地名,旧址在今四川省广元县北。相传三国时蜀汉诸葛亮出兵伐魏,曾驻此筹画军事。很多诗人留下了以筹笔驿为题材的怀念诸葛亮的作品。公元855年(大中九年)李商隐罢梓州幕随柳仲郢回长安,途经此驿,写下这首咏怀古迹的诗篇。此诗同多数凭吊诸葛亮的作品一样,颂其威名,钦其才智;同时借以寄托遗恨,抒发感慨。不过此篇艺术手法上,议论以抑扬交替之法,衬托以宾主拱让之法,用事以虚实结合之法,别具一格。

  诗写诸葛亮之威、之智、之才、之功,不是一般的赞颂,而是集中写“恨”字。为突出“恨”字,作者用了抑扬交替的手法。首联说猿鸟畏其军令,风云护其藩篱,极写其威严,一扬;颔联却言其徒有神智,终见刘禅投降,长途乘坐驿车,被送往洛阳,蜀汉归于败亡,一抑;颈联出句称其才真无愧于管仲、乐毅,又一扬;对句写关羽、张飞无命早亡,失却羽翼,又一抑。抑扬之间,似是“自相矛盾”,实则文意连属,一以贯之。以其威智,霸业理应可成,然而时无英主,结果社稷覆亡,一恨;以其才略,出师理应告捷,然而时无良将,结果未捷身死,又一恨。末联“他年锦里经祠庙,梁父吟成恨有馀。”是说,昔日经过锦里(成都城南)诸葛武侯庙时,吟哦诸葛亮的《梁父吟》,犹觉遗恨无穷。而所谓“恨”,既是写诸葛亮之“遗恨”,又是作者“隐然自喻”。以一抑一扬的议论来表现“恨”的情怀,显得特别宛转有致。

  古典诗歌中,常有“众宾拱主”之法。李商隐这首诗的首联,用的就是这种手法。出句“猿鸟犹疑畏简书”。是说,猿(一本作“鱼”)和鸟都畏惧诸葛亮的军令,说明军威尚存;对句“风云长为护储胥”是说,风云还在护卫诸葛亮的营垒,说明仍有神助。正如范仲温《诗眼》所说的:“惟义山‘鱼鸟’云云,‘简书’盖军中法令约束,言号令严明,虽千百年之后,‘鱼鸟’犹畏之;‘储胥’盖军中藩篱,言忠义贯于神明,‘风云’犹为护其壁垒也。诵此两句,使人凛然复见孔明风烈。”这里没有直接刻画诸葛亮,只是通过猿(鱼)鸟风云的状态来突出诸葛亮的善于治军。猿鸟风云的状态在作者想象中,是由诸葛亮引起的反应,这些都作为“宾”,用以突出诸葛亮军威这个“主”。这些作为宾的自然景物。是拟人化,有某种特别的象征意义。猿鸟风云,作为筹笔驿的实景,还起到渲染气氛的作用,使人有肃穆之感;但是并不是单纯的气氛描写,而是化实为虚,实景虚用,以宾拱主,直接突出“孔明风烈”这一主体。

  李商隐好用典故。宋魏庆之《诗人玉屑》卷七云:“李商隐诗好积故实。”他爱把古人罗致笔下,自由驱使,不问时代先后,都可以在他的诗境中同时出现。“管乐有才真不忝,关张无命欲何如”,此题所咏乃诸葛亮,则此联对句中的关羽、张飞为其同时人,是今;管仲是春秋时人,乐毅是战国时人,远在三国之前,是古。用事以古今成对,出句以古人比拟诸葛亮,对句实写诸葛亮同时人关、张,即以古对今,以虚对实,而且对得极为自然。其所以如此,是因为诸葛亮“每自比于管仲、乐毅”(《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故以管仲、乐毅直指诸葛亮便是很自然的事了,所以所谓“管乐”可以说虽“古”犹“今”,虽“虚”犹“实”,与关、张对举,可称为“奇”,然而却又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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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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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之枻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
美酒樽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
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木兰之枻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
在木兰为桨沙棠为舟的船上,吹箫笛等乐器的歌妓分别坐两头。

美酒樽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
船中载着千斛美酒和美艳的歌妓,任凭它在江中随波逐流。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
天上的仙人也要等待黄鹤才能在太空翱翔,我这个海客则是坦荡无忧的与白鸥嬉游。

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
屈原的词赋至今仍与日月争光,永垂不朽;而楚王曾建宫观台榭早已荡然无存。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我诗兴浓烈之时,落笔可摇动五岳,诗成之后,啸傲之声,直凌越沧海。

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功名富贵若能常在,汉水恐怕就要西北倒流了。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 .李白诗全译 .石家庄 :河北人民出版社 ,1997 :247-249 .2、 徐永年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257-259 .

木兰之枻(yì)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
木兰:即辛夷,香木名。枻:同“楫”,舟旁划水的工具,即船桨。沙棠:木名。玉箫金管,用金玉装饰的箫笛。此处指吹箫笛等乐器的歌妓。

美酒樽(zūn)中置千斛(hú),载妓随波任去留。
樽:盛酒的器具。置:盛放。斛:古时十斗为一斛。千斛:形容船中置酒极多。妓:歌舞的女子。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
乘黄鹤:用黄鹤楼的神话传说。黄鹤楼故址在今湖北省武汉市武昌西黄鹤山上,下临江汉。旧传仙人子安曾驾黄鹤过此,因而得名。一说是费文祎乘黄鹤登仙,曾在此休息,故名。海客:海边的人。

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xiè)空山丘。
屈平:屈原名平,战国末期楚国大诗人,著有《离骚》《天问》等。榭:台上建有房屋叫榭。台榭,泛指楼台亭阁。楚灵王有章华台,楚庄王有钓台,均以豪奢著名。

兴酣(hān)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líng)沧洲。
兴酣:诗兴浓烈。五岳:指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此处泛指山岳。凌:凌驾,高出。沧洲:江海。

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汉水:发源于陕西省宁强县,东南流经湖北襄阳,至汉口汇入长江。汉水向西北倒流,比喻不可能的事情。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 .李白诗全译 .石家庄 :河北人民出版社 ,1997 :247-249 .2、 徐永年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257-259 .

木兰之枻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
美酒樽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
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此诗以江上的遨游起兴,表现了诗人对庸俗、局促的现实的蔑弃和对自由、美好的生活理想的追求。开头四句以夸饰的、理想化的具体描写,展示江上之游的即景画面,有一种超世绝尘的气氛;中间四句两联,两两对比,前联承上,对江上泛舟行乐,加以肯定赞扬,后联启下,揭示出理想生活的历史意义;结尾四句,承前发挥,回应开头的江上泛舟,活画出诗人藐视一切,傲岸不羁的神态,又从反面说明功名富贵不会长在,并带着尖锐的嘲弄的意味。全诗形象鲜明,感情激扬,气势豪放,音调浏亮,无论在思想上还是艺术上,都能充分显示出李白诗歌的特色。

  这首诗在思想上和艺术上,都是很能代表李白特色的篇章之一。诗以江上的遨游起兴,表现了诗人对庸俗、局促的现实的蔑弃,和对自由、美好的生活理想的追求。

  开头四句,虽是江上之游的即景,但并非如实的记叙,而是经过夸饰的、理想化的具体描写,展现出华丽的色彩,有一种超世绝尘的气氛。“木兰之枻沙棠舟”,是珍贵而神奇的木料制成的:“玉箫金管坐两头”,乐器的精美可以想象吹奏的不同凡响:“美酒尊中置千斛”,足见酒量之富,酒兴之豪:“载妓随波任去留”,极写游乐的酣畅恣适。总之,这江上之舟是足以尽诗酒之兴,极声色之娱的,是一个超越了纷浊的现实的、自由而美好的世界。

  中间四句两联,两两对比。“仙人”一联承上,对江上泛舟行乐,加以肯定赞扬:“屈平”一联启下,揭示出理想生活的历史意义。“仙人有待乘黄鹤”,即使修成神仙,仍然还有所待,黄鹤不来,也上不了天;而己之泛舟江上,“海客无心随白鸥”,乃已忘却机巧之心,物我为一,不知何者为物,何者为我,比那眼巴巴望着黄鹤的神仙还要“神仙”。到了这种境界,人世间的功名富贵,荣辱穷通,就更不在话下了。

  因此,俯仰宇宙,纵观古今,便得出了与“滔滔者天下皆是也”的庸夫俗子相反的认识:“屈平词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泛舟江汉之间,想到屈原与楚王,原是很自然的,而这一联的警辟,乃在于把屈原和楚王作为两种人生的典型,鲜明地对立起来。屈原尽忠爱国,反被放逐,终于自沉汨罗,他的词赋,可与日月争光,永垂不朽;楚王荒淫无道,穷奢极欲,卒招亡国之祸,当年奴役人民建造的宫观台榭,早已荡然无存,只见满目荒凉的山丘。这一联形象地说明了,历史上属于进步的终归不朽,属于反动的必然灭亡;还有文章者不朽之大业,而势位终不可恃的这一层意思。

  结尾四句,紧接“屈平”一联尽情发挥。“兴酣”二句承屈平辞赋说,同时也回应开头的江上泛舟,极其豪壮,活画出诗人自己兴会飚举,摇笔赋诗时藐视一切,傲岸不羁的神态。“摇五岳”,是笔力的雄健无敌:“凌沧洲”是胸襟的高旷不群。最末“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承楚王台榭说,同时也把“笑傲”进一步具体化、形象化了。不正面说功名富贵不会长在,而是从反面说,把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来一个假设,便加强了否定的力量,显出不可抗拒的气势,并带着尖锐的嘲弄的意味。

  这首诗的思想内容,基本上是积极的。另一方面,诗人把纵情声色,恣意享乐,作为理想的生活方式而歌颂,则是不可取的。金管玉箫,携酒载妓,也是功名富贵中人所迷恋的。这正是李白思想的矛盾。这个矛盾,在他的许多诗中都有明白的表现,成为很有个性特点的局限性。

  全诗十二句,形象鲜明,感情激扬,气势豪放,音调浏亮。读起来只觉得它是一片神行,一气呵成。而从全诗的结构组织来看,它绵密工巧,独具匠心。开头是色彩绚丽的形象描写,把读者立即引入一个不寻常的境界。中间两联,属对精整,而诗意则正反相生,扩大了诗的容量,诗笔跌宕多姿。结尾四句,极意强调夸张,感情更加激昂,酣畅恣肆,显出不尽的力量。这是经过细心体会后的符合创作实际的看法。

参考资料:

1、 徐永年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257-2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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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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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村路 一作:林村)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村路 一作:林村)
一树梅花凌寒早开,枝条洁白如玉条。它远离人来车往的村路,临近溪水桥边。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并不知道临近水边的寒梅是提早开放,以为是枝头上的白雪经过一冬仍然未消融。

参考资料:

1、 彭定求 等.全唐诗(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459-4602、 左成文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401

一树寒梅白玉条,迥(jiǒng)临村路傍溪桥。(村路 一作:林村)
迥:远。傍:靠近。

不知近水花先发(fā),疑是经冬雪未销。
发:开放。经冬:经过冬天。销:通“消”,融化。这里指冰雪融化。

参考资料:

1、 彭定求 等.全唐诗(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459-4602、 左成文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401
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村路 一作:林村)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自古诗人以梅花入诗者不乏佳篇,有人咏梅的风姿,有人颂梅的神韵;这首咏梅诗,则侧重写一个“早”字。

  首句既形容了寒梅的洁白如玉,又照应了“寒”字。写出了早梅凌寒独开的丰姿。第二句写这一树梅花远离人来车往的村路,临近溪水桥边。一个“迥”字,一个“傍”字,写出了“一树寒梅”独开的环境。这一句承上启下,是全诗发展必要的过渡,“溪桥”二字引出下句。第三句,说一树寒梅早发的原因是由于“近水”;第四句回应首句,是诗人把寒梅疑做是经冬而未消的白雪。一个“不知”加上一个“疑是”,写出诗人远望似雪非雪的迷离恍惚之境。最后定睛望去,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树近水先发的寒梅,诗人的疑惑排除了,早梅之“早”也点出了。

  梅与雪常常在诗人笔下结成不解之缘,如许浑《早梅》诗云:“素艳雪凝树”,这是形容梅花似雪,而张谓的诗句则是疑梅为雪,着意点是不同的。对寒梅花发,形色的似玉如雪,不少诗人也都产生过类似的疑真的错觉。宋代王安石有诗云:“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也是先疑为雪,只因暗香袭来,才知是梅而非雪,和此篇意境可谓异曲同工。而张谓此诗,从似玉非雪、近水先发的梅花着笔,写出了早梅的形神,同时也写出了诗人探索寻觅的认识过程。并且透过表面,写出了诗人与寒梅在精神上的契合。读者透过转折交错、首尾照应的笔法,自可领略到诗中悠然的韵味和不尽的意蕴。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版,第4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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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挽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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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易于,不详何所人及何所以进。为益昌令。县何州四十里,剌史崔朴常乘春与宾属泛舟出益昌旁,索民挽纤,易于身引舟。朴惊问状,易于曰:“方春,百姓耕且蚕,惟令不事,可任其劳。”朴愧,与宾客疾驱去。

何易于,不详何所人及何所以进。为益昌令。县距州四十里,剌史崔朴常乘春与宾属泛舟出益昌旁,索民挽纤,易于身引舟。朴惊问状,易于曰:“方春,百姓耕且蚕,惟令不事,可任其劳。”朴愧,与宾客疾驱去。
  何易于,不知是什么地方人和通过什么途径做官的。他担任益昌县令。益昌离州有四十里远,刺史崔朴曾经在春天带着宾客乘船路过益昌附近,让百姓挽纤拉船,何易于亲自挽纤拉船。崔朴惊讶地问情况,何易于说:“现在是春天,百姓都在耕种养蚕,惟独我没事做,可以担负那劳役。”崔朴惭愧,和宾客们急忙骑马离开了。
何易于,不详何所人及何所以进。为益昌令。县距州四十里,剌(là)史崔朴常乘春与宾属泛舟出益昌旁,索民挽纤(xiān),易于身引舟。朴惊问状,易于曰:“方春,百姓耕(gēng)且蚕,惟令不事,可任其劳。”朴愧(kuì),与宾客疾驱去。
  何所人:什么地方人。何所以进:通过什么途径做官的。常:同“尝”,曾经.。身引舟:亲自挽纤拉船。可任其劳:可以担负那些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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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楚昭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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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坟满目衣冠尽,城阙连云草树荒。
犹有国人怀旧德,一问茅屋祭昭王。

丘坟满目衣冠尽,城阙连云草树荒。
满眼累累的坟丘,昔目的贵胄士大夫都早已作古,高耸入云的城楼隐没在荒草树木之中。

犹有国人怀旧德,一问茅屋祭昭王。
还有遗民怀念昔日楚昭王的恩德,一间茅屋中祭奠着他的英灵。

参考资料:

1、 卞孝萱,张清华编选.韩愈集:凤凰出版社,2014.10:第42页

丘坟满目衣冠尽,城阙(quē)连云草树荒。
楚昭王:姓熊氏,名珍,平王子。丘坟:墓冢。衣冠:以衣帽穿戴代指历代世家、历史人家。城阙连云:想象楚国盛世,城楼宫殿高耸入云。

犹有国人怀旧德,一问茅屋祭(jì)昭王。
草树荒:楚国城阙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荒草。国人:指楚国旧人。

参考资料:

1、 卞孝萱,张清华编选.韩愈集:凤凰出版社,2014.10:第42页
丘坟满目衣冠尽,城阙连云草树荒。
犹有国人怀旧德,一问茅屋祭昭王。

  首二句极写楚都之荒凉。想当年楚地何等博大,楚都何等繁华,楚之君臣何等威赫,而今却“丘坟满目衣冠尽,城阙连云草树荒。”衬映这古城阙的却只是这连片的坟墓、无边的荒草和野树。这一苍茫的历史感慨不少诗人描写过,李白“吴宫花草埋出径,晋代衣冠成古丘”(《登金陵风凰台》)便是典型一例:但在韩愈却有独到喟叹,也直谏获罪,几临杀头,死亡之念时刻袭上心头,拂逆不去。刚出京,便瞩远来的侄孙准备收拾自己的骨殖:“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商山道上,不堪惊吓与劳顿的幼女又死了。因而,首句取丘坟这一阴森凄冷的意象,是在吊古的情怀中裹掖着现实的困惑,自伤的意味。丘坟满目,是眼前近景,城阙连云,是辽阔远景,是茫茫宇宙空间,衣冠尽,却是心中情,是感喟,是浓缩的历史的情绪化表现。宋苏轼“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念奴娇·乔壁怀古》)造意与此相似,只是取象不同。韩愈在即目所见的空间中看出严峻的时间性,看出人生的短暂与飘忽。历史千载,唯留丘坟。那当年的君臣士大夫都带着他们的功业和追求,走向默默无闻的寂寞,进入无边的荒凉,为这荒草野树所遮掩。这是多么令人脊冷心寒的。而诗人想到自己为了信仰抗颜犯谏,受尽磨难,走向遥遥贬途,将来又什么都不能留下,找不到未来的寄托。字里行间表达了苦涩的悲凉茫然的心绪,感受到那空荡荡没有着落的傍徨情态。城阙连云,从艺术手法看,是小景物作了大景物的坐标,使眼前景更趋逼真贴切,但从感情脉络看,目极天地,正是困惑苦闷的心绪寻求解脱与寄托的寻觅求索。

  这时,仿佛万籁静寂中一声鸡啼,郁闷窒息中一股凉风,诗人惊喜地发现了一座祠庙: “犹有国人怀旧德,一间茅屋祭昭王。”他急急上前问询,方知“旧庙屋极宏盛,今惟草屋一区,然问左侧人,尚云每岁十月,民相率聚祭其前”。虽一草苴茅屋,诗人却如获得了极大的慰安而心花怒放了。楚昭王当年曾击退吴国入侵,收复失土,这一功德千百年后仍为人所缅怀,享受祭祀。而自己“欲为圣朝除弊事”之举正是为天下人民免除愚昧和苦难,显然,诗人从茅屋祀昭王中悟出了事业的真谛、生命的价值与归宿。初起的彷徨悲凉为之一变,恢复了自信,增强了九死不悔的决心。

  整首诗写出荒凉的感觉而又意味深长。其中“城阙连云”是想象之境,想象昔年楚国盛世,而今却只剩下“草树荒”;末尾“一问茅屋”四字,更极尽盛衰之慨。然而屋宇虽小,后人追缅情怀并未衰绝。末句颇有风致。抚今追昔,再亲临其地凭吊,恐怕更别有一番况味了。

参考资料:

1、 (唐)韩愈著;王基伦注析.韩愈诗选:中州古籍出版社,2016.07:第180页2、 霍松林主编.历代绝句精华鉴赏辞典:陕西人民出版社,1993.05:第4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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